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聲響鐘 第332章 艱難抉擇

    「什麼？！明淵這種事情可不是能夠開玩笑的！！」電話那頭的良辰顯然是以為我在開玩笑，但是我卻笑不出來了。如果是平常的時候的話，我可能還會笑著說些什麼。

    只是此時此刻，我的臉上絲毫沒有了笑意。甚至是沒有了血色，臉色漸漸的蒼白了起來。

    「你認為我會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嗎？」我沉著臉色說道，而電話那頭的良辰則是選擇了不說什麼了。因為良辰也知道，我現在沒有在開玩笑的想法。

    「炸彈是什麼型號的？能不能拆掉？」良辰詢問道。

    「炸彈是水銀半導體炸彈，顯然已經開啟了炸彈開關了。現在除了拆除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但是………………」我明顯有什麼難言之隱，而良辰卻根本不在乎這些。

    「那麼你還愣著幹嘛？！趕緊拆掉啊？！」良辰不明白我到底在猶豫些什麼，這個時候就應該立刻拆除炸彈。哪有時間磨磨唧唧的了。

    「如果錢隼沒有告訴我有關這些炸彈的資料之前的話，我可能現在已近拆除掉了。但是我現在不能，我也辦不到。」我有些嘲諷的說道，顯然是對自己的無能嘲諷。

    「難道就是因為他說什麼拆除一個另一個就會爆炸？你難道真的相信嗎？」良辰有些無語的說道，良辰從一開始就不相信錢隼說的這些。

    「現在不是我相不相信錢隼，而是我們賭不起了。你也知道，如果炸彈真的會爆炸的話。那麼那些炸死的孩子家長一定會告的我們警視廳垮台的。我不希望在看到C市混亂的時候了。」我攥緊了拳頭，大拇指上的指甲什麼時候鑲嵌到肉里的我都不知道。

    但是我現在唯一能夠知道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我很憤怒很生氣。

    我現在恨不得直接手撕了錢隼，但是我知道這樣也不會有什麼改變的。我必定要兩者選其一，可是這兩者對於我來說都有不同的意義存在。

    「有沒有辦法讓錢隼交出徹底拆除兩枚炸彈的辦法？」良辰下意識的問道，而我則是咬了咬嘴唇否決了這種想法。

    「既然錢隼讓我選擇，那麼也就是說他根本不打算和我們談判。」

    「他是不是有病啊？！我還沒聽說過不能談判的！他到底想要什麼？！」良辰有些無語，更多的則是憤怒的說道。畢竟良辰可能是所有人當中最了解我的，也知道夏楊對我來說的意義是多大的。

    因為我是個孤兒，唯一的親人大概也就是孤兒院的院長了。可是院長也在我考進警校的那年去世了，所以說這個世界上能夠讓我牽腸掛肚的人已經沒有了。

    但是夏楊的出現，告訴我她也將會是我牽腸掛肚的人。很顯然，如果現在夏楊在出事。而且還是在我面前，因為我自己的沒用而意外去世的話。

    我真的不知道我能不能承受如此大的精神重創，畢竟我也是個人。是一個有情感有弱點的人，否則的話我就會和那些瘋子沒什麼卻別了。

    「他想要的就是我作出一個選擇，在夏楊和C市百姓安危中選擇一個。」我幾乎是要咬破嘴皮了，眼神充滿了憤怒的說道。

    大概這也是我第一次流露出這種情感吧，徹頭徹尾的只剩下了憤怒因素。而夏楊也顯然是察覺到了我的反應，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臉頰。

    「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情的！」我抓住了夏楊的小手，認真的看著夏楊。可是夏楊卻忽然笑了出來，這讓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抱歉，抱歉。畢竟在我想像當中，能夠讓你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大概就是求婚的時候了，沒想到會是這樣子的情況。」夏楊笑著看著我說道，而我卻有一絲苦笑。

    「好了，不要沉著臉了。我相信你，C市的百姓也相信你。所以你不能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知道嗎？」夏楊捧著我的臉說道，而我則是有些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和我說說看吧，對方給出的提示是什麼？」夏楊看著我問道，而我則是將錢隼告訴我的內容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夏楊。因為我知道，我現在不想瞞著夏楊任何事情。

