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少年第14章 14、我們都是同門了

次日辰時，眾人從山的南側面下了山，比起昨日的上山考核來，這下山可是輕鬆極了。兩個時辰後，到達了山下的新羽亭。

「下面請各位先到左邊的餐廳用餐，然後再到右邊的客棧休息。未時，準時參加第三關——也是本閣最後一關——武術關的考核。請諸位提前一刻鐘到，在此集合。」三師兄在新羽亭宣布。

還差一刻就到未時了，眾人都提前聚集在這新羽亭旁的草坪校場。

這裡其實就是兩山之間的山坳，只不過比普通的山坳更開闊和也更平坦。前面是昨天剛剛爬過的翠華峰，後面則是第二峰章莪峰。所謂草坪校場，就是山坳里一個十多畝地的長方形草坪，長約70丈，寬約20丈，兩側各有一個亭子——新羽亭和雛鳳亭。亭子兩邊各有長達數十丈的梨花木長廊。草坪上立著上千根五尺高的梅花樁，每十六根樁為一組，用細紅麻繩圍上，掛一塊白樹皮做標識，上面用黑墨標寫了序號。每組木樁旁邊放了一個半樁高的木凳。不用說，今天是考站樁了。

「諸位！今天的武術關其實很簡單，就是考最基本的站樁。過一會，三位上尊要親自來參加和觀看樁功考核。」

人群中就「哇」地一聲炸開了鍋，終於能見到大上尊和二上尊的真容了！

「請各位從亭邊下到草坪來，面向雛鳳亭排成一排，恭迎三位上尊的駕臨。」

「這大師尊和二師尊，到底長什麼樣？」

妙紅問身邊的婧塬。

「別心急，馬上就看到了。」

「看三師尊斑衣虎鬚，相貌非凡，想來這兩位師尊，更應是人中龍鳳。」嬈桑兒對身旁的陶青泥說。

「那可不一定，也許是個兩個耄耋老者呢？」陶青泥答道。

「怎麼地？你還對我的推斷有意見？」嬈桑兒故意怒目圓睜地瞪著他。

「不敢，剛才的話不算數，我收回。」陶青泥也故作害怕她的樣子。

「聽說三師尊擅長醫道，那天我們都看到了，不知這兩位師尊擅長什麼?」姚澗象是問身旁的袁鳴亮，又象是自語。

……

「尊上到！」

議論紛紛之際，就聽三師兄高喊。眾人急忙隨三師兄望去，只見草坪校場對面的梨木長廓上，走來三位服色各異的首陽閣上尊，後面則跟著六位同三師兄一樣身著白衣的翩翩少年。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青衣上尊，只見他身材中等，長須遮頸，面色白里偏黃，雙目深邃清亮；第二位上尊則一襲紅袍，身材高大，絡胡滿臉，只能看到兩眼炯亮，前額白晰；第三位就是斑衣虎鬚的三上尊了，走起路來有點怪怪的。

三位上尊緩緩走進雛鳳亭，落座。青衣上尊座在中間，紅衣上尊和花衣閣尊分坐在兩側，六位白衣少年站在身後。

「啟稟師尊！考過前兩關的二十四位武林學子集合完畢。」

「師兄，」三上尊轉頭對大尊上和二尊上說，「時候差不多了，開始吧？」

青衣上尊和紅衣上尊點了點頭，輕聲說了聲「好！」三上尊就開始講話：

「首先恭祝二十四位武林學子們，順利地通過了前兩關的考核。現在，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你們參加今天下午的樁功考核，也是最後一關的考核。本次樁功考核，主要是以考核各位的基本功為主。校場的梅花樁每十六根分成了一組，每人一組，禁止跨逾。本次考核，不拘門派，不限樁法，宜靜宜動，宜升宜降。站樁以一個時辰為限，不落樁不跨界者，即為通過。比賽開始！」

二十四位青年才俊來自四方八荒的的不同氏族，這上樁的方法就各色各樣。郁山氏袁鳴亮第一個站出來，一個筋頭翻向空中，雙手抱膝，正翻轉兩圈，如猿猴一般輕落樁上，獲得了眾人熱烈的喝彩。彤魚氏朱鯉隨即一手叉腰一手扎地，側翻一圈，鯉魚躍龍門，輕躍上樁。雷濟氏齊天雷則猛吸一口氣，大吼一聲，直接跳上樁，讓人驚嘆不已。婧塬看了一眼妙紅，見她輕微點了一下頭，手裡還拎了一根紅繩，自己就走了出來，在地上先擺了個形意五行樁，身似滿弓懷抱月，四稍如爪五心收，接著一個斜縱飛身躍上樁，引起了眾人的鼓掌。妙紅兩隻手將手中八尺長的紅繩抖開，在地上跳起來，一邊跳一邊移向樁邊，繩越跳越快，人越跳越高，紅衣紅繩飛快地旋在了一起，人繩合一，只見一團紅光在眼前向上飛旋著，忽然停了下來，定睛一看，人已站在了樁頂。人群就驟然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因為誰也沒看清人是怎麼上去的。後面的十幾個人上樁就沒有前面五位精彩了。最後幾位都是藉助樁邊的木凳才邁上去的，一看就是生手，沒有煉過。

接下來的站樁更是是五花八門。袁鳴亮煉的是猿行樁，在十六個樁上輕步緩行，口中不停地默念著：「兩手相背貼命關，屈膝正身頭頂懸。步若猿行輕如鴻，如履薄冰臨深淵。」朱鯉煉的是升降樁，心靜體松排雜念，升降如同水與船，水漲船高緩緩起，水落船低徐徐按。齊天雷走的是虛實樁，只見他腳步輕提又輕落，兩腳虛實細分辨，吸沉丹田呼貼脊，升降開合陰陽間。婧塬仍擺出上樁前在地上的造型，一隻腿站立在樁上，身似滿弓懷抱月，四稍如爪五心收，膝肘微頂腳似犁，尾閭微扣內中提。妙紅走的是梅花樁，只見她意念集於步行中，躥走穿樁8字形，三角馬步四平步，乍前乍後任西東，進退全憑我主動，動靜結合妙無窮。其他諸人，有虎步生風步步行的，有飛龍擺尾如馬形的，有兩臂圓撐抱前胸的，有頭正頸直目平視的……

這一天正是艷陽高照，太陽在頂似火烤，半個時辰過後就有區別了，有人雖頭頂驕陽卻仍顯得怡然自得，有人卻汗涔涔而疲態盡顯；有人行在樁上越走越穩健，有人越走越慢身體左右巔。只聽得啪的一聲摔下一個人，接著就如秋天熟透的柿子跌落不斷，過一會就掉下一個。當申時到來時，樁上就剩下十個人了。

「時間到！考核結束！」三上尊高聲喊到，「馬如龍？」

「弟子在！」三師兄高聲答道。

「速把這十位青年才俊的方氏姓名登記報上來！」

「弟子遵命！」

這十個人躍下樁柱走回新羽亭登記。

「妙紅！」早就等侯在那兒的妙赤高興地喊道，「恭喜你！小妹！」

「哥哥！我太高興了！這是真得嗎？」妙紅抓著妙赤的手歡呼著跳了起來。

「婧公子！恭喜你！」妙赤轉向婧塬說，「我們都是同門了。」

「以後需要妙師兄多多指教了。」婧塬歡喜地說，「也請妙師妹多多指教！」

「妙師弟，我們首陽閣開閣以來首次出現兄妹同胞同門！這可是難得的佳話啊！」三師兄馬如龍說。

「以後還請馬師兄多多關照！」妙赤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