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我回過頭問道。
「不好意思師兄,我這剛來天山,還不知道早晨去哪用膳?也不知道飯堂在何處?所以看到師兄要去用膳,就想跟著你去」說這話時趙琳兒還有些臉紅。
「這樣子,嗯,那你跟我走吧」我說道,說完就往飯堂的方向走去。
「謝謝師兄」趙琳兒也跟著我走。
「師兄,還沒請教你的尊名呢,我叫趙琳兒,師兄你呢?」趙琳兒看著我問道。
「劉晱」我淡淡道。
「劉晱,劉晱」趙琳兒聽完我的名字後就站在原地自言自語的說著。
我回過一看,她竟然沒有跟上來,我便喊道:「幹什麼呢?還傻傻站在那,不去用早膳了」。
「哦,來了來了」一路小跑過來。
一路上都嘰嘰喳喳的跟我說個不停。
之後我便帶著她去用了早膳,然後和她一起去見了師父,師父就她下來,有事要和她說,我就獨自離開去我往常去的練武堂練功去。
十年如一日,每天我都是大部分時間待在這裡,唯一的興趣便是練功,由於從小師父就不讓我下山了,說是山下惡人很多,我若沒能練就強大的武功便不讓我下山,至少日後行走江湖也能自保便也可以,所以這也是日以繼夜勤奮練功的緣由之一,我以後也是要當劍聖歐陽煥大俠那般的大人物的,確實歐陽煥這十年來的風頭正盛,自他當選可武林盟主之後,便傳令江湖各大門派懲奸除惡,鋤強扶弱,江湖上但凡做了惡事的人無不都被殺掉,雖然有朝廷律法在,殺人償命之說,但所殺之人都是做滿喪盡天良之事,朝廷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管他,再說歐陽煥這麼做也是幫朝廷解決麻煩,眼下朝堂之上皇帝不管政權,整日沉迷於酒色之中,無心理會朝政,一切皆有宦官,強臣把持朝政。所以幾乎這大唐江山每個人都知道他的威名,從而我也希望日後能成為他一樣的人物,做一個大名鼎鼎的大俠,帶領天下群雄鋤強扶弱。
這時,師父帶著趙琳兒走進了練武堂,眾師兄師弟包括我都揖禮抱拳齊喊道:「弟子參見師父。」
「嗯,都免禮」師父抬了抬手說道,說完轉過頭對著我說道:「晱兒,為師要閉關修煉,這段時間琳兒就暫且由你先教她武功,等日後為師出關再來教她」。
「可,師父我…」我還沒說完便給他打斷了,道:「晱兒,不得有異議。」
「是,師父」竟然師父都這麼說了,我也只能遵命了,不過這樣也好,也算兌現了琳兒她父親趙之廉的承諾,他臨走前便是在我耳旁悄悄說了這些話的,而且我還收了他一塊名貴的玉佩呢,雖然是我贏來的,但其實還不是他讓我的,否則我怎麼可能打得到他,怎麼說他也是征戰沙場,皇帝親封的青海王大將軍,師父的師弟呢。
「少卿,宗內大小事務便交由你處置」師父吩咐大師兄道。
大師兄李少卿拱手回道:「是,師父」。
之後師父又交代了其他師兄師姐一些事情,然後便離開了。
「趙琳兒,你過來」我喊了一聲,正在觀望何處,新奇的趙琳兒。
「哦」她走到我的身旁,問道:「劉師兄,怎麼了?」
「走,跟我去藏書閣」我說道。
「是,師兄」趙琳兒道。
然後我帶著她便離開了練武堂,去往後院的藏書閣。
不久後,一座只有三層高的小樓出現我們面前,只見門上掛著一個樸實無華的匾塊,寫著三個大字「藏書閣」。
「這便是藏書閣了」我給琳兒介紹道,「閣內分為三層,第一層所放的書籍大都是關於基本功和外家功法的,一般是為練外家功夫的弟子所研習和一些剛入宗內或武功低微弟子,比如你。第二層則是一些高級功法,例有,本門絕學《天山雪劍法》,《幻化劍法》,《冠華劍法》和一些較難修煉的功法,有輕功,毒術,易容術之類,而要上得了二樓則需要闖關」。
「闖關?闖什麼關?怎麼闖?」琳兒問。
