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蒂亞斯擰眉看著對面的二人,今天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陷入了停滯狀態。
海面的波浪維持在某一時刻,連風都如同被截斷一般,吹起的衣角始終保持著同一弧度。
與此同時,包括自己在內,藍鯨十五位神君和兩位神君都被未知的力量從宮殿內抓了出來,對上了這一男一女。
他心中對目前這種狀況有所猜測,但是卻有些不敢置信,可是發生的事情又讓他不得不相信。
靜止的世界中,唯有自己是動的,這種感覺是他從不曾有過的。不,準確說是自己如今也無法行動,只是他的大腦還在運行。
對此,他不知道是對方掌控力不足或是故意的。
時間……和空間?
樊畟都輕聲提醒道:「還有一些奧爾藍人被困在屋內。」
關關挑眉,「那他們怎麼不出來?」
樊畟都沉默片刻後道:「他們或是被禁錮住手腳,或是衣不蔽體,根本無法出來。」
關關一怔,隨即嗤笑道:「所以這就是一群強姦犯不是嗎?」
聞言,一眾藍鯨人面露怒色。
「你血口噴人!我們藍鯨人是對伴侶最最忠貞的族群,若非你們禁止族人對外通婚,我們又何必出此下策?」阿薩凱脫口道。
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不為其他,要知道他原本以為自己這會說不出話的。
時空神力天然便帶著規則,對他們的壓力可想而知。事實上,樊畟都並沒有真的停滯他們身上的時間,不過是用神力給他們施加壓力,才讓他們有這種錯覺。
——其實這也正常,他們此行哪怕是以暴制暴,那也是一種社交行為,誰社交的時候把人的手腳捆住,嘴巴捂住?
關關有些神奇地看著對面一群人,摸著下巴道:「你們真是這樣覺得的?」
她認出來了,說話的這位是唯二的神尊之一。
阿薩凱揚起下巴,「難道不是嗎?」
卡蒂亞斯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關關笑道:「若是真像你說的這樣,那那些又老又丑又窮的光棍強姦了女人之後是不是也不用坐牢?畢竟,誰讓女人不肯嫁給他們,他們才出此下策。他們多無辜,多無奈,多迫不得已啊。」
「你這是偷換概念!」阿薩凱怒道。
「你還知道什麼是偷換概念啊。」關關笑了,又很快冷下臉道:「那麼我問你,同樣是強姦犯,富人和窮人有什麼差別?老頭和青年有什麼區別?美人和醜八怪有什麼區別?」
阿薩凱愣了。
關關淡淡道:「答案就是沒有區別,都是犯罪,都讓人噁心!」
阿薩凱憋紅了臉一臉不服。
關關挑眉道:「我想,被你們巧取豪奪過來的伴侶,其中必然有妥協的人,甚至……恐怕還有不少人漸漸愛上了你們。」
聞言,阿薩凱面露得意。
「然而。」關關看著她道:「你敢說這其中就沒有拼死反抗,最後身死的人嗎?」
聞言,阿薩凱面色一僵,一旁的卡蒂亞斯面色慘白。
關關慢悠悠道:「所以你們要清楚,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即便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他們的愛也是病態的,是別無選擇的。與其說那是愛情,還不如說那是為了生存所作出的妥協,是一種心理疾病!」
這下,不單單是阿薩凱,其他藍鯨人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那我們還有其他選擇嗎?」突然,卡蒂亞斯嘶啞道:「為了繁衍,我們別無選擇。」
關關笑了,「這就對了,別把自己包裝得那麼好,也別扯上什麼愛情忠貞的,認清自己的本質。否則,就讓人噁心了。」
關關上輩子死的時候還小,還不到接觸各種狗血腦殘文的年紀,但是進了主神空間之後卻是看到過的。
說實話,看著那些一開始被強迫被各種侮辱喊著各種不要我恨你,最後卻歡歡喜喜投入強姦犯懷抱的女主角,簡直被噁心的夠嗆。
藍鯨人的各種配置和行為實在太符合那種的設定了,她難免便回想了起來。
她說得輕描淡寫,但卡蒂亞斯的臉上卻是一點血色都沒有了。
阿薩凱看得不忿,瞪著眼睛道:「你知道什麼?卡蒂亞斯當初為了米嬌連命都差點沒了,那樣還不夠嗎?這世上有幾個男人可以為自己的妻子豁出性命的?但米嬌偏偏冷心冷肺不為所動,一心求死,若非有女兒在,卡蒂亞斯差點跟著一起去了。還要如何,你說還要如何?」
米嬌?
關關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但也沒有多想,聞言呵呵道:「你是三歲孩子嗎?兩情相悅是什麼意思需要我解釋嗎?我告訴你,像你這樣覺得我那麼愛你你怎麼可以不愛我的人,那就是流氓惡霸!」
大氣層外,葉邊秋等人巴巴地往飛船外看去,雖說知道以關關和樊畟都二人的實力不可能對付不了藍鯨人,但這麼長時間沒動靜,還是讓他們擔心起來。
「不會出什麼意外吧?」江蓓蓓皺眉道。
「應該不會。」葉邊秋道:「院長從來有的放矢。」
江蓓蓓翻了個白眼,「關關也是心有成算的人。」
等了一會,終於有通訊傳進來,兩人連忙接了。
關關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們趕緊登陸,這邊事太多了,需要你們幫襯。」
不等他們追問,關關就快速掛了通訊。
兩人面面相覷,雖然不知道裡面發生的事,但關關都吩咐了,那他們自然只能趕緊登陸。
另一邊,關關看向卡蒂亞斯和阿薩凱道:「成王敗寇,你們掠奪他族人口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翻船的一天。你們自己撞上來的,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這樣想著,她倏然伸出手。
在她旁邊,予光不知何時站在那兒,憑空托著一樣東西遞了過來。
「你想幹什麼?」卡蒂亞斯和阿薩凱直覺不妙。
關關不做理會,造化金筆直接出現在手中,對著予光手中之物重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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