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重然聲音緩了緩「太玄教的元都老祖拼盡所能,發動了護宗七十二天門大陣,這才勉強換取了一些時間,不惜瞬間大量消耗資源,啟用超遠距離傳送陣,終是讓其宗門中高級修士大部分傳送了出來。
而他自己卻最終只有元嬰逃走,後攜帶太玄教所余修士來到了十步院,這也是由於十步院距離他們最近的緣故。
現在元都老祖的元嬰尚在閉關養傷中,只能日後重尋合適肉身了。
所以,目前來說,魔族出現在荒月大陸已知的化神級別修士已有四名之多,除了太玄教之外,剩餘三宗其實還有三大化神存在的,但太玄教元都老祖已是元氣大傷,我們與魔族最頂尖的戰力有著不小的懸殊,唉!」
說到最後魏重然重重的嘆息一聲,雖然看起來三對四懸殊微乎其微,可是到了那個級別,實力相差無幾之下,一對一殺死對方的機率不足二成,何況對方還多出一名這世間頂級強者。
李言則是心向下猛的一沉,見李言臉色變的難堪起來,魏重然出聲又安慰。
「不過,除了三大宗之外,現在秘境也由二位四階妖王領隊,帶領大批妖獸同時前來支援,所以目前從整體上看,情況還沒有差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四階妖獸相當於人類元嬰修士。
「秘境難道沒有五階妖帝存在嗎?」
李言心中一喜,接著又疑惑的問道,這種大戰,最後還是看最強戰力,五階妖帝才是真正可決定局面的關鍵,來了妖王又有何用?
「唉,妖帝?也許有吧,這一點為師倒是真的不知了,這些年與秘境交往,四大宗進入最強的修士也就是元嬰前輩了地,而秘境現身的也都是四階妖王。」魏重然搖了搖頭。
然後,他接下來的一番話,又讓李言驚愕不已。
「其實,這次南海通道從魔界過來的四名魔帥,有三位應該是人類修士才對。
而且,同樣在這一萬名魔族修士里,有四百多名都是人類修士,這些人類修士裡面據說有元嬰期修為的多達二十多名。
再加上一些同級別的魔族魔將,這已比我們整個荒月大陸元嬰總和還要多出不少了。」
「魔族大軍中有人類修士?師尊,魔界也有人類修士存在不成?」李言一幅不可置信的樣子。
「首先這四百多人確實是人類修士,且個個修為高深,身上戾氣沖天,對同為人類的太玄教下手絲毫沒有半點同情,殺伐血腥異常。
這些修士來自哪裡,沒人知道,四大宗高級修士調查後,分成二種意見,一是這些人類修士就生活中魔界的人類修士,早已被魔族所同化,所以一同過來,當然是想占有更多的修煉資源。
另一種意見,就是這些人類修士有可能是其他大陸的人類修士,比如說是已經被魔族攻下的異域大陸修士,這種意見也是目前大多數高級修士最認可的一種說法。
嗯,至於魔界是否有人類修士存在,為師倒是有點耳聞,在久遠以前,魍魎宗一位化神老祖宿長揚曾經遊歷天下時,無巧不巧之下,在通過一處空間節點後,就被捲入了魔界。
他後來還與那裡的一名魔帥大打過一場,最後又重新闖入空間亂流中,這才躲過了對方隨之而來的三名魔帥的聯手追殺。
我曾聽你師祖親口說過,先輩宿長揚老祖後來在一枚玉簡中就簡單的提起過此事,而且確定魔界也是有人類修士存在的,只是修煉的功法應是以魔功為主才是。
所以到了現在,雖不知這支強悍到令整個大陸都感到恐懼的人類修士來自哪裡,可從太玄教那邊得到的消息,這些神秘的人類修士身上暫未出現魔功氣息,因此是異域修士的可能性更多些。」
李言只聽的心中劇烈跳動,一時間腦中都覺得今天所聽到一切都是天方夜潭了。
雖不願承認這一切,可事實讓李言不得不面對,而他根本是沒有任何能力能改變這一切的,即便他現在是元嬰修士,一樣束手策。
加上魔將數量,對方元嬰期修士可是高達三十人左右的,他們魍魎宗總共才幾名元嬰修士,整個荒月大陸又有多少,想想就讓人從內心深處升起一種無力感。
至於那些人類修士來自哪裡,李言無疑也是認同第二種意見的。
就在李言師徒在風涼山密談時,在距離此處數十萬里之遙的一處寬闊大殿內,中央處三把椅子上坐了三人。
這三人的身軀與整個宏偉的大殿比較起來,顯得是那樣的渺小,四周更像是空曠無邊。
這時,大殿內傳來一聲佛號,聲音雖然平和無力,卻在整個大殿中無處不在迴蕩。
「阿彌托佛,元都道友,你說那三名化神人類修士所用仙術你是見所未見,那麼可以確定不是使用的魔功嗎?」
這聲音雖然平淡無奇,透露著滄桑厚重,可是卻讓人聽在耳中,如沐浴在溫暖和煦春風之中,令人心境為之寧靜而致遠,仿佛看透了世間的一切。
這是一名青年僧人,一身簡單的粗布僧衣,五官竟有說不出的清秀之意,只是清秀的相貌與聲音截然不符。
