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六日,夜晚六點四十
「你是誰,和這幾天來的女人是一夥的嗎」女人冷冷的問道,雖然對方看起來與自己同齡但那份魄力與冷靜卻讓人覺得是在面對一位老成的殺手
「...差不多,但我只是上來看看」崇也同樣冷靜的回答道,仿佛他什麼都沒有做
「....那你已經看完了一切,可以滾了」她猶豫片刻後鬆開了自己的手,她的力氣看起來並不大,但是從剛才自己的血管膨脹程度來看對方抓的很緊,她是在恐懼嗎?
「...你能看到那些奇怪的線與點嗎」崇沉默片刻後再度開口
「...」她沒有說話,但是她的身體明顯停頓了一下,果然是這樣,她和遠野志貴都擁有著能看到死之線的直死之魔眼,蒼崎青子和蒼崎橙子兩人所要找的都是這雙眼睛
「接下來的事交給她自己做,你馬上撤下來」蒼崎橙子的聲音突然在自己腦海里響起「不要多問,如果想知道為什麼等你下來我會親口告訴你」
「但如果你敢和她再說下去的話,那麼就先做好與我為敵的準備」
「....」聽到這最終通牒後崇便沉默著離開了房間,期間對方在聽到輪椅滑動的聲音後似是想要張口,但是卻直到自己已經下樓時都沒有聽到她再開一句口,還真是個倔強的女人
「你應該老老實實在樓下等我」蒼崎橙子見自己下來後不滿道「雖然你不聽話這點讓我很滿意但也不能完全無視我的話」
「....明白了」崇也不打算攪這趟渾水,對方要怎麼弄是她自己的事,只要不把自己拖下水就行,但他總覺得對方會將自己帶進溝里去
「嗯...還有大概十秒鐘」蒼崎橙子點燃一根煙後自言自語道
「..你在估算對方跳下來找你算賬的時間?」
「不,是你被砸中的時間」
「?」正處於迷糊時崇便被突然跳下來的少女砸下了輪椅
「....」崇和對方互相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分鐘左右,然後在與其同下來並且還幫對方墊了個背的不明生物站起來後他們便很默契的同時向蒼崎橙子身邊跑去
「喂,你這腳其實很好吧?!」橙子看著比兩儀式跑得還快的崇驚訝道
「好了,那麼接下來就是你的活了,兩儀式」橙子將煙掐滅後啟動了防護用的結界,結界將她和崇兩人包裹了起來,但兩儀式卻被攔在了外面無法動彈
「往你這裡跑只是為了准好衝刺的準備而已」兩儀式嘲諷般笑了笑
「雖然死了但還存在著,那就是「還活著」的屍體對吧。那麼...」從原本俯伏的姿勢站了起來,那是曲起背襲向獵物前的、屬於肉食動物的姿態。
「...」她觸摸著自己的喉嚨,被獵物掐破的血在流著、皮膚綻裂、被絞傷的痕跡依然殘留著,但是她還活著,那種不自然的感覺讓人有些恍惚。
「那麼..我這就去殺給你看」解開了覆住眼睛的繃帶,黑暗中閃著蒼白的光芒,能夠殺死死者的直死之魔眼就在那裡
「噠!」纖細的雙足踏著地面,她就如同撲向獵物的獵豹一般敏捷
「!」對於奔跑而來的式,死者伸出雙腕,但那就像宣紙一般脆弱,她用單手將死者撕裂,從右肩而起、而落的袈裟斬沾滿血跡,兩儀式式的手爪自死者的左腰穿了出來,那就像是刀鋒一樣令人膽寒
「咔」手指甲順著鮮血掉落在草坪上,她的指骨被極高的出力絞成幾段,但死者的傷不知比起她來說不知重多少倍。
「呼...」死者如同被切斷了用來操縱其的絲線一般倒在了地面上,即使如此似乎只有左腕還被絲線纏繞著一樣,倒在地上的死者依舊死死抓住了兩儀式式的腳踝。
「咔」那隻手腕被兩儀式式毫不猶豫地踩碎。
「死掉的肉塊而已,不要站在我的面前」兩儀式式無聲地嗤笑著
「感覺怎麼樣」橙子對正站在身邊觀看這場表演的崇問出了蒼崎青子曾在幾天前問過自己的話「如果你和她打,那麼你有幾分勝算?」
「...假如她沒有沉睡過兩年那麼勝算是四六,而現在則只有九一」崇回答道
「九一?這麼自信?」橙子將香菸掐滅後驚訝道
「生和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她殺不掉活人」崇淡漠道「而我最擅長的便是讓生命停滯、或者讓死亡永恆」
