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下來,二女竟漸漸知道了其中的竅門,最後竟索性封了耳力,且將目力封到了與普通人無異的地步,這樣一來輸贏開始多變起來,李言苦笑中已是喝了近二壇,而另一邊李玉、李山等人卻是借著酒勁氣勢更加高漲,雖已經醉倒了一片,一旁卻有了更多之人圍了過來,最後竟也加入其中,就連一些婦人、少女、孩童都紛紛參入,只是他們卻並非都是加入李玉、李山一方,而是有不少加入了趙敏她們這裡。
二女也是興趣極濃,如同二個月夜中的精靈,時而也開始奔跑穿梭在酒桌與收藏槐葉區域之間,後來也開始與一些孩童和少女耳邊低語,分析著對方可能收藏的地方,然後指揮著孩童前去,當孩童高舉一串槐葉歸來時,她二人眼睛也彎成了月牙,當失利時,則是秀眉緊蹙,傾聽著別人建議……
月亮高懸中,夜已深,山村中卻是不時爆發出歡呼之聲。
遠處昌伯與幾位村中老者,則是眯著眼,偶爾端起一杯酒,「滋滋」聲中,抿下一口,臉上卻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直至黎明時,方才各家散去,只留下清新的一天到來。
接下來的日子中,李言則是過起了久違的百姓生活,脫下了長袍,穿起了粗布短衫,下地農忙收割,場中揚場打麥。
而趙敏與龔塵影似乎也忘記了李言,趙敏與昌嬸拿起笸籮,來到村頭摘下串串槐花,回到家中,昌嬸則是手把手的教著她如何放入蔥末、麵粉、鹽巴等,變著花樣的做出中午的槐花餅,晚餐的槐花豬肉餃子,早餐的槐花雞蛋羹,趙敏則是極為認真的一項一項學習著,雖每每有著失誤,但是有著昌嬸這位浸淫家廚數十年高手在旁,不時還小玉在側搭手,倒也是做的頗為可口,這讓趙敏每每看著李言一家他們吃時滿意表情,臉上竟有笑意淺淺。
龔塵影則是儼然杏林聖手降世,在李言授意下,治療李偉腿疾時刻意延長了時日,卻亦是在七八日光景後,困擾了李偉近十年的跛足竟然痊癒,這無論是李偉本人,還是村中眾人,個個驚的無以復加,再加上龔塵影隨後對昌伯昌嬸出手調養醫治,不但治癒了他們體內一些陳年頑疾,加上暗中輔以丹藥,這讓本來已顯蒼老之態的二人,竟如年輕了十數歲,面色紅潤,皮膚也返起了光澤。
這樣一來,村中無論老幼頓時將龔塵影奉為仙女降世,他們也在一番磨蹭後,開始有著幾位在面帶忐忑中也前來求醫,而龔塵影雖然話語不多,卻對於這些村民也是來著不拒,索性出手一一醫治,最後則有了更多的村民前來尋求醫治。
一時間,龔塵影的名頭和神醫之名在村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李言和趙敏二人的身影也被蓋了下去,可是如此一來,附近其他山村也都知道了此事,竟也紛分前來,起初龔塵影還是來者不拒,可漸漸的
事情卻失了味道,她醫治又非但不收診費,更是連藥錢也是不取,這讓求醫之人絡繹不絕,越來越多,有時求醫之人竟整夜的不睡,趕數十里山路過來排隊,這讓龔塵影連一點靜心時間便也沒了。
李國新一看,頓時發了火,首先把村中一些婆娘狠狠訓斥了一頓,此事大多便是她們之前把龔塵影神醫之事傳回了各自的娘家,然後被他紛紛攆回了娘家,要她們把屁股擦乾淨,不然便不要回村了。
李國新在村中有著絕對的地位,他是由一幫如昌伯之類的老人扶持起來的,加之無論是處事的公允,還是狩獵的勇猛,都是村中頂尖。他一旦發起火來,村中除了幾位長者,家家都是噤若寒蟬,那些婆娘雖然哭哭啼啼,卻也真的不敢在村里再待,一個個又在自家男人厲聲喝斥中,只得各打起包裹回了娘家。
