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階梯 第270章 清明上河

    今天一天不幹活，只休息。吃好喝好，就連門都不出，大家什麼都不想干，只想休息，只想享受。躺著看片子，嘴裡吃著各種美食，哪怕吃的東西掉在了胸口、掉在了床上，都不去理會，真正過起糜爛的懶漢生活。

    除了必須，誰都不想多說一句。真的累了，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心累。經過這一次，很多人不要說對自己，就算對於自己一貫信仰的東西，都產生的疑問。。。神是什麼，神到底對於人類的態度是什麼樣的。

    既然能活下來，那麼就享受吧，盡情享受難得的休閒和安心。過了今天，還有三天時間，又要去未知的地方，整天過著提心弔膽、身邊都隱藏著危險的生活。

    就這樣吃著，看著片子，吃飽了就停一下，迷迷糊糊睡著了就睡，醒後繼續。身邊時不時有隊友發出輕微的鼾聲，看到有趣的地方時，哈哈的笑聲和評論聲又將他們可能弄醒。

    到了晚上，程千尋叫所有隊友全都回去睡。原因很簡單，一方面她想見到黑翼天使；另一個方面，隊友們都是身強體壯的男人，經過一天一夜的休息，他們會有需要。

    生活環境不同，而且這些隊友又在女人眼中是很有魅力的，哪怕是魯道夫，就算高度有點濃縮型，但他只要冷冷地看著時候，就和常人不一樣了。和一個清掃特工在一起，應該很刺激，更別說有些女人就喜歡這種類型。

    所以他們需要時就會找女人，並不會象東方人那麼壓抑，這就是差異，這種老外覺得很正常的事情、在程千尋那裡往往會視為作風不正。

    將所有床鋪全部變走，洗完澡後。她想著應該變出什麼背景，隨後弄出了一副清明上河圖來。世博會上看到過動畫版的，從古人留下的畫作中。今人得以了解當時的社會環境、服飾穿著打扮、以窺得大概。

    她索性將窗外的景色也弄成了如此，並將所在的地方弄成了一個高廣大廈 。在四層之上；有著走廊的樓閣。從全部打開的古色古香、木質雕花門往外看去，猛地一瞅，還以為穿越了。

    身上也換上了明朝時的服裝，手拿著團扇，斜靠在窗邊的軟榻上，心中想著黑翼天使。

    「不同的風土人情。」一個聲音出現在身後。

    程千尋知道是他來了，趕緊地轉過身。笑著問：「你喜歡嗎？」

    果然是黑翼天使，可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窗外。

    她轉過了頭，看著窗外：「這是《清明上河圖》描繪的畫面。是我那裡的北宋時期。」

    「唐宋，比古羅馬和埃及更加繁榮的帝國！」黑翼天使對著外面慢慢地揮動了一下手臂，那種氣韻讓程千尋一時看得迷住了。

    「酒來了，客官慢用！」外面立即響起了一片喧鬧聲，一個個帶著河南口音的古語響起：「賣花啦。買花。。。胭脂水粉。。。」

    她立即轉過頭，驚喜的發現，原本無聲的世界一時都有了聲音，在微帶煙霧的活動畫卷中。

    河對岸的小酒鋪里，酒保正在忙碌的上菜。嘴裡不時說著讓客人感到親切和舒服的話語。繁華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小販們忙著叫賣做生意。

    右邊不遠處，在河中那艘船，由於桅杆不夠低，可能頂部會撞到橋，橋上和河邊的人正在大聲地朝向船上的人呼喊、並以手勢表達慢點。可船還是撞了上去。。。…

    「咚~」好大的聲音，桅杆頂部被撞部位「咔嚓」一聲被撞得折斷，船上的人被撞得人仰馬翻，還掉進水裡二個。船上的老闆頓時大聲地責怪和呵斥起船夫，沒有聽他的命令才會撞上；而夥計們並沒有聽這個老闆的，剛才就是他非要這樣才變成這副田地，幸好橋沒事，否則橋一塌，事情更大了。他們趕緊地用船篙伸向落水的人，撈起了再說。

    「好有意思！」程千尋笑了出來，側頭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身邊的黑翼天使。

    「飛著試試。」黑翼天使高大而威嚴的黑色身影慢慢消失了。

    飛。。。在這裡她能飛嗎？程千尋想了想後，閉上了眼睛，用意念想像著。等她睜開眼睛時，驚喜的發現，她真的身體浮起，雙腳並沒有沾地。

    那麼就飛！她微微展開了雙臂，對著窗外飛了出去，

    空氣快速掠過形成的風，讓她感覺到無比暢快。所有的人好似都沒有看到她，所以可以讓她忽高忽低、如同燕子一般靈巧、有時象蒼鷹一般盤旋，在整個繁華的北宋汴京和近郊隨意的飛行、如同鳥一般、或者說如同神靈一般俯瞰芸芸眾生。

