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上官天闕,此刻可就沒有衛夫子那般輕鬆了!
他只是在燈罩底部,觀察了三息左右時間,便開始騰空而起,向著上方飛去。
他在進入後,雖然有著符菉化的金鐘,以及護體光罩相護,但是陣陣灼熱的火浪,依舊不斷侵襲入內。
這讓他根本無法呼吸,所能吸入的都是一道道流火。於是,上官天闕只能閉了呼吸,直接用靈力遊走全身,借給體內所需。
而那些無窮無盡的火海頭顱,也不斷攻擊而來,他一見之下,同樣是頭皮發麻,只能抬手祭出一道道法訣。
他的這些法訣,並非是以攻對攻,而是控制四周這些火焰,讓這些飛來的頭顱攻擊方向,出現偏離。
以他對火系法則的掌握,他能看出這些頭顱,乃是借著四周火焰之勢,如同乘風破浪一樣,向自己匯聚攻擊過來。
而他要做的就是分流這些火海,以術法為自己開闢出一片空間,讓這些攻擊從自己身側滑走。
否則,若是與對方硬抗對攻,他可不像衛夫子身有異火,他一切都只能憑藉自身去防禦。
而他本身又能有多少法力?才能與這無窮無盡的火焰硬撼!
他並不能在這裡繼續觀察下去了,每一息,他都要分流四周火海,符菉和法力也都在不停的消耗。
他的儲物戒指中,還有三件防禦法寶,但那也不是在此處,浪費時間的理由。
於是,他在一邊掐動法訣,分流那些頭顱火海,一邊也向上不斷飛去,不過他的速度,可明顯要比衛夫子快上了不少。
上官天闕也知道這種做法,其實也是屬於冒險的,但是他不能任由法力消耗,只能是儘快的向上突破。
他也是有著不錯的恢復法力丹藥,但是那東西並非糖丸,又不能吃多。
如果無法及時煉化之下,丹毒就會將他的筋脈,變得的越來越脆弱,法力運轉也會越來越慢。
上官天闕在藉助自己控火術,在分流火海的同時,不斷前行。
很快,他可就到了百丈之處,他與衛夫子一樣,同樣選擇的是面對燈芯。
因為整個燈罩內,所有大威力攻擊,可都是來自於燈芯處,他們總不能將自己後背,留給這裡的最強攻擊。
就在上官天闕飛到百丈處時,一顆比四周火海中,那些蜂擁而至的頭顱,還要大上一圈的頭顱,突然就飛了出來。
然後,那顆頭顱在飛近後,一雙幽目就看向了他
整個廣場和高台之上,所以人的目光都盯著那處高空,他們不斷看到燈內二人身影,如走馬燈一樣你來我往。
由於神識只能探測到燈罩以外,裡面也是各種搖曳的火焰,他們雖然也能看清二人的身影。
但衛夫子和上官天闕的身影,卻是在一片火焰中,忽隱忽現,二人的身影一個變成了白點,一個變成了金色光點。
那些浮沉在火海中,幾乎與周邊火海相同的那些頭顱,即便是那些築基修士,也已然看不清楚,更不說凝氣期小修士了。
所以,正像李言猜測的那樣,血燈宗許多弟子,都是有些茫然地看著那裡,他們所看到的是翻湧的火海,以及火苗不斷地四處搖擺。
他們就看到兩個光點,在穿過火海之後,不斷地向上飛升,偶爾間還會停下來,像是對著什麼東西出手。
但至於對方,是對什麼出手,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而他們這些人,就是血燈宗故意讓過來,噁心破軍門的了。
「怎麼大長老速度,比那上官天闕還慢?」
明炎宗所在位置,那名化神境老者皺眉說道,他覺得這不應該。
這時的衛夫子,才剛到兩百丈處,可又再次停了下來,但另一邊的上官天闕,卻已經到了兩百三十丈左右的距離。
他們也已經看出,每百丈時這二人都會停下來,那裡就會出現一個另類的巨大頭顱。
而二人根本不能再像之前一樣,一邊擺脫,一邊向上突破,而是必須要擊殺那顆頭顱。
