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就像柳源能一眼看出沈戰的厲害,自然也有人看出柳源的不凡,台下有少些人思索,有不多的幾人,在柳源接住這一腳後,眼睛一縮,暗道一聲「好快」
柳源抬手好快,沒有一點的準備,在腳距離柳源耳邊還不到十寸時,柳源的手才動,動的好快,只是一晃而過,看起來像是隨意一接,便將氣勢洶洶的腳踢給緊緊的握住。
此刻柳源臉上帶著笑意,看著男子
「凶獸搏兔尚盡全力,我看起來應該沒有兔子那麼弱小,你也並非我眼中的凶獸。」
說著將緊握在手中的腳,用力一送
男子受力,噔噔噔連續後退幾步,與柳源拉開距離,穩住身形,柳源的話語和台下觀看者的嘲笑讓男子無法自處,如自己被輕視一般只剩下滿眼的憤怒。
大喝一聲「區區雜役,我未全力,只是接了我普通一腳,也敢訓斥我。」聲音隆隆直響,似乎不是說給柳源聽,而是說給台下觀看者聽。
說著身上靈力轉動,已經在全身運轉,淡青色的記名弟子長袍,被男子身上的靈力鼓動,氣勢看起來十足。
在次呵斥道
「身上沒有絲毫靈力,也敢站在這台上,本想給你留些臉面,讓你好知難而退,不知好歹。」
柳源聽著男子話語,看著男子雖然氣勢不錯,卻沒有一點進攻的意思,心中一想便知,憤怒是裝的,男子對自己有些切氣,而且已經慌了神,嘴上雖然叫囂的厲害,卻不進攻害怕輸給自己這個雜役沒有了顏面。
心中失望,本來想與男子糾纏一會在勝利,也好讓人看不出自己的底細,此刻看著叫囂的男子,也失去了興致,在打下去也沒什麼意義,稍微一想,被看到底細又如何,自己本就是要堂堂正正的爭進這正式弟子的門檻,既然不想隱藏,那就全力而為。
柳源深深的蹲在地上,蛟龍出海蓄力,力氣一松,向著叫囂中的男子而去,全力之下的柳源速度極快,幾步距離,讓人來不及反應便已經衝到。
本在叫囂的男子,只覺利風吹向自己,準備慌忙躲閃,柳源的腳踢已經向著男子腦袋而去,就像男子踢柳源的腳踢一樣,氣勢洶洶
「嘭」
男子腦袋重重的砸在木質的比武台上,如果不是望龍宗正式弟子用法術固定台子,此刻台子絕對不會完好無損。
柳源速度快,快到讓台下的人來不及反應,男子的腦袋與比武台碰撞時的響動聲響起,台下眾人只看到柳源蹲下,在短短的一瞬間,柳源便間剛剛一隻在叫囂著讓柳源投降的記名弟子給打趴在地。
本來吵雜的台下一片安靜,看著眼前這一幕,在他們心目中,此刻趴到在地的應該是柳源,而不是他們的師兄或師弟。
與柳源戰鬥的望龍宗記名弟子,貼在台上一動不動,柳源站直著身軀,緩緩的向著住持之人行了一個禮,轉身便走向台下。
柳源下台後,本來寂靜的環境,便的吵雜起來,台下眾人看著仍然昏倒在地的記名弟子,從一陣陣失神中醒來
「假。假的吧。」
「煉。煉體打入靈。。一招?」
「那個雜役是不是煉體啊?」
「這也太誇張了。」
。。
柳源的獲勝讓人不能相信,只是在柳源心中一切都是理所當然,本來就該如此,如果沒有小白的異變,也許此刻他要費上一些手腳,小白吸取的魂血沖體後,如果連這種都不在注意範圍內的角色都要費上一些手腳,哪小白異變時他所體會的痛不欲生,豈不是玩笑。
嘈雜的眾人中,沈戰一臉精芒,如看到了心愛的玩具,從帶著看笑話的心理,到發現柳源接下哪一腳,到最後的一招制敵,他如發現了寶物,在柳源下台後,臉上少見的浮現一抹笑意
「有意思,有意思,即便是有機緣獲得肉體上的突破,能吧「筋骨訣」最基本的蛟龍出海用到戰鬥上,有意思。」
柳源走下台後,不管大山和狗子與膳堂中的其他雜役,此時勝出,已經引起了騷動,為了避免麻煩,獨自離去,躲過指指點點的人群,出了廣場,回到住處。
剛剛回道住處,纏繞在手腕的小白,便迫不及待的化成小獸,看著柳源便說
「這麼些天,我就今天看你順眼,一爪拍翻,真過癮。」
柳源對小獸所言並不搭理,心中想的全是今天的表現,他本想隱藏實力,儘量與對戰人打成勢均力敵,能不被人關注,就儘量不被人關注,只是當時雖然是說想堂堂正正的成為正式弟子。
