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有財聞言大喜,聽秋風的意思是,這要是他能辦好這件事,以後就有機會跟福園接觸了。只要跟福園走好了關係,那以後籠罩在自己頭上的那塊兒陰影就會消失了。
送了秋風,金有財激動的來回在廳堂里轉悠,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東子見狀,弱弱的問了句「老爺,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怎麼辦,沒聽到姑娘吩咐了嗎,這件事一定要辦好才行。現在趕緊派人去鎮上的陳家,對了劉家也要去。跟去的人說清楚,一定要把事情辦好了,要是出了差錯,老爺我沒有好果子,他們也別想好好過日子了,明白了嗎?」金有財說道。
「明白,明白,小的現在就去辦,現在就去。」東子就要往外跑。
「慢著,選好了人,帶過了,我要親自提點提點,這事辦好了,老爺我重重有賞。」金有財不放心,要自己親自看看東子選的人。
「是,老爺,小的這就去。」看自家老爺這麼重視,東子不敢怠慢。
不一會兒東子就找好了兩個人,帶了過來,這兩個人都是平時心眼活泛,能說會道。東子跟他們一說就明白了什麼意思,等到帶到自家老爺跟前的時候,好好的把話一說。金有財點了點頭,又好好的勉勵了一番,才讓他們出門辦事去了。
響午時分,牛頭村方家。一輛牛車急匆匆的進了方家的門。
因為李滿紅沒在家的原因,李滿紅的大嫂彭氏正罵罵咧咧的在廚房裡準備一家子的午飯呢,她都好久沒上過灶台了,都怪老二媳婦那個賤人,自己跑去娘家享福了,讓她今天一上午又是餵豬、又是劈柴的,一直沒停,這會兒了還得做飯,可累死她了!
彭氏聽到牛車的聲音。頓時一喜,她以為是李滿紅回來了,正好她回來了就能接替自己做飯了,自己可算能歇歇了。把手裡的菜刀往砧板上一扔。叉著腰氣勢洶洶的出來了,今天自己非得好好教訓教訓李氏不可,昨天晚上居然敢不吭一聲的不回家了,而且今天還敢雇牛車回來,看來是娘家人給了錢了,今天非得讓她交出來不可。
彭氏出了廚房門,叉著腰剛想對著來人喝罵,結果看到來人並不是二弟妹李滿紅,而是自家住在鎮上的小叔子趕著牛車急匆匆的進了家門,不禁一愣。馬上把喝罵的話咽了下去,手也從腰上下來了,往身上擦了擦,臉上堆起了笑容,這小叔子她可不敢罵啊。否則婆婆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哎呀,三弟啊,你怎麼提前回來過年了,往年不都是年三十才回來的嗎?咦,怎麼沒見弟妹和睿哥兒啊?」彭氏殷勤的笑道。
「大嫂,家裡人都在嗎,娘和我大哥呢?」方保才有些著急的問道。
「在呢。都在屋裡歇著呢。」彭氏回道,然後高聲喊道「娘,當家的,三弟回來了!」
「啥,老三回來了,我還想著明天才能回來呢!」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來。一個穿著八成新緞面襖子的老婦人從正房快步走了出來。這老婦人衣服穿的挺面的,手上還戴了一副挺粗的銀鐲子,滿面紅光的,看來是生活過的不錯。
若雲要是看到這老婦人肯定是禁不住翻個大白眼,因為她跟李滿紅母子三人的對比簡直太強烈了。一個穿著體面紅光滿面,一個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簡直就不敢相信這會是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的一家人。…
許氏看到自己最寵愛的小兒子,心裡十分歡喜,兒子住在鎮上她平時見一面也不容易,只有逢年過節兒子才回來的。不過她往兒子身後看了看,臉色頓時暗了幾分道「三啊,我孫子和三媳婦呢,怎麼又沒來?」
許氏心裡有些不舒服了,平時就是回家都是老三自己回來,她三媳婦是鎮上的人,是書院山長的女兒,娘家條件好,人家金貴著呢,有些看不起他們家住在鄉下,所以平時很少回來,連帶著小孫子也不願意來,弄的她可想自家小孫遜呢。不過這會兒是過年呢,三媳婦怎麼還不帶孫子回來啊?
