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次庭審當天。
葉曦和穿了一條黑色的連衣裙,外面是一件駝色的大衣。她坐在第一排,看見劉素媛進來的時候控制不住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媽<="r">!」
葉曦和喊了出來,劉素媛聽見聲音後,卻是快速的掃了她一眼,不做多餘的停留。
不遠處,傅紀年聽見她焦急的聲音,男人的視線從一沓文件中抬起,眯眸看向她償。
葉曦和自然接收到了他的目光,看著劉素媛靠近這邊時,她緩緩的坐下了。
昨晚,她擔心的失眠,是傅紀年在她身邊哄她入睡的,他告訴她放心,他有辦法讓劉素媛減刑攖。
自從那天得知他操辦就葉國華的葬禮之後,她對他的信任就一直在沒來由的增加著。所以他說他有辦法,她就信。
庭審開始。
葉曦和緊張得抓緊了衣角,看著傅紀年挺拔的身影站在那裡口若懸河時,她的心也跟著跳到了嗓子眼。
直到傅紀年遞上去一份文件,並且陳述著劉素媛有精神病病史時,葉曦和的一顆心幾乎是快要跳了出來。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劉素媛,然後看向了傅紀年。
她跟劉素媛生活了那麼多年她從來不知道她有精神病,並且還去看過心理醫生。劉素媛根本就沒有那個錢可以支持她去看心理醫生。何況,她聽到傅紀年說了,文件來源於一個十分厲害的心理專家。
葉曦和看著傅紀年似乎是察覺到什麼,張張嘴想說話。
「不可能!」
聲音來自劉素媛。
劉素媛的臉很蒼白,嘴唇也一樣蒼白,絲毫沒有血色。可是她的背脊挺得直直的,下巴微抬。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文件遞交上去的方向,大聲的說:「不可能!我沒有精神病,我根本從來沒去看過什麼心理醫生!」
說完,她凌厲的目光就砸向了傅紀年!
傅紀年轉過身,朝劉素媛十分禮貌的微笑著,薄唇微啟,低沉的聲音在偌大的空間裡響起。
「您有雙重人格,現在的您是第一種人格。第一種人格的您根本就不知道第二種人格的您做過什麼。」
法庭里的其他人聽了解釋,紛紛點頭。劉素媛看見那些人認同的表情,瞪大了雙眼,轉過頭惡狠狠的眼光掃了一眼同樣處於驚愕狀態的葉曦和。
然後她高聲的大喊:「我沒有精神病!這個律師胡說!我根本就不要律師!」
傅紀年迎上劉素媛的目光,沉著冷靜:「文件上的時間清清楚楚,您於去年的二月份就開始了心理診斷和治療。」
「不可能!我根本就沒有那個閒錢可以看醫生!」
劉素媛的情緒很激動,好幾次挪動腳步甚至想衝上前去,身旁的穿制服的男人又將她牽制住。
這時,法官開口了,不耐煩的揮揮手,敲響了法槌。
「讓律師說話!」
傅紀年看了一眼葉曦和,發現她已經雙眼無神的盯著一個方向,整個人幾乎靈魂出竅一般<="l">。
收回視線他咳嗽一聲清嗓,看向劉素媛,最後視線落在法官那裡。
他淡聲解釋:「犯罪嫌疑人的確沒有閒錢可以看醫生,所以從去年的三月份開始,她就以賒賬的方式欠下了醫生一筆巨額的診療費用和醫藥費,這是她簽字的欠條……」
葉曦和的大腦已經完全停止了思考,只聽見傅紀年低沉的聲音在整個廳堂里不斷的響起,然後在她的腦子裡打轉,聲音越來越沉厚。最後,就是法官的法槌落下的聲音,宣判劉素媛無期徒刑。
全體人員站起來的時候,她依舊是坐著,雙眼無神且空洞的看著劉素媛的方向,卻什麼也看不清,淚水完全模糊了她的視線。
劉素媛被帶走時,葉曦和張嘴好幾次想喊她,卻始終發不出聲音,那些想說的話全都變成了她哭泣的悲鳴。
大廳里的人都走完了時,傅紀年才收起桌面上的文件,緩步踱至她身旁坐到她身邊。
他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她身邊,將手中的文件放到一旁。直到一雙細白的手臂纏上他的腰,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擱在他胸膛,他才緩慢的抬手將她圈進了自己的懷中,低聲安慰。
葉曦和卻始終只是哭,默默的留著淚水,一句話也不說。
