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要關頭,甘育寧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讓她討厭的人影,也許這是個自救的辦法,便咬了咬牙,毫不猶豫的說道:「方少爺,你放了我們,我告訴你哪裡有一個大美人!」
方傑當然不會上當,「騙誰呢,以為爺是三歲小孩嗎?」
甘育寧急急道:「方少爺我真的不騙你,我們主僕就在在準備府里的後院,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去我說的地方,若是沒找到我說的大美人,你再來找我,我甘願受罰!」
方傑看她神色不似作偽,這才停下手中的動作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若是假的叫我不得好死!」甘育寧不惜指天發誓,「方少爺,我們主僕就在府里也跑不了,不過,現在你要是不趕緊過去,那大美人要是走了,可就晚了!」
方傑一聽有道理,這甘育寧如今在府里不得勢,他要想使弄死她們很容易,便開口道:「人在哪裡?」
「就在河邊的那棵大柳樹旁,那裡偏僻沒有人,方少爺要趕緊去,去晚了就不好了!」甘育寧立馬答道。
「哼,要是說假話騙爺,你知道後果!」
撂下一句狠話,那方傑果然就按照甘育寧說的方向匆匆過去了。
「姨、姨娘,怎、怎麼說了白二姑娘位置,要是害了她,可怎麼辦啊?」香月驚魂未定,哭道。
甘育寧收拾著衣裳,垂下頭眼中閃過一抹厲色,開口的聲音卻柔柔的道:「不會的,白二姑娘是什麼身份,方傑除非想死,否則是不敢動白二姑娘的!」
香月聞言贊同的點點頭,覺得有道理,可是她卻沒想到,姨娘剛才根本沒有跟方傑提起白二姑娘的身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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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雨坐在湖邊時間久了,便有些口渴。但她也不願意去廳里跟那些人應酬,便叫素玄去拿些茶水過來。
今日她出門只帶了素玄一個丫頭,素玄這一走,便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素玄有些不放心,白若雨卻不以為意,青天白日的,她又不會隨意走動,能有什麼事。只叫素玄快去快回。
素玄只得快步跑走了,白若雨便靠在長凳上對著從樹影上落下了的陽光假寐。
那方傑到這裡的時候,便正好看到了這麼一副場景。
女大十八變,白若雨承襲了白家人的好長相,雖然不如她大姐美貌,但是也算是品貌極其出眾的了,不輸京中其他貴女們,一張小臉在陽光的映襯下更顯奪目。
方傑躲在不遠處的一棵樹後面,果然看到如甘育寧所說的這裡有一個大美女,比他以前玩過的那些女人都要漂亮、氣質都要出眾的多。雙眼不禁放了光,酒勁上涌,只覺得渾身燥熱的很。
不過方傑也不傻,看白若雨的穿著打扮也知道,這姑娘不是他之前玩弄過的那些無權無勢的丫頭們,想來是有身份的,應該是今日來參加宴會的客人!
但是他此時/精//蟲//上//腦,那裡還顧及那麼多1
而且他本身已經魯西侯府老夫人寵的無法無天了,心中根本沒有膽怯二字,認為就算是有事。老夫人也會替他擺平的!
他甚至還想著,這姑娘是個有身份的更好了,今日就把她弄到手,回頭再上門去提親。就不怕她不答應了。
這麼一來,他就能得了一房有身份有地位的******了!
方傑這些年名聲不好,不學無術,也沒什麼好婚事。
好人家沒人願意將女兒嫁給他,門第低的他又不願意,高不成低不就的。如今看到白若雨頭一個想法就是想要娶她為妻。
方傑也是有自信的,他平常嘴甜的很,深的魯西侯府老夫人的疼愛,如今他想要正兒八經的娶門親,想必老夫人一定會歡喜的替他辦到的。
在方傑看來,魯西侯府老夫人已經是很厲害的存在了,凡是只要找老夫人都能擺平。
可是他不知道定國公白家可不會把魯西侯黃家看在眼裡,魯西侯老夫人想為他娶白若雨,那是比登天還難!
