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怎麼贏的?你不知道在前線吶,我可是萬分英勇啊!看到那群人類避也不避,無數魔法和槍子就從大爺我的頭皮上擦過去喏,你看我的尾巴,這一塊,就是當時作戰時留下的!」
夕陽逐漸西斜,餘暉所照耀的日暮谷之中,紅龍廷的氣氛正十分熱鬧,大多數的居民都往著萬花庭的方向趕去,今日似乎是個重要的日子。
此刻,在靠近萬花庭森林的一處圓形階梯式大廣場中旁邊,一位舉著酒杯的黃鱗龍人種正舉著手中的酒杯揮斥方遒,而在他的身前,十幾位龍人種亞人種參雜的小孩子正滿眼星光地看著他,十分期盼他接著講下去。
就連他舉杯飲酒的空閒都忍不住地,幾位小不點迫不及待地扯住他的褲腿和衣袖,催促道,
「然後呢然後呢?布爾叔叔?」
「是啊,爸爸,之後到底怎麼樣了,敵人很多嗎?那群人類他們長什麼樣子?當時你們在哪裡打的?」
這群乳臭未乾的亞人小毛孩從小甚至都沒見過像樣的人類,龍廷之中不是沒有人類,只是他們總覺得西大陸的人類和南大陸的人類是不同的兩種物種。
布爾一口熱酒下肚,那刺骨的酒精味瞬間從口腔之中噴涌而出,就連渾身的魔力迴路都亮了起來。
龍人種因為有靈魂角的緣故,對靈魂和魔力等物質的運用從很早就開始了,雖說魔法上並不精於人類,但他們釀造的魔力酒可是一絕,傳說中就連費馬巴哈龍神喝了龍人種釀造的美酒都會醉倒,怪不得先前拉法埃爾說人類的烈酒全部都是水。
布爾痛快地呼了一口氣,從口腔之中噴出的酒精蒸汽雖然沒被點燃迸發出火焰來,卻還是嚇得前面的小屁孩們紛紛後退,這裡可還有不少身上有毛的亞人呢,萬一到時候給燒光了毛就不好玩了。
這種程度的飲品對於龍人種而言才是上佳,布爾打了一酒嗝,這才接著繪聲繪色地描述道,
「然後,當時天光大作,那可真是地動山搖、三軍動搖、恍如末日,就在這關鍵時候,我!龍廷第三軍團的團長布爾!挺身而出,舉旗幟率先衝鋒!然後哎呦!」
「咚!」
布爾說著說著,腦袋上卻突然吃了一個輕柔柔的拳頭,嚇得他連忙轉過頭來,卻看著密爾抱著一個黃鱗小龍女正氣憤地看著他,
「布爾,都說了馬上宴會就要開始了。你還在這裡偷偷喝酒,還是在兒子面前喝!」
「嘿嘿,密爾,還有我的小乖乖可爾密爾,你剛從哪抱著可爾回來啊?」
「我才從拉法埃爾大人那裡回來,和她聊了一點私事。」
「私事?什麼私事?」
「女龍人的私事,你別問。」
布爾摸了摸頭,作為密爾的適尾伴侶,他身上的鱗片瞬間伏倒了一片,連忙將酒杯放下走到了密爾的身邊準備接過她懷中抱著的女兒。
但就在此時,身後那群未成年群體的兩個代表卻不樂意了。
那兩位身為密爾和布爾兒子的小黃龍人連忙憤憤地跑到了媽媽的身邊抱住了她的腿,撒起潑來,
「媽,讓爸爸講完嘛!他才講到關鍵時候!」
「是啊,媽媽!」
密爾氣不打一處來,將懷中的小女兒扔到了布爾懷中,一腳掀飛一個兒子,在半空中又用尾巴捲住一個的腰肢,手臂又環住一個,控制住了之後,便揚起另外一隻空閒的爪子,狠狠地一龍給了一拳。
疼得兩個兒子瞬間痛苦不堪,看他們老實了,密爾這才開口說道,
「還講什麼,你爸爸壓根沒怎麼打,仗就稀里糊塗地打贏了,連敵軍的前鋒估計都沒碰到,如果不是拉法埃爾大人、茉莉大人和費舍爾先生,哪裡有今日獲勝這就是全部了。」
