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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安尚不知曉時老爺子在想什麼,她正專注於自己手上的食材。
因為中午的食客是三位老者,她打算做點容易消化、對牙口要求也不高的菜。
食材的話,大概是出於這次比賽的緣故,基本上想要什麼都能找到,而且都是洗乾淨處理好的,也就等著廚子改刀下鍋。
姜予安動作很快,配菜改刀、蔥姜蒜拍好切到一邊備用,主菜也處理完成放在一邊。
三位老者,做個四菜一湯應該就夠了。
西蘭花炒蝦仁,做法極其簡單,但對於廚子來說卻是一項考核。主要在於火候的把控,時間短了味兒重、時間長了口感不好,看著簡單想要做得味道好,也需要些心思。
蒜香排骨,排骨含大量的磷酸鈣,可以為中老年人提供鈣質,補充營養又強健筋骨,不光能預防骨質疏鬆還能防治佝僂病。
更讓姜予安高興的是這比賽場上的大蒜都是提前給剝好的,也就是剁成蒜末花費了一點時間。
但無妨,她也想吃,總得付出點代價。
另一道菜就簡單很多,香煎老豆腐,沒什麼技術含量,也就是一個火候,再隨手調了一碗料汁,簡單又美味。
而最後一道菜,姜予安還是摒棄了對健康的追求。
對於郭老當初『不正宗』的評價,姜予安想想還是有些耿耿於懷。
所以她還是打算做一道三杯雞,再讓郭老試試家鄉的味道。
也不按照傳統的食譜以及小南閣改良後的口味去製作,而是經過詢問,按照郭老在家鄉時,會怎麼樣去做這道菜的思路,將三杯雞其中的一杯換成普通人家用的原料,而並非酒店用料。
味道這一塊兒她是改了,口感的話出於老爺子們牙口不好這一問題,姜予安還是在高壓鍋里多壓了一會兒,確保足夠好咬。
至於這方面夠不夠正宗,她就不考慮了。
湯的話也簡單了,一道孤島鮮魚湯,煎過的鯽魚倒入開水煮沸,奶白色的湯底頓時咕嚕咕嚕沸騰起來,再加以其他的配菜,鮮香的味道也在空氣中開始蔓延起來。
姜予安幾道硬菜一併開始製作,仿佛與旁邊台上正在比賽的小年輕們一起比試。
此刻的現場,各種香味也開始逐漸蔓延。
有爆炒的香辣,嗆得人直打噴嚏;也有燉鍋的咸鮮味兒,在空氣中蔓延;還有酸菜的酸辣味兒,令人聞著口水直咽……
就在眾人一邊咽口水一邊等待幻想著這些食物的味道時,空氣中又飄過來一道鮮香。
味道不沖,也不濃厚,可卻莫名讓人想嘗一口,到底是什麼味道。
比起那些重油味道又濃烈的菜,這道鮮香似乎更能勾起食慾。
好比在油膩的烤肉來上一片生菜,在連吃幾口呲著油花的燒烤時來上一杯冰可樂,解膩的同時又掀起肚子裡的蛔蟲。
也不知道是哪家廚子做的。
底下的人心裡想著,同時又在嘀咕,今年的冠軍怕是有了著落,只可惜小南閣沒有參加,否則說不定那幾連冠就被破了呢!
時間隨著各種香味的爭鋒而慢慢過去。
台上鼓聲敲響,代表比賽結束,無論參加比賽的年輕人食物是否完成,都必須停下手上的動作。
現場有人哀嚎,趁著最後一點時間手忙腳亂地把食物擺好,爭取做個漂亮的模樣,也好彌補一下口味上的不足,好得個印象分。
也有人信心滿滿,鼓聲一響,便挺直脊背站在自己的灶台前,正在等待考核評委的檢驗。
最後一道鼓聲停下時,姜予安高壓鍋里三杯雞也在碗裡擺好。
而其他三道菜和那道孤島鮮魚湯,早就盛出來等著人品嘗。
「好了!」
現場台上響起主持人的聲音時,姜予安的菜式也全部完成,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她沒忘記在旁邊一直等著自己的外公,抬眼打了聲招呼讓人過來嘗嘗。
時閻豐早就等不及了。
源源不斷的鮮香味從這小廚房蔓延出去的時候,他就不停地在咽口水。
只不過礙於長輩的面子,他一直故作鎮定地在合著眼裝作休息,沒有在臉上表現出多少情緒。
用網上年輕人的話來講,就是面上穩如老狗,心裡早已經火山爆發。
這會兒聽到姜予安喊自己,立刻從椅子上起來,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筷子,帶上了幾分迫不及待。
好在姜予安轉過身去盛飯,並沒有看到老爺子的動作,否則非笑出聲不可。
她先給老爺子盛了一碗,又單獨拿了一隻碗舀了一點湯,「外公,先喝點湯再吃東西吧,暖暖胃。不過有點燙,你當心點。」
時閻豐嘴上應道,手上已經夾了一塊豆腐咬了一口。
外酥里嫩,料汁的咸香也充斥口齒之中,吞·咽入腹之後,仍然久久不散,讓人迫不及待地想咬下一口。
時閻豐已經多少年沒吃過這樣好吃的美味,如果不是外孫女還在自己面前,恐怕他都想沾著那湯汁抱著碟子吃了。
到底在小輩面前顧及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兩三口吃下這塊豆腐之後,慢條斯理地去喝那碗湯。
鮮甜的魚湯仿佛在舌·頭上跳舞,如果不是還有幾分燙意,時閻豐恐怕昂頭一口喝下。
但同時也感謝這點燙意,能讓人仔細品嘗,這魚湯的鮮美。
太鮮了!
除了一個鮮字,時閻豐找不出其他的詞來形容。
這一口鮮湯下肚,可謂十分滿足!
「好你個老不死的,我就知道你在裡面偷吃,也就是老郭攔著我,不然我早進來罵你了。」
就在時閻豐拿著筷子打算再嘗嘗排骨時,身後傳來宴彬珂暴躁的聲音。
三步並作兩步,宴彬珂已經衝到桌前,「不出去喊人就算了,你還吃,你個老東西要不要臉?」
時閻豐原本對宴彬珂還存著幾分感激之心,被他這語氣一吼,頓時火氣就上來。
「咋,我就先吃了你能把我怎麼著,我家外孫姑娘做的,還不准我多吃兩口?你都吃幾年了,你還在乎這兩口?」
「我怎麼不在乎了,誰跟你說我吃幾——」
宴彬珂嘴皮子也利索,當即就罵回去,但在大腦反應過來什麼時,話音戛然而止。
「你剛剛說什麼?什麼外孫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