所以,可能在每百丈處,就會是一個類似關卡的存在,那裡定然不好過。
「大長老這樣做,應該是穩紮穩打!」
另一名青年化神盯著燈罩,將自己看法說了出來。
「其實不必如此,如果在探測熟悉後,大可以一路前行,若是讓對方先破關成功了,明炎宗還是有些損傷顏面的。」
那個老婦人性格有些火爆,還是覺得衛夫子突破太過保守,沒有必要這般去謙讓什麼。
「我看速度快,可能消耗就更快,那個上官天闕,如果能在最後三成距離中,還能保持這樣距離的話,那他才是真正的強者。
否則,他現在就是因防禦火海中的攻擊,有些太過吃力,只能不惜大耗法力中,想快速通過罷了!」
韓竹美一雙妙目,也是盯著走馬燈似的二人,看著兩種顏色光點,正不斷向上或快或慢的飛起,卻是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來。
破軍門那邊,任煙雨臉上帶著期盼之色,看著上官天闕一路領先,自是希望上官天闕能快些破關成功。
但她同樣心思玲瓏,也猜出上官天闕可能有些吃力了。
光看那些鋪天蓋地的火海頭顱,以她對上官天闕功法的了解,知道他那種分流火焰之術,很是消耗法力。
她看到這時的上官天闕,已飛到了三百丈的距離,但到了這裡之後,停在那裡的時間,可比在前兩百丈加起來的時間,都要長了。
明顯他在那裡,遇到了更強的壓制,而這時衛夫子,也已快飛到三百處距離了。
「每百丈時,火海上方好像有什麼在壓制?這讓他們二人,無法再繼續飛行,只能停下來爭鬥」
李言站在那裡,仔細凝視著燈罩內的火海,這個看法,在裡面二人都到百丈時,停下來後。
任煙雨他們三人就討論過,但就是不知究竟是什麼限制?是與出現的更大頭顱有關,還是血陀燈禁錮了那處空間?
不同的方式,自然就會有著不同的破關辦法。
穆孤月雖然也在看著那裡,但沒有人能看出她的心思,一直就是那副冷傲之態,對於血陀燈,她在聽著二人議論的同時,也在思索著對策。
高台上,幾個煉虛修士也是神態各異,為了保證評定的公正性,不允許任何人的神識進入燈罩內。
吳鉤子看到上官天闕以那種速度,闖到了三百丈時,就被壓制了四十息後,才得以繼續突破,他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倒是那個衛夫子有可能闖過去,上官天闕嘛能闖到一半就不錯了,幾名化神初期而已,就想提升宗門等級,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而就在他念頭轉動間,衛夫子雖然是後到了三百丈,但是只用了二十多息,就再次繼續向上飛去。
而他距離另一側,上官天闕此時上升的高度,也已是越來越近。
到了三百丈以後,可就不就只有在每百丈時才難闖了,而是火海中的頭顱開始減少,夾雜著各種奇形怪狀,由火焰凝聚的妖獸身影。
往往一隻妖獸攻擊威力,就是四五顆頭顱的力量總和,而且越往上,妖獸的數量越多,頭顱的數量不斷減少。
在他們突破中,那些頭顱不斷從頭頂落下,嘶吼中撲向二人。
到了這個時候,即便是二人都關閉了聽識,但那些音波已有了實質,再配合這些妖獸的各種本體攻擊,就讓二人可就陷入了一場苦戰之中。
但好在每突破百丈以後,下面那些攻擊就消失了,而只會出現當前區域內的頭顱和妖獸。
否則,隨著他們的上升,這些頭顱和妖獸豈不會是越聚越多,那根本就是二人無法承受的了。
所以每百丈中,只要考慮如何渡過這一段距離就行了
時間不斷流逝中,很快一個半時辰已然過去,燈罩內,上官天闕已是全身大汗。
他這個時候,已經上升到了快六百丈了,體表的那個金鐘符菉,早在一個時辰前,就已經威能耗光了。