雖然密爾在龍人種中已然算是體力較弱的了,但對付兩個毛頭小孩還真是輕輕鬆鬆。
「啊?拉法埃爾大人和茉莉大人我們都認識,那位費舍爾先生是誰呀?他是什麼種族的?」
「肯定也是龍人,他的名字後面也有一個『爾』!」
「獅人阿娜爾姐姐也有『爾』,又不是只有龍人才有!」
「啊?那我也不知道了」
聽著自己老婆拆台,眼前一群小豆丁又吵起來了,布爾連忙抱著女兒可爾轉頭就溜,開口說道,
「好了好了,讓你們爹媽和你們說這件事。我先帶我的小乖乖去布置現場,放心,肯定不會出事的!你們去幫媽媽的忙,我可管不了你們,怎麼帶都要被你媽媽罵。」
「你別馬虎,今晚可是慶功宴,待會還有適尾儀式」
「好嘞好嘞。」
布爾帶著自己的女兒灰溜溜地逃走,兩個兒子也被密爾不顧哀嚎地揪走,那一群小屁孩便剎那間鳥獸樣散開,回去各找各媽去了。
倒是布爾懷中的可爾一臉疑惑,搖晃著還短短的小尾巴看著自己家的老爹疑惑道,
「爸爸,適尾儀式是幹什麼的?」
「可爾,這個你還太小,和你說了也沒用。嘿,你們只用知道待會有好吃的就行了。」
可爾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雖然沒聽懂卻不妨礙她吞咽了一口口水,小嘴也下意識地含住了自己的爪子,顯然是饞了。
實際上適尾儀式從古代龍廷開始就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儀式,作為龍廷掌管者的種族,龍人種的配對和繁衍向來都是重中之重。
因為龍人們只會對適尾伴侶產生欲望,而如果沒有欲望,就連與異性深入交往的意向都很少,所以必須經常舉辦儀式,強迫那群尚未適尾的年輕異性龍人聚到一起,以增加適尾的成功率,保證種族的繁衍。
傳統的適尾儀式中會有很多活動,例如飲酒、唱龍歌等等,但最主要的還是跳舞。
起初的儀式都非常繁瑣,不然年輕的時候拉法埃爾就不會這麼厭煩這種活動帶著姐妹們往部落外跑被抓住了。
現在自從龍廷建立,不同種族的亞人們居住在一起,適尾儀式在程式上有所刪改,對龍人種之外的種族便成了闔家歡樂的歡聚節日,自然是整個龍廷都要參與了。
「布爾,快來這邊看一下酒水足不足!」
「布爾,這邊需要幫忙!」
剛剛到了活動中心的位置,祈祝塔忙得焦頭爛額的工作人員們紛紛呼喚起了他,誰叫他是密爾的適尾伴侶呢,該的。
布爾嘆了一口氣,聽著四面八方來的呼喚聲不免有些壓力山大,他捏了捏懷中小女兒的臉蛋,嘀咕道,
「也不知道密爾是怎麼一邊照顧你們這群小寶貝一邊到處幫忙的,簡直比打仗還累這樣,爸爸把你帶到雅麗爾大人的身邊去,你待在那裡乖乖的等著開飯,好不好?」
「嗯。」
可爾乖乖地點了點頭,布爾這女兒平日裡膽子就大,壓根不會害怕,遇到什麼她沒見過的不躲就算了,還要主動追上去一探究竟,尋日裡沒少讓兩口子擔憂,到時候要是亂跑就麻煩了。
索性便帶著她直接去了儀式的祭壇平台後面,拉法埃爾的母親雅麗爾就在那裡休息,也相對安靜,還有法希爾和可希爾在,也放心一些。
「布爾!快來!!」
後面的人不斷呼喚布爾,讓他滿頭大汗地將女兒可爾抱到了後台的位置,看了一眼其中安靜的空間,布爾拍了拍女兒的背,對著她囑咐道,
