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練兵,韓川其實懂的並不多,雖然他曾經出身軍中第一世家白氏,但是白氏其實早已經被滅門,後來他們姐弟一直在逃亡,哪有時間去學習這個啊。
但是他可以參照上一世的經驗。
上一世他曾經當兵幾年,不算是什麼特殊的兵種,但是訓練上面還是有些的心得的。
要知道,對於現代的練兵之法來說,這些古代的練兵之法那就太落後和太沒有效率了。
好像越騎營,他們每天訓練的是對拼,騎術,還有就是軍陣。
但是對於基本功來說,他們根本就不在乎。
韓川利用在越騎營和將士一切訓練的數日之間,他默默的總結上一世的練兵之法,在配合一些在白家時候耳濡目染的情況之下學到的兵法,然後歸結出了一套韓氏練兵的法門。
有沒有用,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想要試一試。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向於陽提出了練兵。
大營之中,於陽詳細的看了看韓川總結出來的練兵法門,眉頭皺起:「韓司馬,這練兵可不是兒戲,你這方法,我從來不曾在任何兵書看到過!」
「於校尉,你可聽過一句話,是騾子是馬,要拉出來溜溜!」
韓川微笑的說道:「我不能說我的練兵之法一定有效果,但是我希望校尉能讓我去試一試,有沒有效果,要試過才知道,不是嗎?」
「什麼試?」於陽眯眼,韓川是司馬,也有權利提出練兵之法。
「於校尉,只要你給我一部曲,我以我之兵法來訓練一月,一月之後,你可考核一番,若是我訓練出來的兵馬不如你的!」
韓川笑了:「那麼我願意出八千石糧草,支持越騎營的後勤!」
他可很清楚,因為雷古不曾戰隊,而且還和世家一門鬧翻,所以如今越騎營姥姥不疼爺爺不愛的,最缺乏的就是後勤,這個誘餌下去,他就不相信於陽不上鉤。
「此言當真?」於陽聞言,目光微微一亮。
「大丈夫一言九鼎!」韓川郎朗說道。
「好!」
於陽神色大喜,目光俯視韓川,大喝的說道:「韓子初,你的這賭約某家接下了!」
「於校尉,若是我之兵法有效,能勝你半籌,那又如何說?」韓川眯著眼眸,沉聲問道。
「若是如此,那也很簡單!」
於陽直接拍案而起,毫不猶豫的說道:「從今晚後,我於陽部的將士如何訓練,全由你韓子初說了算,哪怕是我於陽也受你節度,如何?」
「於校尉爽快,那我們一言為定!」韓川身處手掌。
「擊掌立約,眾將為證!」
於陽也身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和韓川的手掌拍了一下。
擊掌誓言,在秦軍之中,一直是一個很有信譽的盟約,在將士心中視為神聖不可違,來由百多年前的一個典故,傳聞一掌盟約,百里增援,如今很多將士都接受這一套。
「韓司馬,我麾下四部曲都在這裡的,你可隨意挑選一部曲來嘗試你的練兵之法!」於陽指著麾下四大軍候,沉聲說道。
「誰戰鬥力最弱?」韓川眯眼。
「啊?」
四大軍候聞言,其中三個面面相窺之後,目光落在最左邊的一個青年身上。
「南宮青?」
韓川主意到了他們的目光,神色微動。
這一個看起來有些的柔弱的青年站起來:「韓司馬,我南宮青麾下將士,算是他們之中戰鬥力最弱的!」
南宮青雖然為於陽部下的四大軍候,但是他的麾下部曲,都是管理後勤輜重和火頭軍的,戰鬥力之上,不如其他三大主力。
「好,我就選你了!」
韓川沉聲的說道。
「韓司馬,你可想好了?」於陽有些意外,微微眯眼:「我怕你到時候一旦輸了,會不服氣!」
「我需要讓你於校尉心服口服,不是嗎?」
韓川微微一笑,若有所指的說道。
在軍中來說,供奉的是強者為尊的道理,如果他韓川想要在軍中掌控軍權,就要讓人看到你的本事。
他想要立威,這就是最好的機會。
「好,我拭目以待!」於陽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他並不相信,韓川能在一個月的時間之內,能讓南宮青麾下的部曲有多少的變化。
隨著於陽把南宮青部曲撥給的韓川訓練,韓川立刻走馬上任,當起了一個鐵面教官,對著麾下的將士開始訓練起來。
「韓司馬,我麾下四百三十二將士,已經全部列隊,等候你吩咐!」
在平原的訓練場上,南宮青走上來稟報。
「四百三十二?」韓川眯眼:「每一個部曲,整編之數不是五百將士嗎?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出入?」
「這個?」
南宮青聞言,沉默了一下,他怕韓川把這個責任全推在他身上,他連忙在他耳邊,低聲的說道:「韓司馬,五百是官面上的編制,但是有些吃空餉的名額會不足的,我們越騎營本來編制還算是完全的,但是這幾年朝廷之上一直在剋扣我們的軍費,自然就會出現些許的空餉位置!」
「哼,沒想到堂堂越騎營,精銳之中的精銳,都已經出現了這種情況,那我們大秦的地方兵馬,恐怕就是不堪一擊了!」
韓川目光清冷,幽幽冷笑。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大秦到了如今地步也非一時之功。
連越騎營這等京城精銳都已經到了這一個地步,想想那些邊軍和地方軍,絕對是不堪入目,日後一旦戰亂起,大秦當何以自處?
