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懊惱地在周三背上擰了一下:「還笑,還笑!」
周三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只當她在跟自己玩,身上撓的很舒服,眯著眼睛舒服地回頭哼哼,氣的她又想擰它,又捨不得。
&不容易碰上個沒變異的野豬……」她惱怒地瞪著周三,實則臉已經紅到耳後根,耳朵晶瑩如剔透紅玉。
滕鉞坐在她身後,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染了胭脂色的耳蝸:「那是變異的豬獾。」
周末聽說過獾子,但不知道還有豬獾之說,尷尬羞惱之下吶吶道:「那……那分明是野豬。」
&豬耳朵大如蒲扇,豬獾耳朵短且圓。」
周末仔細一想剛剛看到的『野豬』,還真是。只是鼻子長得像野豬,便先入為主的認為那是野豬。實際上她也只在電視新聞中見過野豬照片而已,真正的野豬並未見過。
滕鉞於邊境生活十載,對於豬獾習性有一定了解,豬獾多穴居或挖坑洞於裂縫樹洞之中。讓周三回去之後,果然在一處雪堆下找到一坑洞。
兩人找了一些枯樹葉和枯枝放在洞口點燃,冬季枯葉尚且潮濕,即使點燃也少有大火,多是煙霧,沒一會兒一股嗆鼻的煙霧便順著洞口捲入洞穴中。
兩人在洞口守洞待獾,很快便有一頭野豬大的豬獾撲騰著短而健壯的四肢嘶吼著從樹洞中奔出來,滕鉞箭術極為出眾,在它出現奔騰的過程當中,一箭穿耳。
在杭城到金陵的過程中,他一直用槍,她都不知道他原來還會箭術,之前在殺變異巨樹時見他用箭,只是箭頭與平常箭頭有異,裡面是藏有炸藥的圓錐體,炸在樹身上時也看不清到底射在哪裡,只當撞上便會爆炸,沒想到他箭術如此厲害。
洞中跑出的豬獾不少,因食物無法保存,兩人都沒再獵殺,讓周三叼住那隻變異豬獾便回去。
羊駝兄頭搭在車上,巴拉巴拉地吐著煙圈,正說著什麼調戲女匪首,女匪首目似寒星,面若寒冰,冷冷地瞥著羊駝兄,擋在那群普通人身前一動不動。
可能是因為周三的離開,羊駝兄只剩一個人在那裡,還一副大大咧咧好不靠譜的樣子,雖然有槍,那群普通人依然對他失去忌憚之心,尤其其中兩個男人,神情格外不善。
兩人遠遠的過來,周末只聽到羊駝兄吊兒郎當地吐著煙圈對女匪首說:「姑娘,善心不是壞事,記得把背後交給值得交的人。」說完像是看到兩人過來,舉起手用力揮了揮,高叫一聲:「喲嗬!」
完全不理下面被他氣得半死的一群人。
周末不知道這裡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也不予理會。只把剛剛打到的五六百斤重的變異豬獾扔在地上。
女匪首冷冷地注視著三個人,揮手讓幾個年輕漢子收了回去,有些彆扭地淡聲道:「謝謝。」
在她說話的功夫,地上土刺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那連在一起毫無縫隙的土牆突然向兩邊退去,露出一道剛好可以供他們貨車通行的通道來。
周末注意到,她剛才才恢復血色的臉孔再度蒼白起來。
看來異能也不是無限制使用,若工程量過大,一樣回造成能量不足的現象。然就周末目前來說,五十米以內的瞬移,對她來說完全沒壓力,因每次瞬移都需要把身體蜷縮到一平米以內,極不方便,是以她一直當做縮短距離的瞄準鏡來用,還沒怎么正兒八經的使用瞬移這一功能,也不知道極限在哪裡。
在通過軍民區大橋的時候,周末注意到大橋下方有兩柱石墩因地震而坍塌,取而代之的是兩柱兩米多厚兩米多寬的土墩。