「可希爾和法希爾阿姨你認識吧,快去找她們,待在這裡別亂跑啊乖乖。」
「嗯。」
可爾乖巧地點了點頭,看著爸爸走出了房間,這才往裡面走去,一邊走還小心翼翼地看向四周,尋找起了可希爾和法希爾阿姨的身影。
後台並不算安靜,隱隱約約傳來一聲聲公鴨嗓說話的聲音,
「還在擔憂孩子的靈魂問題呢你休息會唄,今天龍廷可是大節日,你一個人躲在這真是靜得慌。」
好奇的可爾往裡面走了一段距離,率先看到的,就是一本漂浮在半空中的書籍。
那本會飛的書本竟然會說話,剛才聽見的說話聲就是他傳出來的,
「嘿嘿,待會我可是聽說這宴會晚上會跳舞的,我真是期待啊,那麼多人看著呢,你要選誰做舞伴天吶,簡直是送命題!」
「你怎麼這麼高興?」
說話的,是另外一個男性的聲音,聽起來也不生氣,倒是有一分寵溺和九分心不在焉。
可爾一點不怕,反而眨動著小眼睛,好奇著偷偷摸摸地朝著那漂浮在天約莫半人高位置的書本靠近。
「我怎麼不高興?哎,到時候你說她們會不會當眾打起來,然後氣血上頭,一把把你一分為二!」
那書本還在幻想時刻,殊不知身後,一位年輕的「獵人」已經摸到了他的身後了。
可爾看著上方的書本,身後的小尾巴如響尾蛇一樣搖晃了好幾下,她也半蹲下來做跳躍狀,眼睛緊緊地瞄準起了半空中的埃姆哈特,
「也許吧」
「咦,你真是被那孩子的事情弄得已經神智不清了?連我這樣說你都沒事,讓我再試試。費舍爾你是個大傻啊啊啊啊啊!是誰?救命啊!費舍爾!是拜蒙!是拜蒙那個殺千刀的來襲擊我了!!」
「嗷嗚!!」
天空之上那書本賤兮兮的話語還沒說完,下方的可爾便如猛虎撲食狀地一躍而起,將半空中的埃姆哈特一把抱在了懷裡而後摁在了地上,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差點沒把埃姆哈特嚇到昏厥。
而小龍人可爾只是好奇地將不斷掙扎的埃姆哈特摁在地上,上下打量著這會說話的「怪東西」。
「救命啊!!費舍爾!!是拜蒙!拜蒙來了!救我!!」
「書書妖怪!」
「呵呵」
身為神話階位,費舍爾一早就發現這個小傢伙進來了,當然也知道她一直都在瞄準半空中的埃姆哈特,但他卻使壞地保持了隻字不提,甚至還暫時示弱降低了埃姆哈特的警戒心理
這不,被小傢伙抓了個正著。
費舍爾從椅子上站起,看見可爾一口咬在埃姆哈特的書封上,嚇得他立刻發出尖銳的爆鳴,看起來書都要嚇飛了。
費舍爾無奈,只好一把拎住了這小龍人種姑娘的衣領,將她抓了起來,連帶著被她的「血盆大口」咬在嘴裡的埃姆哈特也懸在了半空,估計再咬一會偉大的書爵士就要昏厥過去了。
「小傢伙,他可不是什麼妖怪,他是我的朋友,能把他放開嗎?」
「你就是那個費舍爾先生?」
尋常他都沒有在外面露過面,雖然先前擊敗綠龍廷聯軍的事情和他息息相關,但他畢竟是一個西大陸人,也不想在先前戰爭的時候給拉法埃爾添麻煩。
「你認識我?」
「嗯呢,我聽媽媽說過你的名字,剛才書書妖怪也說過你的名字」
縱使是把可爾給拎了起來,即使是面對神話階位的費舍爾,這小姑娘竟然都怕也不怕,反而口中依舊咬著埃姆哈特,瞪大著無辜的眼睛看著費舍爾,用含糊不清的話奶奶地如此回答道。
先前遇到拉爾的時候費舍爾就發現了,龍人種好像對神話階位完全沒有恐懼,這可能與他們體內流淌的半神血脈有關。
