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得到更多的支持,必須要撒謊。歷代君王還不是以天子的身份統治階層,在古代信仰都是為了統治階級存在的。
吊起所有大臣的胃口後,程千尋繪聲繪色地開始胡編亂造起來:「天神的聲音洪亮異常,猶如雷聲,威嚴異常。他說了,四個求婚者中。。。」
「怎麼樣?」老大臣昏花的老眼一下發亮了:「是不是天神有暗示,只要天神說哪一個,其他王就很難反對了。」
另一個大臣急著聽下去,打斷了老大臣的話:「就算說是天神旨意,可天上的神靈還有互相打架的。」
這裡的神確實相互打架,相互鬥毆。在五千多年前,無論是蘇美爾人還是埃及人,他們的神靈都是象人一樣,有脾氣、有性格、還雙雙對對。
「這個不能說!」程千尋搖了搖頭,越是神叨叨就越讓人相信,而不說的話,以後想怎麼繼續編就怎麼編,說什麼就取決於她了。
她繼續道:「天神說,只要在我登基滿一百天後,什麼難題都會迎刃而解。因為三位王已經登基成王,那麼就是受到其他神靈的庇護,他不想天界因為他們有什麼閃失,而觸怒了其他神靈。所以必須保證他們的安全!只要王都好好的,並且熬過我登基的第一百天,那麼埃喀什將屹立不倒,千秋萬代。」
什麼千秋萬代,她都不知道明天她自己能不能活著。可這些大臣顯然相當的迷信,他們一個個立即跑到門口,跪下後對著天空雙手攤開,象乞食一般的舉向天空;而跪下的人撅起屁股俯身在地,嘴裡紛紛說著讚美和感謝天神的話。
讓他們跪著感謝去吧,程千尋只管自己吃東西,抱著看猴戲的態度望著那些虔誠無比的大臣們。
接下來二天的時間,自然就是等待宴席開始。程千尋站在寢室中央,讓裁縫量著身材尺寸,一旁是儼然成為心腹的拉加西,一邊則是過來套近乎、搞好關係的雷格爾。
拉加西在旁邊跪坐著,提醒了一聲:「女王,剛做了一套衣服,又做一套,生怕有人會說奢侈的。」
「我來替他們說吧,國難當頭,卻一味只知道自己做新衣服。即位三天就又要舉辦宴會,又要做新的衣服。哪怕我是為了國家!」程千尋轉而一笑:「這些無用之輩,危難之時象綿羊,事後卻總覺得自己比解決問題的人做得能更好!讓他們說去,只要不鬧事,就讓他們去。但敢動搖根本。。。」
她臉色一變,狠狠地道:「你就告訴他們,女王沒本事候住的話,就會有戰爭。到時他們就拿著武器打仗去,他們的妻女就等著貢獻給對方當禮物去。」
拉加西笑著帶著幾分恭維:「女王每每說得話,都讓我茅塞頓開,受益匪淺。」
調查過了,拉加西在學校時學習,成績一直不錯。家裡只是賺錢並不多的普通商販,但還是能出得起錢讓他去讀書,可只能讓他有能力當上侍衛,而成不了大臣官員。也幸好他家還出得起這點錢,才讓他不至於象其他人一樣,讀不起書,只能靠打工賺錢。
「別說好聽的話。」尺寸量完了,程千尋走到一旁,開始挑選首飾:「你的本事不小,光能出去到每個軍隊前傳話,就要有足夠的膽子。說說看,你是怎麼樣讓他們四個走到城門前等我的?不會說是我準備出門和他們一一較量?」
雷格爾也好奇了起來:「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麼樣做到的?」
三王一王子,四個人性格不同,相互暗中敵對,能讓他們四個全部單獨走到城門口,等著被圍困的君王出來,確實很有難度。應該是程千尋或者派人拿著禮物,一一走訪他們,搖尾乞憐才是。
「說吧,說出來沒事的。」程千尋笑著道。
於是拉加西將經過說了出來,四個人中,他覺得還是戈登最好說話,於是就先跑過去。
「烏爾斯的王-戈於是走過來問什麼事。」拉加西知道女王記不住那麼多人名字,於是按照女王的習慣用簡稱:「我就對他說,請他在門口等待,女王會出城門見他。他問,見他幹什麼。」
拉加西此時大約也覺得好笑地道:「我說,是為了用劍捅死他,用斧子砸碎他的腦子,有沒有膽量站在門口等著?結果他立即就哈哈大笑起來,爽快的說一定去。」
程千尋也笑了,這就是激將法,看她小胳膊小腿的樣子,別說斧子砸碎戈登的腦袋了,先想辦法挑選一把小一點,分量輕一點的武器吧。
拉加西於是再去了埃利卡王子那裡,鞠躬後大聲說舉世無雙、美麗和智慧並存、平原上無人能比的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的女王,要出城見各位君王。