「在天山山頂有一座湖泊,名曰「九龍池」相傳此池中有一條青龍,也不知是真是假,要闖過此關,你就只需要潛入湖中,摘得湖底一株菖蒲草即可,但切記此物含有劇毒,稍有不慎便會中毒身亡」我說道。
「青龍?菖蒲草?嘻嘻,這二樓還真不是那麼好上的」琳兒看了看二樓然後又對著我嘻嘻笑道。
「嗯,那你先看看這一樓的書籍吧」說完我推開了開門,走了進去,琳兒也跟著進來了,正四處好奇的打望著,到處翻看書籍,剛拿起一本《赤臂掌》翻看了兩頁就放下,確實這本功法是外家功法,主要是靠蠻力的,是不適合琳兒這麼一個小美人,左右看了兩下,又拿起一本《歸心拳》也是翻看了幾頁又放下,然後左看右看的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停下,拿起了一本上面不滿灰塵的書籍,顯然這本書籍已經有好久沒有人觀看了,琳兒吹了吹上面的灰塵,又拍了幾下,方才勉強看到上面的書名《桃花劍法》,哦,原是師父當年救下一名女俠客的性命,最後女俠客便以這本《桃花劍法》相贈,做以報答師父的救命之恩,不過師父當年只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根本沒想過要什麼報答,但人家女俠客卻是強行要師父收下,最後師傅沒辦法便收下了,拿回宗門後便放在藏書閣內,而這件事我也是有一次偶然聽師父講過我才知道的,這本劍法則是那女俠客所創,隸屬於女子陰柔的劍法,加上宗內大都是男弟子,所以它才會沉淪多年無人翻看直到今日琳兒的到來,才拿起它。
琳兒拿起「桃花劍法」之後便津津有味的認真看著,並不是之前那般挑挑選選,我見她這麼認真的看著,便獨自走上二樓,去看我那些還未習得的功法書籍,這藏書閣便是我呆的時間最長的一處,只要我來到這裡研讀功法,便是天打雷,下大雨我都不曾理會,更有一次,我在閣內研讀了三天三夜,滴水未進。
而今日我拿起了本門絕學,師父當年第一次來天山時,正縫下大雪,看著滿天鵝毛大雪,忽然興致勃勃隨意舞劍,最後創下了這絕世劍法《天山雪劍法》,這本功法也是我這麼多年來,還不曾學會的唯一一本功法了,當然還有一些功法秘籍我是看不上的,畢竟怎麼說我也是天才一個,怎麼能修煉那些低級的功法呢。
《天山雪劍法》第一式,「雲起雪飛」。當對手劍動時,隨著而動,意外一擊必殺。
第二式,「擔雪填河」,先設陷阱,慢慢引誘對手踏入圈套,一擊殺之。
第三式,……
當我認真讀完這本功法時,已然天黑了,值夜的弟子已經掌燈了,到處燈火通明。我想,琳兒可能已經先回去了,畢竟這時候天色不早了。
果不其然,當我下樓四下尋找她時,已經不見其蹤影了,既然沒找到她,那她定然是先回去了,那我也就回去了,我則先去了廚房找吃的,肚子已經餓的「咕咕」作響了,路過飯堂之時一片漆黑,這時飯堂早就人跡罕至了,弟子們都用完晚膳了,打雜的弟子們也都回去休息了,我卻輕車熟路的來到廚房,推開大門,點上了燭火,去翻看鍋灶,掀開木鍋蓋,只見裡面放著一個碟子,碟中放著四個大饅頭和一小碗鹹菜花生,嘻嘻,我就知道,這些食物便是小蘭給我備好的,她知道我每天晚上都會很晚才來用膳,所以便把食物放在鍋里,以便我食用。
此時,我正大口貪婪的撕咬著饅頭,吞血鹹菜,一個稚嫩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里,那是一個很熟悉的聲音「慢點吃,又沒人和你搶。」
是,小蘭,我一聽便知道是她,小蘭則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比我小一歲,雖然今年才九歲,但卻幹活熟練,從小她便被師父收養,跟我一樣無父無母,是一場大火導致的,使小蘭一家都死了,只剩她一人,而且她的臉部還被大火燒傷了,從小都圍著面紗,由於臉部破相,使她很自卑,那些看過她面容的人大都無情的嘲笑過她,所以從來不願合別人多說話,所以她只願待在廚房,不修習武功,這樣子便可以報答師父的救命之恩,也可以儘量少些與人見面,除了廚房的幾個人,諾大的天玄宗便只有我一個人可以和她說上話了。