哪怕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神話種,但那種尊貴血脈的驕傲卻是難以被泯滅的。
看著眼前英俊的人類男人,可爾的注意力很快就從口中被咬住的「妖怪」轉移了,她眨了眨眼,忽而鬆了口,讓埃姆哈特罵罵咧咧地逃了出來,
「啊呀!你這個小屁孩,你是屬狗的嗎?你看看,給偉大的書爵士的臉咬成什麼樣子了?!你是誰家的小孩?!」
費舍爾轉頭看去,正正好好在他的書封上看到了一排牙印,想必背後也還有一排。
「嗷嗚!」
聞言的可爾又張開了嘴,作勢又要咬,嚇得埃姆哈特連忙在費舍爾的肩膀上退後一步,驚慌失措道,
「你你要幹什麼?!還來?」
費舍爾忍俊不禁地將眼前這位意外膽大的小姑娘給放下,放下後卻又忍不住半跪在了她小小的身子之前,上下打量起了她俏生生抬起頭的模樣。
「」
費舍爾黑色的眸子微微閃動了一下,他原先對孩子其實是談不上喜歡的,尤其是小屁孩,可自從知曉了拉法埃爾懷有身孕之後,他看著雅麗爾身邊到處亂跑的孩子時卻還是忍不住會關注,尤其是看到了龍人種的孩子,更會幻想他和拉法埃爾的孩子如果出生會是何模樣。
混血種的孩子大致特徵會跟隨母親,但在很多地方也會繼承父親的特性。
他或許應該和拉法埃爾一樣如光一樣明亮和溫暖,也或許和自己一樣內斂,喜歡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嗯,就這樣,想了一大堆之後又突然想起自己對拉法埃爾死胎的靈魂問題還沒有頭緒,就愈發焦慮。
這些天他基本上都待在祈祝塔的王庭之中沉思苦想,才剛剛解除了龍廷和南大陸的危機,費舍爾便馬不停蹄地步入了另外一個難題,讓埃姆哈特一個書封兩個大。
看到眼前可可愛愛的小龍人,費舍爾又忍不住想起這煩心事,一邊想,又一邊伸手摸了摸可爾的腦袋。
她怕也不怕,只是仰頭依然看著他肩膀上的埃姆哈特,一副還是想要上嘴咬一咬的樣子。
「你是密爾和布爾的女兒吧,小傢伙」
「嗯,可爾是媽媽和爸爸的孩子。」
這小傢伙的每一句回答都讓費舍爾感到意外,他認識密爾,與布爾也見過,當知道是費舍爾救了拉法埃爾她們時布爾還來向他道過謝,只是費舍爾沒料到他們的孩子會這麼虎,畢竟密爾和布爾都是溫和膽小那一種類型的,他便下意識地覺得新奇,感慨地說道,
「你的性格和你的爸爸媽媽都很不一樣,你很勇敢,小傢伙。」
可當聽到費舍爾的話之後,可爾只是思考了一下就懵懵懂懂地反問道,
「為什麼可爾的性格要與爸爸媽媽一樣?」
「」
費舍爾微微一愣,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微笑著開口說道,
「你說得對,小可爾。」
「費舍爾老師你在裡面嗎?」
就在此時,門口,一聲嬌軟的聲音倏忽響起,費舍爾抬眸看去,便看到了穿著一身古典龍廷禮服的茉莉走了進來。
南大陸盛產金屬,這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南大陸的文化,此刻茉莉身上,一身淡金色的縛身長裙之上,正琳琅滿目地掛著各式各樣的貴金屬首飾,而在她白皙的額頭前,還用瑪瑙翡翠等礦石串了一圈頭飾,更將她襯托得格外美麗大氣。