直到傅紀年將她帶回自己的公寓,她也依舊是那樣沉默不語,甚至都不再反駁他,讓他送她去林薇那裡。
傅紀年一開始並沒有在意她的異樣,直到三天後,他在開車上班的路上終於按耐不住,撥通了林隨的電話約她中午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見面。
中午時間,傅紀年抬手看表,撥通了家裡的電話。
「嘟嘟」兩聲,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他拿著電話,沉默了幾秒。電話那邊的人沒有說話,只聽得見呼吸聲。
他無奈,揉揉太陽穴:「我這邊有事,中午不回去,你照顧好自己。」
沉默,電話那邊還是沉默。
傅紀年將電話從耳邊拿開,看了一眼然後掛斷了電話,他知道,她聽見了。
眼看已經到了約林隨的時間,起身抄起椅背上的外套就步出了辦公室,路過助理辦公室時停住了腳步,食指和中指曲在一起,不輕不重的敲了敲門。
助理吳曼來開門,看見他後連忙點致意,詢問:「傅總有安排?」
傅紀年輕點下巴,吩咐:「積香齋去打包份午飯,送到我公寓。」
「好。」吳助理點頭,目送他離開。
咖啡廳。
林隨提前了半個小時到,看到傅紀年的身影出現時有些高興,朝門口的他招了招手。
待傅紀年走過來坐下後,林隨盯著他打趣的開口。
「傅總找我,有何貴幹呀?」
「沒多玩兒幾天?」傅紀年輕描淡寫的看對面的人一眼,拋出一個問題<="l">。接著從包里拿出煙盒抽出一根,低頭點燃了煙。
林隨咋舌,癟癟嘴:「根本沒出去,呆在北城呢,在老宅住了幾天!」
「沒出去?」
「可不是嘛!夏征說兄弟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兄弟有難他也要同當,他不做逃兵。我林隨你們這群小子好歹也叫我一聲姐,我難道又能做逃兵了?」林隨低頭喝果汁時,眼睛卻還是努力的盯著傅紀年看,精緻是雙眼完全看不出歲月的痕跡。
「不過夏征也說了,兄弟有福還是一樣的待遇,要同享!」
林隨說完爽朗的笑了起來,笑聲乾脆有力。
傅紀年沒回答,深吸一口煙吐出一層薄霧,隔著這層白霧眯眼看著落地玻璃窗外。
林隨喝了一大口果汁後抬頭,視線仔細的在對面的人臉上走了一圈。見他眉頭緊蹙,抽菸的動作明顯不耐煩,撣菸灰的動作也比平時急躁。
於是她收斂笑意,低聲詢問:「怎麼了?萌丫頭的小嬸又出事情了?」
雖然林隨知道葉曦和這個人的存在還不算太久,但是她也算是摸清楚了,傅紀年除了葉曦和,不會因為別的事情愁容不展。
不出一秒,傅紀年淡淡的「嗯」了一聲,視線從窗外收回望向對面的林隨。
他撣了撣菸灰,開口:「陳放帶你來公寓那天,你看得怎麼樣了?」
林隨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捏著吸管的手鬆開,將果汁推到了一旁。
「她以前跟不熟悉的人相處性格怎麼樣,唯唯諾諾的那種性子麼?」
這個問題讓傅紀年的眉頭又是一蹙,他不太了解葉曦和的生活,他只知道她生活中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比如林薇,比如溫謹言。
「我不清楚。」他答,語氣有點不耐煩。
林隨嘴角一抽,「你不清楚?!你都要想娶人家了,你說你不清楚她的性格。傅紀年,你不會真是結婚玩兒玩兒然後發現性格不合適就又離婚吧?!」
傅紀年抬眸,看了林隨一眼,沒說話。
「你倆到底怎麼認識的?!」林隨追問,這個問題她那天在公寓也問過了,沒得到回答。
傅紀年還是沉默,過了半晌才幽幽的回答,語氣有點不耐:「她大學開學,我是嘉賓,給她頒獎了。」
「所以,你一見鍾情,再見縱情了?」
「算是吧。」
林隨被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震得半天沒說出話來,腦子裡快速的轉動,有無數個聲音在響起,提醒著她老弟這麼薄涼性冷淡的人居然對一個小他那麼多歲的姑娘一見鍾情了。
林隨愣住的時間裡,傅紀年指尖的煙已經燃到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