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四日,下午兩點
———輕易翻弄世界、雙生雙克的兩朵薔薇
———掌握著神權神威、命中注定要戴上荊棘之冠的罪惡之王
———生於螺旋混沌、垂首於真理之門前的守門人
———一人成軍、一騎當千的傀儡師
———顛覆一切、萬物生靈都要低首歸附的猩紅暴君
———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謀劃之士
———俯視生靈、一言而生一言而死的世間之惡
———奧術的執行人、弒神而代之的傳承者
———秘火的代行人、開啟諸神黃昏的繼承者
———勇猛果敢、如同猛虎般咆哮的白騎士
———冷靜沉穩、徘徊於天地之端的黑騎士
———立足於萬人之上、無雙無敵無敗的大英雄
———其之名為「騎士」,被命運所主宰的、終將效忠於某位殿下的「被遺棄者」
「就好像真的是命中注定一般…」騎士中的一員微微抬首看著眼前的文字化為烏有,嚴格來說他們間具有相互壓制的關係存在,「叛」的異能完全壓制著「零」和「戰」、「結」假如對上了「奏」和「織」則會陷入困境之中,與之相對立的,「結」能壓制住「戰」和「叛」、而「零」也能輕易擺弄「奏」和「織」,至於另外幾人則都處於較為特殊的循環之中,首先「影」和「鑄」對上的話會因為相性問題遲遲分不出勝負、「殤」對上「葬」和「靜」的任何一人都是毫無疑問的碾壓,但這兩人假如聯手的話又將克制住「殤」,「星」則是最為特殊的一個,不僅從來沒有人看見過他使用什麼特別的能力、而且按照理論上來說他是和其他十一人都沒有關聯的存在,既沒有明顯的弱點也沒有顯著的優勢,若是真要對比起來的話「星」反而是讓人最忌憚的一個存在
———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些
———因為戰爭已然不遠
「相互間都有要守護著的存在、因此當世界發生變動時我們註定會相互交手」這絕對不是某種危言聳聽,他們間的理念本就相互衝突,「零」追尋強欲而「叛」背棄理想、「奏」奉獻自己而「織」犧牲他人、「葬」一成不變而「靜」與時代共行、「鑄」瞭望未來而「星」沉醉於過去、「戰」喜歡共同分擔而「結」相享受獨自承擔,至於他和「殤」…也許只是單單的天性不合而已
「現在只是還未到相互交集之時而已」到時候我應該是以什麼身份登場才好?「影?」、「安達底斯?」、還是說「卡薩斯」更加擁有魄力一點?現在不過是所有人都站在自己的小圈子裡觀望著其他人而已,一旦那些小圈子漸漸收攏那麼站在圈子前頭的人就必須做出決定,就如同當初的妖怪和人類一樣,理念不合就唯有戰爭本身能夠分辨對錯
———我能看見未來
———所以我知曉死期已經不遠
「別開玩笑了,要是連自己去面對人生的勇氣都沒有那我這數千年的時光到底是為何而生」輕一甩長袍,周邊竊竊私語者的聲音猛然安靜下來,沒有人敢否認他的決定、即便諸神朗誦其名之時也應當放輕聲音以示作恭敬
———我的一生中從來沒有將「真相」告訴過別人
———有個男人將會使我們被這世界遺棄
「自己的人生要自己去決定,我只會在意我的未來會是如何」我選擇了坦然面對、那麼其他人呢?誰會知道這個,他們既然連「命運」都無法凌駕的話就應當和其他人一樣在被欺騙的日子中生活
「找我有什麼事呢,長門有希、或者是根源之地的住民啊」