「....我曾聽說你在倫敦獨自殺死過一位死徒,有沒有興趣講給我聽聽」蒼崎橙子望了兩儀式一眼,對方已經暈過去了
「...為什麼?」
「想打一架嗎?」好吧,看來她是認真的
「...斯坦羅伯·考因,代號是捕食公爵,外表為一團靈魂,沒有**,槍械無法阻止對方的前進步伐」崇稍加思考後便如同報告般講解出當時的情況「目標在倫敦的小巷中與我遭遇,當時對方正在企圖獵食幾位無業者,因為並不清楚對方還有什麼目的,因此自己採取了暫且觀察的手段,但在捕食成功後對方便轉而向我發起進攻,在對它進行了象徵性的射擊後發現對方並不畏懼槍炮,且本身正在不斷吞噬附近的地形,判斷為靈魂體,因此採取了相應的攻擊措施」
「在將近二十分鐘的追逐戰後它開始變大並且失去理智,在阻攔對方前行未果後我開始嘗試不斷縮小地形、不斷將其引入巷道死角之中並逼迫對方吞噬周邊一切,不久後它因為到達了一個臨界點而自我毀滅了」只能說智商壓制而已,不過後來報告時他照著事實說卻被上級打回來了,無奈只能讓人寫了個詳細情況不明確,他可不想在這種事上扯謊,因為到時候如果有人被這件事吸引過來找自己切磋怎麼辦
「...就這樣?」蒼崎橙子感覺自己受騙了,這純粹是智商壓制啊
「....存在著後續,在脫離倫敦時與死徒的四人分隊遭遇了,其中包括黑之姬愛爾特璐琪·布倫史塔德、黑騎士瑞佐沃爾·斯圖盧特、瓦拉齊亞之夜還有藝術家莉塔·蘿潔安」崇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也不由得有些後怕起來,當時自己在他們四人出現的那一刻真的以為他會就此死去,但或許是因為自己不拜神而有些運氣好,不知為何、在愛爾特璐琪輕易的擊穿自己腹部後他們四人突然就因為什麼而動起手來,當然愛爾特璐琪並沒有參與到吵架中去,她只是饒有興趣的一直看著自己,並且還目送著自己掙扎的從他們眼皮底下逃走,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個原因,但他隱隱約約覺得他們好像是去倫敦找什麼東西的,他當時能勉強聽到瓦拉齊亞之夜用義大利語喊了句「這裡根本什麼都沒有」
「嘖...總感覺我好像被人騙了一樣,算了算了,你就幫我把兩儀式搬回醫院去吧,順帶著明天如果有時間就來替她辦出院手續」蒼崎橙子無奈道
「我拒絕」
「我知道,只是象徵性的說了一句而已」蒼崎橙子笑了笑「別人可是有男朋友的小姑娘,干也那傢伙一定會在幾個小時過後接她回家的」
「...」無奈將兩儀式扛到肩上後便往病房走去,希望別被執勤的保安看見,要不然他就只能讓蒼崎橙子背鍋了
「對了,你以後就到我的公司里上班吧」蒼崎橙子突然又大聲的喊了一句
「不是工房嗎?」崇也大聲回復道
「我也需要賺錢的,自然有個公司,以前只有干也一個人幫忙打理,現在你和兩儀式都能來幫幫我,你們有那個本事」
「..再說吧」於是她便看著崇跳至二樓通風口後順著旁邊的窗戶鑽進了醫院裡
「自我毀滅嗎...誰會相信這個破綻百出的謊言呢」再度點燃了一根香菸「不願意引火上身固然是好,但也不需要謙虛到讓人以為你很弱啊」
「沒有看透生死的眼睛卻能殺死一具不死的屍體...我越來越對這個學生感興趣了」蒼崎橙子她是離經叛道的魔術師,但直到現在也沒有人敢於審判她,為什麼?因為她足夠強,她背叛了原有的藍本而造就出新的領域,魔法師的領域裡不存在黑暗和背叛,因為他們本就是這樣的一群人,吃著同類的血肉往上爬又有何不對?
「一張白紙而已,我燒掉了你們還敢發來第二張嗎?」恥笑著用菸頭點燃手中白紙,想要兩儀式的眼睛?抱歉,她可是時鐘塔最黑暗的女人之一,現在她先看上的獵物誰也要不起了
「殺不掉活人嗎..然而你自己似乎也殺不掉活人呢」笑著離開了醫院裡面,看來自己的工作也可以正式開始了
追尋真理而不會被真相所迷惑的少年、能夠斬殺死亡卻不能殺死自己的少女、還有位迷茫著不知所措的男人,未來會如何呢?
誰知道呢,反正都是自己的員工,慢慢使喚著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