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樣研究的嗎?」
瓦倫蒂娜的房間之中,她頗為羞澀的聲音響起,將目光移入,卻見床鋪上的瓦倫蒂娜正在伸展著自己的翅膀,將之儘可能清晰地展示給費舍爾觀看。
「對,暫時別動,瓦倫蒂娜。」
費舍爾稍稍眯起了眼睛,檢查起了她伸展出來羽翼上的青色羽毛。
鳳凰種的巨大雙翼實際上並不是在蝴蝶骨的兩側伸展出來的,而是沿著脊椎向下大概到了腰肢的位置才伸展出來的,不過因為翅膀需要折迭,所以看起來也差不太多。
費舍爾在萬年之前見識過涅可利亞的鳳凰翅膀,雖然她大多數時候存在感都不高,但一開始唐澤明日香下河洗澡的時候費舍爾擔心她遇到了危險所以全神貫注地打量過她鳳凰的身姿。
對比看來,瓦倫蒂娜身上的翅膀大小就比涅可利亞小了許多,羽毛的顏色也有很大的差別,不知道是因為血脈的衰減還是每一位鳳凰都有所不同。
感受到費舍爾那專心致志上下摸索的目光,瓦倫蒂娜有些不自然地抖了抖自己的翅膀。
嘛,雖然能讓他擺脫先前那種心事重重的狀態的確是不錯啦,但是這是不是有一點太認真了,竟然一點情趣都沒有
是的,一開始瓦倫蒂娜還以為所謂的研究只不過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一點情趣遊戲,結果上手了才知道原來是真的把她當做研究對象啊。
我就這麼沒有魅力嘛,說晚上再來你就真的晚上再來了?
瓦倫蒂娜糾結地如此想著,而費舍爾摸索著下巴,撫摸著上方冒著寒氣的羽毛,發現其實鳳凰的翅膀是不會自主產生寒霜的,但是溫度會比較低。
飛行時候的寒霜大概是因為他們在高速飛行的時候使得翅膀上的溫度更低,然後使得空氣中的水分凝結了?
費舍爾對這方面不太明白,卻覺得鳳凰種的構造真的十分美妙。
卻見從瓦倫蒂娜腰肢處延伸出來的羽翼中間其實還有好幾縷往下延伸出去的尾羽,那長長的羽毛是她翅膀的一部分,也像是霓裳一樣搭在她稍稍翹起的臀部之上,尋常都藏在她的蜷縮起來的羽翼裡面,所以費舍爾之前都沒有發現。
至於雙腿的部分
「瓦倫蒂娜,可以把鞋脫了嗎?」
「啊?」
瓦倫蒂娜臉色紅潤起來,輕輕啃咬自己紅唇的同時,卻還是點了點頭,緩慢將雙腿蜷起來,將外面短靴的系扣給解開。
感覺還是有一點害羞呢
瓦倫蒂娜的喉頭涌動了一下,心中不好意思的同時,手上的動作也愈發慢了。
哎呀,之前聖婚的時候雙腿還沒有知覺,做那種事情的時候雙腿就像是累贅,費舍爾為了不讓她體會到她殘缺的一面,很照顧地基本上沒有看那個方向,讓她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殘缺,只專心沉浸在愛戀之中。
所以此刻,好像還是第一次費舍爾提起這種事情
難不成,費舍爾是喜歡腳的?
自己的雙足好像也這種東西難道也會有男性喜歡嗎?