「請將我等的王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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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馬上就要離開城堡之內了,到時候你們自然也要跟著一併離開」影在圖書館內淡漠開口道「打算如何處理那個已經沒什麼作用的女人」
「能送走她嗎」
「當然可以」影很快回答了來自崇的問題,而後者也很懂事的沒有再多問一些不該問的問題,比如說什麼時候將他以及平賀才人送走,很顯然眼前的男人不會給出答覆的
「那個女孩挺喜歡你的」突如其然的、影說出了這樣一句稍顯得有些降低格調的老婆婆話來
「……怎麼看出來的?」崇稍微有些不解的詢問道,這一看就知道曾經被戴過綠帽子的貨居然能看出這個來啊……
「我替你們兩個做的手術,自然知道從她腦子裡取出來的都是什麼」影似是在笑般繼續說道「倒也有趣,雖然因為情緒太過于格式化而無法表現出來、但她確實是對你挺在意的」
「順帶一提,做手術的時候我從她身體裡抽出了比較莫名的東西」影合上書本後冷笑一聲「有趣,我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惡靈這樣的東西了」
「惡靈?」崇因為這句話而猛然打起了精神,長門有希的身體裡難不成有…
「那算是有益的蟲子,那個叫長門有希的存在太過於一板一眼了,多出來的那份靈魂反而讓她變得比較偏向於人」影因為崇的這個態度而饒有興趣了起來「若是想的話我可以再將其放進去,再多說一句,它已經在其體內待過挺長一段時間了,少說也有半年左右」
「你體內也有個相似的存在、要不要讓我試著抽出來給你看看」那是帶著些許寒意的文字,就仿佛要將其全身上下都給凍結一般凌厲
「玩笑話…?」
「呵,居然還會猶豫,一個人體內怎麼可能寄宿著兩種靈魂,那個叫長門有希的人裡面本來就是空空蕩蕩」影撐著腦袋微微笑著「你好歹也有個靈魂存在,危言聳聽的話還是別信比較好」
「她用不了多久便會恢復正常,其腦內存留著的那些代碼不用多久便會將類似於病毒的「情感」再度給格式化起來」也就是說那個會害羞會賣萌會天然呆的萌妹子版長門有希只是曇花一現…嗯,我成功扼殺了可能在校園內誕生的新興邪教團體啊
「為何不難過」
「人又不是只有改變才算是美好」那是短暫的一問一答,也對,結雲崇並非對長門有希有多少關照,先前的那些事純粹都只是某種責任感的驅使下從而做出來的「贖罪」罷了
———追尋強欲的同時也不背棄理想
———不捨得奉獻自己也不會輕易犧牲他人
———不單單一成不變同時也不和時代一併前行
———瞭望未來的同時也終歸沉醉於過去
———未曾打算共同分擔、然而最後也不曾獨自承受過
「…殤對你而言是什麼」
「……是光芒、是希望、是我最該信任但卻背叛至最深的存在,我想要追尋著他的腳步前進、他讓我知曉了應當如何活下去」也許是知道在其面前謊言不可能成真,所以崇用迄今為止最溫柔的語調回應了這個十分突然的問題,在我失去一切時手染鮮血為我帶來了新的雙眼(光芒)和身體(希望)、永遠擋在我面前遮風避雨的…如同父親一般的存在
「那可真是太好了」影淡淡的笑了起來
「是的,我也這樣覺得」崇的眼神中難得出現了和人類無二的柔和,兩人仿佛在這裡讚頌英雄之名
———如同驚雷、又如同晴天霹靂(突然到來的災難、或是機會)
———愛情的烈火遲早有一天將燒盡所有人(那愛意是毒藥、只會引火上身)
———啊啊、那份痛苦而又甘甜的食糧啊(明明應當痛苦才是、然而你卻將其當作是使你生存下去的善意)
———試問、汝名為何?(將他人未來給奪取的所謂英雄啊、你的名字到底是什麼呢?)