「嘻嘻,我餓」我笑了笑,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道。
「活該你,誰叫你這麼晚才來用膳,別人都是酉時便來用膳的,你偏偏要到亥時才來,這個時辰大多數弟子都已熄燈休息了,只有你這個怪物才在吃飯」小蘭瞪大眼睛道,仿佛像一個大人一般的訓斥我。
可憐的我只有傻傻笑著,不敢去回她的話,要不然哪天她不給我留飯菜了,那我不得餓肚子啊,面子事小,餓肚子事大。
「好了,趕緊吃完去睡覺吧,我走了」小蘭訓斥我一些話之後便走了。
而我也是匆匆吃完,然後趕緊回去泡個熱水澡,再休息。在這天山,畢竟是大唐西北部,高山之上,夜晚的時候,伴著清風,空氣還是有些冷的,所以我每晚都會泡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當我回到院子時,只見西邊的屋舍一片漆黑,顯然琳兒已經睡了,那我就不打擾她了,而且我也沒什麼事,我也就匆匆忙忙解決自己的事情,然後呼呼大睡。
第二天,清晨之時,我起來洗漱,依舊沒有看琳兒,不免有些奇怪,我每天起的都是計較早的,卯時時分我便會起身了,先練一遍百曉功,然後再洗漱,照理說這樣子琳兒應該不會比我早走的,我匆匆洗漱完,便過去敲了敲琳兒的屋門,並喊道「琳兒師妹,琳兒師妹,你在裡邊嗎?」
突然裡面傳來一聲大叫「啊」,「是劉師兄嗎?我,我,我正起身換衣裳呢」之後琳兒便斷斷續續的說著,越說越小聲,但我依舊聽明白了。
啊,是啊,是我唐突了,人家琳兒才剛起床呢,幸好我剛剛沒有直接破門而入,要不然就惹禍了。
「哦,沒事,我看你不在,便敲門問問,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我暗自悻悻道。
然後我一溜煙的就跑了,再也聽不見屋子裡的琳兒再說什麼,或許她什麼都沒說。
我來到飯堂時,根本沒人,只有廚房的人,這時小蘭剛好看到我,開玩笑道:「喲,我們天玄宗的大高手居然這麼早。」
「嘻嘻,我又餓了」我淺笑道。
「你是豬嗎?這麼能吃」小蘭白了我一眼。然後轉身進廚房給我端來了一大碗麵條,裡面還有一大片豬肉白花花的,和一條青菜。放在桌子上,對我溫柔道:「吃吧。」
我看到這碗麵條和豬肉眼睛都直了,咕嚕咕嚕的大口吃著,不一會碗裡便見底了,最後我端起碗,一口氣把湯都喝光了。
而小蘭則坐在一旁看著我吃,關心我道:「慢點吃,別著急,不夠還有呢」,「小心燙,這都是剛出鍋的」。
「哐」的一聲,我把碗放在桌子上,擦了擦嘴巴,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呃……」。
小蘭看我吃完了,便問道:「怎麼樣?夠不夠吃,不夠的話我再給你盛些來。」
「不用了,不用了,再吃就撐住了,今天就沒法練功了」我擺了擺手對著小蘭道。
這時,弟子們都慢慢的來用早膳了。小蘭看了看周圍的人,又對著我說道:「那好吧,我先進去做事了,晚上給你留飯吃。」說完端走我吃完的碗筷,轉身走進廚房。
「謝謝你,小蘭」我喊了一聲。
小蘭聽到了我的話,停了一下,並沒有轉身,沉默了一下,說道:「不用客氣,我們是朋友,朋友就應該互幫互助的。」
是朋友就應該互幫互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