正在假寐的白若雨,突然感覺到一股子令人作嘔的酒氣襲來,然後就被人抱了個滿懷,耳邊傳來了油膩膩的聲音:「小美人,想死哥哥了,快讓哥哥好好疼疼你!」
白若雨大驚,猛地睜開眼,看到一個油頭粉面的小生抱住了了她,那張滿面油光的臉近在咫尺,眼光猥瑣迷離,正對著她痴迷的笑著,口中噴出來的又臭又腥的酒氣,讓她差點吐了出來。
「放肆,你是誰,還不快鬆手!」白若雨厲聲喝道,使勁的推著這男人。
只是,這男人抱她抱的很緊,白若雨沒像她大姐和弟弟一樣練功夫,她一個女子根本推不開這個如死豬一般趴在她身上的男人。
「小美人,別生氣,哥哥會好好的伺候你的,等一會兒你就知道哥哥的好了!」方傑對待白若雨跟他平時對待別的女子還是不同的,他一眼就喜歡上了白若雨的容貌,所以自認為要對他喜歡的女子溫柔一些。
偏偏就是他這樣溫柔的架勢,讓白若雨更加作嘔,她伸腿就去踹方傑。
「混賬,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看你是想死!」白若雨一邊踢打一邊喝罵。
「你不是我娘子還能是誰啊!你成了我的娘子自然就不會想我死了,難道娘子想要謀殺親夫嗎!」
方傑口中調笑著,不要臉的又把嘴湊了上去,就要親白若雨,嚇的白若雨死命的往後躲。
「登徒子,我殺了你!」一厲呵,一記窩心腳,就把方傑從白若雨的身上給踹了下去。
素玄回來了,看到有人輕薄自己姑娘,一怒之下,一腳就踹了過去。
定國公府的丫頭多少都要學些拳腳的,這是世子爺的吩咐,所以素玄多少也是會些拳腳的,雖然不精,但是對付方傑這個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人渣還是可以的。
素玄那一腳用了全部的力氣,踹的方傑捂著胸口疼的在地上打滾。叫聲如殺豬一般。
素玄怕他叫聲引來別人,到時候壞了自己姑娘的名聲,便毫不留情的一腳踩在了方傑的臉上,叫他發不出聲來。
「姑娘。怎麼辦?」
白若雨被這人輕薄,此時握著拳頭恨不得殺了著人渣,但是她知道她不能這麼辦,事情若是鬧大了,對她一個女子沒有一點好處。女人家的名聲大如天啊!
本來她的婚事就艱難,若是這事情傳出去,壞了名聲,那豈不是叫二嬸和大姐更著急了。
「弄暈他,我們離開這!」白若雨咬牙道,為了名聲只能吃了這個暗虧了。
素玄冷哼一聲,對著方傑的後腦勺就是一掌,「便宜你這人渣了!」
方傑暈了過去了,被素玄塞在了長凳地下,然後兩人這才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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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過去了幾日。都沒什麼風言風語傳來,白若雨本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誰知,今日她去自己鋪子裡查賬,在鋪子後門的所在的胡同里被人堵住了車子。
白若雲落下車窗,便看了攔她車子的人正是那日輕薄她的那個男人,此時這男人臉上有些紅腫,想來是那天被素玄打的。
白若雨沒想到這人還敢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心中大恨,但是又怕這男人萬一大喊大叫的毀她名聲。便叫素玄下車去看看這人到底想幹什麼。
不一會兒,素玄就回來了,臉色極為難看,「姑娘。那天丟的那支珍珠金簪,在那人渣手裡。」
白若雨聞言不禁渾身大震,那****出門帶了一套珍珠金簪的頭面。
一套金簪頭面是長短不一的六支,當時在跟那人拉扯的時候也是驚慌之下並沒注意,回府里之後才發現其中最小的那一支金簪不見了。
這套簪子極為精緻,是京中奇巧樓的定製款。一共就出了三套,一套黑珍珠,一套粉珍珠的,還有一套玉白珍珠,沒有重複。
二嬸為了魯西侯的花會,特意送了她這一套玉白珍珠的,襯著她的膚色十分好看!