就在瓦倫蒂娜在內心之中疑惑的時候,費舍爾則在此時說道,
「先前我就一直很好奇,鳳凰一族的雙足是不是鳥爪形狀的」
「才不是好不好?!」
瓦倫蒂娜微微一愣,隨後氣鼓鼓地抬頭看他,恨不得拿粉拳砸他一頓,順帶著褪去短靴的動作也加快了一些,似是要證明一樣露出了其中被白襪包裹的小足。
緊緊的白襪勾勒出了她五根腳趾的模樣,看起來既精巧又可愛。
「你看,才不是那種恐怖的東西!」
瓦倫蒂娜撅著嘴把一隻腳放在了他的面前,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在進入梧桐樹之前她和費舍爾說的害怕她變成大冰雞的事情,估計她還為這件事做過噩夢呢,所以此刻反應非常強烈。
「好好好,我只是懷疑而已,畢竟蒼鳥種的雙足就是鳥爪形狀的,她們不過是製作了一種專門適應鳥爪的鞋子而已。」
費舍爾伸手抓住了她作怪的小足,入手的瞬間,那冰冰涼涼的絲織白襪的感覺就讓他心神一動,這也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想。
他先前有考慮過一件事,其他亞人是需要長時間用雙足行走的,所以雙足在結構上肯定要更適合運動,雙足的情況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應一個個體的身體狀況,是否健康、是否擅長運動等。
先前聖納黎有過相關方面的研究,研究過為什麼男性在女性的足部上有性方面的偏好,其中有一條緣由就在於,良好的足弓與足部狀態能夠證明女性的身體健康狀態。
而鳳凰因為有翅膀,很多時候都是依靠翅膀來移動,那雙足便會很少使用,更何況原本瓦倫蒂娜的雙腿就是殘疾的,便喪失了運動特質的外形特徵,具有一種精緻不常使用的感覺。
說人話就是,外形雖然一般,但是真的很白很嫩很水靈,使人有食慾。
「你費舍爾,你別一直看呀,你絕對在想奇怪的事情吧?!」
瓦倫蒂娜先前還生費舍爾懷疑她的雙腿是雞爪的事情,現在費舍爾一言不發地捧著她伸過去的玉足看卻又讓她更不自然了。
她急急忙忙地想要收回去,卻被費舍爾抓住了腳踝,順帶著一點點地被拉向他的方向。
「沒有,只是在想研究的事情而已。」
「嗯哼不過剛才你說,你知道蒼鳥種雙足的模樣,這麼說,費舍爾你也研究過蒼鳥種咯?」
「」
費舍爾的身體又稍稍一僵,這麼說好像也沒錯,而且他好像不僅僅研究過奧茜,還吃過她下的蛋來著。
他忽而發現,雖然瓦倫蒂娜在很多層面上都很淺,但抓機會的能力是真的強。
她總是能在無聲無息之中抓住容易讓費舍爾暴斃的蛛絲馬跡,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好像和她在夢境魔法之中確立關係的時候就是這樣,她問起伊麗莎白的事情也是這樣明察秋毫的,總能在隻言片語之中提出猜測
關鍵在於,每次猜的都還是對的。
「難道這也在你的預言之中嗎?」
「好啊你,你還真研究過啊,你以前對亞人種的研究到底都是怎麼樣的啊」
瓦倫蒂娜舉起了旁邊的枕頭抱在懷裡,身後的翅膀撲騰中她退後一些,白襪小足抬起來蹬他的肩膀,但鳳凰畢竟不擅用足,蹬起來有氣無力的,倒更像是在按摩。
「當然是很嚴肅的研究,只是因為你是我的妻子所以我才敢過分一些的,我是個正經的學者。」
「嗯,還學者呢,你現在可是梧桐樹鳳凰的丈夫,納黎女皇伊麗莎白的仇人,還背負著拯救整個世界的職責,尋常的學者可沒有這個待遇」
瓦倫蒂娜又坐了起來,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看著費舍爾說道,
「等一下,費舍爾,說起預言,我先前好像看到了一個預言」
「是在你從涅槃之中甦醒之後?」
「嗯!」
說起這件事,瓦倫蒂娜的表情便顯得有些後怕,她抱著懷裡的枕頭來到了費舍爾的身邊,將那枕頭變作了一個書寫的板子,而她則用手指在上面划來划去,
「費舍爾你應該知道,鳳凰們並不是時時刻刻都能看到預言的,甚至我覺得鳳凰這個預言的能力也並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更像是被後天賦予的。」
「嗯,你說得沒錯,在萬年之前鳳凰是沒有這樣的本事的,是因為其中的一位鳳凰看到了來自於真神的寶物命運的織機,這種能力才延續到至今,雖然我也不知道具體原理是如何。」
「是麼」瓦倫蒂娜點了點自己的下巴,但又很快搖了搖頭,捏住了費舍爾的肩膀,「哎呀,費舍爾,現在不是科普歷史的時候啦!我是說鳳凰們只有在情緒非常激動的時候才能看到預言。先前就是,剛剛醒來的時候,我覺得你可能已經反正就是很傷心,然後那個時候,我就看到了關於未來的預言,可能和之後我們去聖納黎的決戰有關」
「你看到了那個時候的預言嗎,有關於結局的?」
「嗯,但也說不上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是一些非常零散的片段而已但我好像看到了很多的樞機,一些惡魔,然後是一柄斷裂開來的黃金劍,好像握在一個非常強大的人手中的樣子。」
「裂開的黃金劍你是說葛德林之劍嗎?」
也就是玄參賜予伊麗莎白祖先的那把佩劍,而那把佩劍斷了?這能說明什麼,說明伊麗莎白失敗了,他們成功了?
