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日,夜晚七點
「抱歉…但我覺得現在的環境很可能像是某種黑魔術儀式的現場」崇弱弱的舉起手來如此示意道,比平時的說話聲低下了將近幾個幅度的他確實是十分心慌,因為他不覺得半夜三更將人綁在只點蠟燭的幽暗小房間裡的「老師」是單純來上課的,反而更有可能是來和學生進行親♂密的身體接觸,當然那絕對不是什麼福利情節,解剖實驗還差不多
「以**召喚出魔界的生物這種事早就過時了」一片寂靜中突然響起了打火機的聲音,火苗只閃爍了不到半秒後便已熄滅「怎麼說呢…單純是我剛到日本所以精神頭還比較足的緣故吧」
「老師你是…人偶使?」崇借著剛才的火苗看清楚了房間裡擺放著的其他小物什,那些都是做工較為精緻的人體模型,那讓崇久違的有些想吐
「算是吧,不過我的這門技術沒打算教給人,即便久違的被解除了封印指定也是如此」淡淡的語氣中卻透露出了似是很不得了的信息,封印指定嗎……
「我對時鐘塔這個老本家倒也沒有太多厭惡,況且他們也不打算將我浸泡在福馬林里了,所以為了討口飯吃我就來這裡看看有沒有值得教授的學生」女聲用較為俏皮的語調如此說道「事先說明,雖然我是你的講師但我不會幹活的,事實上你要做什麼的話擔保人也不是我」
「個人基礎…比較偏門的東西」黑暗中飄起了幾絲白霧,看來是在抽菸「那麼首先本著不太過分的前提問一下,你屬於後天還是先天?」
「後天」
「後天巫師?」
「魔術使和巫師之間沒什麼衝突吧」
「當然,時鐘塔里教授的很多都是巫師學剩下的」女人毫無給老東家留面子的想法,不過說起來這實際上也沒多少錯誤,因為原本先將「魔道」一途發揚傳承的便是巫師,只是後來巫師消聲滅跡所以和「正統」魔術有關的時鐘塔一票人出現並將其繼承完善了而已
「你是哪種巫師」
「在報上名號之前請恕我無禮,但這樣的話你就必須起誓以師徒之禮待我」崇用較為嚴肅的語調開口說道「否則我不會向外人透露出半點可能和黑塔扯上關係的名目」
「我知道巫師那裡對師徒的名義看得很重,師傅不能對徒弟隱瞞、而徒弟也不能與師傅作對」女聲「呼」的一聲吐出了口煙霧「而我們不懂這些,簡單來說也就是我叫你一聲弟子、你認我做一小段時間的師父,接著你超過了我我就殺了你、你想要超過我就從背後給我一刀」
「嘛,不過算了」女人似乎是伸手將菸灰抖在了地上「行吧,你以後叫我老師就好」
「咒法學派學徒,編號g8d348」因此崇便站起身對著遠處的人鞠了一躬「老師」
「咒法學派…好吧,看來是至少撿到寶了」女人的語氣中帶上了小小的驚嘆,因為名為黑塔的巫師組織中所掌管咒法學派的是某位能被稱作為「法師」的存在,那是比大部分在魔道求索的愚者更高位面的「傳說」,在魔法界中與其威名相同的可能只有寶石翁或者個別流浪法師了吧
「既然都讓你叫老師了,那麼至少我會打起點精神的」房間裡的燈突然被盡數點起,如崇所看到的那樣,每個人偶的肢體上都被刻入了足以致命的魔術印記
「記得回去後感謝你的天分,要不然今天你走不出我的魔術工房」一頭橙發的女性微微一笑
「蒼崎橙子、以後請暫且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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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映日(精靈語),她只是在你面前保持著身為師導的威嚴而已」通訊用的魔口另一頭傳來了歡快且古奧的笑聲「我能察覺到她在發現我正在監視的剎那間情緒產生了波動」
「不…這倒沒有什麼關係」崇用恭敬的語調在歸途中如此說道「既然已經認師了那麼我會對其保持著相應的尊敬」
「只是我居然要把值得自豪的弟子交出去這點確實是有些不滿啊」魔口那頭的語氣微微加重了點「但我也知道要和那段時間一樣教導你已是不太可能了,既然時鐘塔提供了你這個機會把握住便好,若是他們有怨言也只要呼喊三聲我的名字就好了」
「是,非常抱歉…」
「就當作是祝福了,若能達到你想要的那個高度便好」魔口那邊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你是我的弟子,———(精靈語)」
「…你再隨手插入這專用通道中就小心被老師教訓啊」崇的語氣突然變得冷峻起來,事實上在聽到聲音小下去的剎那崇便明白另一頭正在發生什麼樣的慘劇
