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塞茲曉時堡第1121小隊菲利希亞·海德曼少尉!」菲利希亞對眼前的霍普金斯說,同時敬了一個軍禮。而身後的其他人也儘量用標準的軍姿面對這個可能給自己帶來災難的男子。關世也不例外——關世本身是羅馬的士兵,所以可以肯定:自己看起來絕對依舊是一個訓練有素的軍人。
(應該不會露陷。)
眼前的這個上校看起來是一個不喜歡繞彎子並且危險的人,有著上挑的粗眉毛,鷹一樣的眼睛還有在羅馬並不好的名聲:如果說赫爾維西亞那位已經故去的公主伊利亞在羅馬是被人們看做和平的暖風,那麼這個霍普金斯就是邪惡的死神。關世所在的軍隊沒有和他的軍隊交過手,不過聽說他是一個極度渴望戰爭為達到結果不擇手段並且酷愛踩在敵人屍體上的傢伙。
就如他的長相一樣,他沒有絲毫寒暄地直奔主題:
「日前在托雷茲捕獲了羅馬的偵察兵,而不巧由於在盤問中出現意外,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無獨有偶,在塞茲似乎也有受到羅馬兵的目擊情報——那麼你有頭緒嗎?」
關世仔細聽著眼前的這個傢伙的發言「盤問中出現意外」——沒錯,所謂的意外,在關世看來是很有可能是「俘虜的羅馬偵查員已經死了」所以「沒有『來得及』得到有用的情報」,雖然並不知道到底是怎麼「盤問」的,但是關世絕對不想知道他們的盤問方法。
「報告上校,沒有。」菲利希亞不假思索地對自己的長官撒了謊。
「嗯,我明白了。」仿佛早就料到了一切,他接著轉身,「從今天開始,第1121要對的要塞將由我第九獨立機動部隊接收!」
關世此時看到了他上挑的嘴角:
那是帶著諷刺的笑。
(看來他很肯定我們這裡有羅馬偵察兵。)
關世等人跟隨霍普金斯走進曉時堡,而與此同時,他立刻命令士兵開始搜索曉時堡並且封鎖四周的出口。
「遇到可疑的傢伙就帶過來。」看起來已經完全確定這裡有羅馬士兵了,這個上校如此下了頗為明確的任務。
「哦~對,我差點忘記一件事。」霍普金斯上校仿佛才想起來什麼一樣,對身邊那幾位自己的士兵招了招手。
正當關世思索這個霍普金斯的下一步的動作的時候:
「喀拉。」
眼前卻是黑洞洞的槍口。
「雖然要誇讚你的勇氣,可是我還是要說一聲抱歉:羅馬人。」他打量著關世看了好久,「一個很有勇氣的士兵,能想到偽裝成這裡的士兵掩人耳目,不過——我如果沒記錯的,在這個連軍部的軍費都會無視的小地方,可都是女兵啊。」
「!」關世忽略了這一點。
關世此時感覺身後被重重地撞了一下,接著就發現自己跪倒在地:兩個士兵從關世身後牢牢抓住了他。關世當然不想坐以待斃——身為戰士的他下意識伸出自己的右胳膊肘,狠狠撞向其中一個士兵的臉,士兵一時被打蒙,趁此機會關世的右手抓住這個士兵的槍——
「砰!」
槍聲響起。當然,倒下的不是那個士兵,也不是霍普金斯——而是關世。
「他沒死,我只是打中他的腿而已——他還有用處。」霍普金斯擺了擺手,示意身後的一個士兵將關世帶走。
「關世是羅馬……士兵?」對於關世身份並不知情的暮羽和彼方當然難以相信這個事實。
「別告訴我你們不知道他的身份。」霍普金斯在讓士兵將關世制服之後,轉身意味深長地盯著菲利希亞,「菲利希亞少尉,你知道你的行為是什麼吧?」
當氣氛極為緊張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
「這裡是1121小隊……」深空彼方在霍普金斯的示意下接起電話,但是沒有聽多久,一個可怕的事實從彼方口中傳出,「塞茲附近所謂無人之地出現羅馬大軍?!」
除了那個霍普金斯以外,所有的人頓時陷入了震驚:
「不可能那麼快就來的。除非……」關世被兩個士兵按倒在地上,聽著這個讓他絕望的消息:除非,羅馬軍隊使用的地圖不是自己的而是早就準備好的——自己的地圖不但有錯誤而且不可能那麼快就送到羅馬!
果然,那麼重要的任務,不會只有自己一個特工!
「除了留下駐守的士兵以外,其他人和我去邊境的第一、第三師團匯合。」在得知羅馬軍隊已經行動之後,霍普金斯下達了這個命令。
看樣子,羅馬和赫爾維西亞的戰爭又要開始了。
「不要動!」
令關世都意想不到的是,菲利希亞做出了一個關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行為。
「你想幹什麼?!」扣押住關世的兩名士兵竟然顧不上關世了,而是準備直接端起槍,但是菲利希亞此時此刻卻先說話了。
「動一下我就開槍。」菲利希亞的手指扣在扳機上,槍牢牢抵著霍普金斯的腦袋。
「菲利希亞隊長!」兩名年紀較小的女兵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上校,請您讓您的士兵撤出要塞。」
……
現在曉時堡里除了1121小隊和關世以外,剩下了一個俘虜:
被牢牢綁起來的霍普金斯。
他現在正看著菲利希亞等人圍著關世:
「還好沒有打中要害。」乃繪留看著被平放在地板上的關世。
「那就好。」
「那個女人是怎麼一回事?」完全沒有一個俘虜應該有的樣子,霍普金斯奇怪地看著那個羅馬女兵,「你們藏了兩個羅馬人?」
「?」菲利希亞聽到這句話,奇怪的扭頭,「你收到民眾的目擊說是有幾個羅馬人?」
「某個很親切的民眾說只有一個羅馬人——而且指明了就是現在這個半死不活的男人。」霍普金斯忽然笑起來,看著那個身體狀況剛剛有所恢復的羅馬女兵,「看來預定開戰的祭品又變多了呢!如果他們死了效果會大打折扣呢。」
「到底怎麼一回事?!」菲利希亞走過去,抓起霍普金斯的領子。
「這一個月內,我們一直在追蹤羅馬軍隊移動到我國腹地的情況,估計是作為促進會議講和的示威行動吧。但是我們的大公殿下膽小怕事說絕對不能出手——哼!那麼只能讓對方先出手了,所以要用些手段:比如在他們的陣地前槍殺幾個又哭又叫的俘虜什麼的……」霍普金斯仿佛很自豪地說出了這些話。
「kuang-shi……關世?」站在關世身邊的女兵盯著關世好久,忽然用發出了這樣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在喊關世的名字?
「哦,對了,說起來關世這個名字,我聽說是羅馬前線一個很有名的狙擊手也叫做這個。怎麼,羅馬派狙擊手來偵查敵情?!哼,愚蠢的選擇,如果羅馬都是那樣愚蠢的指揮官的話……」
「去把霍普金斯上校關到地下室里去。帶關世和羅馬女兵去醫務室。」為了讓這個傢伙住嘴,菲利希亞做出了這個決定。當然,誰也不會想到——
「菲利希亞!霍普金斯逃跑了!」
當不久後送關世和羅馬女兵的乃繪留經過要塞的窗口時,卻看見——霍普金斯不知用什麼方法自己解開了繩子,而他人,已經站在鐵橋的對面!
「十分鐘之後對曉時堡發動攻擊。」霍普金斯對手下的士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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