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k國,夜色深濃。
沒開燈的房間,斑斕月色從落地窗泄進來。
沈修瑾就坐在角落的沙發上,半身隱匿在陰影里,半身曝露在月光下。
他聽著電話,也笑了一下,「嗯,很愛你。」
蘇喬不想掛電話,沒話找話地問他:「你在幹什麼?」
沈修瑾:「……喝睡前牛奶。」
手邊的確是杯溫牛奶,他不會騙她,一口喝了大半杯,奶香味在唇齒間漫開,沈修瑾嫌棄地皺了下眉,側頭掃了眼吧檯柜上那些烈酒。
「真棒~」耳邊是他的小玫瑰在吹彩虹屁,「這麼聽話,你肯定會健健康康長命百歲的!」
長命百歲麼?
沈修瑾輕眯了下眸子,仿佛看見了他跟蘇喬幾十年後,相伴偕老的畫面……
他眼底漫開無邊笑意,將杯子裡剩下的牛奶喝完才開口:「嗯,我努力……跟你一起,長命百歲。」
蘇喬低頭踢開腳邊的石子,「阿瑾,你睡覺的時候門窗記得關好,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
沈修瑾很受用她的念叨。
怎麼會有人嫌煩呢?
他想他可以聽一輩子。
「我聽說業殺門的人入侵k國了……b國離k國不是很近嗎?他們之前還針對過你,你要小心。」
「……」
沈修瑾把玩著手裡的玻璃杯的手微微一頓。
一層薄薄的乳白色掛在玻璃內壁上,像凝固的霧。
屏風後,蒼牙快步走進來,他手上沾著乾涸的血,沈修瑾一個眼神遞過去,蒼牙停在原地。
「我知道。我會避開業殺門的人,別擔心。」沈修瑾淡淡應著,又聊了兩句,才掛斷。
『噹啷——』
玻璃杯落回桌上,空空蕩蕩一聲響。
沈修瑾起身,眼底的溫柔蕩然無存,氣場冷戾陰鷙。
「他說了?」
蒼牙不敢抬頭,「一開始不肯說,但用了刑,沒吃過苦頭的貴族,拔了幾個指甲蓋就什麼都說了。夫人她……」
「你叫那女人什麼?」沈修瑾嗓音寒涼刺骨,壓得蒼牙頭低得更緊。
「是屬下說錯話了!那個女人在……」
「我不想知道。」沈修瑾冷冷打斷,「把人送出k國,扔在個安全的地方。」
他頓了頓,譏諷道:「反正她……在哪兒都能活……」
「……」蒼牙看著沈修瑾離開的背影,心情複雜,最後無聲地嘆了口氣。
king應該還是在乎的。
畢竟如果真的不在乎那女人的生死,他又怎麼會不惜提前暴露,直接抓了艾頓公爵……
但抓到人以後,king沒有露面,審訊也沒有參與。
他只要一個結果。
那個女人還活著的結果……
地下室。
空氣中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血腥味。
房間中央,是奄奄一息的艾頓公爵,聽見腳步聲,他如臨大敵,還沒抬頭先縮成一團,手腕上的鐐銬碰撞,發出聲響。
整個地下室都是冷冰冰的金屬撞擊聲。
「沈……沈修瑾……」
艾頓公爵終於看清來人。
沈修瑾也懶得戴面具,手下搬來椅子,擺在艾頓公爵面前。
沈修瑾坐上去,平日裡高高在上的貴族公爵,此刻淪為了他的階下囚,像條狗一樣毫無尊嚴。
「……我,我已經告訴你,你親生母親的下落了!」艾頓公爵強壓著恐懼,鼓起勇氣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
沈修瑾那張俊美陰冷的面孔對他來說,比魔鬼還恐怖!
「你還想,還想幹什麼?!」
沈修瑾居高臨下地睨著他,毫無溫度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具屍體。
他甩手將一摞資料扔在艾頓公爵那張老臉上。
「利用我業殺門的名義,招攬手下,為非作歹!並在一年之內,製造六起意外,從k國護衛隊首長,到軍事總領,外交領事……死了個遍,都被換成了你的人。」沈修瑾緩緩俯身,黑眸緊盯著艾頓公爵,壓迫感鋪天蓋地,「你沒這個本事和腦子,誰在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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