夜色昏沉,鐵榔峰後山一處洞府丹房內依舊烈焰升騰,炙熱的溫度讓人難以忍受,楚峻**著汗涔涔的上身,輪廓分明的結實肌肉在烈焰的映照下泛著金屬般的光芒,他正忙碌地往丹鼎內添加各種藥物。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楚峻回山後便一頭扎進煉丹房,三天三夜都沒出來,大家都不知道他在這節骨眼上還搗搞些什麼,只能焦急地等候著。
楚峻拼命地催動烈陽神力,火爐中的烈陽真火越燒越旺,室內的氣溫能把雞蛋給燙熟了,丹鼎被燒得赤紅髮紫,那上百斤的鼎蓋竟然有浮起的跡象。
卡嚓,丹鼎表面出現了樹狀的裂紋,楚峻暗叫不妙,身體表面迅速地覆蓋上一層金銀相間的鎧甲。嘭!一聲炸響,爐鼎四分五裂,氣浪把楚峻炸得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丹房的石門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咳咳!」楚峻咳嗽著站起來,揮袖拂散刺鼻的濃煙,低罵道:「該死,又炸鼎了!」..
這已經是三天內第二次炸鼎了,也就是楚峻這傢伙體質強悍,要是換一個煉藥師恐怕已經死了兩次。
「凜月衣,你的方法到底行不行的?」楚峻沉聲問道,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戾氣。凜月衣乾冷的聲音從識海中傳來:「就你現在這種狂燥的心態,再煉幾年也不可能煉出吞靈丹來,記住,不要讓外部壓力影響你,正所謂欲速則不達!」
楚峻仿佛被當頭淋了一盆冷水,頭腦也清醒起來,身上的戾氣漸漸散去,打開丹房的石門輕輕地走了出去。
洞府外面的院子漆黑一片,蟲聲唧唧。
楚峻走到屯靈木下,在冰冷的石板凳上靜靜地坐了盞茶工夫,心情漸漸的平復下來,腦海中回憶著煉製丹藥的每一個環節,試圖找出失敗的原因,想了一會卻不得要領,心中自然生出一股煩燥,情不自禁地伸手一抓,竟然把石台的一角給抓得粉碎。
楚峻吃驚地望著手中的石粉,神情漸漸地陰沉下來,神識內視了一遍心臟,果然發覺上面深色的斑點增多了,六陽血魔種在自己身上的血魂魔心咒正在不知不覺間影響自己的情緒,使自己變得更加暴躁易怒。
「不行,絕對不能任其這樣發展下去,得想辦法把血魂魔心咒給徹底清除了才行!」楚峻捏了捏拳頭。正在此時,身後傳來淡淡的幽香,一具溫軟的身體從後面摟上來,那溫和恬靜的氣息滲人肺腑。
「在想什麼呢?」趙玉用俏臉輕輕地摩挲著楚峻的臉頰,溫柔地問道。
趙玉現在修為差不多達到金丹中期,加上神識修為也比楚峻要強,竟然一直來到身後也沒讓楚峻發覺。楚峻嗅著趙玉發梢的清香,心情出奇的平靜,轉過身來環住趙玉柔軟的腰肢,下巴抵在她平坦的小腹輕蹭,笑道:「玉兒,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別弄!」趙玉羞惱地敲了楚峻的前額一下,這敏感的地方被壞蛋這樣一蹭,實在羞得不行。楚峻輕輕一帶,趙玉便低呼一聲跌坐入懷,溫和軟玉讓人舒服得像保著一團綿花般。
趙玉嗔怪地白了楚峻一眼,拿出手帕溫柔地給他擦去臉上灰塵,輕嗔道:「髒貓,弄得跟拆房子似的,要不是我在臥室布了隔音結界,小小恐怕就要爬起來找你算賬了。」
楚峻在趙玉的唇上嘬了一下,笑嘻嘻地道:「玉兒,那你是不是也要找我算賬的?」
「哼,我還真得跟你算算賬!」趙玉似嗔似怒地捏了楚峻的肩頭一下。楚峻輕笑道:「娘子要跟為夫算什麼賬?」
趙玉無奈地白了這傢伙一眼,把臉緊貼在他**的胸膛上,動情地道:「楚峻,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我?」
楚峻心中升起一股脈脈柔情,還有一絲內疚,自己離開了大半年,回來甚至沒來得及跟她好好說上幾句話便埋頭煉丹,也就是玉兒這種溫婉豁達的性子,要是換成蘊兒早就發脾氣了。
「我也很想你!」楚峻把趙玉往懷中擁緊。趙玉仰起俏臉閉著雙眼輕道:「有多想?你證明給我看!」
楚峻毫不猶豫地低頭吻了下去,美美地品嘗那溫涼柔軟的雙唇。良久,兩人才意猶未盡的分了開來,趙玉俏臉緋紅地把臻首埋進楚峻胸膛。兩人默默地相擁,感受著彼此的心跳,說不出溫馨,仿若涓涓流水從兩人的心間流動。此刻,楚峻心中沒有半分慾念,只是想就這樣抱著趙玉靜靜地等待天亮。
「楚峻,給我說說好麼?」趙玉忽然夢囈般道。