說得埃利卡王子那個心癢,聽說烏爾斯的王答應去了,於是也就答應了。
雷格爾此時已經滿臉笑容,這笑不是裝出來,完全真實的:「這個傢伙確實貪色,又怕死。但烏爾斯王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有了其他王去,他才有膽子去。」
隨後拉加西就好辦多了,其他王都去了,你還不去嗎?不去別說別人笑話這個國家的王是華而不實的膽小鬼。
於是四個王和王子全都站在城門前等著,而程千尋出門當然不是去打架的,而是演出了一場極為生動香艷的好戲。
三個人哈哈大笑著,而其他侍女也抿嘴笑著。
笑完了,該想的事情還要繼續想,程千尋走到蓆子上坐下。他們的坐姿當然不象是阿拉伯國家以及日本或者古代唐朝前,女人跪著、男人和地位輩分高的女人有時盤腿坐著。因為這裡的男女都穿著裙子一樣的衣服,所以都屈膝,將腿儘量放下的側身坐著。
拿起一個石榴,她慢慢剝著,一粒粒塞進嘴裡。
拉加西沒有說話,他知道女王在想什麼。而雷格爾忍不住了,輕聲詢問:「女王是不是有中意的人選?」
程千尋回過神,吐出抿干水份的石榴籽,無奈地道:「不是我中意不中意的事情,為了王位,又有幾個人嫁給或者娶了自己中意的人?」
「二天後就是宴會了,女王不打算當眾宣布人選嗎?」雷格爾試探地問:「比如說三位王中的一個。」
雷格爾的弟弟,埃利卡王子長得還算馬馬虎虎,現在傭兵最多。如果能結成聯姻,那麼他的王位將不可動搖,可以說是名利雙收。那麼埃喀什的危急,為了將來,他不會不管。再回去派來一萬人馬,那麼其他三個國家就不得不讓位。
但這不是玩戰國策,而是要幫著隊友一起活過這段日子。程千尋笑著搖了搖頭:「怎麼可以那麼快就宣布?雖然我知道,他們的兵全去路上攔住可能得到消息的其他國家派來求親的使者,所以候選人有可能永遠只有他們四個,但也不能輕易答應了。那麼容易就答應了,怎麼給你的人找機會,回去調來人手幫助你洗清罪名,登上王位?」
雷格爾一聽,立即感激不已地發誓:「天神安努在上,如果我能洗清罪名,登上王位,從此埃利卡城裡,也將建起神廟,供奉天神。而埃喀什,無論我來不來得及提親,都將是我最好的盟約國,彼此的子子孫孫永不侵犯,永不戰爭!」
其實程千尋要的不是這樣的承諾,不用子子孫孫了,還剩下九十六天半就行。
此時裁縫開始詢問新衣做什麼樣的,這個女王眼光與眾不同,衣服弄得稀奇古怪從來就沒做過。不象任何一個平原的民族,也不象埃及,也只能稱之為神的衣服了。
「齊胸,看到沒有,布料卡在咯吱窩裡,要留下足夠的面料,否則胸就包得太緊了。」程千尋拿著一塊亞麻布做著示範。而裁縫越聽越瞪眼,這又是什麼衣服?
因為人家也是多少為了他奮鬥,給了藏身之所,供給吃喝,還要輔佐他登上王位。只要抱住了她,一切皆有希望。於是雷格爾也出主意了:「上回兩邊開衩的衣服特別好,但多穿也會覺得太暴露了。看女王這次要穿緊身的,那麼就不要開衩了,而且胸口,胸口露得太多了點。。。」
這讓裁縫剛鬆了口氣,否則這衣服女王敢穿,他也不敢做呀。這是什麼鬼衣服?
「是不是要保守點?」程千尋想了想後點頭,對著裁縫道:「把衣服中間剪開,分上下兩層,露出肚子。」
中間剪開,上下二層?什麼玩意?裁縫聽到後更暈了。
此時門口有人進來報,說是埃利卡王子派人送來了禮物。
程千尋讓雷格爾暫時迴避,接待了來者。剛送走了一個,另外一個王的使者又過來了。就這樣走馬燈一般的接待了一圈,終於全部送了出去。
雷格爾回來後一看,捻起一件用綠松石和紅寶石鑲嵌的黃金臂環,笑著道:「那個傢伙居然送來了埃及的首飾。聽說哪怕是在門口等的一個月,都叫女人過去陪他。這件首飾大約是賞賜給哪個女人,又硬要回來的吧?」
這無疑是帶有背後說壞話嫌疑,但也應該說的正確。埃利卡王子確實和傳聞一樣,每天必須要女人和羊肉,一個月時間已經吊死了七個犯錯的手下。在絞架前,鋪上一張蓆子,他坐在上面,左擁右抱著女人,看著被吊死人死前的身體痙攣,讓女人往他嘴裡遞羊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