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袖收起玩笑,指著凌陽手中的玉符道:「龍生九子,其中一子名為貔貅。貔貅生就吞天大口,可斂八方錢財,能避無邊禍事。所以這枚玉符,一直作為歷代要門掌門人的護身之物。」
凌陽感受著玉符上貔貅的紋路,鄭重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東西,是掌門人的信物?」
「是的。」李紅袖點點頭:「見到此物,如同掌門親臨。任何一個要門弟子,都要對持符之人俯首聽命!」
凌陽的臉色越來越凝重,捏緊了玉符道:「這……是給我的?」
「這樣重要的信物,我當然沒有權利隨意送人!」李紅袖眼神複雜:「這是姑奶奶特意派人送過來的,說你的處境比較艱難,給你帶著防身用的。」
楚婉儀和小白不置可否,羅圖又是軍伍中的路數,不清楚這枚玉符的真正意義。大龍三兄弟是純粹的江湖中人,深知要門雖已沒落,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其幾百年來積累的雄渾實力,不可能一夕之間,便徹底土崩瓦解,暗地裡還是擁有不可小覷的實力。
擁有這枚象徵著掌門人身份的信物,凌陽幾乎已經被默許成了要門掌門的代言人,手中一下子擁有了驚人的實力,大龍羨慕地舔了舔嘴唇:「錢隊,你這回可真的是鹹魚翻身,一步登天啦!」
這時,胖經理打開門走了進來,看到凌陽手裡的信物,也是一驚:「這是……」
李紅袖瞪了胖經理一眼:「不要多事……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
胖經理在沙發上坐定,緩緩道:「昨天夜裡,我把能夠調動的人馬,全都撒了出去。本以為多少會反饋回一點消息,沒想到……」
胖經理眉頭皺的越來越深,語氣中不乏深深的忌憚:「我們在長秋經營多年,地下關係網千絲萬縷,不過每當各條線派出的人馬,調查到關鍵時刻,總會莫名其妙地斷了線索。<>關於高十一的所有的痕跡,都已經被人為抹殺得乾乾淨淨,似乎這個人從來沒有在人間出現過……」
凌陽想起自己剛剛接受了秦璐交待的任務,情況也跟高十一一樣,所有曾經存在過的痕跡,全部被徹底抹掉,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身份。
想到這裡,凌陽已經知道,高十一身後的背景,已經不是江湖上任何一股勢力那樣簡單,十有八九,已經加入到類似於異能組織一樣的神秘部門,所以即使是李紅袖這樣的能耐,也根本摸不著一點路數。
凌陽感覺到腦袋越來越疼,李紅袖卻出言勸解道:「船到橋頭自然直,你也不必過於憂心。」
李紅袖拿出一張a4紙,上面寫滿了人名和地址,交到凌陽手裡:「這上面的人,全都是長秋一帶的異能者,大部分都跟要門有著不淺的淵源。現在既然沒有任何頭緒,你不妨挨個去拜訪一下他們,看看能不能有所收穫。」
凌陽接過名單,只見人名的後綴,細緻地標註著異能分類、性格愛好、和要門的淵源,以及經常出沒的地點。凌陽小心翼翼地收好名單,真心誠意地向李紅袖鞠了一躬:「大恩不言謝,我這就去!」
楚婉儀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調查貨物運輸路線是否通暢,沒想到剛到了第一站,就碰到如此兇險,雖然心中急切,卻沒有昏了頭腦,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如果不能將前路上的障礙肅清,即使去了公司倉儲,看到的恐怕也只是表面現象,根本沒有一點用。楚婉儀現在要做的,只剩下對凌陽和羅圖的信賴,還有耐心的等待而已。
雖然高十一已經挫骨揚灰,不過誰也不能預料完全,暗處是否還隱藏著其他的異能者,正虎視眈眈地惦記著要楚婉儀的命。凌陽和羅圖已經出去辦事,小白和大龍三兄弟,則寸步不離地守在楚婉儀身邊,不敢有須臾離開。
李紅袖和楚婉儀十分談得來,在前呼後擁的保護下,帶著楚婉儀四處逛街購物,去美容院保養皮膚,甜寶樂顛顛地跟在後面,混吃混喝得不亦樂乎。<>
為了節省時間,凌陽和羅圖各自選定了目標,分頭行動。
按照李紅袖提供的人名和地址,凌陽打了一輛出租車,七拐八拐進一個衰敗的城中村,下車後,踩著髒兮兮地小路,在低矮破舊的平房巷弄間穿行。
這個城中村的位置並不偏僻,只是位於火車道附近,按照相關的法規制度不能拆遷,被周圍林立的高樓包圍在中間。原本的住戶大多在市區買了樓房,將原本的老宅低價出租,所以這裡的租住者,大多是沒有戶口和正經工作的閒散人員,魚龍混雜。
有些不法之徒盯上了這片三不管的混亂區域,開設了不少地下賭坊和廉價的按摩室,使得這裡更加烏煙瘴氣,而且村中地形複雜,多有僻靜的小路,執法者一旦接到舉報,還沒等進入,就已經被無處不在的哨子發現,把賭局和按摩室里的客人轉移離開,令執法者們頭疼不已。
紙單上清楚地寫著一個門牌號碼,凌陽卻頭疼不已,因為到處充滿了違規搭建的小棚子,牆體和社區公示欄上,已經貼滿了招租和各色的小廣告,幾乎每家每戶的大門上,都殘留著褪色的福字和對聯,根本看不到什麼門牌號碼。
凌陽無法,只能隨便找了一家食雜店打聽一下。
食雜店的老闆,是一個幾乎掉光了牙齒的老頭子,叼著一支廉價的紙菸,正用鐵棍撥索著火爐里的蜂窩煤,熱情地為凌陽指路道:「沿著這條胡同,一直往裡走,然後往左拐,門口堆著一堆破爛,院子裡栓了頭驢的就是!」
凌陽道了聲謝,順便在小店裡買了兩條煙,和紙盒裝著的本地白酒,按照老頭的指點,很快找到了一個堆滿廢品的院子,兩間低矮的草房頂上,煙囪正冒出濃濃的黑煙,瀰漫著一股塑料燒焦的味道。
一頭灰色的叫驢拴在一根鐵柱上,臥在雪地里嚼著乾巴巴的草料,見到凌陽進院,扯起嗓子嚎叫起來。
聽到驢叫聲,屋子裡傳出一個不耐煩的聲音:「sorry,午休時間,暫停服務,有破爛下午再送來……老子還要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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