龍廷的妝扮十分簡單,沒有西大陸的塗抹粉黛,只是在她眼角處用某種植物有關的紅色顏料勾了一抹大拇指大小的眼影,顯得她的目光明亮。
天生白皙的光滑肌膚之上,所謂翡翠瑪瑙也不過是鋪墊,真正能堪稱寶石的或許並不是那些死物,而是茉莉的那一雙藍色雙眸。
這一身淡金色衣物正是龍廷祭祀所用,但因為其過分寬廣的胸懷,導致脖頸處垂下的首飾如同跨越了山巒一樣艱難起伏,那閃閃反光的金屬飾片更是讓費舍爾挪不開眸子。
茉莉悄咪咪地摸了進來,還不忘記左顧右盼一下,一眼便看到了那站在房間中間翹首以盼的小龍人種可爾。
「可爾,你也在這裡啊」
「茉莉大人。」
可爾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茉莉,讓茉莉微笑起來,也跑到了她的身邊愛不釋手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真乖,你怎麼在這裡呀?你爸爸和媽媽呢?」
「我和媽媽才從拉法埃爾大人那裡回來,剛才她們還提到茉莉大人了!」
「啊,提到我嗎?她們說什麼了?」
茉莉微微一愣,費舍爾也好奇地看過來,而可爾只是一臉天真地說道,
「拉法埃爾大人詢問媽媽小寶寶的事情還說,有了小寶寶之後受都受不了費舍爾先生,很累很累,多虧了有茉莉大人幫忙分擔,不然拉法埃爾大人就要暈倒在溫泉里了!對了,茉莉大人,你們去泡溫泉了嗎,溫泉好玩唔!」
茉莉聽著聽著就意識到不對了,連忙滿臉通紅地伸手摁住了可爾那毫無遮攔的嘴巴,
「好了好了,可爾,你你不要再說了!你剛剛都聽到了什麼啊?你沒有和別人說吧?」
身後的費舍爾也臉色一黑,估計是拉法埃爾和身為知心姐姐又已婚已育的密爾聊了一些閨房的事情,卻沒料到這個可爾年紀不大卻格外地記性好,竟然全給記下來了。
「沒有,因為拉法埃爾和媽媽說不能和別人說但費舍爾先生和茉莉大人是當事人,不是別人。」
可爾眨了眨眼,先天真地以為茉莉是真的在問她這個問題,思考了後水靈靈的眼睛更亮了,
「對了,可爾還從拉法埃爾大人那裡聽到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驚天大秘密?」
可爾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卻又點了點頭,更是讓茉莉好奇極了,
「那這個秘密能不能和我說一說呢?」
可爾搖了搖頭,小聲說道,
「不行,因為茉莉大人不是當事人但是可以和費舍爾先生說,他是當事人。」
「?」
茉莉瞬間一個問號在腦海里迸發出來,聽著可爾的話,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
拉法埃爾是不是又要偷跑了?
上一次溫泉那晚上都說了要休戰了,大家都堰鼓作息好好休息,結果拉法埃爾自己就忍不住偷偷去溫泉找費舍爾雖然自己也沒有忍住,也偷偷去了,但自己當時可是經過了好一番的糾結的!
自己還想著是不是太好澀了,明明才做過一次就天天想著這種事情,豈不是讓費舍爾老師和拉法埃爾恥笑。
沒料到,自己經過了多少次的思想鬥爭才悄悄地跑到溫泉門口,去的時候拉法埃爾早就在裡面泡了不知道多久了!
