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昭色變,厲聲道:「杜防風,你是怎麼辦事的?不是說了不許任何妃嬪再擅闖西亳宮嗎?」
杜防風慌慌張張:「回陛下,第一夫人沒有擅闖……她,她只是天天把參湯和點心放在門口,要是小人們不接受,她便會動怒,小人們也不敢得罪她……而且,誰要是堅持拒絕,她便會動手,第一夫人武功高強,小的們誰也不是她的對手,也不敢還手啊……」
這次,門口響起的是果妨的聲音:「臣妾送來參湯、點心,望陛下保重龍體,吃好喝好,以後,臣妾每天還會繼續送來各種新鮮美味。」
「原樣送回去!叫她再也不許送來。」
「諾!」
子昭苦著臉:「你看,何止是你,就連我,也無可奈何。果妨兵力強大,又挾著救駕之功,處理稍有不慎,便寒了天下諸侯之心。」
這一刻,錦葵倒真有幾分替子昭難受,後宮被那麼樣一個悍婦把持,又還暫時驅逐不了,豈不是頭大如斗?
她苦笑,搖搖頭,「子昭,你就先忍忍吧,等徹底扳倒玄王,一切就不再是問題了。」
「罷了罷了,不提這些煩惱事了,來,錦葵,吃烤羊腿……」
他想起來,又問:「錦葵,你要對我說的是甚麼?」
她忽然有點不知如何開口,吞吞吐吐的:「子昭,我仔細考慮過了……」
子昭臉色變了,立即搖手:「錦葵,先別說了……嘿嘿,那啥……要是你同意我的求婚,你就說下去,要是不同意,就千萬別再現在說,那樣,以後我就再也不會有好心情了……」
錦葵哭笑不得。
他將樽里的酒一飲而盡,盯著她,「那啥,你要告訴我的,還真是壞消息?唉,我來之前就在擔憂,一定是果妨亂說話,促使你下定決心拒絕我……唉,我又躺槍了……」
錦葵本來心情很亂,聽得這話,反而笑起來,慢慢地:「子昭,我要是回了蜀國,再回殷都的可能性就很小很小,其實,你根本不必為我做那麼多事情!」
他凝視著她:「錦葵,可不可以考慮久一點?」
「多久?」
「成與不成,等你召集亡靈之後再說。這段時間,我也不會逼你。畢竟,我自己也還有許多問題沒有解決。比如果妨這些人!要是留著這麼一個爛攤子迎娶你,我自己都感到太對不起你了,我憑什麼強求你嫁給我就一切要適應大商的後宮生活呢?!如果要在一個地方呆一輩子,卻更多地只能得到鬱悶和壓抑,而不是快樂和自在,豈不是得不償失?錦葵,請你原諒我之前考慮不周就輕率求婚!」
他摸摸頭:「當時,我只是怕再不說,等你走後就沒機會了……錦葵,對不起!」
錦葵心裡一震,所有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
他見她沉默,臉上便逐漸地有了笑容:「錦葵,你也別著急,我會一直耐心等待你的答覆。」
她輕輕地:「如果我最後還是讓你失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