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人有誰挾持了您嗎」凌陽錯愕道:「剛剛一見面,老爺子就問我是不是被水淹,您是不是知道點兒什麼」
困獸的目光,在餐車眾人的身上掃視一圈。www.biyange.com凌陽趕緊道:「除了這兩個四大皆空的賊和尚,剩下的都是自己人,老爺子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困獸還以為凌陽只是開兩個光頭的玩笑,拿回自己已經熄滅的菸袋,習慣性的吧嗒兩口:「自從那件事以後,我自知在南浦市安身不住,只好變賣了家產,在江湖上遊蕩。後來有一群很厲害的人找到我,以正常人根本想像得到的天價,雇用我一起襲殺幾名異能者。當時我不知道要殺的人就是你們,看在天價報酬的份兒上,還是答應了下來。」
凌陽瞪起眼睛道:「您是說,剛才在湖底隧道的時候,您也跟著出手」
困獸傲然一笑:「如果不是我感受到你散發出熟悉的異能之力,裝作精神力無以為繼,迅速收手的話,恐怕你們這幾塊料,現在已經沉進湖底變成魚食了。」
從困獸進入餐車開始,圓通的一雙眼睛,便須臾沒有離開困獸身上:「你一旦收手,布置下的異能聯擊便立刻潰散,難道你就是維繫其他異能者聯手的中間環節,最重要的圓心點異媒」
「異媒這個詞倒是挺貼切的。」困獸哈哈一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仔細學了一遍,眾人才恍然大悟。
困獸當日在枯草鎮裡,同凌陽交手之後,匆匆變賣家產,好在家中並無老小,孤身一人,帶著錢財和煙土上路,一路沒有明確的方向,走到哪裡累了,就在哪兒休息一夜,四處尋找新的隱居地。
困獸一路搭乘車輛,剛剛走出南浦市的地界,身後便有人追來,指名道姓攔截住困獸,許諾了一大筆錢,而且先拿出其中的一半,作為僱傭困獸的報酬。
困獸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來路,只是感覺到這些人都是極其厲害的異能者,不敢貿然拒絕,只好暫且答應下來。
沒想到這些人將困獸帶到一個隱秘藏匿點以後,突然聯手將困獸制住,利用一種不知名的機器,探測出困獸身負雙重異能的驚天事實,不僅將報酬翻了十倍,還利用這個秘密作為威脅,以困獸作為異媒,在湖底隧道附近,布下了一個難解的殺局。
困獸守護了大半生的秘密,被這些人牢牢攥在手裡,又被半強迫收了一大筆錢,只好死心塌地為這些人賣命。發動了以困獸為異媒的異能大陣之後,凌陽釋放出異能磁波打探虛實的時候,熟悉的異能波動,正好被身為陣法圓心的困獸感應到,知道襲殺的目標之一,正是和自己緣分不淺的凌陽。
困獸於是故意裝作年老體衰,精神力竭不支,輕輕將陣法破掉,凌陽等人才僥倖逃過一劫。否則以那些異能者的能力,再堅持上半個小時的話,就算被困在車廂里的人咬牙不肯衝出去,也會因為過度消耗氧氣,活活憋死。
按照困獸的說法,和凌陽所猜想的一樣,布置下這個陣法,只是想將凌陽等人逼出車廂,進入到湖水最底層的另一個維度空間。湖水裡埋伏著十幾名厲害的刺拳者,就算有倖存者能夠浮出水面,堅硬的冰層之上,也埋伏著為數不少的狙擊手,手裡都掌握著大口徑的巴雷特狙擊炮,強大的火力,足以將任何目標瞬間撕碎。
「真特娘的陰險哪」凌陽抹了一把額頭上因為後怕而滲出的冷汗,從困獸口中得知了異能大陣布置時的全部細節。
布下異能陣法,一共有九名成熟或剛到達衰落期的異能者參與,兩名操控者負責將冰冷的湖水,和成群的鐵牙鬼注入車廂;兩名幻魔者負責將車廂上的普通人催眠,並且配合操控者,製造出半真半假的異象;一名驅使者負責指揮真實的魚群,朝襲殺目標進攻,因為這群鐵牙鬼並非浪得虛名,在隱秘據點的試驗中,這些食人魚鋒利的牙齒,甚至連易拉罐和薄一些的鐵皮都能咬碎,成群噬咬在人身上的話,滋味一定難受極了。
除了困獸作為異媒,只是將其他異能者發動的異能之術,以一條極為神秘的紐帶,牢牢維繫在一起,無法參與到異能攻擊以外。剩下的三名異能者,全都是處於鼎盛成熟階段的「穿梭者」,能夠最大限度掌握時空的道理,聯手在地下隧道,和湖底最深處,開闢出兩個相互銜接的維度空間。
這兩個維度空間相互重疊,又相互連通印證,將幻魔者、操控者和驅使者製造出來的局面,在另一個維度里體現得無比真實,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的話,凌陽等人看到的魚和水,其中一半,存在於現實世界中;另一半幻魔者製造出來的虛無,在維度空間裡,也是真實存在的。
在現實世界和維度空間裡,無論受到什麼樣的襲擊,或是真槍實彈,或是鏡花水月,無一例外,都會對凌陽等人的身體和精神,造成無可彌補的狂暴真實打擊。
凌陽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只是猜中了一個大概,陣法中的精妙繁雜,居然曲折至斯。如果沒有困獸暗中幫助的話,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陣法破掉以後,火車再次開動。我不想再和那群危險分子糾纏在一起,找了個空隙溜了出來,趁人不備鑽進火車裡,才找到了你們。」
以困獸的能耐,提起那群膽大包天的異能者,也不得不稱呼他們為危險分子,臉上露出驚悸之色:「我聽那群人平時交流的口音,很大一部分,似乎都是華國的地方口音,或是西北或是南邊的山區,方言均有不同。錢小子,你怎麼會惹上這樣大的麻煩」
凌陽苦笑著撓了撓頭:「有些時候是我無意間惹下的麻煩,有些時候,卻是麻煩主動來找我。自從我一隻腳踏上江湖路的那一天,接踵而至的麻煩,就像我平時呼吸的空氣一樣無孔不入,我早已經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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