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吹拂萬千楊柳,花坊歌姬酒客如流。
各家的夫人、千金小姐,都是從自家的宅子、閣樓探出腦袋,含情脈脈的看著那一身白衣的俊秀青年。
「早就聽聞這安國公才二十出頭,原本奴家還不相信,畢竟有哪個三品武者,才這個年紀,如今一見,果然傳聞不假。」
「這可是妥妥的金龜婿,我家燕兒才二七妙齡,若是能與這安國公成就一段佳話,那可真是祖宗保佑。」
「老娘我寡居五年,平日裡也保養甚好,還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若是能與安國公共度愛河,哎呦,真是羞死人了。」
「錢娘子,你就別白日做夢了,你都是快三十的老女人了,安國公能看得上你。」
「呸,你才老女人呢,傳聞安國公好人妻,老娘正好符合他的口味。那蕭家的嫡女,都三十多了,還有兒子呢,不一樣進了陳家的門。」
「你還想跟蕭家嫡女比,你哪點比不得上人家,人家年輕時可是這江南的第一美人。」
「金翠花,今天老娘不想跟你吵架,你別沒事找事。」
「.」
「都說這揚州瘦馬,美人風情,曼妙生姿,果然不假啊。」陳墨不由感嘆了一句,剛就隨意的掃幾眼,就看到幾個顏值上等的美女。
正在跟蕭全攀著交情的幾位世家家主,聽到這話,頓時來了心思。
秦家家主秦浩當即來到陳墨的身旁,諂媚道:「安國公,小女花圓月貌,又正值妙齡,極為仰慕安國公,更是揚言非安國公不嫁,若是能侍奉在安國公的左右,乃小女的榮幸。」
陳墨:「」
蕭全:「」
其他的世家家主當即有意見了:「秦家主,伱內人生的都是兒子,你哪來的女兒,這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矇騙安國公。」
「放你娘的屁,在下豈敢矇騙安國公,在下前幾日正好收了兩個乾女兒,若是安國公喜歡,可一併侍奉於安國公的左右。」秦浩道。
此言一出,眾世家家主心中都是暗罵秦浩無恥。
連乾女兒都出來了。
連陳墨的嘴角都微微抽搐了一下,正要婉拒的時候。
前方突然傳來騷動,兩側圍觀的百姓紛紛躲避。
只見街道盡頭,一輛馬車好似受了驚,竟徑直的朝著陳墨一行人沖了過來。
「侯爺小心。」孫孟眉頭一皺,頓時帶著一眾親兵上前阻攔。
陳墨點了點頭。
孫孟是六品武者,又有兵馬相助,攔住一輛受驚的馬車,還不是簡簡單單。
馬車被止住後,孫孟頓時帶人將馬車團團包圍了起來。
孫孟喝道:「車上何人,竟敢在街上隨意縱馬,還敢衝撞安國公,真是好大的膽子。來人,把人給本將軍擒下。」
「將軍恕罪。」就在這時,一道黃鶯般的聲音自馬車內傳出,聲音動人心弦。
繼而馬車車廂的帘布掀起,一道身穿紅裙,面襲紅紗的曼妙身影,自馬車上走了下來。
周圍的士卒並沒有因為她女子的身份而放鬆警惕,手中的兵刃對向她。
「那好像是花香樓的知畫姑娘。」
「那紅裙、細腰,這秦淮城找不出第二個,就是知畫姑娘。」
「知畫姑娘那可是今年花香樓新選出來的花魁,還未曾有過入幕之賓。」
「」
兩邊圍觀的百姓自有沒少去花香樓的客人,一眼認出了知畫的身份。
知畫紅紗後的臉龐面露驚慌,眸中也帶著驚懼,對著孫孟欠身一禮,道:「小女子剛從觀山湖賞花歸來,進城的時候馬兒不知為何受了驚,橫衝直撞,多虧將軍出手制住了馬兒,救了奴一命」
說著,知畫瞥了眼孫孟後面的人群,歉聲道:「若是驚擾了貴人,還望貴人恕罪。」
孫孟看了她一眼,然後回頭看了眼陳墨。
陳墨本來是打算讓孫孟放她走的,可是突然看到對方腦門上「111」的紅色數字,讓他感到訝異。
力量111,那可是七品武者的象徵。
七品武者,放在小縣城,那可是絕對的霸主,混的風生水起,遊刃有餘。
絕對不可能為奴在青樓當一個妓女。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想的太絕對了。
不過也算引起了他的興趣。
陳墨走上前去,從頭到腳打量了知畫一眼,旋即說道:「姑娘是本地人?」
「可能吧,奴是孤兒,未懂事時就被人轉手轉賣多次,後在十三歲時,被人賣到了花香樓。」知畫低聲道,聲音悅耳動聽,悲慘身世讓聞者動容憐惜。
說完,也是巧,一陣清風吹來,將她臉上的紅色面紗吹掉。
也就這同一時間,四周響起了陣陣高呼之聲。
只見那面紗底下,是張精緻絕美的臉。
「都說知畫姑娘有傾城之姿,在之前我原以為是那些窮書生吹的,沒想到名不虛傳。」
「長的和仙女一樣,可惜是個青樓女子。」
「若是能和知畫姑娘一親芳澤,哪怕是讓我住豪宅,出門坐轎子我也願意。」
青樓最喜歡的書生,雖然裡面的姑娘不會免費讓書生睡,但是會讓書生免費吃喝。
在沒有傳媒的時代,青樓的姑娘想要名聲遠揚,靠得就是書生寫詩詞誇讚,有的青樓甚至還會給錢。
「姑娘長的真好看。」陳墨抬頭看了眼天色,六月份,烈日高照,已經很暖和了,但知畫的妝容還是如此的精緻,這胭脂可真好。
「謝安國公誇獎,能入您的眼,是奴的榮幸。」知畫抬手掩胸彎身撿起吹掉的紅紗,臉上浮起一抹淺淺的暈紅。
這讓周圍圍觀的百姓略顯失望,他們還想著等知畫彎腰撿紅紗的時候,能看到些許風景呢,沒想到對方抬手遮住了。
「即是馬兒受驚,那便是誤會。也沒有人受傷,知畫姑娘可以走了。」陳墨笑道。
「謝安國公海涵。」知畫面露喜色,對著陳墨欠身一禮。
之後,知畫也沒有多做停留,轉身便上了馬車,吩咐僕人把路讓開,讓安國公先過。
「走吧。」陳墨回頭說了句,便朝前走去。
一行人都過去了,知畫都沒有再露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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