「我也不知道,而且我也不知道握著那柄劍的人是誰,我看不清楚除此之外,我還看到了天空上好多道非常強大的身影,他們立在天空上,讓我抬頭去看的這個動作都覺得很恐懼,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具體的模樣」
「」
「而最後,我還看到了一片赤紅色的猩紅色,和天上現在那些霧氣的模樣很類似,還有無數道呼喚『母神』的聲音我不知道這具體意味著什麼,甚至覺得它有可能不是一個時間段發生的事情」
瓦倫蒂娜也不知道她看到的這些內容意味著什麼,同時,一個困擾了她很久的疑問也被問出了口,
「費舍爾,我在想關於預言的這件事哈如果說,我能看到預言,能看到命運上未來發生的一段時間的事情,那麼這是不是意味著未來一定是被既定好了的。如果連與外來神祇的戰爭結果都是被註定好的,那麼策劃這一切的命運難道不應該是比所有神祇都要更厲害的存在嗎?可根據桃公所說,我們世界內的命運之神阿涅巴托斯也只是能與外神面前對抗的存在」
「月公主說過,命運其實是一條條因果構築的繩結,它並不意味著一定會發生,而是一個可能性。或許鳳凰所看到的預言只是一條可能性具現化的情景,也有可能你同時看到的是不同可能性的不同景象,所以你才能看到這麼多場景。阿涅巴托斯的力量準確來說只是一個對應的權柄,雖然我也不知道它的名字但」
費舍爾說著說著就突然停下來了,他的腦海中如同爆炸一樣閃過了那群混沌種與他見面時說的一句話,他們說,
「而你,是我們之中擁有的最寶貴性質的存在,靈魂因你而有了形狀、靈魂之海因你而有了形狀、權柄因你而停止了彼此排斥,顯示出它們的真名」
他先前就知道了自己的特殊,例如自己能夠閱讀多於一的補完手冊,還能通過補完手冊鎖定混亂的來源讓祂注入這個世界的混亂安靜下來(靈魂),就連之後解決刺殺的計劃也大概是基於此,他決定讓混亂降臨然後將他們如在惡魔王朝那樣全部吞掉。
這樣,他就能鎖定混亂的來源與之在體內正面對抗,雖然正如赫萊爾提醒的那樣,上一次他封印靈魂混亂的時候可能只是他幸運,下一次就不會有那樣好的結果。
但他已經做好了覺悟,如果不行他就選擇自盡,讓混亂脫離原本的載體泯滅掉,如同那些補完手冊持有者死掉那樣。
如此,補完手冊混亂的積攢將會清零重新散落人間,死亡的混亂會脫離伊麗莎白,達拉斯貢也能活下來,雖然依舊有禍患,但已經是他能做得最好的選擇了。
可瓦倫蒂娜的話卻一下子讓他將他的這種特殊聯想到了權柄的方面上去。
如果說他能閱讀多本補完手冊是來自於「停止了權柄彼此排斥」,那顯示出「權柄的真名與性質」又體現在哪裡呢?
如果這種特殊是自己能控制的,那麼他是否有什麼辦法能在外來神祇的權柄上做文章,直接越過這些表面的混亂造物直擊祂們的權柄?
好像有一些太異想天開了,那些混亂可是在世界之外,而且還有自己的意識,不可能讓他觸碰和操控,不然當時與靈魂混亂對抗的時候就不會要死要活的了。
他現在也覺得自己當時能活下來或許真的是靈魂的主人放了海。
但,祂們這群外神的不行,還在藩籬邊緣與猩紅霧氣對抗的神祇們也不行
那麼,現在失去了意識完全無法反抗的達拉斯貢呢?
費舍爾忽而深吸了一口氣,他看著眼前看著自己的瓦倫蒂娜,一下子興奮得心臟都要驟停了。
「你你你,費舍爾,你怎麼了?突然」
「瓦倫蒂娜,你真是我的好老婆啊,瓦倫蒂娜,太棒了!」
費舍爾興奮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原本他都已經無路可走準備賭命了,所以在夾縫之中他和命運卿開口的口吻已經像是在交代後事了。
但此刻,瓦倫蒂娜的預言一下子讓費舍爾找到了另外一條可能的出路。
他猛地一下子抱住了眼前的瓦倫蒂娜,深深地將腦袋埋在了她的懷裡,
「瓦倫蒂娜,太感謝你了,你簡直是這個世界的大恩人!」
下一秒,費舍爾便猛地一下將她撲倒,讓她軟倒在了床鋪之上。
「哎哎哎,費舍爾,你怎麼恩人什麼的,你先等一下啦!先別脫我衣服呀,這就是你報答恩人的方式唔!不是說好晚上的哎呀,我不理你了,你嗚嗚費舍爾!」
但此刻,那一頭霧水還不明白費舍爾到底悟到了什麼方法的瓦倫蒂娜已經完全阻止不了興奮的他了。
只是在這一片風雪覆蓋的梧桐樹之內,在天空上猩紅色霧氣瀰漫的暗沉天空之下,房間裡的研究倒也顯得格外火熱了一些。
嗯,雖然好像與費舍爾原本所說的嚴肅的學者研究有天差地別的不同,但總歸研究得深入一些總歸是沒錯的。
不如說,好像有一點太深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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