「黑塔內的通訊網容易串聯,離我編號最近的巫師剛好是你,我能有什麼辦法」魔口的另一頭換上了較為稚嫩的少年聲
「不要隨便將魔網干擾作為一張牌來使用」崇掃視了四周幾眼後才壓低了聲線說道「容易讓魔口的聲音變成外放模式懂了嗎」
「我知道…記得以後回來時幫我帶些新機種」
「如果有機會的話…」通訊到這裡便算徹底結束了
「沒什麼實感啊…」其實無論誰都知道的,在踏入時鐘塔的瞬間崇便已經註定和那個智者樂園再無瓜葛,無論是巫師們出於自保還是結雲崇履行了身為他們中一員的義務都必須做到一件事,那便是退出黑塔並且終生不入,即便是在魔道中求索的人也有不同顧忌,顯然這兩座塔是無法纏聯在一起的
「放棄了被神選法師收為內傳弟子的機會嗎…」在時鐘塔的某個房間裡有菱角分明的男人站在窗口前望著「雖然說他的第二個老師也不算是泛泛之輩,但那種魔道很顯然不適用於接受過正統教育的他」
「師父…英國那邊有受到過警告」突然從旁邊傳來了較為怯弱的少女聲音「說是時鐘塔的塔尖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從中間擊斷了」
「只是一位**師在提醒我們不要隨便教壞她的弟子吧」男人頗有些苦惱的捂住了額頭「我討厭日本、也討厭日本人,所以會來到這裡根本就只是那個死檸檬頭的惡意而已」
「師父…但你其實挺高興的吧?」帶著兜帽的影子從旁邊小心翼翼的摸了過來「因為那個人說…」
「啊…這裡是對我們而言都頗有淵源的地方」男人聽到這句話後稍微緩和下了一些神情「即便是你想必也有要來這裡追尋的東西吧」
「你說這次還能遇見那個威名赫赫的騎士王嗎,rider」
「小姑娘如果想的話那麼沒準就能遇上了吧,哈哈哈哈~」房間的另一頭突然傳來了雄厚的大笑聲,那聲音讓房間裡的其他器具都為之顫抖了起來
「聖杯戰爭…還有死徒的回收嗎」男人短暫的皺起眉後將手中的雪茄稍稍的吸了一口「這鬼地方果然是一點都不太平」
「沒有必要好怕的吧,小鬼」背後突然有張紅色的長袍披上了他的肩膀
「只有你才會這麼想,畢竟只要是魔法創造的生物在你面前都應當無所畏懼」被人稱作埃爾梅羅二世、但實際上姓名卻是韋伯·維爾維特的男人淡淡的笑了一聲「你可是英靈、同時也是征服王——亞歷山大大帝啊」
「師父,請放心,不會有危險的」兜帽少女也是微微一鞠躬,從帽檐邊上能瞥視到她那已經冒出了一個小尖角的金髮「我會優先保全師父的安全」
「別把話說得和要死了一樣,我們只是監測者,除非名為真祖的存在出現後才有可能用到我們」韋伯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我們的主要任務還是要放在結雲崇身上」
「明明歷代都沒有魔術的天賦但卻突然在他一個人出現了質量極為優秀的魔術迴路……彷徨之海的老傢伙們對這個也很感興趣」韋伯說到這裡忍不住「嘖」了一下「但這不是重點,今年有人傳出了日本的軍方打算派遣人去搶奪聖杯的消息,對於魔法側來說這個是最有可能的名譽候補,假如有機會的話希望能從他身上獲取些情報」
「利用聖杯的魔力製造出源源不斷的魔力驅動鎧甲,就像是所謂的魔導器那般來使用聖杯吧」門外突然傳來了蒼崎橙子的聲音「時鐘塔至於提前好幾個月來關心這件事嗎,還是說他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試著開始掌握住名為英靈的力量?」
「別開玩笑了,英靈不是用來驅使的使魔」韋伯將長袍甩還給了身後的大漢「第四次的聖杯戰爭不過是場災難,而且冬木市直到現在也處於人跡罕至的處境之中,這些足以讓時鐘塔認清楚這不是兒戲」
「不要對著我來說話,我說過了我只是來這裡混口飯吃的」蒼崎橙子咬著香菸按下了打火機「抓捕死徒的事也不是由我來負責,時鐘塔派來了一個更適合做這種事的人」
「mr·埃爾梅羅二世,想不想和我做一筆交易呢」蒼崎橙子「呼」的噴出一口煙霧後如此說道
「黃金姬的那場事已經夠讓我頭痛了」韋伯有些煩躁的望向另外兩人,但他們都很合時宜的偏過頭去裝作沒有看到
「放心,我只是要將你的才能發揮到最大而已」蒼崎橙子淡淡的笑了一聲「事實上我會接受時鐘塔的邀請還有一個原因,有人曾在這之前便找上了我」
「他要我、幫忙雕刻一塊玉石」
注1:王妃的徒弟以及和蒼崎橙子的談話建立在《lord·埃爾梅羅二世事件簿》的這本書上,推薦各位去看一下,是型月難得一見的推理題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