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冷的月色下,雪亮的刀鋒猶如寒冰!
一串鮮血正順著刀鋒流下,在周圍火光照耀下,順著寒冷雪亮的刀,一滴一滴的墜落在地下。
鬼臉如魔,讓人望之生畏!
沒有絲毫的花哨,沒有多餘的招式,卻又出手如電,幾可一招致命!
這是方才看清鬼將出手的人,在心裡瞬間便做出的評價!
面對著這種伸手的人,本來有著足夠冷靜的人,臉色都不由得霎時間好看了起來!
以符滌青為首的人,冷靜的面對著這一切。符滌青雖然沒有吱聲,但是身邊的人大家便在心裡估量起來,自己如果要面對鬼將的這一刀,究竟能不能躲開,或者會有還手之力?
木船上的人,不管是不是考慮此刻的應對,光是看到這個鬼將的身手,不由已經令人眼皮亂跳。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符家的精銳,自然不會有人畏死。不過看著這個有點不似人類的鬼將,大家對他更是多了幾分認識。
符滌青自然很冷靜,有人設伏早在意料之中。不過看著這個形似從地獄走出來的修羅,不帶半分的感情的神態,符滌青的表情說不出來的嚴肅。
他身邊的那些呲牙咧嘴的同伴,呼呀呀的揮舞著兵器,占據著有利的位置。手裡的弓箭和長槍,顯然是就好像一支修羅兵團。符滌青的慧眼如炬,看過去便明白這個鬼將的身手,對外家招式的掌握,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江湖上眼力的準確和迅疾,如若不是得到過高手的指點,和殘酷的廝殺歷練,哪能達到如此的境界。看到這個鬼將對符昭賚攻擊的判斷,當然完全不排除,他可以經過苦練而來。
但是有如此身手和眼力的人,豈是普通人可以修煉或者培養得來!
莫非它真的來自於地獄,是那九幽地府的修羅鬼將,或者是閻王爺的鬼兵鬼將?
不說大家都感覺有些荒誕,而船上符滌青的身邊也不泛高手,他們自然不會這麼認為。符滌青俏臉一緊,沉聲便說道:「大家各自據位,以防突變!」
顯然符昭賚的身手不弱於這個鬼將,甚至可以說真氣的修為還要強過這個鬼將。這點從符昭賚後退的速度,和最終雖然負傷卻依舊無恙這點,就可以看出來。只是因為人在空中無力可借,被鬼將恰到好處的一刀瞬間便傷了。
聽到符滌青的吩咐,這邊木船和前後木船瞬間有人傳信。符家精兵對於戰場瞬息萬變的應對,果然是有著極強的能力。後邊的高彥暉沒有過來,這是開始便說好的。這支隊伍不但有精兵,自然還有文官和隨從,高彥暉要負責斷後。
不過作為鎮守一方的人物,高彥暉自然也看得清楚。剛剛如果不是符昭賚反應極快,而且一身內力強勁,只怕在這一刀之下,他已經被斬成了兩截。
不過即使他反應算迅速了,可是他這樣的行動,也讓他避無可避的挨了一刀。高彥暉的眼神有些犀利,畢竟岸邊的隊伍顯然是有備而來,所以他一邊不動神色的,讓船隻慢慢往河中間移動。
鬼將的眼力確實超出了普通人,何況他戴著鬼臉面具,所以暫時也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
能夠恰好在關鍵的那一刻,掌握了符昭賚的氣息,乘著他在空中換氣的那一息之間出手,而且是一擊必中的出擊傷敵。就算它不是一個先天高手,那必然也是一個有著內力修為,而且是頗有成就的人了。
「貴客好像有的誤會哦!」鬼將的聲音雖然帶著沙啞,卻沒有嬉笑的意思。反而在著月夜裡,讓人感覺到格外的冷靜。
大家對這個鬼將多了幾分慎重,如此身手的一個人或者說鬼,已經不是普通人可以對付的了。更對他身邊那幾個拱衛他的鬼將,更多了幾分戒備。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三更半夜的,有備而來,想必是有著什麼深意罷!」符滌青絲毫沒有迴避,冷冷的站在船頭的位置,看著對面馬上的鬼將。
不管是不是真正的設伏,光是這近二十艘木船,便有小半都是皇帝派來的文官隨從。符滌青絲毫沒有怕死,或者膽怯的意思,而是深深感覺到棘手的是,因為這種事情,而耽誤了南下的行程!
這些人肯定是有備而來,至於是哪股勢力派來的,符滌青心裡不由快速的做著分析。也同時想試探一下,看看這些人的來意,是不是和自己心裡所想的一樣。
更知道自己如果不及時阻止,那麼這個鬼將的聲勢,只怕這些木船上的將士和隨從,信心都會大受打擊,有些人甚至會驚慌失措。
這裡靠近江口的位置,已經離著邵州很近,如果能夠直插邵州的話,便可以借道衡州,然後快速的跨過五嶺直接南下了。如今有人來阻止自己的行動,不外乎便是知道皇帝意圖的人。
符滌青既驚訝於這些人的反應,又對楚地的勢力多了許多的了解。這一路因為裊無人煙,所以更多潛伏的勢力方便行動。自己本來以為,只要進入楚境便可順利,如今看來自己有些一廂情願了。
即使遭遇了伏擊,符滌青也沒有太大的擔心,而是擔心自己的這些隨從,畢竟有著不少人是無辜的。
本來計劃如若從誠州而下,可以直接的進入穩定南漢境內,但是那樣會因此而多出兩天時間。因為符滌青心裡擔憂郭榮,自然明白最好的辦法就是進入衡州,或者是另外一邊的道州,都可以抄最近的路南下。
如今看來一切不會如此簡單了,雖然看起來對方是在主要河道邊埋伏著,顯然對方早就掌握了自己的行蹤。不然怎麼可能事先還給自己示威,繼而又埋伏好等自己進圈套。
按照直接襲殺的套路,就是幹掉了旁邊的斥候之後,在隊伍經過這裡的時候,只要萬箭齊發的話,自己這些人可以說都會變成刺蝟。
派出去兩岸的斥候探子,還有一些機動的游哨,至少前後也有十餘個,那都是跟隨冠候都征戰各處的老兵。忠誠和經驗毋庸置疑,如今居然沒有一個人回來,想到這裡的時候,符滌青心裡便有些微微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