茉莉警覺起來,看著她那如臨大敵的模樣,費舍爾忍俊不禁地來到了她的身後,對她道,
「那你和我這個當事人說不就好了?」
「好呀!」
可爾點了點頭,隨後轉頭看向費舍爾,而茉莉那邊早就開足了馬力準備側耳靜聽,就連埃姆哈特都一臉好奇地從天花板上面飛了下來,準備聽聽是怎麼一個事。
「費舍爾先生,我和你說哦」
但就在可爾湊近費舍爾即將開口的時候,門外的廣場上忽而傳來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聲音,
「拉法埃爾大人!」
「女王大人!」
壞了,是拉法埃爾來了!
茉莉微微一愣,連忙從那好奇的傾聽之中回過神來,而即將開口的可爾也轉過頭來看向門口,剛要迎上去門口,茉莉卻臉色一變,連忙跑到了可爾的身邊,對她道,
「小可爾,你聽我說,你千萬別和拉法埃爾說我來過,知道嗎?事後給你好吃的,好嗎?」
「啊?哦」
「費舍爾老師,我先走了!」
而在可爾身後的費舍爾也微微一愣,說起來好像自從茉莉來這裡他都忘記問了,外面的宴會這麼忙,她怎麼像是沒事人一樣跑過來的。
難不成
費舍爾剛要詢問,茉莉便豎起了自己的手指放在唇前,堵住了費舍爾要說的話。
隨後,她便慌不擇路地朝著房間的後面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費舍爾的感知範圍之內,想來已經走遠了。
「」
「叮叮噹噹」
過了沒一會,穿著一身玄色正裝、身上同樣一身厚重金銀首飾的拉法埃爾走入了房間之中,在看到費舍爾身前那小小的龍人種之後也有一些意外,旋即問道,
「啊?可爾,你在這裡啊你的爸爸媽媽和兄弟呢?」
「」
此刻的拉法埃爾穿著龍廷女王的正裝,一頭赤紅色的長髮披灑而下,看起來威嚴大氣,她瞥了一眼房間中的可爾、費舍爾還有他肩膀上的埃姆哈特,房間之中突然剩下了詭異的安靜,讓拉法埃爾張了張嘴。
「你們」
「拉法埃爾大人,我媽媽和爸爸都去忙了,他們讓我在這裡待著。」
可爾沉默了一秒之後,突然天真一笑,如此對著拉法埃爾說道,把埃姆哈特都看呆了。
不是,小鬼頭,你有點東西啊,怎麼這麼快就進入狀態了,竟然真的沒提茉莉?
「這樣啊也是,今天外面忙得很,畢竟是個重要的日子,都忙得焦頭爛額的。」
費舍爾看了一眼拉法埃爾,倏忽問道,
「拉法埃爾,茉莉呢?」
拉法埃爾聞言臉色微微一紅,隨後輕咳一聲說道,
「她還在忙物資的事情呢,今天有大宴,所需的物品很多,我也是忙完了才過來的。」
「」
好傢夥,合計著你們兩個又都是自己的事情都還沒忙完就偷偷跑過來了?
不過這一回輪到茉莉吃一塹長一智了,上一次她猶猶豫豫半天做思想鬥爭,覺得直接去是不是太不厚道了,於是讓拉法埃爾先在溫泉里泡了半天。
這回茉莉汲取了教訓,決定先發制人直接就過來,反而是輪到拉法埃爾先去忙事情,猶猶豫豫落了後?
埃姆哈特已經搞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了,可爾似乎也不想懂,只是抬眸看著書爵士,不知道是不是還想著咬他。
「算了,比起這個,費舍爾我們還沒有在適尾儀式上共飲過酒、跳過舞蹈呢」
「我露面合適嗎?而且還是和龍廷的女王呢。」
費舍爾微笑了一下,主要是現在全龍廷上下都還對納黎和北方的綠龍廷有情緒,更何況身為龍廷的女王,有的時候私人的選擇定然不能隨心所欲。
費舍爾也是為了她考慮,其實他自己倒是不怎麼在意。
沒料到拉法埃爾早有準備,她像是變魔術一樣將兩罈子酒給拎了出來,對著費舍爾說道,
「我當然知道啦,所以我這不是專門過來了嘛萬花庭旁邊有一座湖,就在這房間出去不遠,那裡是禁地,沒什麼人的,我們就去那裡待一會,好嗎?反正前面也沒什麼事情了,我全部都交給母親了。」
話說到這份上了,費舍爾還能拒絕不成?