    「噗，你還真的什麼都告訴我了。難道就不怕我讓你先救我嗎？」夏楊忍不住笑了起來，而我則是苦笑的搖了搖頭。因為我知道，夏楊不會這麼做。

    「好啦，不逗你了。既然對方說是這個國家的未來，那麼很有可能就是那些孩子。而C市目前還在上課的，也只有大學了。」夏楊分析道，而我則是點了點頭。

    「我也是這麼分析的，但是C市的大學現在上課的就有足足三百家。而我們的時間也只剩下五個小時了，所以現在我們只能和時間賽跑了。」我苦澀的看著夏楊說道，顯然我是對自己的無能感到抱歉。

    「三百家大學？也就是說一家大學起碼用的上半個小時，這也是最快的速度了。那麼三百家也需要十多個小時，看來對方是根本不打算給你贏得機會啊？」夏楊看著我說道，而我則是點了點頭。

    「可是對方會不會也知道你會這麼想，隨意才會給你這樣令人誤導性的提示呢？」夏楊忽然想到了什麼，看著我張了張嘴說道。

    「誤導性的提示？」我抬起頭有些好奇的看著夏楊，似乎是不明白夏楊為什麼會忽然這麼說。

    「從你說的那些看得出來，這個罪犯很聰明。那麼既然他很聰明他會不會猜測不到我們的想法呢？既然能夠想到我們能夠想到的話，那麼對方也就不會給出如此短暫的時間限制了。這顯然是不公平的呀？」夏楊歪著小腦袋看著我說道，而我則是搖了搖手指甲。

    「公平？公平？！公平！！」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尤其是想到了我和錢隼先前見面的時候聊得一些東西。

    錢隼明顯說過，他給出的時間足夠我們找到炸彈的。而他真正的樂趣並不是讓我們找不到炸彈，而是我們找到了炸彈。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明淵！這種罪犯哪有什麼公平可言的？！在他們看來，他們自己就是公平的化生！」我手中電話傳來了良辰的聲音，顯然我忘記了掛斷電話。而良辰自然也聽到了我和夏楊先前的談論了，所以忍不住說道。

    「不！錢隼是個將就公平的人，而且先前我和他接觸過。他真正的樂趣並不是讓我們找不到炸彈的位置，相反他是很希望我們能夠找到炸彈。」

    「那麼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夏楊忍不住的問道。

    「他的只要目的，就是為了看到我們在為拆除哪一顆炸彈感到煩惱的時候。這也是能夠滿足他自己內心的喜悅的時候。」我咬著手指甲說道，當然這也只能算得上是我的推測罷了。

    「也就是說，他的真正目的其實就是為了讓你陷入這種不仁不義的境地嗎？」電話那頭的良辰忍不住的說道。

    不過眼下也的的確確是不仁不義的境地了，如果我救了夏楊。那麼就是疏忽值守，也等於我明明知道會爆炸但是卻沒有去管。這樣的話，就是對C市的百姓不仁。

    至於不義，則是如果我不管夏楊。而救了C市的百姓的話，那麼我對夏楊就是不義。此刻的我陷入了最大的選擇疑問當中，不管是那一邊都是我不想看到的結果。

    「看來你好像很難選擇呀~」夏楊笑著看著我，我不明白這個時候難道夏楊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情況嗎？為什麼還能夠笑得出來？

    「還笑！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的出來？！」我有些氣憤的看著夏楊，可是夏楊臉上的笑意卻更加濃郁了許多。

    「我第一次發現你如此關心我呀~！」夏楊似乎是自言自語道，而我則是徹底的無語了。

    「好啦，我不逗你了。既然你現在沒辦法選擇的話，那麼就去找找看剩下的那一枚炸彈在什麼地方。如果找到了在想到底救誰唄？」夏楊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身上是否綁著的是炸彈，依然樂觀的看著我說道。這讓我有些無語了。

    「夏楊現在說的是正確的，只有在找到第三枚炸彈的位置後。我們才能夠確定接下來該怎麼辦，現在一味的等待只會浪費更多的時間。」電話那頭的良辰認可的說道，顯然現在夏楊說的是正確的。