李國新然後組織村中青壯年直接在入山口設了卡,拒絕一切外人進入,這樣一來雖然前來之人極為不滿,卻也是不敢硬闖,一來是李國新乃是周邊數一數二的好漢,二來這神醫據說可是他們村中李家的媳婦,而且聽說還是朝中的大官,這些話的真實性,卻是那些回了娘家婆娘指天發誓親口所言,他們如何敢用強,一個不好,惹惱了人家,帶了官兵直接殺了也是輕事。
這樣一來,此事方才慢慢消停,李言知道此事也是無奈搖頭苦笑,看來還是自己失了策,好人卻不是這番隨意當的。
接下來的日子,終于歸於平靜,龔塵影同趙敏一樣,被昌嬸和小玉時刻拉在身邊,而且根本不給村里那些婆娘接近的機會,她們帶著二女醃製妖獸肉,采野蒜,烙餡餅,做著各種小吃,一時間二女也是樂在其中,慢慢的竟開始相互間比著誰做出的飯食更好吃,早已忘了修仙者辟穀之事。
李言則是在此期間,用神識和靈力暗中用觀察了村中之人,尤其是小武的體質,卻讓他最終失望之極,村中之人並無一人擁有靈根,讓他本來一些心思直接被掐滅在了萌芽之中。而讓李言稍加欣慰的是,大姐與四姐李小珠在得到消息後,竟也趕了回來,姐弟幾人見面,又是一場唏噓,二位姐姐再看到龔塵影和趙敏後,那眼睛幾乎是被自己快揉瞎了,最後毫不客氣的把李言拉到一邊,一通刨根問底,差點讓李言把二女的身份編漏了,好不容易才算滿足了二位姐姐的好奇心,李言連忙落荒而逃。
李言大姐和四姐終也是熱情的加入了娘親的隊伍之中,更是施展出自己的刺繡紡織等看家本領,將龔塵影與趙敏看的羨慕不已,不久後,加上小玉五女更是混成了一團,就連本欲回來數日的二
位姐姐,卻是一拖再拖的留下不願立即回去了,而龔塵影與趙敏也是回報贈了不少養顏丹藥,這讓大姐、二姐與小玉視若珍寶。李言二姐卻是嫁的太遠,通知消息也是吃力了,不免讓李言有些遺憾。
李言尋個時機,便將萬兩黃金交給爹時,昌伯嚇的差點把自己舌頭給咬下來,在李言建議下,覺得他們還是搬到城裡居住好些,那裡畢竟可以讓小武好好的讀書,總不能世世代代一直這樣耕田狩獵為生,可昌伯卻舍不了這祖輩生養之地,直接拉了李偉整整談了一夜,第二天李偉在雙眼通紅中,一人去了青山隘,具體是何結果,李言卻是不想過問了,他能做的都已做了,安下心來的他,拿出了白柔相贈的「木流門」傀儡入門術細細的研究起來,小山村恢復了往日的生活。
…………
在距離大青山遙遠的百萬里之外,一處鳥語花香,似人間仙境之地,這裡樓台亭閣林立,小橋流水氤氳,更有不少長相或妖嬈媚骨或艷麗清秀的女子漫步其間,或在衣袂飄飄中如仙宮中的仙子緩緩在飄渺雲霧中飛過。
此處,乃是許多修仙青年才俊極為嚮往之地,名喚「紅嬋門」,門下弟子皆為女子,雖然只是一個二流門派,且宗門勢力也只有方圓千里左右,卻在這一方也是名頭極響,一來是「紅嬋門」中因功法特殊,凡修煉紅嬋門內功法的女子,皆向二個方向極端分化,慢慢變的要麼艷麗媚骨,舉手投足間便能勾人心魄;要麼就是清新秀麗,一塵不染如仙宮仙子。這一切都讓許多青年男修極為渴望,時刻想著能夠擁有一位這樣的雙修道侶。
但卻沒多少人膽敢在色急上頭後,到「紅嬋門」亂來,因為此門的掌門「紅燭仙子」,乃是一位金丹中期大修,其一身修為就如同其脾氣一樣侵略如火,戰力也是極為彪悍。