多少還是因為看到沈戰一拳將人重傷後,心中存在與其一較長短的念頭。
這種念頭在柳源下台後,變得異常強烈,心中知道此事多少不應該,可是沈戰的眼神,似乎燃起了柳源沉寂在心底很久的戰意,那種不論生死,痛痛快快的打一場的戰意。
「我只爭前百,不爭第一,如果遇到我全力一戰,如果遇不到也正好免去麻煩。」靜思的柳源盤坐在床上,慢慢的平復內心的那種衝動。
在柳源回去到住處後,整個廣場因為柳源的勝出,後面的戰鬥沒有了色彩。一個雜役一腳踢暈了一個記名弟子,這件事成了焦點,廣場上議論紛紛,多是猜測柳源獲得奇遇才能煉體戰入靈。
大山和狗子在柳源離去後也悄悄的離去,膳堂出了這麼個人物,本來是件高興事,大山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在房間內來回的挪步籌措,走來走去。
他怎麼能看不出來,柳源與他夜間比斗時有所隱藏,今日與柳源打鬥的記名弟子,比他只強不弱,一腳被柳源踢翻,柳源這種實力成為正式弟子已經是鐵板釘釘上的事情。
在房間內大山一番翻箱倒櫃,向著柳源住處行去。
到了柳源住處敲響房門。
不等柳源問何事,大山開口便說
「兄弟,在過幾日老哥哥我就沒資格在這麼喊你了,趁著你還是雜役,你放我這的東西也該還回去了。」
說著在袖口中一陣摸索,一臉尷尬的,拿出七顆泛著黃芒的靈玉,遞到柳源面前。
「杜飛的靈玉,老哥哥我還沒來得及送去,今日一併歸還,兄弟你也別介意。」
柳源看著眼前的靈玉,不想也知道,大山是看出自己能成為正式弟子,怕以後刁難他,特意送過來,至於杜飛那份,柳源從送出時便知道多半會被大山給私扣,也不在意,伸手便接了過去。
這靈玉他不能不收,大山對他照顧有加,前段時間更是夜夜拉大山出來打鬥,算不上有什麼大恩,卻也算對他不錯,如果不收大山心裡肯定惶惶不安,收了便讓大山放下心來。
接過靈玉後,柳源看著大山道
「山哥對我多有照顧,以前存放在山哥處和孝敬杜飛靈玉也麻煩山哥費心,現在我收回去,山哥也別做他想。」
柳源說完,話風一轉
「只是,山哥前段時間,夜夜勞煩山哥出來當陪練,我心裡過意不去,我也沒什麼財產,這五十靈玉便是山哥的工錢。」
說著柳源不等大山反應,自己從這七顆黃色靈玉里扣出兩顆,將五顆塞進了大山手裡。
「兄弟,我。」柳源的反應讓大山有些不自然,男人的感情有時候很感性,大山握著柳源的手有些顫抖,看著柳源不知該在如何說
他為了怕柳源成為正式弟子後尋他事情,抱著賠罪的思想來找柳源,柳源此時的身份,如果惡言相向他也能理解,柳源不禁沒有責怪,還給了他五十靈玉,心中覺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柳源話里話外也給他留夠了臉面,努力的壓抑著想要凝噎的聲音
「兄弟,你這山哥也沒什麼本事,如果以後有什麼用得著的地方,開口,剩下的你山哥赴湯蹈火,這五十靈玉說什麼我也不能收,以後兄弟你如果上山肯定多有用靈玉的地方,兄弟你這樣對我,我如果在收了,真沒臉在望龍宗呆了。」
柳源看著大山的反應有些無奈,他有的是靈玉,一點也不在乎在七十靈玉,留下二十本來就是怕大山會多心,此刻看來還是多心了。
從大山手中又拿走兩顆道
「咱們都是男人,為這點靈玉推來推去也不好看,山哥我拿四顆,你拿三顆,行不,如果山哥在推,就說不過去了。」
。
大山離去後,柳源看著背影,哀嘆一聲,不是對大山的真情流露有感,而是對著修仙界這種弱肉強食的感觸有多了一層認識,大山油滑他也不在意,畢竟沒有什麼壞心思,也正是這種柔弱強食環境,才讓大山這種本來應該是直來直去毫無心機的漢子為了生存變的如此油滑和敷衍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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