    「既然這樣的話，你在家裡乖乖的等我。好不好？」我蹲在夏楊的面前，有些緊張的抓住夏楊的手掌懇求道。

    沒錯，的確是懇求了。因為我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卻不知道這股感覺是為什麼，或者說是感覺會發生一些我不想看到的事情。

    「你放心吧，我還等著你回來吃飯呢？！」夏楊捧著我的臉頰笑著說道，而我則是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現在沒有太多的時間讓我們浪費的了，站起身拿過丟在一旁的外套。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夏楊後，還是毅然決然的離開了。

    「真的沒關係嗎？」電話那頭傳來了良辰的聲音，顯然良辰也知道我能作出這樣的決定已經很難了。而我則是苦澀的搖了搖頭，我知道剛剛其實並不是我自己作出的決定。

    而是夏楊替我作出的決定，夏楊知道我心中想的是什麼。我只想救她，但是夏楊是個聰明的女孩子。知道我的顧慮，也知道如果我真的選擇了夏楊的話。那麼也就意味著我要親手將我好不容易豎立起來的秩序摧毀，這是一種精神上的煎熬。

    「我們都可能犯了一個低級的錯誤。」我收起了臉上的那一抹猶豫和擔憂，嚴肅的說道。

    「嗯？什麼低級的錯誤？」良辰似乎很好奇我為什麼忽然這麼說，但是既然我這麼說了一定有我的發現。

    「我們都給錢隼牽著鼻子走了，完全忘了自己的思考問題的方式了。」我陰沉著臉說道，顯然是發現了自己被人牽著鼻子走很不爽。

    「這個怎麼說？」

    「我們能夠得到如今的線索，也全部都是錢隼告訴我們的。而我們自己根本沒有去調查是否是真的還是假的，只是一味地按照錢隼所給出的提示做事。所以我們的一切其實都在錢隼的掌控之中。」

    「那麼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做的都是錢隼安排好的？」良辰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畢竟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真的不敢相信，這個錢隼是有多麼洞察人心了。

    「現在能夠確定的就是錢隼沒有說實話，並且有關炸彈方面他也沒有說真話。」我呢喃道，但是很快有一個問題困擾著我。那就是為什麼錢隼會提示我第三枚炸彈的位置，難道真的只是想和我玩一個選擇的遊戲嗎？

    「接下來怎麼辦？時間也只剩下四個小時了，再耽誤的話。我們誰都救不了！」良辰有些著急的說道，而我則是微微一愣。顯然我是想到了什麼。

    「哈哈哈！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我忽然笑了出來，這讓電話那頭的良辰被嚇得不輕。

    「明淵，你想到了什麼？」良辰平復了一下心情後，詢問道。畢竟能夠讓我在這種時候笑出來的，也只有可能是好事情了。如果壞事情還能笑出來的話，我大概就真的要去瘋人院了。

    「現在不要出去調查炸彈的消息了，還有讓所有人都回到警視廳戒備！」我吩咐了幾句後，掛斷了電話。駕駛著警車朝著警視廳的方向開去，因為我已經解開了錢隼的謎題了。

    其實所謂的整個國家的未來，果然從字面意思來看的話。很容易就想像到了學生或者是小孩子，因為他們被稱為祖國的花朵。

    但是更深層次的剖析就會發現，其實這層字面意思就是錢隼想要讓我們知道的。畢竟現在只要是在C市生活的人都知道，現在C市只有大學生在上課。而上課的大學足足三百家，別說是十二個小時了。就算是二十四小時都不可能找的玩，況且每一間大學占地面積都非常的大。

    剛剛夏楊的不經意的一句話徹底的點醒了我，那就是這謎題會不會有更深層次的意思。而我也終於發現了這句話更深沉的含義是什麼了。

    這也讓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先前錢隼說自己是半死之人了，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錢隼知道如果自己不離開警視廳的話，自己也會死。

    沒有人不怕死的，很多時候人只有沒有選擇的情況下才選擇死亡。更多的時候，人都願意活下去。而錢隼毫無疑問就是最想活下去的人，而能夠讓錢隼說出這種話。

    第三枚炸彈的可能性也只有一個了，而且錢隼如此著急的讓我離開警視廳。也就是為了讓警視廳疏於防守，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答案只有一個，第三枚炸彈的位置就在警視廳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