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舍爾從管道之上跳了下來,似乎是在沉思著什麼。剛才那位女性的再生速度實在是超乎他的想像,而且根據她那斷肢之後類似於時間回溯一樣的再生能力,費舍爾感覺和預言之中的【不死的魔女】非常接近。
看來還得找到她了解更多才行...
已經得到不死魔女的藏匿之處過後,那這位魔女巴特也已經沒有用了,他應該是一位被研究會手動創造的魔女,但費舍爾還不清楚他們是怎麼做到的,難道他們已經有了高等級在靈魂上操作的技術了嗎?
看來之後必須得找一些時間去閱讀一下【靈魂補完手冊】得到更多關於靈魂的知識才行。
就在費舍爾思考的時候,前面的幾位海盜卻忽然驚叫起來,
「活了活了!不對,沒活沒活!這他爹是什麼情況?」
「嗯?」
費舍爾疑惑地走上前去,卻見那頭顱已經炸開了的巴特魔女癱倒在地上,那血肉模糊的首級部分不斷伸展出肉眼可見的肉芽,就像是剛才看見的那位不死魔女一樣,但無論從速度還是恢復程度都遠遠不及正主罷了。
在幾秒鐘的時間裡,那肉芽勉強地往前生長了一些,而後便完全失去活力一樣地倒在地上,隨後他那肥胖不堪的身體突然冒出了一股惡臭,費舍爾皺了皺眉頭,突然對著旁邊幾位海盜喊道,
「快讓開!」
「砰!」
讓幾位海盜趕緊撤退,就在他們退開一定距離之後,那肥胖無比的魔女身體便開始上下蠕動起來,如同一個氣球在充氣一樣,在他的肚子撐到最大的時候,便發出了一聲巨響由內而外地炸開。
即使費舍爾他們躲了老遠,還是能嗅到那一股劇烈的惡臭,隱隱約約地費舍爾在那濃密的血霧之中看見了一塊正在不停揮舞著肉芽的小肉塊,但正如他那無法復原的頭顱一樣,那肉芽掙扎了許久,最後也變成了一灘血水。
至此,魔女研究會的魔女巴特完完全全化作了一灘不成人形的東西,虧費舍爾還想著把他帶回去給納黎警方,雖然不知道他們查不查得到現在這團不明物體就是魔女研究會的巴特。
費舍爾沒想管他們警方的事情,從懷裡抽了一支香菸出來點燃,驅散了一下周圍的惡臭之後才轉頭看向身後的阿拉吉娜她們,
「你們還沒有離開聖納黎麼,再在這裡逗留的話等施瓦利的外交團過來納黎會對你們做出什麼事情我可不敢保證。」
阿拉吉娜剛開始看見費舍爾過來的時候還以為對方是在找她的,例如詢問一下她考慮得怎麼樣了,關於能不能接受在下面的那種事情...
現在看來,他只是為了追查剛才的那位魔女而已,只是恰好在這裡撞見了自己。
阿拉吉娜感到有些可惜,可語氣依舊平淡,
「我的船員負責最後為船隻採購一次補給,而且因為之前情報商被殺的事,我們多逗留了一會,現在事情已經處理好了,明天就會啟程...
阿拉吉娜回頭看向自己的身後,卻發現那些船員全部離得遠遠的,吹著口哨對著上面黑漆漆的管道指指點點,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是納黎工程部門過來規劃未來的排水管道布局來了。
阿拉吉娜張了張嘴,對於他們如此明顯的行為感到有些羞恥,但見費舍爾只是低頭品嘗香菸,沒有奇怪的眼神過後她才放鬆下來。
「現在的港口應該已經不對你們開放了才對,你們怎麼把那些補給運走?」
阿拉吉娜回頭看了一眼遠處洶湧的地下暗河,開口說道,
「聖納黎有專門提供這種服務的人,就在前面的暗河深處,這還是我們之前任務的僱主提供的信息。」
僱主麼,也就是派她們去南大陸出任務的人麼?
費舍爾沒問得很具體,眼看手中的香菸到達了盡頭,他便將香菸捏熄,對著阿拉吉娜揮了揮手準備告別,
「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忙,你們多多保重,多謝剛才你們幫忙,以後如果有什麼幫得上的可以來找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會盡力的。」
阿拉吉娜看著扭頭就走的費舍爾,猶豫了一秒,而後對著他開口說道,
「我現在就有事情想讓你幫忙。」
「嗯?什麼事情?」
費舍爾扭頭疑惑地看向那位船長,只見她的表情依舊平靜,但一雙湛藍色的眸子卻格外認真,只見她那戴著手套的手伸入懷中,從那裡抽出了那條鑲嵌著藍色晶石的項鍊。
「我想要和你作一個約定,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阿拉吉娜伸出握著項鍊的手,對著費舍爾極其認真地說道,「等我安定下來,沒有其他危險的時候,給我一個了解你的機會。」
「這枚項鍊作為憑證...
說到了最後,她那向來冰冷的白皙臉龐微微泛出了一抹淡淡的櫻色來,連帶著就連最後一句話的聲音也變小了許多,只聽見阿拉吉娜小聲地對費舍爾說道,
「我...
費舍爾錯愕地愣了一秒鐘,一時沒想到用什麼話語來回答她。但越是沉默,阿拉吉娜便越是有些緊張和難堪,她那染上抹抹粉紅的臉龐也低下了一些。
眼看著氣氛就要完全尷尬下來,費舍爾卻主動伸出了手接住了她手中的項鍊,將那憑證一樣的收入了懷中,
「...
看著費舍爾小心翼翼地將那枚項鍊收入了懷中,阿拉吉娜的臉龐也明亮了起來,就連嘴角都破天荒地帶出了一抹微笑來,就如同迎著初陽融化的冰雪一樣,是那樣美麗動人。
費舍爾微微一笑,對著阿拉吉娜告辭,握著手杖朝著隧道外一片光明的聖納黎走去,只留下阿拉吉娜在原地望著那紳士越走越遠,她只覺得心跳加速,快得厲害,這麼多年她一直都不曾感受過這樣。
但...
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櫻唇微抿,沒跟上那紳士的腳步,也看不清她具體的神采。
只是在離他們很遠的後面,幾位蹲在地上,嚼著花生眯著眼看著那如畫一樣的分別場景久久無言,就像是在現場追聖納黎最吸引人的戲劇一樣,讓人想要立刻看到下一幕。
只可惜,那帥氣的紳士已經離開了。
「哦,那傢伙是挺帥的...
「船長也太青澀了,居然會這麼靦腆,平時戰鬥的時候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
「要我說,直接把那淑男綁到船上,到時候不從也得從,等有了孩子還不是任船長擺布。」
「呸!你這流氓,你懂什麼。追求的過程雖然艱苦,但一旦得到了結果那便是世間最甜的東西。」
那位說船長青澀的船員皺巴著臉,望著身旁同樣吃瓜的夥伴和肥胖大副,有些猶豫地猜測道,
「在那個男士面前船長顯得太嫩了。船長才24歲,萬一遇到一個年紀比她大一些的...
看著旁邊同時愣住的夥伴,她又慌亂地擺了擺手,補充道,
「我是擔心船長,怕她被騙了,天哪,那可比搶劫財寶還要令人心痛許多!」
「你別胡亂詛咒船長!」
「就是就是!」
被旁邊夥伴怒罵著噤聲的那船員撇了撇嘴,眼看著阿拉吉娜回頭往這邊走,她只好把對於費舍爾一點「不切實際」的猜測壓在心中。
壞男人這麼多,船長遇到的一定不是!
她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