也就是說,京中只有她有這套首飾,奇巧樓有記錄,京中很多關心首飾的貴人們也都知道這套頭面在她手中。
所以,若是這男人拿著那一支金簪到處亂說話的話,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白若雨看著外面穿著一身簇新衣衫,自認風流的站在那裡擺著各種姿勢的方傑,心中更是大恨。
「他想做什麼?」
「他,他想約姑娘,明日下午在品茗軒見面!」素玄也是怒道。
「他,他也敢想,也不看看他是什麼東西,也敢肖想咱們姑娘!姑娘別怕,咱們這就回去告訴老公爺,叫老公爺替姑娘做主!」一旁的素玉罵道。
「不用,祖父年紀大了,這種事情就別拿過去叫他生氣了,我自己能擺平!」白若雨制止了素雅,眼眸深深看著外面,對素玄道:「去告訴他,就說我答應了!」
「姑娘,您......!」
「去吧,我自有分寸!」
素玄無奈,這才黑著臉下了車子,去對那一臉輕佻的方傑說了一聲。
方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中滿意,走的時候還不忘狀作瀟灑的給白若雨的方向施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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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午,白若雨便坐在品茗軒的雅室里等人,雖然屋中就只有她跟貼身的兩個丫頭,但是別人不知,她早已經包下了這雅室左右隔壁的房間。
此時另外兩個房間裡藏的都是她的人,只等那不知所謂的登徒子人到了之後,她一聲令下,叫人把他抓了,再把那一支金簪奪回來,就在不怕這無賴來威脅她了。
今日上午白若雨已經叫人查出那無賴的身份了,不過是魯西侯府一門沒落的窮親戚,吃喝嫖賭,不學無術,竟然敢肖想她,白若雨想想都覺得噁心。
她白若雨就算再不濟,就算是這輩子不嫁人,也不會嫁給這個人渣的,今日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無賴。
可是等來等去不見那方傑的到來,卻等來小二送來的一份信,那小二說是一個小乞丐送過來的。
素玄打開信,遞給了白若雨,白若雨看完信後,不禁大怒,方傑竟然走了!
原來,那方傑那日在魯西侯府被素玄打暈醒來之後,發現他趴在地上,渾身疼痛,心中惱怒,但是也知道這事情不能聲張。
抬眼一看就看到不遠處一點閃光的東西,爬過去抓起來一看,發現是一隻精巧的金簪,他還是有點眼光的,這東西打眼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想到剛才那女子頭上的裝飾,便知道是那女子落下的。
方傑拿著這金簪,想著剛才那女子的美貌和通身的氣派,臉上不禁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這事可不能就這麼完了!
白若雨的身份還是很好打聽的,尤其是當天,白若雨因為太子妃的到來大出風頭,方傑在府里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了白若雨的身份。
知道白若雨乃是定國公府的二姑娘,那方傑不但沒有害怕,相反還很是興奮和激動,有了手中這支金簪為把柄,在加上他儀表堂堂的外貌(方傑自己是這麼認為的),他有自信絕對能把這位二姑娘弄到手。
哈哈哈,以後他可就是堂堂定國公府的乘龍快婿了,那跟當今太子爺都是連襟啊!
想著定國公府的富貴和權勢,方傑心懷激盪,以後若是在這京城的地界,甚至大楚,說起他方傑來,那也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了!
想著以後的財富、權勢和美女,方傑這幾日走路帶著風啊!
他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以他的身份若是正大光明的去定國公府求親那是絕對沒戲的,所以他想從白若雨這裡下手,反正她有白若雨的金簪,這就是把柄。
利用這個把柄,約見白若雨,然後好好的表現一番,只要把這老姑娘的心哄到了他身上,那就事半功倍了,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就不怕定國府不願意了!
想好了這個對策,便派人遠遠盯著定國公府好幾日,方傑這才發現了,原來京中最大的洋貨鋪子珍奇樓,竟然是這位白二姑娘開的。
方傑更歡喜了,近兩年來著奇珍樓在京中可是很出名的,裡面賣的都是西洋來的稀罕玩意,要價貴的很的,但是偏偏京中貴人不缺錢的比比皆是,他們就好一個稀罕,所以奇珍樓可謂是日進斗金。
想著若是他娶了白二姑娘,那他可就是這京中四家奇珍樓的主子了,那他還不是成日裡躺在金子上啊,想要多少錢就有多少錢啊!
那裡還用的著再去魯西侯府低三下四的舔著臉逗著笑,求他那個姑祖母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