他話音剛落,就在三人前方虛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模糊光團,光團顏色黯淡,讓人看不清其內情況,然後就從此光團中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
「見過大令師兄以及二位師弟,貧道雖未與這三人正面交手,可這三人在破除我太玄教護宗七十二天門大陣時,所用的手段與那一名魔帥天差地別,這一點貧道還是能分辨出來的,絕對不是魔功。
但這些手段即便以貧道曾經遊歷數個大陸的所見所聞,也是從未見過的,可能是某個異域大陸上隱世門派修士才是」說到這裡,虛弱聲音也似陷入了思索之中,竟不再說話。
「斬天,你怎麼看?」
就在青年僧人與光團對話時,這時一個霸道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正是三張椅子中一名錦衣老者。
這名老者一頭烏髮泛著幽光,其面如金,一雙蒼眉如鷹隼飛天,直插雙鬢。此刻,他則是轉頭看向一側坐著的一名青衫長擺的溫潤中年。
那名中年雖然怎麼看都像是一名飽讀詩書的儒者,可是當他抬眼看向錦衣老者時,其雙目深處似有萬劍隱而不發,隱隱竟有劍嘯之聲,似只要他開氣吐聲,便能將眼前的一切盪盡清除。
他撇了錦衣老者一眼後,並未回答,而又重新看向了前方那團懸浮的黯淡光團,緩緩開口,只是聲音中平靜的聽不出一絲的波動。
「元都道友,今日本不應邀你前來的,目前正是你閉關休養之時。只是現在我方對這些神秘修士知之甚少。
前段時間我與宿長揚道友暗中曾想潛入對方大本營,奈何對方中有一人修為可能已是化神後期存在,我們剛一接近萬里,就被他發現了。
幸虧我的『通靈劍心』示警,這才讓我二人避免落入了對方埋伏的可能,提前退了回來。
這樣一來,我們下一步如何針對他們制訂計劃,一時間卻也沒了方向,目前只能步步防守,可這般下去恐怕只會給對手留下更多的調整與準備時間。
昨日傳信於你,也知你略有恢復,所以這才不得亦邀你前來,不知元都道友能否在不動用法力的情況下,略略依葫蘆畫瓢模仿一下你所見過他們的一些手段,說不定我三人從中能看出其來歷一二,或許便能以此猜測出一些事情的由頭。」
黯淡光團中很快就傳來了回復「這個自然可以,貧道當然只是藉助護宗天門七十陣與他們鬥法的,否則估計一個照面便要殞落了,所以他們大多時間都是以破除陣法禁制手法居多,其他的攻擊手段倒是沒怎麼施展了。」
話音剛落,那團黯淡光團一陣翻湧之後,立時化成了一名五十多歲的老道,只是看上去他神態萎靡,氣息忽強忽弱,極度的不穩,連身影也是虛幻半實之間來回切換。
接著,他凝眉想了想後,便虛空用手指在空中畫出一道道毫無章法的痕跡,只是他往往畫了一指或半指後,便要停下來想上一會,才能繼續下去,且口中同時解釋。
「這是站在最前方那名瘦高老者使用的手法,他的修為應該是這四人中最高的,可能就是斬天感應到的那名化神後期強者,當時,就連那名魔帥也是對他頗為尊敬。」
「這是另一名」就這般,半虛影老道邊說邊緩緩的畫出一道道詭異的痕跡。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後,老道這才住了手,只是他的聲音中透露出更多的虛弱,雖然這一番他沒動用太多的法力,可是這種思索記憶對手功法之事,同樣是要大耗心神的,哪怕畫出來的只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
「阿彌托佛,二位可看出些什麼嗎?老衲倒是有一個感覺」
青年僧人這時臉上一改最初的溫和,前所未有的凝重起來,半個時辰下來,他已看的心情沉重。
他的話還未說完,那青衫儒生則是依舊不帶半點感情的開口「古仙法!」
錦衣老者則還在皺眉沉思,聽了後眼睛猛的一睜「我說怎麼仿佛在哪裡見過的樣子,是很像古仙法。」
而這時老道已重新恢復成了一個光團,他虛弱的聲音再次傳出。
「原來不是貧道一人有這種感覺,我當初還以為自己在大急之下感應錯了。
這種仙術早在荒月大陸滅亡不知多少歲月了,貧道也只是一些上古典籍上,僅知一磷半爪,上次剛找到斬天道友時,本想立即告之的,只是元嬰已到了崩潰邊緣,就無法說起更多了。」
斬天聽了後,點了點頭,當時元都元嬰找到十步院時,只來及說了一句「太玄滅,魔族南來!」便昏迷了過去,若不是元都立即施救,可能元都元嬰隨後就崩潰泯滅了。
關於太玄教被攻的詳情,斬天也是從隨元都一同逃來的太玄教一眾弟子口中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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