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看,如今不知如何表達!
再回頭,許多已經無法直視!
「陋室空堂,
當年笏滿床,
衰草枯楊,
曾為歌舞場。筆神閣 bishenge.com蛛絲兒結滿雕梁,
紗今又糊在蓬窗上。
說什麼脂正濃,
粉正香,
如何兩鬢又成霜?
昨日黃土隴頭送白骨,
今宵紅燈帳底臥鴛鴦。
金滿箱,
銀滿箱,
展眼乞丐人皆謗。
正嘆他人命不長,
那知自己歸來喪!
訓有方,
保不定日後作強梁。
擇膏粱,
誰承望流落在煙花巷!
因嫌紗帽小,
致使鎖枷槓,
昨憐破襖寒,
今嫌紫蟒長,
亂烘烘,
你方唱罷我登場,
反認他鄉是故鄉,
甚荒唐,
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坐在那木墩上,手裡拿著竹筷,擊打著木案和酒碗,忽然揚聲便吟唱了起來。
學會文人的和聲詩詞。吟唱的時候,自然便是這個時代的韻律。
沒有想到的是,一篇《好了歌》唱完,大家都愣愣的看著。不知道究竟是曹雪芹的這首詩詞太好,還是詩詞裡的意思太深刻,聽到微酣的聲音,卻真的令人不由深省。
因為親自下廚在勸農居掌勺,樊鬍子在旁幫手,自然引來無數知曉的人羨慕。不過自從試探過身邊的女人之後,沒有經過許可,別人是本能來到這裡的。
因為這裡不但是放鬆的地方,還是宮裡最神秘的影子客卿,白衣銀槍夏輕候居住的隔壁。
很多人沒有見過夏輕候本人,但是《江湖名人奇藝榜》穩居第三,實際是排第二的人,這份威名就足以震懾了所有人。
當然也並非不通人情的人,沒有那麼多的閒散心思,應付後宮裡的這群女人,自己又正好難得的放鬆一下,於是便又叫來了鄭露娜和歐陽通。
最喜歡的王瑜和花蕊,恰好都是身子不適的時期,自然就沒有使人去找了,沒有想到那個嬛嬛居然自己跑過來了。
倒是好像懂事了一些,進宮來了之後安頓了一下,不管是出於私心還是故意,把冉秀娘和她安排在了一起。當然因為有了陳耕的默許,陳姝自然也留了下來。大家都陪著花蕊一起,因為她們多少有了一些感情。
對於對自己的試探,嬛嬛也沒有排斥。在她心裡好像一直感覺到是很親近的人,甚至於拉著她和冉秀娘一起同浴時,她好像也沒有什麼排斥。
本來想把嬛嬛交付給師吾,但是師吾卻不願意,這倒是有些驚訝。詢問楊炯的時候,楊炯居然也含笑不語,這倒是令劉繼興有些鬱悶。
不過宮裡也沒有別的什麼忌諱,也不約束嬛嬛的行動,最後可以說是來去自如。她在身邊的時候,依舊還是教誨她正常思維,不過發現她問的問題,和思維的方式和寬度,都已經逐漸的在朝大人轉變。
唯一擔憂的是,她還一直沒有記起自己以前是什麼樣的!實際上也不想操這個心,畢竟鬼母高陽翾當初交人給自己的時候,還只是說讓自己照顧她,帶著她一起南下而已。如今順利的到了興王府,自己只要看好她別亂跑就好了。
所以找過來和大家一起,倒沒有什麼意外。而且這個時候她似乎也多了一些羞澀,看到有不認識的人在的時候,就是坐在身邊,也不會像以前那般抱著不放了。
歐陽通好像對樊鬍子是誰興趣不大,但是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還是著實看了幾眼。他感興趣劉繼興的手藝,對美食自然是念念不忘。
因為給他介紹了自己的丈人王逸,所以這段時間歐陽通基本上和王逸對上了眼,天天纏著炮製各種各樣的海鮮大餐。
他進來宮裡的時候,雞鴨魚和青菜都已經選材好了,正在房舍外的灶台上開始烹製美食了。別人都留著口水聞著香味,他卻也一副熟門熟路的感覺,拿著個酒葫蘆前站站後靠靠,好像極能忍耐。但是美食做好了一道,必然是先讓他先嘗的。
這既是一種榮耀,其實也是一種折磨。因為總是讓他嘗過之後便不再答應,非要等到菜全部好了才能讓吃,就這份等待的煎熬可想而知了。
如果不是有兩口鍋一起做,估計歐陽通都要暴走了。
此刻面前的骨頭顯然也是最多,在他心裡沒變,所以他也不會有絲毫的顧忌。這個時候和劉繼興酒過三巡,忽然聽到吟唱起來,他不由也一時間停下了。
接著便見到伍思虎和伍忠漢居然熱淚盈眶,好像在聽到這首詩詞之後深有感觸。
因為兩個人跟隨了劉繼興之後,劉繼興定期讓他們去軍院接受文化教育,使得他們也長進了不少。如今聽到這其中的意思,他們自然想到了自己的過往,和如今已經算是嶺南大人物的身份,心裡感激的同時更是警醒著自己。
他們這沒有絲毫的偽裝,畢竟兩個人原先乃是伍家的家奴。如果不是伍彥柔拜師楊炯,他們得到楊炯的指點,哪裡會有今日的成就?
如今伍彥柔貴為桂州府兵馬副元帥,成為嶺南朝廷幾大主將之一。而伍思虎自己更是成為嶺南的特例,封為了戰候成立了戰候府。就是伍忠漢都從一個小小的校尉,一路提拔躍升,如今成為了綠營的左都指揮使。人生的際遇莫過如此,他們此番沒有感觸才怪。
「真正好一盆冷水呀!讓人在這夏天幡然醒悟呢!」歐陽通居然也放下了筷子,身子好像有些坐直,靜靜的看著臉兒已經有些暈紅的劉繼興。眼神里似乎帶著一些深意,也不經意瞟了一眼旁邊的樊鬍子。
沒有運功排酒,所以一陣米酒下肚之後,自然便有些上頭。
這裡的雞鴨鵝,甚至旁邊那個池塘里的魚,都是劉繼興親自放養的。平時可以吃到自己那個時代的口味,雖然少了一點辣椒的味道,卻也令人感覺到親切。何況又是自己親自下廚,這種悠閒自得的感受,當真令人不亦樂乎。
問世間,幾人能看懂,直教人酒醉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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