「三弟回來啦,趕緊進屋吧,對了,睿哥兒和三弟妹買來啊。」此時老大方保富也從屋裡走了出來。
「娘,大哥,先別說她們了。我先問你們,我二哥跟我二嫂人呢?」方保才問道。
許氏一聽小兒子問那兩口子,本來心裡就不痛快,此時更歡喜不起來了,生硬的回答「他們啊,你二哥在鎮上打零工呢,要明天下午才能回來呢。至於老二媳婦那個賤人,一提她我就生氣,昨天她非要回娘家去吃她那個什麼才從外面回來的大侄子的喜酒了,結果直到現在還沒回來呢,撂下家裡一堆的活計沒人干,看她回來我不好好的收拾她。」
「啥,二嫂真去吃喜酒了?」方保才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還能有假,昨天就走了。你問她們幹嘛?那起子賤人,等回頭我再讓她好看。你吃飯了沒有啊,我讓你大嫂給你炒個雞蛋吃吧。」許氏不知道小兒子今天怎麼這麼關心李滿紅那喪門星,她兒子回來了就想給兒子弄點好的。
「娘,先不忙這個,我問你,我二嫂的娘家是不是西山村李家?」方保才還在確認。
「可不就是那破落戶李家,一窩子窮鬼。」許氏是極其看不起李滿紅的娘家的,也就他那三哥還稍微能耐一點,不過跟自家比那可是差遠了。
「那完了,完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方保才聞言,把手中的牛鞭扔在地上,一臉沮喪的道。
許氏一看自己小兒子這表情,嚇了一跳,趕緊安撫道「三啊,不怕不怕有娘呢,你說出了什麼大事啊,你告訴娘,娘幫你。」
「娘,我不是我出了事了,是咱們家出了事了。」方保才說道。
「咱們家能出啥事啊,人都好好的呢。啊!不是你二哥在鎮上出事了吧?他這個慫貨,盡給家裡惹事,他們一家就不能讓我好過啊!」許氏想著自家的人都在家好好的能出啥事啊,突然想到可能是二兒子再鎮上出事了,不禁一陣怒氣,這老二一家怎麼就這麼不消停呢!
此時的狀況,如果老二方保田知道了會不會心寒啊,他辛辛苦苦在外掙錢,他娘卻盼著他出事。而且即便是出事了,也不先問兒子的安危,而是先怪罪兒子惹事。多虧了是方保田沒出事啊。
「娘不是二哥出事啊,但是也差不多是,是二嫂那邊出事了!」
「她,她那個賤人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能出什麼事啊。就是出事了才好,死在外面更好。省的我多養一個閒人。」許氏一聽不是二兒子出事,心裡略微鬆快了一些。
「二嫂人估計現在倒是沒事,不過她倒是牽連咱們家了。」方保才嘆了口氣說道。
「她敢,我撕爛了她,她要是敢牽連咱們家,我扒了她的皮,你看看我能讓她過了這個年不!」許氏聞聽是李滿紅出了事牽連了自己立馬開始破口大罵了。…
「娘,先別說這些氣話了,三弟到底是出什麼事了啊?」方保富身為一個男人,內力還理智一些,聽著三弟的意思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罵又沒用,反正李滿紅也不在這,他就想這事是什麼事情,能讓三弟這麼著急。
「要說這事還是因二嫂的大哥一家而起的,就是昨天娶媳婦那家。二嫂大哥家有個閨女,正是二八年華,樣貌長的不錯,而且算命先生說是個旺夫的好命。金家村的金財主聽說了以後就想娶此女為續弦。」
「啥,金財主要娶二弟妹的外甥女當正房夫人?」彭氏聽到這不敢置信的問道,那李氏怎麼這麼好命啊,攀上這麼一門好親,有了這麼個靠山,看來她以後不能隨便欺負李氏了。
「大嫂稍安勿躁,咱們進屋說吧。」方保才被彭氏這麼一打斷,發現他們還站在院子裡,就提議進屋說,讓鄰居聽到了不好。
方家人進了屋,彭氏就趕緊催促方保才繼續說。許氏見了有有點不高興了,只有她能催自己兒子的分,大媳婦怎麼能對兒子這麼說話呢,便道「大媳婦,沒看到你三弟進門連口水都還沒喝呢嗎,還不趕緊燒水去。」
彭氏想留在屋裡聽聽,但是婆婆指使她去燒水,她不敢不去,只得匆匆的跑到廚房去燒上了水,然後又悄悄的跑回屋門口偷聽了。
就聽方保才繼續說道「本來這親事成了挺好的,金老爺在咱們這一片又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以後二嫂娘家也算是金家的親家了,那地位可不是提升了一點半點的。可是壞就壞在這女兒有個繼母,她這繼母沒經過人家父親的同意就收了金家五十兩銀子,同意了這婚事。成親那天也是趁著這女子的父兄都不是在時候,抬著花轎去了。那女子見狀是抵死不從,就是不上花轎,她繼母跟金家的管事就打算把這女子壓上花轎。」
「傻了吧,這麼好的婚事都不同意,金家的正房夫人啊,多人爭著當呢,李家人都是沒腦子的。」彭氏在門外嘀咕道,繼續支著耳朵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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