此時,紅嬋門後山主峰大廳內,正有二人站在其內,一位一身火紅長裙,身材火爆到令人發狂,本已極為寬鬆的長裙,在她豐滿的身材之下顯得極為緊崩,曲線起伏間如讓人處在峰巒重嶺之中,一頭烏黑三千青絲在頭頂上盤了一個雲髻,面容粉黛頃城,一雙鳳目帶著絲絲煞氣。
她的身側是立著一名一身青色羅紗罩體中年美婦,這中年美婦約莫三十歲上下,臉上不帶半分煙火之氣,似出水芙蓉,但卻讓人側目的是,她這清新模樣,身上青羅紗長裙卻是半透明,其內吹彈可破的雪白若隱若現,豐滿的臀胯呈現出一種一種令人心跳的弧度,不是隱現的火熱欲望中大片白膩,一種令人噴血的反差讓人抓狂,而她的修為也是讓人側目,金丹初期,此刻她卻一臉靜若處子的對著紅裙女子說著話。
「門主,喚屬下前來可是為了昨夜傳來的消息?此
事屬下前段時間已有情報獲取,聽說正有其他棋子在四處尋找了那件東西了,具體結果好似並不樂觀。」
紅裙女子聽後臉上並沒太多波動「此事看來是極為棘手,不然為何現在又想到了我們這裡,昨夜過來的訊息不也是要我們插入此事了嗎,他們同時也表明那件東西應有三件,可至今仍是一件未曾尋到。」
「門主,那東西如何尋到,此番既然有令訊過來,我們又如何尋找?」中年美婦考慮了一下,隨即問道。
「此事好解決,這幾日內便會有一件法寶送來,聽說只要那東西出現在方圓萬里之內,此法寶便會有所感應,可是這件法寶太過珍貴,聽說他們也是花費了幾萬年,動用了大量的人力財力不過煉製出了三件,由此也可以看出,現在至少應該是有二個宗門已然全力在尋找了,只是卻不知道是哪些宗門了。」紅裙火爆女子淡淡開口。
「我們一向都是單線聯繫,根本不知道其他任何宗門的存在,就連我們也是被隱藏了幾百年,平日裡只做些打探消息的瑣事,這次突然啟用,看來上宗對此事已是極為重視了。」清麗婦人說話間,不自覺的稍稍移動了身體,她這一動可不要緊,一陣隱約白皙翻滾間,讓人不由呼吸窒息。
「嗯,這次上宗應該是有大動作了,對了,你得管好下面那些妮子,讓她們打探消息也要量力而行,不要像去年程幻巧和孫美倩那般,不知深淺,竟想去勾引魍魎宗修士,最後被人識破奪了性命,還差點暴露了好不容易埋進魍魎宗的暗線,要不是我事後故意去坊市大鬧了一番,定會引起魍魎宗懷疑了。」紅裙女子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鳳目一凝,艷麗令人顛倒的面容上露出一絲怒容,只是這怒容更添了幾分英氣。
清麗婦人聽了,連忙恭身「是屬下疏於管束了,那段時間屬下正閉關凝結金丹,程幻巧和孫美倩她們自以為媚術小成,幾番下來無往不利,卻是得意忘形了,最後喪了卿卿性命。此事我已懲戒了幾位長老,下面眾人已然知曉,定不會出現了。」
「那就好,你要知道,魍魎宗是什麼宗門,近一年來,看似風平浪靜,但已然有不少宗門悄然無聲的消失了,據我猜測,這些消失的宗門或如同我們一樣是潛伏暗子,極可能是近期有了動作卻被魍魎宗或其餘三大宗門發現了,一夜之間便是連根撥了。」紅裙女子說道這裡,竟直接改用了傳音,表情更是凝重。
清麗婦人本來還有些淡定的表情,聽了此番話以後,臉色更是變了數變,她去年剛凝結金丹,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閉關鞏固修為的,而且像這種機密事宜也只有眼前這位掌門才知曉,她卻是對此事不知了,不由嘴中喃喃道「整個宗門……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