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將軍正在接手徐州的部隊,聽說如今已經整合的不錯,再有幾天功夫就能夠帶上戰場了。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
劉備滿意地點了點頭,
回過身看向司馬孚,
欣慰地說道
「總算有一個能夠讓我安心的將領了。哎,我想安靜一會,你先忙去吧。」
「是,主公!」
司馬孚離開了城頭。
等到司馬孚逐漸遠去後,
劉備看似隨意地向一側溜溜達達,
不多時,一名城頭駐守的兵卒快步走了過來。
「主公!」
劉備環視了一眼四周,
並沒有人將注意力放在這邊,
那名兵卒也覺察到了劉備的謹慎,
開口說道
「主公,司馬孚已經離去了,周圍都是咱們的人。」
劉備長長吐出一口氣,
「呼——叔至,如今我能夠完全信任的也就只有你了。」
陳到年輕的臉龐微微泛紅,
那是因為得到了劉備的信任,
心中忍不住激動,
而露出的表情。
「二弟被俘,三弟魯莽,元直又被呂布擄去,司馬雖然忠心,但未嘗沒有他的小心思,哎……我劉玄德如今都快成了孤家寡人了。」
陳到抿了抿唇,
連忙開口道
「主公,到雖不才,願為執馬墜鐙。」
劉備收回目光,
看了看這個忠心耿耿的年輕人,
心底的那點兒悲苦一下子散了許多,
再次拍了拍陳到的肩膀道
「叔至,陳珪父子那邊聯繫的如何?」
「已經接觸上了,對方對於主公入主徐州之事頗為贊成,陳珪在下邳城內積極為主公拉攏士族,營造聲勢。至於其子陳登,如今已然快到達這裡了。」
陳到臉上有了些許的笑意,
很難得從這個不苟言笑的年輕將軍臉上看到笑意,
如今形勢一片大好,
他也替主公感到喜悅。
「叔至,雖說如今形勢看似很好,但萬不可掉以輕心。陳珪父子的投效,我總感覺太輕易了。」
頓了頓,劉備微微嘆出一口氣道
「打鐵還需自身硬,咱們還是底子太薄了……」
公元192年五月末,
如火的季節,
遍地都是繁花似錦的景象,
為熱鬧的大地更加平添了不少色彩。
此時正是農活最為忙碌的時節,
幾乎全天下的農民們,
都在熱火朝天的忙碌著,
臉上雖然都帶著晶瑩的汗珠,
但卻洋溢著滿滿的喜悅。
即便是在蝗災肆虐的地區,
百姓們也都開心地忙活著自己的事情,
或是捕捉飛蝗,
或是進行清洗、烹製。
自從呂布將幾種烹製飛蝗的方式推廣開來以後,
整個關中,甚至是附近的地區,
都開始流行起吃這種害蟲。
長安等地的農田雖然被這些飛蝗吃的一乾二淨,
但是由於援助物資來的及時充足,
百姓們都沒有後顧之憂,
再加上呂布用捕殺蝗蟲換取糧食和生活必需品的方式,
促進民眾自發積極地捕捉蝗蟲,
另外,劉軍的動物大軍再次立下了大功,
找到了好幾處蝗蟲的產卵聚集地,
並且將大量的蝗蟲卵破壞掉,
沒有了源源不斷的後繼,
龐大的蝗災也終於漸漸勢弱。
蝗災終於得到了遏制,
呂布也總算閒了下來,
這兩日無所事事,
尤其是下午的時候,
政事一般在上午便處理結束,
接著一整天便開始了四處遊蕩,
這一日,呂布晃悠悠來到府邸的院落中,
如今雖然還有許多飛蝗存在,
不過相較於前一段時間已經少了許多,
而且大規模的飛蝗群也已經很少出現。
呂布坐在花園之中,
享受難得的靜謐時光,
張寧在旁邊煮著茶,
茶是好茶,水也是好水,
那茶具更是從宮中找到的極品茶具,
只是煮茶的張寧卻不是箇中高手,
相反,她連入門都談不上,
不過是剛剛開始學習煮茶,
手法還很稚嫩,
而且經常手忙腳亂,
根本沒有別人那種恬淡閒適的悠然姿態,
呂布看著張寧微微蹙起的秀眉,
嘴角掛著淡淡笑意。
此時的美人正緊張地盯著茶壺,
觀察水的狀態,
那專注而小心的神情,
就連旁人都不由得緊張起來。
「寧兒,你這般如臨大敵,未免破壞了煮茶的雅味。」
呂布一邊說著,
一邊親自伸出手,
將小爐上的茶壺拎起,
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淺淺嘗了一口,
舒暢地開口道