只是可惜茉莉,偷跑不成什麼都沒撈到就灰溜溜地逃走了,費舍爾瞥了眼旁邊一臉無辜的可爾,問道,
「那可爾呢,可希爾和法希爾不知道上哪去了,難不成就留她一個人在這裡嗎?」
「拉法埃爾大人」
可爾一臉天真地看向拉法埃爾,讓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微笑著說道,
「沒關係的,我們要去的地方不遠,帶她一起去也可以。」
「不遠?」
拉法埃爾走在前面,走到房間後面,將門打開,變露出了外面萬花庭外圍的景象。
卻見鬱鬱蔥蔥之中,一片在夕陽下波光粼粼的湖泊正安靜的躺在碧綠色之中。
原來那湖泊就在這房間之後,怪不得拉法埃爾說那湖泊距離不遠。
這地方原來是萬花庭禁止外人入內的領地,就連可爾也未曾來過,此刻看到了外面美妙的景色,小孩子的性格使然便撒歡一樣沖了出去。
「哇,好漂亮,海邊我從來都沒去過!」
因為日暮谷的海岸線以往是軍事管制區,她一個小孩子沒去過,也實屬平常。不過往後戰爭結束,她便能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了。
拉法埃爾微笑著和費舍爾慢悠悠地跟在後方,看著那小龍人充滿活力奔跑的模樣,拉法埃爾的表情似乎有些期盼。
埃姆哈特識趣地飛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拉法埃爾和費舍爾,拉法埃爾也將手中握著的酒罈遞給了他。
望著懷中的美酒,費舍爾稍稍呼吸之間都滿是酒香氣,而身邊拉法埃爾也笑著說道,
「這可是傳說中龍神都會喝醉的美酒,現在喝來正好。祖先們認為美酒能激活靈魂的力量,而舞蹈能使得兩個人原本不協調的靈魂變得趨同。」
實際上費舍爾覺得有這個傳統只是因為喝醉了迷糊時適尾的概率會增加,而舞蹈能使得與異性身體接觸。
但何必說這樣煞風景的話呢?
費舍爾只是飲酒,果然,這蘊含著魔力的酒不僅能薰陶肉體還能感染靈魂,對身魂一體的神話種效果格外地好,怪不得傳說費馬巴哈也能喝醉。
一邊喝,拉法埃爾的手也情不自禁地環上了費舍爾的腰肢,幾乎不需要任何提前教學的,她便和費舍爾的步伐默契地開始挪動。
「叮叮噹噹…」
她身上的金銀首飾作響,響徹了整個河岸,也讓旁邊一時之間跑得累了,於是蹲在岸邊的可爾回頭看向那邊。
舞蹈,舞蹈,舞蹈。
岸邊的費舍爾和拉法埃爾在酒水的暈染之中速度逐漸加快,原本需要慢慢磨合的動作在已經適尾的牽引之下變得格外有默契。
一邊跳舞,拉法埃爾一邊喘息著對費舍爾說道,
「費舍爾,我…有一個驚喜要告訴你…」
「什麼?」
「今天母親給我看了身體,她檢查了一下肚子裡寶寶的狀態…」
「啊,然後…」
拉法埃爾的尾巴猛地纏住了費舍爾的腰肢,一個旋轉之中,她再開口說道,
「母親說,我肚子裡的寶寶可能是一對雙胞胎。」
雖然龍人生的多,但他們一般也還是一胎一個,不至於一胎八九個那樣誇張。
所以別看拉爾的兄弟姐妹多,他們八九十個的總數是真的一個一個往外生啊!
