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台下無數道目光便都投射而來。樂筆趣 m.lebiqu.com
護法監督師兄向著眾位師弟或是師兄們目光投來的方向掃了過去,大聲喝道再次提醒,
「眾師兄不比師弟,動起手來難免有傷筋動骨的危險!但這畢竟只是鬥法切磋,勝負只是相互借鑑。還請各位都心中有底,不必出手過重才是。」
那護法監督師兄說著手臂一抽從背後摸出一條黝黑長棍,微加催動,只見那長棍微微抖動,上面繁密複雜的花紋若隱若現。
與此同時那護法師兄手臂也微微向下一沉,仿佛手中之物忽然變重支撐不起一般。
護法師兄深吸一口氣,將手中長棍揮出一個滿圓。
只見被長棍划過的空中微微扭曲,隨即空氣仿佛被重石拍入的池塘一般蕩漾起陣陣漣漪,微不可見的陣陣法力波動向四面八方散開。
眾人心中一驚,那法術波動肉眼看去便知附有千斤巨力,剛猛異常,他竟就如此一揮便打了出來?
其他的師兄弟此時只是心中一驚,並無其他過多想法。
但在台邊附近席坐的幾位師弟卻不禁臉色大變,回頭看去,後面坐滿了人,對這波紋閃避不得。
幾人心道這波紋雖在慢慢減弱,但也免不了有幾百斤的力氣波及到自己等人身上的。
這師兄在搞什麼?幾位台前近處師弟面色難看,只得紛紛出手施法,捏了護身法,做了防禦的姿態。
豈知那台上的護法監督師兄早已看在眼裡,等那波紋波及那幾位師弟的時候,護法監督師兄便將那長棍輕輕一盪,那幾百斤力氣的波紋便就在那幾位師弟面前不到一尺的地方煙消雲散。
幾人面面相覷,心中驚駭。
「師兄,,,,你莫不是消遣我們幾個?」
其中一人定了定神,大著膽子問道。
護法監督師兄瞥了他幾人一眼,說道,「我與你幾人本不相識,何故與你們相為難?」
「不過是想向即將上場的眾師兄們提個醒,切莫動手過度而已。你們多慮了~」
護法監督師兄說完便將長棍往地上一點,整個人便又縱身跳回原來所在空位。
那大膽詢問者只得悻悻的與其他幾人悻悻地坐了回去。
只是他剛剛落座,便聽到護法監督師兄隔空給自己一個人傳話:
「師弟,在崑崙可以這般問我。但出了山可不要這般質問其他的天仙強者,不然後果你可承擔不起!」
他一個激靈,霎地便抬頭望去,只見護法師兄遠遠沖他皮笑肉不笑的咧咧嘴角,笑完後,那師兄又若無其事的回過頭去。
這大著膽子詢問的師弟慌忙低下頭,雖然說心知這師兄並非惡意,大概只是一時興起給自己上上課罷了。
但是剛剛看到護法師兄那冷笑後,他心臟便止不住的蹦蹦亂跳,滿腦皆是心有餘悸。恐怕這護法師兄在這山外邊的世界,也說不定是什麼殺人不眨眼的角色,不然怎麼能有如此煞氣?
