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蘭芳其實也並不知曉該如何,因為開始跟隨這幾人, 一起便見到這位白衣銀槍,感覺隱隱有些不同。大家都沒有說話,馮蘭芳只好帶著朱紫嬞,緩步跟在後面。
這邊大頭矮個的短命鬼待要叫朱紫嬞,轉念一想她跟著自己師姐,何況她也算是道門弟子「她一意要見白衣銀槍,想必是有言語,此時她有師姐相隨,想必沒事。」
覃氏兄弟不知朱紫嬞來歷,更是不便多說甚麼。師姐妹隨在諸人之後,相隔數丈距離,朱紫嬞要瞧如何捉仙狐,馮蘭芳見識了這些人的手段,自然也不敢擅離。
這時只見漸行漸快,諸人邁開大步。竟是疾如奔馬,兩人頃刻之間落在後面數丈,遙遙望見前面白衣銀槍大袖飄飄,似在徐行緩步,可是相距卻越來越遠。
師姐妹展開輕身提縱功夫,一邊出力追趕上去,不到盞茶時分看到背影已成黑點。朱紫嬞急起來叫道「喂,等等我們啊!」
內息一岔腳下踉蹌,幾乎摔在地上。又羞又急不禁哭出來,還沒聽到師姐安慰,卻忽聽一個溫和聲音。聲音不徐不急, 在耳邊淡淡響起「誰欺侮你了?」
抬頭一看果然是前面幾人返回來,說話的是白衣銀槍,他們這般迅速的回來,朱紫嬞自然既驚且喜。不過看到師姐臉色不愉,立時又覺不好意思。
似乎想掏手帕拭抹眼淚,哪知奔得急了竟不知道在哪裡掉了。那個微胖的少年從袖中取出一塊手帕,對著朱紫嬞笑道「是找這個麼?」
馮蘭芳一看正是朱紫嬞那塊,繡著一朵小梨花的粉色手帕,於是說「你怎麼欺侮奴家師妹呢。」
少年帶著稀奇看了白衣銀槍一眼,才說道「怎地某欺侮她了,,,,,?」
馮蘭芳皺眉道「你搶了師妹手帕,不是欺侮人麼?」
少年無奈道「自己掉在地上,某好心撿起來,怎說欺侮人?」
看著少年有些發懵,朱紫嬞忍不住破涕笑道「奴家跟在你們後面,便是掉了,你又怎能拾到?明明是偷的,,,,,,」
姐妹跟隨身後這些人知曉,因為羅浮劍派卻是有些緣分。開始加快腳步,試試她們提縱功夫,覺得年幼卻出自名家所授。手帕自然不是少年所撿,而是白衣銀槍發覺,只是他行動奇速倏去倏回。
白衣銀槍看少年不吱聲,於是對朱紫嬞微笑道「你叫甚麼名字?是尊師第幾位弟子?為甚麼跟著某家?」
朱紫嬞嘟著嘴道「你尊姓大名?你先說,奴家才說,,,,,,」
馮蘭芳白眼亂翻,白衣銀槍沒有明說,但是顯然假不了。師妹不知道他身份,作為大師姐的馮蘭芳自然知道,只有尷尬的看著。
這十餘年來白衣銀槍在別人面前,連真面目也不肯示人,不知道什麼原因,馮蘭芳卻是隱隱知曉一些。但是看著白衣銀槍看著,她嘴巴顫了幾下終究沒出聲。
少年卻道「你這小娘子好奇怪,既不肯說那也罷了。」說著手帕遞到馮蘭芳身前。
白衣銀槍不吱聲,朱紫嬞似乎大感無趣,不過這手帕似乎有意義,她伸手接住說道「不說也罷,你以為奴家稀罕麼?」
見她天真爛漫,對自己猙獰面目毫無懼意。再看少年一片殷勤,想到自己和她師傅交往,心想「且嚇她一嚇。」
於是厲聲說道「好大膽,為甚麼不怕?直接廢了你罷。」
說著走上一步舉手欲擊,馮蘭芳自然一驚,但隨即聽朱紫嬞格格一笑,說道「才不怕呢。真要害奴家,還會說出來?」
「老夏啊!看看,品格,還是需要提升一丟丟哈!」少年帶著不屑看著,甚至說著旁人似懂非懂的話。
縱是恬淡清高之人、山林隱逸之士,聽到有人真誠讚揚,也決無不喜之理,白衣銀槍不貪受旁人諂諛,但聽朱紫嬞說得懇摯,確是衷心欽佩不禁笑道「素不相識,怎知不害你?」
朱紫嬞不懂少年的話,卻朝著白衣銀槍說「雖不識你,卻聽到許多人說你。奴家心想說這樣一位人物,自然是定要見見的。便來見見你了。」
白衣銀槍苦笑了聲,聽到少年的話搖頭道「某算甚麼人物?如今見了後,定然覺得見面不如聞名。」
朱紫嬞哼了聲,隨即忙笑著對白衣銀槍說「不,不!你若不算人物,誰在江湖上能算是人物?」
這話一出口,隨即覺得這話大有語病,可把自己師傅和師祖,也說得不如他了,又道「當然,除你之外,世上也還有幾位大人物的,但你,肯定是其中之一。」
少年卻似乎喃喃自語「這樣一個小女娃兒,能知道幾個當世的人物?」
白衣銀槍不在意,微笑道「你說是哪幾位大人物?」
聽少年言語中有輕視自己之意,自然更是瞪了他一眼說道「奴家說出來,倘若說得對,白衣銀槍便帶奴家,一起去捉仙狐可好?」
少年搖頭看了那個錦衣男子一眼,錦衣男子一直沒吱聲,甚至看著白衣銀槍似有所悟。白衣銀槍倒也沒有在意,卻說道「好,你且倒說幾位,讓大家先聽聽。」
馮蘭芳看這些人沒有為難,心裡即使有些忐忑,倒也沒有繼續擔心,只聽朱紫嬞道「有一位大人物,在羅浮山福地洞天修仙,這算不算是大人物?」
白衣銀槍道「道尊,當今道門陸地神仙,自然算得是大人物。」
朱紫嬞帶著幾分得意說道「還有一位女俠,雖然不在江湖遊俠列傳,但是輔佐道尊,成立羅浮劍派,智計無雙料事如神,這算不算是大人物?」
白衣銀槍微笑道「你說的是八面仙子?嗯,也可算是一位人物。」
朱紫嬞繼續說道「還有一位大人物,精通五行奇術,鬼神莫測,混元神通罕有其匹。這算不算是大人物?」
白衣銀槍道「混元真人廣陽子,武林前輩素來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