「韓司馬,這話還是少說,我們軍中也有黑冰台的探子!」南宮青低聲的提醒了一句。
「哼!」
韓川冷哼了一聲,深呼吸一口,抬頭,目光看著的這四百多將士,朗聲說道:「我是於陽部別部司馬,韓川,估計你們之中已經有不少將士認識我,從今日開始,爾等歸我韓川統領,什麼時候作息,什麼時候吃飯,什麼時候訓練,我說的算,明白嗎?」
「是!」
眾將士本能的回答了上來,但是一雙雙目光卻很懷疑的看著韓川。
他們很疑惑,韓川這個書生會給他們帶來什麼樣的訓練?
其實韓川的訓練其實是很簡單。
他主要在兩個方面下功夫。
一方面是訓練體力,他心中清楚,每一個將士的體力就是生命,在戰場上,多一份體力,多一條命。
所以他絞盡腦汁,用盡方法來刺激麾下將士的體力爆發。
另外一個自然就是動作一致的訓練,在冷兵器的戰鬥之中,慣用的是長矛,長矛刺出,收回,就是一條命。
這方面技巧其實沒有多少,但是統一動作很重要。
至於騎術,能進入越騎營的將士,他們的騎術其實都不錯,至少在作戰方面已經合格了,這方面也不需要太多的訓練,只要在配合上下點功夫便可以了。
隨後的日子,這些將士陷入了一個水深火熱之中,韓川的訓練方法,怪異百出,而面對韓川奇怪的訓練方法,不是沒有人反抗,只是於陽的配合之下,他已經成為了這部分將士的一言堂。
「你說他們在做什麼啊?」
「不去訓練拼殺和騎術,每天就是這麼跑步,難不成訓練逃跑?」
「還有那些什麼怪怪的動作,這個韓司馬看起來不太靠譜啊!」
「南宮青遭罪了!」
「這小子平時就開溜滑耍,現在算是的吃苦了!」
韓川每天的練兵,在於陽部和整個越騎營都牽起了一場風暴,就連雷古將軍也驚動了。
「於陽,韓川這小子在做什麼?」越騎營中軍主營,雷古看著於陽問道。
「將軍,他在練兵!」於陽一本正經的回答。
「練兵?」
雷古目光微微一動:「我怎麼聽說,他在折騰我們的將士啊?」
「他說,這是他的練兵之法!」於陽道。
「你就隨著他折騰?」
「我們已經擊掌為盟,一月之後,便較量一番,只要他訓練之將士,能勝我麾下其他將士,便為他勝,如若他敗了,就雙手奉上八千石的糧草!」於陽沉聲的說道。
「八千石的糧草?」中軍主營的眾將頓時叫呼了出來。
「這個韓司馬可真的是財大氣粗啊!」
其中一個校尉說道。
「哈哈哈,我看他是白送我們越騎營糧草了!」有人幸災樂禍的說道:「就他那胡鬧之法,也說得上練兵嗎?」
「於陽,既然韓司馬出了這麼大的籌碼作為賭注,你不可輕視!」
雷古目光微眯:「一個月之後,本將軍親自去觀摩你們的對抗,我可等著你留下他的八千石糧草啊!」
「將軍請放心,末將定當不負使命!」於陽堅定的說道。
……
韓川並不在乎八千糧草的賭約,他如今想要拿出這一筆糧草,並不困難,畢竟入贅唐家,他要的就這這一份財力。
其實他更在意的是,自己有沒有能力訓練好這些將士。
「兄弟們,今日我們玩點新花樣,叫做站馬步!」
平原訓練場上,韓川目光看著麾下的四百多將士,俊朗的臉龐之上,勾勒起一抹惡魔般的笑容。
「站馬步?」
眾將士不解,但是本能的有些寒意在心中涌動,這些時日之下,韓川層出不窮的手段,簡直讓他們收緊的折磨。
「我示範一次,很簡單!」韓川拉開步伐,站立了一個馬步,很標準,畢竟上一世他當過幾年兵,有點水平的。
「就這麼簡單!」眾將士很快就模仿了韓川的動作,有些奇怪的問道。
「當然就沒有這麼簡單了,把馬步站立出來之後,一個時辰,不能動!」
韓川幽幽的說道。
「啊?」
「一個時辰?」
「那死定了!」
哀嚎遍野之下,一個個將士很無奈被這個軍令給壓迫的站立起來的馬步。
「抬頭,挺胸!」
「你這叫馬步嗎,站好一點!」
「臉上痒痒的是嗎,很好,只要你撓癢,那麼你就去跑五圈!」
韓川走過一個個身影,聲音如惡魔,讓一個個將士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