「這護法師兄好大的力氣。」一旁席位上的黃龍道人忍不住出口讚嘆道。
靈寶大法師嘿嘿一笑,說道,「這小子不知什麼時候卻成了護法師弟,想當年也是個逞匹夫之勇的愣頭青,如今看來,倒是老到了不少。」
黃龍道人頗有幾分無奈的看看這靈寶師兄,若不是道行高深,誰敢如此的肆意評價護法師兄?也只有他這傳奇師兄了,別的傳奇師兄可都穩重的很。
包括太乙師兄可也是沉著平靜地緊。黃龍暗自想道。
「鏘!」
「鏘!」
此時忽然兩道清脆的響聲乍現。
黃龍眼睛一眯,趕忙回神看向台上。
原來正是一位師兄出劍的聲音。
等待眾人定睛看去,原來那不是別人,正是給眾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初次鬥法的白衣道人所依附的師兄--普賢道人。
這普賢道人乃是一墨綠道袍的中年道人。背後的兩柄劍匣卻已經空空如也,已經被普賢道人兩手各持一柄,而那普賢道人隨手所帶來的拂塵,也被掛在右手上臂的一枚衣扣中。
這人上來便拔出兵器,火氣倒是不小,縱然師弟陣營中,此般模樣的也不曾多見幾位。護法監督師兄雙眼在這看似來者不善的普賢道人身上打量了幾番,隨後暗自冷笑道。
普賢道人將長劍捉定,站在空地中央。
「原本一位跟我相交好的本家師弟從我這裡習得幾招皮毛,便上來獻醜。」普賢道人對這諸位微微躬身,緩緩說道。
「道法不精,輸給了人家。原本說這勝負乃是各自技藝高低決定,敗了也怨不得別人。」
「我原本也想沒有什麼,只覺得該是再多多督促,讓他在這劍法上多下功夫。只是、、、」
這時普賢道人臉色露出些許為難之色,似是略略遲疑了一刻,才又繼續說道,
「我便剛剛聽得人家說是我這劍法不行,比不過人家。我思來想去,覺得實在對不住我的劍道。眾人又皆知,唯皇天后土生養父母師尊大道不可辜負。眾位且放心,我只為證道而來,切無其他非分之想。」
「唉~~」普道人又暗暗嘆氣,喃喃道,「卻不知是該也不該?」
眾人皆是愣了一愣。
先前是覺得此人必是放不下自己勢力落於下風之事,想要強行挽回一點局面。
但聽了他這一番言辭,卻又覺得他上來證自己劍道之事合情合理不可反駁。
事關道心,不得不慎重。畢竟道心乃是是未來道行的奠基之一,影響絕非一言半語可以解釋的清楚的,也並非一年半載可以顯現的出來的。
聽他此言,此次他倘若不上來,心中難免有所遺憾心結,必然有可能輕微地影響道心。此所謂對道不堅。修道之人,對天對地不仁,也切不可對道不仁。
三月前黃龍道人也曾以修道不合之事拒絕過懼留孫,同樣令對方啞口無言,只得作罷。
事關道,慎之又慎,總是不錯的。
眾人沉默不語,都在漸漸思考此事。
普賢道人只靜靜地站著,不慌不緊。只因他心中清楚地很,以那一位的脾氣,自己都如此說話了,他必然片刻後會自己主動下來。
片刻後,師兄席位上站出一道人影。
普賢道人眼睛輕瞥一眼,嘴角輕微上揚。
「普賢師兄既然如此放不下,師弟我自當陪師兄證道才是。」
眾人都回頭看去。
只見一身穿純白道袍的道人站起,輕輕地踮起腳尖,仿佛一陣清風般的飄入場中。
「慈航師弟麼?」普賢道人臉上略微驚訝,道:「師弟可是折煞師兄了。師兄只一心證道,卻沒有幾分鬥氣的意思啊!」
慈航道人笑笑道,「師兄之意我自然明白。我認為師兄證道之事乃是由我而起,再由我而結,豈不也是合大道之意?」
普賢道人眉頭微皺,思慮一下,便也點點頭,道:「師弟此言有理。那便只好我們二人小作鬥法證道,實在是多有打擾。」
普賢道人臉上還是帶著些許歉意。
「無妨,也正好親身領教師兄的劍招。」
二人便由此各自微微躬身點頭,各自占了蒲團圍成的空地台子的一邊,開始鬥法。
這時一旁的黃龍道人卻皺眉凝神的看著慈航道人,臉色驚疑的對靈寶大法師說道,
「這慈航道人也是數百年不曾到過。為何此次見到他,我總有說不出的詭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