可見適尾伴侶之間龍人種的欲望到底有多強,壓根沒消停的時候。
拉法埃爾也一把將費舍爾摁在了身下,讓他靠在了湖岸邊上。
她碧綠色的眼眸閃閃,看著費舍爾微笑著說道,
「這是一個驚喜嗎?」
「當然…」
「那,足以本女王今晚獨自臨幸你嗎?」
獨自?
你不是才和密爾說…
「主要是你的身體…」
拉法埃爾外強中乾地輕咳了一聲,但她撅了撅嘴,還是逞強道,
「哈?你是在小瞧我嗎?如果不是可爾在,你現在就知道我的厲害了!」
可問題是我已經知道了,熟知的那一種…
費舍爾不敢對有孕在身還逞強的女王有任何意見,倒是旁邊不遠處隱隱約約被提到名字的可爾打了個噴嚏,可可愛愛地搖晃了一下尾巴。
對某樣玩樂的事情小孩子一下就膩了,但又很快能找到替代。
這不,看著天上飛來飛去的埃姆哈特,小孩子使壞的心氣一下子就來了。
她捏了塊小石頭,一邊往天上扔一邊對埃姆哈特叫道,
「書書妖怪,下來!」
「我瘋了我聽你這小鬼頭的?就不就不!」
可爾氣呼呼地用小爪子在岸邊找了塊大一點的石頭去發泄心中的不快,於是「嘿咻」一聲,費了老勁把一塊有她半人高的石頭舉起來扔向半空。
但速度太慢,輕而易舉地就被書爵士躲開來,甚至還能回頭譏諷一二。
而可爾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石頭沉入湖面,砸出一大白水花來。
「今晚不許找茉莉了,聽見沒有?」
「那個…」
「撲通!」
岸邊,氣勢洶洶因為微醺而臉色紅潤的龍女王剛想要低頭擒住身下適尾伴侶香得不行的唇,可爾那造孽的小孩扔下去的大石頭卻已然炸開了水花。
龍人慾望上頭那是根本不管不顧的,費舍爾甚至擔憂她在可爾面前做些少兒不宜的事情,因為顯然拉法埃爾已經開始上頭了。
但很快,這種擔憂就煙消雲散了。
因為隨著那一大塊石頭落入湖面,沒過多久,一個鯨人種就再也待不住地浮了上來。
剛剛漂浮而上,那鯨人種還以為是拉法埃爾發現了她,便有一些心虛地指著岸邊的拉法埃爾大聲說道,
「拉法埃爾!不行,我們說好的,而且不是才和密爾姐姐說你身體受不了了嗎?現在你不僅要獨占費舍爾老師,還,還用石頭砸我!」
不是茉莉又是誰?
「茉莉?!等等,你剛剛沒有走嗎?」
「哎哎,那個…」
費舍爾沒料到茉莉不僅沒走,還偷偷藏在湖水裡偷聽,茉莉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而坐在費舍爾身上的拉法埃爾也一下子懵了。
她壓根不知道茉莉在這裡,也不知道她偷跑,更別說用石頭砸她了。
「我…沒用石頭砸你啊,不是我…等等,茉莉,你怎麼知道我和密爾說的事情的,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自爆的茉莉也一下愣在了水裡,呆呆地看著眼前同樣說不出話的拉法埃爾和費舍爾來。
而後,她們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旁邊抱著另外一塊石頭企圖繼續去砸天上漂浮著的埃姆哈特的小龍人可爾…
她無辜地眨了眨眼,哪怕是再傻她也意識到氣氛的不對了,於是她連忙奶聲奶氣地開了口,企圖喚醒拉法埃爾潛藏的母愛和鯨人種對生命的慈悲,
「拉法埃爾大人…茉莉大人…那個…那個…」
「可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