當大貨車壓過去的時候,土墩紋絲不動。
她又回頭看了眼拿著木棍站在橋頭,面容普通神色卻堅毅的女子,她依然神色冷冷的,正指揮著眾人殺豬扒皮,背脊直如鋼戟,不像女匪,反而像頂住一切壓力維持著一家大小生計和安全的大家長。
路過這兩座橋,才知道地震之後,遇水橋地段最好繞路而行,不然十有j□j是要被阻,目前經過兩座橋,第一座通過實在僥倖,雖有周三之力,但此時正是冬季,冬季河水落入大江,河床乾涸,貨車才沒有落入水中,若是夏季,河水高漲,河中再有變異動物的話,即使她有瞬移異能,以那黑洞狹小的空間而言,也無法帶走兩個身高八尺的大男人。
一時間三人心頭都有些沉重。
三人在溫泉鎮和此地都浪費了太多時間,怕晚上趕不到椒邑縣,一路上不敢停留,快馬加鞭,希望在天黑之前趕到椒邑縣休息一晚。
近中午時,遇到一小鎮,小鎮尚有人煙,三人便打算在小鎮休整吃過午飯再繼續上路。
飯店就在小鎮鎮頭,一個三層樓高的飯店,休整的餐館外面,停留著三輛大客車,客車上血跡已凍成冰塊掛在車身上。
飯店老闆娘是個四十多歲化著濃妝一頭捲髮的半老徐娘,身穿絳紅色皮衣,暗紅色毛領,看到滕鉞與羊駝時,眼睛一眯,笑的像古時青樓的老鴇一樣迎了上來,對著周三喊了一聲:「哎喲好雄壯的狗哦!」殷勤地將兩人迎了進去,「兩位老闆裡面坐。」
周末原本站在滕鉞身邊,三人並排而行,硬是被老闆娘擠到一邊,完全無視了。
飯店原本就是供來往客車休憩吃飯的處,大廳很大,桌子上加滿了椅凳,只中間靠外面的幾張桌子收拾出來,坐著四十幾人。
三人一進來的時候,這四十多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朝三人投來。先是打量滕鉞和羊駝兩人,待看到旁邊周末時,眼睛俱是一亮,接著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周末身上掃視,像是能將她衣服都扒了似的,毫不避諱。
周末大學剛畢業一年,青春逼人,自小嬌生慣養的她皮膚白淨細膩,在寬大的黑色登山服的襯托下白的像是能透出光來,五官臉型都遺傳了父母的優點,飽滿精緻,即使扎著道姑頭,也難掩其麗色。
她被老闆娘擠著落後一步,臉上沒什麼表情,既沒有末世後眾人臉上最多的彷徨無依,也沒有攀附別人的浮誇麻木,透著一股只有末世前才能常在年輕女孩臉上見著的精氣神。
發現那群人目光,她便一個冷眼緩緩地掃了過去,那些人見她冷眼掃來,不僅不覺害怕,反覺得骨頭酥了一半,囂張地哈哈大笑起來。
其中一桌大約有六七個男人,年齡從二十歲到四十歲不等,神情不一,但都有一相通之處,便是每個人身邊都坐著一位小鳥依人的年輕女子。當中有一位穿著黑色絲襪、黑色短裙、踩著高跟靴子的女子,坐在其中一年輕男子身邊,緊緊纏繞著年輕男子的胳膊,頭依偎在年輕男子的肩上,惡狠狠地瞟了她一眼,像條護食的母狼。
老闆娘聽到那邊的笑聲,更是殷勤地笑著對滕鉞羊駝二人說:「他們都是地震後來我這裡休息的客人。」她瞪大眼睛,伸出塗滿絳紅色指甲油的手,做出『六』的姿勢:「可有六位變異人呢!」說完往那邊的桌子討好一笑,接著又驚嘆諂媚地說:「不過我在這裡來來往往也見著不少人,這麼大的變異狗還第一次見呢!」
又道:「你們要吃點什麼,現在生意難做,不收錢了,只要食物自理,貼幾斤肉就行!」
說到貼幾斤肉時,目光像驗貨一樣掃到周末臉上,挑剔地在她胸和屁股上看了看,帶看她臉蛋和身材都沒的挑時,眼裡又閃過赤~~裸~~裸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