    她歡快地笑著，雖然黑翼天使沒有在她身邊一起飛行，但她能感覺到他無所不在，如同如影隨形。

    夜晚很快的就來臨了，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少有一二個酒鬼，帶著醺醺的姿態、微帶踉蹌的歸家。

    「篤篤篤，嗆~」打更的人，一隻手提著紙糊的燈籠、燈籠上寫著「更」或者「汴」字樣，敲著更往前走著。夜已深，他們不再喊著「天氣乾燥、小心火燭」的話來吵醒沉睡的人。

    程千尋坐在一處樓閣頂上，頭頂是圓盤明月，凝露般的月色。不知道哪家燃香，在靜謐暗有徐徐馥香之中，她拿著一瓶酒小酌，時不時抿上一小口。酒是經過一家較好的酒館順手拿的，古代的酒精度數並不高，是用米釀造成的，有點象低度數的米酒，入口綿滑。

    喝完了最後一口，她惡作劇一般地將小酒瓶子從高空拋了下去，在狹窄的街面上砸得四分五裂。頓時四周有條狗高聲叫了起來，狗一叫、其他狗也跟著叫 。狗叫得很響，引得被驚醒的人斥罵，罵著狗、也罵著半夜三更弄出那麼響亮聲音的不知道什麼人。

    被罵了，可程千尋臉頰微紅著，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喈喈地笑了起來。抬起一腳將屋頂上的幾片瓦踹了下去，這下狗吠聲越發響亮。

    而人罵聲越響，她就更高興，又踢下去幾塊瓦。這種缺乏公德心的事情，以前從來不做，可現在她只想弄出些動靜，恨不得對著眼前的世界大吼一聲：「老娘還活著，聽到了沒有。我還活著！」

    可她帶著三分醉意，喊出的確是蘇軾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此時此刻首著名的詞，也許最好能表達此時的心境。

    沒有酒了，她抬起手往嘴邊湊。到了嘴邊時，變出了和剛才一樣的酒，悠悠地喝了口後，喈喈地笑了起來。喊出了此詞的最後幾句：「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這首詞寫的正好，全合了她的心境。真的太好了，哈哈，太好了！綿甜、微帶刺激的液體滑下了食道。。。活著的感覺真好，程千尋的笑帶著淚。…

    「啪~」她將剩下大半酒的酒瓶狠狠地扔了下去，隨後從屋頂一躍而起。如同一道紅色的光，往自己住的地方飛回去。

    「到底是誰呢！」這個被吵醒的漢子，氣惱地劈了一件衣服下了床，猛地打開窗戶，往外看。一條人影從眼前飛快地飄了過去。。。如果沒看錯，應該是個衣袂飄飄、穿著紅色裙衫的女人。。。

    他瞪大了眼睛，身後的老婆迷迷糊糊地道：「在那裡幹什麼，睡了！」

    一定是眼花，眼花了！人怎麼可能飛？但剛才念著詞牌的聲音，就是個女人。。。鬼呀！回過神的他猛地關上了窗戶，轉過了身，一溜煙地逃回到了被窩裡，嚇得渾身微微發抖，閉著眼睛就繼續睡。

    「起床了，起床了。。。」程千尋從一片噪聲聲甦醒，這次不是煩躁，而是頭疼。

    大嘴鬧鐘看到她起來了，立即喊著：「你醒了，我走了，不是我沒叫你起來，而是你又睡著了，不能怪我，好了，我消失，消失。。。」自言自語一番後，消失了。

    迷迷糊糊的她，搖晃著坐起來，捂著欲裂的頭，喝酒真不是個好習慣、特別她又是半瓶啤酒就能醉的人。

    太陽已經照進來，外面早就如同昨天一般喧鬧，叫賣的、招呼客人的、甚至還有駝鈴；驢子、狗、貓、雞鴨豬牛的叫聲，熱鬧得很。

    一定是有事，否則不會派鬧鐘叫他們起來。程千尋站了起來，一路走向門口。等到她打開了門，身上紅色的絲綢漢服變成了深灰色的運動服。

    隊友們已經都在門外等她了，還有就利賽斯。

    利賽斯當然比瑪賽斯更加令人討厭，光他嘶啞的嗓音就象是鐵片掛著炒菜鍋子：「全到齊了？嘿嘿嘿，跟我走吧。」

    走到了餐廳，四個撒旦到了三個，沒到的當然是貪睡的貝利爾。

    「先吃飯，吃的時候再說。」利未旦靠在寶座上，微微吐著蛇芯。

    「是，各位偉大的撒旦。」程千尋還是先鞠躬一下。

    什麼都講究快，沒事就吃完回房間看片子，或者和隊友可以開始訓練了。她直接變出一張大圓桌子，和九把椅子。再手一揮，旁邊自助餐桌上她比較喜歡的菜，全都變到了桌面上。

    等她坐下來時，每個椅子往的檯面上，餐具擺放整齊，也是從其他桌子上變來的。隊友們鞠躬完後，也紛紛就座，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