「雕玉押簾額,輕縠籠虛門。井汲鉛華水,扇織鴛鴦紋。回雪舞涼殿,甘露洗空綠。羅袖從徊翔,香汗沾寶粟。這才是五月天,寧兒你這般心態可是要不得哦,都沒辦法體味煮茶之樂趣。」
張寧聞言,挺翹的鼻子皺起,
向著呂布狠狠翻了個白眼,
索性將手中的茶匙扔到一邊,
嬌聲說道
「哼,還不是你說這什麼煮茶如何如何好,人家才來學的,現在嫌棄人家的也是你,不學了不學了。討厭!」
呂布一看自己的老婆似乎生了氣,
再也顧不得維持什麼雅人風範,
連忙湊到張寧身邊,
大手輕輕搭上張寧的香肩,
兩隻手輕輕揉捏起來,
嘴裡不住地說道
「嘿嘿嘿,老婆大人,是我錯了。都怪我,都怪我,我家娘子最是體貼,為夫怎會不理解,自然是心疼加感激了呀。你看看,方才那首詩不就是專門為你而作的嘛,為夫是不是很有心呀。」
一邊享受著呂布熟稔的按摩手法,
有些酸脹的肩膀舒服了許多,
一邊聽著呂布恬不知恥的話語,
讓張寧不由得忍俊不禁,
俏臉上浮現兩朵紅雲,
方才不過是女兒家的作態,
被呂布這麼一插科打諢,
自然是繃不住了,
掩嘴輕笑道
「哼,休想騙寧兒。姐姐都告訴我們了,你肚子裡那幾兩墨水,可寫不出那麼多好的詩句,大都是剽竊來的,也就糊弄糊弄我們姐妹。」
呂布聞言大驚失色,
立刻癱坐在張寧面前,
臉色劇變,雙手緊緊捂住心口的位置,
誇張地說道
「我的天哪,寧兒,你居然如此不相信為夫,我的心啊,碎了,好痛,需要夫人的香吻才能夠稍微撫慰一番……」
張寧無奈地白了一眼這個眼前的無賴,
總是有著稀奇古怪的理由調戲她們幾人,
偏偏每個人都對此欲罷不能,
此時恰巧周圍也內有其他人在,
便閉起雙眸,紅著小臉,
由著那張俊逸的臉龐越來越近。
就在呂布即將一親芳澤的當口,
突然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來
「嘖嘖,呂溫侯馬上武藝天下第一,想不到這哄騙女子的功夫也是舉世無雙。」
這個聲音出現的異常突兀,
兩個人都被來人嚇了一跳,
連忙分了開來,
張寧顧不得害羞,
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
呂布卻在初始的驚訝之後,
聽出了此人的聲音,
猜到了來著的身份。
「裝神弄鬼!」
呂布沒好氣地吐出這四個字,
顯然是對於此人打斷了自己的好事很是不爽。
一個身影從樹木之間的陰影中緩緩出現,
這種方式不同於一般的隱藏方式,
更加不同於張寧所穿的那種隱身衣,
但是這種隱藏的方式卻讓呂布不由得眼前一亮,
當對方隱藏起來的時候,
即便是以他如今的修為,
都難以察覺出來半分端倪,
否則也不可能在方才,
對方都距離如此之近了,
依然沒能發現對方的蹤跡。
對方的身影終於完全顯露出來,
身形十分高大,
與呂布的身高應當是相差無幾,
只是渾身上下卻整個被寬大的斗篷所籠罩著,
根本看不出實際的身材。
來人將斗篷的罩頭部分褪下,
露出了一張英俊的臉龐,
頭上長發用一根頭繩隨意地綑紮著,
幾縷髮絲垂下,
遮擋住了小半張臉孔,
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
偶爾露出的精光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斗篷下的盔甲呈現出血紅色,
深沉而濃厚。
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
他嘴角掛著的那一絲邪異的微笑,
讓人一見就無法再次遺忘。
此人赫然竟是血凰,
自從上一次傾力一戰,
于吉叛逃,血凰與紫虛上人遠走,
呂布就失去了他們的消息,
沒想到竟然在此刻突然出現。
呂布向如臨大敵的張寧搖了搖頭,
示意此人沒有惡意,
並且讓張寧先離開這裡。
雖然上一次分開時,
雙方已經達成了共識,
但是呂布卻也不敢掉以輕心,
如今他的身邊左慈和南華老仙都沒在,
就連老怪物他們也都不在此地,
面對血凰他委實有些心中沒底,
若是身邊沒有旁人的話,
即便是有什麼意外,