後記
「到最後他有沒有愛上過人類呢」在夜色下張開雙翼如此低笑著,漂亮的金色瞳孔已如同兩輪紅月,周遭的大氣都在不安地鳴動著,仿佛是在渴望著什麼令人愉悅的邂逅
「他是不可能愛上人的」如此低語著、黑夜下猛然響起令他血脈膨脹的答覆
「啊啊…在我這番狀態下前來拜訪是為了什麼」仿佛是為了給夜色點起指路的星光,他輕輕揮動了手指、隨後有什麼東西破空而行如同在渴求鮮血的疾行之獸
「僅僅只是來解惑而已」弧線並沒有散發出應當擁有的光色、那在半路便已然被看不見的一雙手扼殺在了陰影之中
———無雙、無敵、無敗的大英雄,其名為「殤」,作為人類已然死過一次的名不副實者
「他直到最後依舊相信你已死了啊,殤」
「僅僅是不願意承認奇蹟吧…嗯,這是我的錯誤」
「你就用這句話來祈求原諒?」
「那些東西和我有關係嗎?」
「你的主君大人在哀傷、在自責、在一步步艱難的往前爬行」
「嗯,我都知道,因此我才要繼續看著」
「地獄的惡鬼都在感慨他所受到的折磨…你到底是有何等的冷酷無情才能奪走屬於一位少年的未來」
「什麼意思?」
「你還在裝傻嗎!你奪走了他能夠看透未來的雙眼、你騙走了他掌握世界支點的雙手、那本該能夠繼承秘火的魔術迴路也被你一個個替換成了輕易便能枯竭的凡俗之物!」仿佛是在哀嘆、仿佛是在暴怒,夜晚的星光一瞬間點綴起了死亡,審判罪行?否,你沒有那個權力
「…是這樣的嗎?原來如此,從那名為長門有希的存在中你得知了一部分有關於主君大人的記憶嗎」空氣中傳來一聲輕嘆「真是麻煩…你也要在得知未來的情況下做出答案嗎」
「他很信任你」
「我知道」
「他說你是他生命中的光芒」
「我知道」
「他在追尋著你的腳步前進」
「我知道」
「然而那些都不過是錯誤的,假如捨棄了你那麼他現在理應成為其餘十人的君王!」蒼穹中徹底傳來來自「神話」本身的咆哮,遮風避雨?你的背後才是最危險的致命陷阱啊!
「那又能如何」沒有做過多的辯解,那僅僅是冷酷到極致的話語「效忠又何妨?我一人便足夠了」
「那段文字是告誡、他是曾統率著我等的王,但有人以卑劣的手段奪去了他的光芒」———長門有希
———奪走了他去愛人的權利、在絕望中用謊言騙走了他觸手可及的光
(結雲崇的器官會萎縮並非是因為某種病症、而是身體裡的魔術迴路在使身體適應它們的魔力)———靜
———請立刻做手術,這些器官已經在衰竭了、當然你可以用我的作為替換
「那雙眼睛能夠洞察未來…當然~我可是能一眼看透人心的精靈啊,嘛,不過還沒有長成就是了,假如到了一定時間後會轉變為未來視吧、只是可能要失明一陣子而已」———零
———主君大人,無須在意失明一事,我已經取來了新的眼睛,雖說要比那金色的漂亮眼色黯淡許多便是了…不,這並不是我的
「血液開門?才不是那樣,他只是用手觸碰了一下結界、然後結界就開了,嗯…不過後遺症是身體對痛楚的感覺比較淺薄吧」———星
———連手臂都已經抬不起來了嗎…既然如此我的應該能用作代替品吧?
「把他的未來還來吧、卑劣者」紅槍在黑夜中捲起致命的弧光,赤紅的雙目緊緊盯著他所要弒殺的獵物
「抱歉,我拒絕」金色的瞳孔在黑夜中點燃,雙手鍊接了某個根源之處、全身的魔術迴路一瞬間盡數啟動,這些都不是他的東西
「再問一遍、你想要做什麼」
「讓他變成不被人所愛的存在、正如同工具一般」以此為契機,所謂的正義與邪惡輕易撕裂了蒼穹
注1:嗯…主角實力繼續被虐中,「殤」同學你這樣做人太不厚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