現在他的身外,已出現了一片紅雲,與周邊火熖幾盡相同,這讓他的身影在外人看來,更加的模糊。
這是他祭出的第三件法寶,名為「赤霞」。
身在其中的上官天闕,雖然有赤霞相護,但他的體表上,依舊不時騰起道道青色煙霧。
「嗤嗤嗤」
一片的連綿聲不絕。
上官天闕只感覺自己,已是口乾舌燥,他雖然用法力,也壓制住了體內的血液。
「血陀燈,果然深不可測!」
他在心中想著。
上官天闕現在每接妖獸一次攻擊,他不光消耗的是法力,而且好像也在同時,似被燃燒血液一樣。
而且那些妖獸越來越強,到了五百丈以後,已然沒有了任何頭顱,出現的全部是妖獸。
同時這裡的妖獸,也變得越發稀少起來,往往是只有上升十丈左右時,才會出現一隻。
但這些妖獸的實力,已然達到了元嬰後期,這讓他現在斬殺起來,已然較為困難。
這並不是他修為有問題,而是一路持續這樣下來,根本無法休息,他還要分出至少兩三成的法力,用來防禦。
也莫說分流那些攻擊了,就是他的內腑,也會在極短時間內,變成一堆飛灰,就讓他消耗甚巨。
這還是他控火術十分了得,在沒有硬接的情況下,一路控制那些火熖,從兩側分流划過。
而那些火海中的頭顱和妖獸,似只能御火攻擊。
在他的術法控制之下,也只能在咆哮中,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從它們身側划過,這才讓他一路突破到了這裡。
否則在那種如潮攻擊下,他的法力將會消耗得更加厲害,可能他的筋脈,都已然無法承受丹毒侵蝕了。
可是遇到了這些妖獸後,情況就已經變了,他最好當即斬殺,否則在百丈內,他們會再次踏火而來。
一路跟隨直上,那麼在他身後也會越聚越多,直到你能突破當前百丈後,這些妖獸才會消失。
在每百丈處,那裡好像有著一層隔膜,根本無法直接衝過去,他曾用術法攻擊過,並沒有任何的作用。
只有打敗從燈芯處出來的特殊頭顱,或者妖獸之後,上方的無形壓制,才會消失一空。
他的精湛控火術,在這種情況下,就不能起到任何作用了。
上官天闕這個時候,在僅僅不到六百丈的距離,就已吞下了三瓶丹藥,此刻他的筋脈在酸脹難忍中,已出現了陣陣劇痛。
尤其每每當法力調用,需要快速穿行時,都會痛得上官天闕不斷滲出汗水。
他現在身上冒出的青煙,這是他又分出一部分法力後,不斷持續地給自己治療的結果。
他有一種感覺,就在這些頭顱和妖獸攻擊中,自己無論用什麼方法接下來攻擊,自身好像都在無形中失去血液。
這讓他也感到了自己體內的生機,正在悄然地流逝,如果一段時間不補充生機,可能會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一具乾屍了。
木屬性施展的治療術法,不斷讓他身上閃過一圈圈翠綠,讓上官天闕也不斷出現一種生機勃勃之感。
可隨後,又在一片「嗤嗤嗤」聲中,化成了一股股青煙消散而去,他的氣息再次變弱。
這讓他此刻看起來,生命之火就是忽強忽弱,無法保持平衡。
「鏘鏘!」
又是兩聲高亢的翠鳴聲,一隻拖著長長尾翎的火紅鳳凰,突然從燈芯中飛出,正扇動著寬大的雙翅,懸浮在了火海之中,如浴火重生一般。
隨著它的這一聲高亢鳴叫,自它的雙翅之上,就有兩團暗紅火團,打向了上官天闕。
「這是化神境的妖獸!」
上官天闕一瞬間,就感受到了來自同等級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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