楚峻輕輕地撫摸著趙玉的秀髮,把這大半年所經歷的一切都說了出來。聽到寧蘊最近竟然跳入滾滾大江之中消失了,趙玉不禁暗嘆了一口氣。楚峻心情沉重地道:「早知道蘊兒已經知曉了自己的情況,我當時就應該……!」
趙玉沒等楚峻說完便伸手掩住他的嘴,柔聲道:「這不能怪你,蘊師妹敢愛敢恨,她寧願悽美的死去,也不願醜陋地凋謝,這種結局對她來說未嘗不好!」
楚峻不禁沉默了,確實,即使自己找到了巫天門的遺址,但也未必能得到魂器,畢竟時間太過久遠了,蘊兒最後的結局還是要雞皮鶴髮地老死。
「你準備怎麼對付混元尊者三個月後的進攻?」
大敵當前,趙玉顯然不想楚峻沉浸在這種消極的情緒當中,於是岔開話題道。
「混沌閣實力比我們強大得多,正面對抗是根本不可能的!」
「那我們可以請仙修公會出手幫忙啊,那令牌不是還可以動用一次麼?」趙玉柔聲道。
楚峻苦笑地搖頭:「現在主動權掌握在混沌閣手上,我們總不能讓柳隨風跑來鐵榔峰坐鎮吧?而且混元老魔隨時可能來攻打,仙修公會不可能每次都護著我們,除非仙修公會肯把整個混沌閣給滅了,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必須靠自己的力量。」
「可是我們根本不可能是混沌閣的對手!」
「所以我們必須先提升自己的實力!」
「只有三個月不到了,或許我能達到金丹中期,小雪進入五級化形,但還是遠遠不夠啊!」
「實力可以是多個方面的,不一定得靠人,還可以其他!」
「其他?」
「等過兩天再告訴你!」
趙玉嗯了一聲,一副欲言猶止的樣子。楚峻低頭在她的嘴兒上親了一下,柔聲道:「玉兒想說什麼?」
趙玉眼中露出一絲不滿,輕道:「李香君今天要把春兒和玉雪剝皮示眾了!」
楚峻笑道:「真剝了?」
趙玉不禁白了楚峻一眼:「你還笑得出?要不是我阻止她,她肯定真的剝了,這麼血腥殘忍的事虧她做得出來!」
「那就是沒剝成嘍!」楚峻輕笑。
趙玉沒好氣地道:「李香君這人雖然能力不俗,但功利心重,心腸又太殘忍,我很不喜歡。酷刑或許能震懾人一時,但卻也會失去人心,李香君最聽你的話了,你以後勸勸她吧!」
楚峻知道趙玉心地善良,性格溫婉淡,從來不會跟別人爭什麼,更加不會在背後說人不是,現在竟然在自己面前告狀,顯然是被李香君氣得不輕。
「連玉兒都生氣了,看來香君做得實在過分了!」楚峻親呢地颳了一下趙玉的瑤鼻。
趙玉坐了起來,微惱道:「我是說真的呢,要不是看在她對你忠心耿耿,又確實對你助力極大的分上,我是絕不允許將這種危險的女人留在你身邊的!」
楚峻輕笑道:「是誰告訴你李香君要剝春兒的皮?」
「喜兒……!」趙玉剛說出口便愕住了。
楚峻輕點了一下趙玉的鼻子笑道:「傻了吧,喜兒是李香君的心腹,沒有她吩咐,喜兒會跑去告訴你,她就料定你會來阻止。如果我沒猜錯,李香君在你阻止後便順理成章地賣你一個面子,將春兒一劍殺掉了事,既起到了應有的震懾效果,又免了春兒剝皮之苦,同時還讓你欠了她一個人情。你呀,被她利用了還不自知!」
趙玉不禁鬆了口氣道:「原來如此,要知道春兒是跟了她許多年的姐妹,要是她真的半點舊情都不念把春兒剝了皮,那真是太可怕了!」
……
黎明的夜色漸漸褪去,天邊出現了一絲白色,仿佛一縷曙光探進了識海,楚峻心中忽然多了幾分明悟,抱著趙玉快步往洞府內走去。趙玉臉蛋上泛起一抹紅色,恰似天邊剛露出的一片霞彩,憑由楚峻抱著走進了丹房。
睡眼惺忪的小小剛走出臥窒,便見到丹房的石門緩緩關上,兩隻黑漆漆的眼睛頓時瞪圓了,跑到石門外使勁地推了推,然後撅起小嘴生悶氣。
楚峻把趙玉平放在丹房來的石床上,後者緊閉著雙眼,長睫毛輕輕地動著,心情既緊張又期待。楚峻在趙玉臉蛋上親了一下,輕道:「躺著別動!」
趙玉乖巧地躺著,等了一會也沒見楚峻有進一步的動作,室內的氣溫卻是越來越熱,趙玉紅撲撲的臉蛋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終於忍不住睜開眼。
「楚峻,你在幹什麼?」趙玉坐了蹙眉道。
楚峻回過頭來一本正經地道:「煉丹!」
趙玉不禁哭笑不得,瞪了楚峻一眼:「煉丹把人家抱進來幹嘛?」
「陪我煉丹啊!」楚峻笑道:「這丹沒你還真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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