呂布自信放手一搏也能勉強不落下風,
之所以如此悲觀,
實則是因為呂布太明白自己的狀況,
上一次能夠略微占據上風,
實則是有了太多偶然因素,
並且那時候的血凰並沒有恢復到全盛時期。
如今沒有了那些外在的因素,
不敢保證能夠達到當時的狀態,
而且對方的氣機,
也比上一次要強了不少,
所以呂布才會如此小心行事。
血凰顯然也早已意識到了這一點,
對於呂布心中的小九九也沒有點破,
自然而從容地走到呂布的身邊,
緩緩坐下後,
拿起桌上的一隻空茶杯,
為自己斟滿一杯茶,
輕飄飄地開口道
「客人來了,主人連杯茶水都不給倒,在下只好厚著臉皮自己來了。」
呂布見到血凰自斟自飲的舉動,
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對方顯然不是找事兒來的,
心中輕鬆之後,
他也大咧咧地坐了下來,
撇了撇嘴道
「我媳婦兒專門給你這個惡客準備的茶水,得了便宜還賣乖。」
血凰雙眼向上一翻,
露出大眼白對著呂布道
「後世之人都如你這般厚顏無恥嗎?」
「嘿嘿嘿,好說好說。主要都是前輩以身作則的示範作用。」
呂布對血凰的挖苦,
毫不客氣地反擊了回去。
血凰嘴角邪異的笑容更深,
低下頭喝著茶不再說話,
將茶水緩緩喝盡後,
他才再次抬起頭,
這一次,嘴角邪異笑容收斂,
「他們終於出手了。」
眉宇之間隱現陰翳,
令呂布都不由得心驚。
「他們?」
呂布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旋即接著說道
「邪神流?」
血凰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不等呂布詢問,
直接開口解釋道
「前一段時間,我們一直在追查于吉的下落。原本心中還報有其他希望,不過如今看來,于吉確實已經和邪神流合作了。」
呂布劍眉漸漸蹙起,
開口說道
「那你們準備怎麼做?就眼睜睜地等著他們蓄力?不如我們集合高手直接殺去東瀛?順便滅了那個狗屁小村子,這個毒瘤將來的危害有多大,你不是不知道吧?」
血凰深深看了呂布一眼,
嘴角的笑容竟然有些苦澀,
「你當東瀛那邊就是容易捏的軟柿子了嗎?咱們先不說這樣做引發的嚴重後果,如今對方玩的一手,和之前『淨世行動』的方式如出一轍,並沒有直接參與到俗世的紛爭當中,因此我們也只能用同樣的方式。」
呂布聞言微微一愣,
疑惑地望向血凰道
「不對呀,這個時候的東瀛應該遠遠落後於大漢,並且雙方沒有過多的頻繁交流……」
突然呂布想到了原因,
目光中顯露出怒意。
血凰微微苦笑著說道
「你猜的沒錯。是于吉。你們在西涼打敗的閻行是他的弟子之一,這點你早就知道了。除此之外,他還有好幾名弟子,其中有兄弟幾人是出身於河內司馬氏……」
血凰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是呂布已經變了臉色,
雙眼中的怒意更是噴薄而出,
「我靠你大爺!」
面對呂布的無禮話語,
血凰沒有任何回應,
低下頭再次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端起的茶壺在空中頓了頓,
而給呂布的杯子中也斟滿了茶,
舉起茶杯,向呂布示意了一下。
呂布目光灼灼地看著血凰,
對方雖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但是呂布十分清楚,
如對方這般身份的人,
能夠親自為自己斟茶並敬茶,
這已經是低頭的表現了,
況且,之前的那個時候,
雙方本就是敵對立場,
對方擁有這樣的後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換作呂布自己,
恐怕只會做得更多,
他沉吟半晌,
還是端起了茶杯,
同血凰共同一飲而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