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陽不再火上澆油,只是把玩著剛剛落在桌子上一顆鑽石,不緊不慢道:「小弟頗有身家,足可以為河兄提供能盡情揮霍餘生的錢財,只是這逃脫河家虎口的路線嘛,小弟初來乍到,也沒有能力為河兄安排。」
凌陽把那顆鑽石放在河壯男的手心裡,目光真誠:「不過小弟可以為河兄提供一點意見,既然河家在南朝手眼通天,河兄不妨躲到國外去,做一個不問世事的富家翁,豈不是更好?」
河壯男受到凌陽的啟發,突然狠狠一拍大腿:「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老不死的從李家搶奪來一單軍械生意的運輸權,又怕跟李家的家主撕破臉皮,不敢自己露面,把這件事交給我全權辦理。反正那批軍械要從南非輾轉運送回南朝,陸路海路沿途漫長,還愁找不到開溜的機會?」
凌陽跟著一拍巴掌,欣喜道:「還是河兄的腦筋轉得快,兄弟都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過……」
凌陽話鋒一轉,在一旁的托盤裡拿起兩根金條,相互間用力一磕,露出金條裡面的空心來,原來只是薄薄的一層金箔,打造成空心大黃魚的樣子,根本值不了幾個錢:「小弟跟河兄一見如故,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小弟索性也就不再瞞著河兄。」
凌陽為河壯男展示出大黃魚空蕩蕩的橫截面:「小弟其實根本沒有幾個錢,初到李家供職,又沒有多少積蓄。因為料定河兄不是愛財之人,定不會手下小弟的禮金,所以隨便做做樣子而已。如果河兄想要遠遁別國隱居的話,無論是買房子置辦家產,還是上戶口娶媳婦,都少不得大筆的錢財開路。小弟囊中羞澀,怕只是能夠資助河兄少量的路費……」
凌陽話說到一半,便住口不言。河壯男此時腦袋裡已經一團漿糊,見凌陽根本給不了自己多少錢,只好咬牙道:「錢財上的事,錢兄弟不用替哥哥c心。這次去南非購買軍械,老不死的劃撥下一大筆天文數字,都存在我名下的國際賬號里,現在還在開曼的私人銀行里生利息,只要提供我的指紋和虹膜密碼,錢就能取出來。這筆錢,我要定了!」
凌陽手裡的酒杯一下子掉在地上,摔成了幾塊瓷片,酒y撒了自己一身,大驚失色道:「河兄千萬莫要胡作妄為,那些錢是用來入股軍械生意的,如果被河兄挪用的話,恐怕立刻會露出馬腳,到時候河兄是死是活?」
河壯男顯然已經考慮到了這一點,膝蓋在地上跪行了幾步,抱住凌陽的大腿嚎哭道:「兄弟,這件事只有你能幫哥哥了。只要你能在這筆生意中欺上瞞下,幫著哥哥瞞天過海,哥哥就能帶著錢遠走高飛,兄弟救命啊!」
凌陽故做為難道:「這筆軍械生意,老祖宗已經交給我全權打理,我倒是可以向老祖宗暗中匯報,說你出了一部分的本錢。不過河兄如果想把這些錢帶走,兄弟沒有足夠的本錢提貨,回來可怎麼向老祖宗交待?」
河壯男已經失去了主張,只知道抱著凌陽的大腿又哭又嚎,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苦苦哀求。
過了半天,凌陽才終於咬牙一拍桌子:「也好,既然這件事關係到河兄的身家性命,小弟就冒險幫河兄一回!」
凌陽把河壯男攙扶到椅子上坐好,眼睛嘰里咕嚕亂轉,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子,沉吟道:「小弟想出了一個完全之計,既能讓河兄得到更多的錢財,又能讓小弟在老祖宗那邊矇混過關。」
河壯男如獲大赦,連連催促凌陽快說。
凌陽不緊不慢道:「河家和李家為了爭奪這筆軍械生意的主動權,其中的明爭暗鬥,相信河兄心裡比我還有數,就不用拿出來細說了。我的想法是回去稟告老祖宗,說經過跟你的一番談判,把雙方各出的本錢,暫定為五五之數。這樣的話,河兄就能拿到整整一半的軍械款,有了這筆錢,全天下都去得了。」
河壯男總算沒有喪盡天良,還惦記著凌陽會被李家家主責罰,喝了一口酒定定神:「那你呢,你怎麼辦?」
凌陽笑道:「河兄儘管放心,儘管我們已經敲定了對半分的本錢,不過我可以暗中向老祖宗提出,我準備在去時的半路上,暗中把你做掉!這樣的話,老祖宗就會為我帶足本錢。等河兄成功逃遁之後,我便回來向老祖宗復命,說我已經把你推下海船活活淹死。這筆生意河家一點甜頭都沒撈著,損失了你這員大將和一筆巨款不說,還百搭了一趟路費,半路上鬧出了人命,說明河家的能力十分有限,河家的家主在領袖面前一定會顏面掃地,從此不敢再提起c足軍械生意的事。」
凌陽得意的喝了一杯酒:「如此一來,我們既報復了河家,河兄你又保全了性命,從此過上逍遙自在的日子,兄弟我在老祖宗的面前,做足了精明能幹的戲碼,說不定還能升官發財。這條妙計豈止是一石二鳥,簡直是一箭三雕,這樣的好事兒還上哪找去?」
河壯男喜形於色,感覺到自己的命總算撿了回來,搶過凌陽手裡的酒瓶,咕嘟咕嘟灌了幾大口:「上天總算待我不薄,及時把錢兄弟這樣的神仙送到我的身邊,否則哥還傻瓜一樣給河家賣命。出了這趟任務回來,老不死的和那個賤婦恐怕就要卸磨殺驢了,到時候我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在黃泉路上又能找誰伸冤訴苦!」
凌陽出言解勸道:「偉大領袖教育我們說,不看過程看結果。總而言之,河兄不僅撿回了一條命,還能從此脫離河家的牢籠,過上自由安逸的小日子,這不是上天送給河兄的福分嗎?我看酒喝得差不多了,事情又已經敲定下來,咱們哥倆不妨今朝有酒今朝醉,還是先去後院縱情歡樂一番再說,還有那麼多千嬌百媚的娘兒等著咱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