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長風有些小小的鬱悶,本是熱切的想救人,可是如果自己因為被救的對象而惹火燒身,為自己惹上麻煩,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這句話是幾百年前留下的,時過境遷,也許,當初之所以要殺掉到達這石室里異姓人的原因,已經消失了。」
司馬長風腦子有些亂,煩躁之下,乾脆的不去管這些,用同樣的方法打開了石屋的另一扇門,果然外面還是盤旋的石階。
過了石室後,路上再也沒有了那種可以發光的石頭,通道里很是黑暗。
但是憑著超人的視力和第六感應,一切還是順利。
司馬長風走了一會,就看到前面又出現了一道石門。
不知道,這扇石門後,又會是什麼?
司馬長風傾聽了一會,好像裡面有動靜,似乎,是人喘息的聲音。
難道裡面就是朱曦兆?
司馬長風就要張口叫,心念一轉,伸手在石門上拍了幾下。
「嘭嘭嘭」
司馬長風拍門的聲音在密道里很是沉悶,裡面的喘息聲立即消失了。
「咦,這裡怎麼還有一個門?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司馬長風故意的大聲說道:「奇怪了,走了半天都走不到隧道的頭,不好玩,這門似乎也打不開……」
「……我看,我還是原路返回算了。」
司馬長風說著,嘴裡哼著一首帝都流行的曲子,就是那晚自己和羅薇薇在太和殿外跳舞時的曲子。
「回去給父親說說這事,他在海軍附屬學院做過校長,應該知道這個通道究竟是通向哪裡的。」
「真沒意思,什麼也沒發現,黑咕隆咚的,走了。」
司馬長風說完了這些,腳在石階上重重的踩了兩腳,做出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可是裡面還是沒有動靜,司馬長風就哼道:「三月三,四月八,有個媳婦回娘家,株餅好吃一提藍,頭上插著大紅花,到了大街遇上狗,嚇得她急忙轉回家……」
這個俚曲是司馬長風小時候聽父親給自己唱過的,他依稀記得,那時皇帝朱曦兆剛好來家裡和父親說事,當時聽到了還笑父親歌唱得好。
果然,司馬長風哼了半截曲子,石門後就傳來了有人在敲打的聲音。
「啊?誰在裡面?」
「這裡怎麼有人!」
司馬長風故意驚慌的問。
「你是誰?」
石門裡面傳出了一個聲音,司馬長風一聽,果然是朱曦兆在說話。
「我是……咦,你是誰?怎麼聽聲音這樣熟悉?」
裡面的人似乎很是躊躇,但是立即又問:「你是不是司馬季長的兒子?」
司馬長風這時已經確認了裡面說話的就是皇帝朱曦兆!
因為自己的父親是帝國上將,地位崇高,而且知道父親名字的人很多,可是知道父親的表字的人,卻很少。
「是,我是司馬長風,你是誰,怎麼在這裡面?」
「你怎麼知道我父親?」
朱曦兆沒有回答司馬長風,在裡面繼續的問,「你和誰在外面?你怎麼到的這裡?」
司馬長風早就編好了說辭,毫不猶豫的回答:「我一個人啊。」
「我和陸軍附屬學院的人來這裡參加競賽啊,皇帝今天來參加慶典,競賽就終止了。」
「我在海邊游泳,被海水衝進了一個洞,結果就走到了這裡。」
朱曦兆沉默了一下,好像是在斟酌司馬長風說話的真假。
「當今皇帝……對你家如何?」
朱曦兆這會的問話十分的囉嗦,但是目的卻很明確。
司馬長風清楚,這會朱曦兆的戒心十分嚴重,但是自己必須要好好的回答。
「皇帝?皇帝對我家當然很好啊,我父親和皇帝在海軍附屬學院還是校友呢——你究竟是誰啊,怎麼老是問我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這一會,司馬長風也看清楚了,這道石門的外面沒有開啟的機關,也就是說,這道石門必須從裡面才能打開。
那也就證明了,皇帝朱曦兆,根本沒有,起碼今天沒有去過那個刻著字的石屋裡,否則,他怎麼從這邊重新進去?
石門發出了扎扎的聲音,終於緩緩的打開了。
一絲亮光映照出來,司馬長風就看到了朱曦兆那張有些蒼白的臉。
「啊!陛下!」
司馬長風故意詫異的叫了一聲,急忙的單膝跪下。
「起來,」朱曦兆這會也看清了,石門外的確就是司馬長風一個人,同時也聞到了他身上一股濃郁的腥臭味。
朱曦兆也好不到那裡去,雖然這間石室很是乾燥,可是他的衣裳凌亂,濕漉漉的全貼在身上。
「陛下怎麼會在這裡?」
司馬長風一臉的驚異,但是朱曦兆卻沒有理會,他十分滿意司馬長風對待自己崇敬的態度,說道:「你進來。」
這間石屋比司馬長風前面看到的要大得多,裡面有著幾件做工精良的石頭家具,還有一個石床,至於發光的光源,則是一個樣式奇特的燈。
「吳克之叛亂,朕,僥倖逃脫。」
朱曦兆直接的對司馬長風說了情況,眼睛盯著司馬長風的臉。
「啊!吳克之?陛下的衛隊長?他叛亂?」司馬長風的表情十分驚訝。
朱曦兆說:「這賊子謀劃的很是縝密,可是,他沒想到朕還有後手。」
「文華樓下面有一條密道,朕就是從那裡下來的,這會,不知外面情況怎麼樣……」
司馬長風聽了就說:「那,我從這條密道上去,看看……」
朱曦兆搖頭說:「不必,密道有機關,他們一時半會,也沖不進來。」
既然朱曦兆說的這樣自信,那密道絕對是非常牢固的。
「那現在怎麼辦?」
司馬長風有心想說讓朱曦兆跟著自己從來路出去,可是這話不能由自己說,應該由朱曦兆做主導。
朱曦兆到底做了多年的皇帝,經過了最初的驚慌之後,沒想到能遇到司馬曉的兒子司馬長風,上位者的自信自然的就顯露了出來。
「你從來路返回,儘快聯繫你的父親,將這裡的情況告訴他,他自然知道怎麼做。」
「可是,陛下一個人在這裡,我……」
朱曦兆擺手:「無妨,朕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