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已到!」那邊主持考核的三師兄高聲喊到,「登山考核開始!」
這一百多號青年男女,就沿青石板鋪築的寬寬登山道,蜂擁而上。
開始的時候,山道寬寬,大家也沒拉開距離。
半個時辰以後,隊伍就開始拉開了一些。這時前面出現了岔路口,一條還是石板路,另一條是泥土道,人群中就出現了分歧。
「泥土道肯定是抄近的小道,大家走土道喲!」兆谷氏姚澗喊了一聲。
「石板道是登山的主道,平坦好走,路況也好,走起來速度上肯定能快啊!」雷濟氏齊天雷在那邊喊。
……
眾說紛紜,各有所向,於是就自然地分成了兩路,兩邊的人數也差不多,只是女生選擇石板道的多。
「我們走哪邊?」妙紅問婧塬。
「土道吧。」
妙紅本來是想走石板道的,聽婧塬這麼一說,就跟了過來。
「我們也走泥土道。」嬈桑兒對陶青泥說。
姚澗、婧塬、妙紅、嬈桑兒、陶青泥、袁鳴亮、姬彪等選擇了泥土道前行,後面也跟上了十幾個人。再往後面,是還沒走到岔路口的幾十人。
太陽越來越熱,山路卻是越來越陡,隊伍又慢慢拉成了長蛇形。婧塬本應是能夠走在最前面的,但他擔心妙紅跟不上,就故意放慢了腳步,走幾步就回頭看看她。妙紅感到又累又熱,但卻是一聲不吭,堅強地走在隊伍的前面。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轉過了一座小山包,一片茂密而陡峭的原始山林突然擋住了去路。一座蒼蒼鬱郁的墨綠色山峰驀然矗立在眼前,直插雲天,半山腰上還斑駁地突兀著一塊塊奇形怪狀的巨大的岩石,象一顆顆野獸的巨頭,猙獰地從上面俯視著他們。
「這下完了,土道沒了。」姚澗走在前面說。
「早知道的話,就選石板道了。」嬈桑兒有點懊悔自己的選擇。
人群就有人嘀咕起來。
「諸位不要著急,」婧塬喊到,「有山就有道,咱們一起找。」
「這裡象有一條山道,」一個又高又壯的少年喊到,臉長得有點黑,婧塬記得這個是虎山氏的人,叫姬彪。
婧塬和幾個人走上前去,倒是真有一條有人踩過路痕,卻是奇曲陡峭無比,而且還被樹枝荊刺包圍著。
「我上前面開道!大家跟我走!」郁山氏袁鳴亮向眾人喊了一聲,就拔出隨身攜帶的短劍,向兩邊的樹枝撥砍著鑽了進去。
「有袁少俠帶路,那是再好不過!」兆谷氏姚澗朗聲道。
「我們都會變成靈動的矯猿啦!矯猿還怕山林嘛!」妙紅用輕悅的聲音喊著。
人群里就發出了樂觀的笑聲。
「抓緊行動吧,諸位都爭取過關啊!」婧塬喊了一聲。
婧塬跟在袁鳴亮身後,妙紅緊跟在婧塬身後,後面的十幾個人也緊緊地跟了上來,都弓著身子,踩著紮腳的石棱和滑膩的山土,撥開帶刺的樹枝,頂著正午的驕陽,一步一步地艱難攀登。
山林時而茂密,時而稀疏,山岩卻是越來越險峻,越來越陡峭,頭上的太陽如火如炬地蒸發著體內的水液,嗓子裡就象有團烈火在向上沖。妙紅舉起水囊喝了兩口水,腳下一滑,一個趔趄滑了下去。
「啊——!」
婧塬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驚叫,只見妙紅連滾帶滑地甩出了兩丈遠。他立即退下來,扶起她,只見她衣上沾滿了枝刺和泥土,輕輕地給她拍打了幾下。
「沒事吧?」他關切地問。
「就是腳踝有點痛。」她說著撩起了腿上的裙角,左腿的外踝處給劃破了,流出了鮮紅的血。
「我這兒有止血藥。」他說著從身上掏出一隻小藥盒,倒出了點黃色的藥粉給她敷上,再用隨身攜帶的布條纏上。
她站起來活動了兩下雙腿雙腳。
「筋骨沒事,皮肉傷。繼續爬吧。」她說著,走了兩步,腳下卻有點扭歪。
「別呈強了,把手伸過來!」
妙紅伸出纖纖素手,一支溫潤細膩的少女的小手和一支結實有力的少年的大手就握在了一起。婧塬右手舉起帶鞘的佩劍撥搪著擋路的枝刺,妙紅就低著頭緊跟在他高大結實的身後。僅管前面有婧塬給她給她開路,還是有枝刺劃到了她的身體,但她一聲不吭的挺著,頑強地緊跟著攀爬。
「一個時辰了!各位再加把勁!快到盡頭了!」袁鳴亮在前面喊著。
「這一個時辰太漫長了!」嬈桑兒在後面哀嘆。
僅管這一段陶青泥對她又拉又推又護又擋的沒停過手,她還是疲憊不堪,也滑倒了好幾次,裙角被樹枝扯破了一處。
妙紅卻沒覺得這段時間有多麼漫長!雖然她也熱,她也累,胳膊上腿上還不時傳來劃痛刺痛和傷痛,但那支有力的大手卻給了她興奮,給了她力量;尤其是當婧塬回頭看她時,那堅毅而執著的目光更是讓她感受到了歡欣、鼓舞和振奮。婧塬也從她明亮而柔軟的眸光里,感受到了莫名的歡愉、以及潮水一樣綿綿的推浮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