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的開支用掉了兩萬多大洋,這幾天您批出去了七萬大洋,咱們的賬上總共剩下不到10萬大洋了。」
王懷明說道:「不是還有10萬大洋嗎,為什麼1萬大洋都拿不出來了呢?」
王小虎說道:「您看,這日子馬上就要到月底了,到了月底,各個部隊都要發津貼,至少要8萬大洋,這還不包括飛行大隊飛行員和地勤人員的工資。這10萬大洋根本就不夠用了。」
王懷明聽完後就有些急眼了,說道:「你們這個根據地簡直是瞎胡鬧,為什麼要發這麼多的津貼?還有這些飛行員們,幹嘛要給他們那麼多工資?」
王小虎聽到他這麼說,心裡不由得對他很鄙視,認為這傢伙純粹就是一個草包,連這個都不懂。
不過,他是個聰明人,也不反駁他,說道:「這是以前根據地形成的規矩。」
王懷明生氣地說道:「這些規距是錯誤的,必須要改正。」
王小虎假裝配合他,說道:「鄭委,您說的對。我也覺得這樣做不合理,乾脆召開會議,專門講一下,取消部隊的津貼,飛行大隊的米國人不能給他們那麼多工資,否則的話,我這個後勤處長實在是太難當了。」
王懷明說道:「你就通知下去,明天下午召開專門的經濟工作會議。」
王小虎高興地說道:「真是太好了,我這就去通知。」王懷明來到了馬武山根據地,可以信任的人就是跟他一起來的參謀長。王懷明認為這件事情應該跟他溝通一下,於是就派人把參謀長叫過來。
他把自己的意見告訴了參謀長,參謀長原本在部隊中當過團長,有管理部隊的經驗,聽他這麼一說,嚇了一跳。
他說道:「鄭委,這恐怕不行。如果這麼做了,恐怕會遭到根據地全體官兵的反對,部隊非亂套不可。」
王懷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說道:「那該怎麼辦?」
參謀長說道:「既然經濟工作會議已經通知下去了,還是要繼續召開的,目的就只有一個,設法增加收入。以前根據地能夠養活得起這麼多人,自然有他們的辦法。這次會議的目的就是動員大家出去搞錢。」
王懷明聽他這麼說,心裡安定了一些,說道:「好,就這麼辦。」
這天下午,在游擊隊的會議室里,王懷明主持的經濟工作會議召開了。
會議剛一開始,就有很多人開始發牢騷,特戰學校的副校長就說道:「鄭委,最近特戰學校又招收了各個軍區送來的一批學員,日常的費用和訓練費用都要增加,請每個月再給特戰學校增加4000大洋的經費。」
戰車大隊長崔振岳說道:「上次作戰之後消耗的汽油還沒有補充。如今戰車部隊只有三分之一的車輛可以開動,平時的訓練都不敢進行了,必須趕緊補充油料,否則的話,一旦根據地出現敵情,戰車部隊就不能參加了。」
運輸大隊長也說道:「運輸大隊如今也極度缺乏油料,庫存僅有的一部分油料,還緊著戰車大隊使用。沒有了油料,車輛基本上都無法使用了,就連往外運輸煤炭的生意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鮑伯代表飛行大隊也發表了意見,他說道:「飛行大隊儲存的油料實在是太少了,航空炸彈也沒有了,如果不進行補充的話,飛行大隊就無法執行作戰任務了。」
李雲龍,孔捷、王利民、孫德勝、王承柱也都紛紛叫苦,都說沒有訓練費用,連正常的訓練工作也很難開展了。
王懷明聽得直冒火,他十分生氣,用力拍著桌子,說道:「你們吵吵什麼?什麼都要錢,難道沒有錢就不工作了嗎,就不抗日了嗎?」
別人看到他發火都不吭氣,李雲龍可不慣著他。
他說道:「鄭委,你說這話咱老李可不愛聽。要論打鬼子,在座的哪一個都不含湖。你沒有跟日軍打過仗,要是沒有經費,沒有武器彈藥,拿什麼去打鬼子?難道讓戰士們拿著燒火棍,餓著肚子,光著腳不穿鞋,去跟小鬼子拼命嗎?」
「是啊是啊。」眾人聽到李雲龍這麼說,都在下面附和著。
鮑伯的中文不咋樣,聽完了翻譯的話之後,他說道:「王長官,你說得不對,沒有錢就打不了仗。沒有油料,沒有航空炸彈,拿什麼去打?不給錢,guyong兵吃什麼?」
鮑伯說話就是這麼直接,王懷明聽得頭都大了。他看出了眾人的不滿,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
參謀長看到他這個樣子,趕忙出來打圓場,說道:「今天召開經濟工作會議,就是為了解決經費的問題。馬武山根據地成立已經這麼久了,以前經費不都是解決得很好嗎?今天開這個會議的目的,就是大家商量如何像以前一樣,來解決經費的問題。」
王懷明聽到這裡,算是有了點頭緒,問道:「王小虎,你說說看,以前的經費是如何解決的?」
王小虎說道:「報告鄭委,根據地裡面的經費差不多都是徐大隊長弄來的。」
王懷明說道:「你簡直是胡說八道,難道這馬武山根據地這麼多人,都是徐大龍養活的嗎?」
王小虎被嚇得不敢說話了,站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趙剛說道:「鄭委,王小虎說的話不全對,不過也差不太多。咱們根據地的經費相當一部分是徐大隊長打仗獲得的獎金,全都是獎勵給人家個人的,徐大隊長都拿出來,充當了根據地的經費。還有很大的一部分也是徐大隊長個人的關係,是他在友軍的朋友那裡要來的。如果沒有這些經費,根據地根本就維持不下去。」
王懷明說道:「聽你這麼說,意思是離了他徐大龍,根據地就運轉不了了嗎,咱們這麼多部隊是幹什麼吃的,難道不能出去繳獲嗎,那些飛機不就是繳獲來的嗎?」
李雲龍不屑地說道:「靠繳獲,說得輕巧。部隊出去打仗,必須要打贏了,才有可能繳獲到經費和物資。
小鬼子可不是那麼好打的,咱們這裡之所以經常打勝仗、有繳獲,那全是大龍兄弟計劃得當、戰術使用巧妙,這才能夠打敗鬼子,繳獲到物資。
再說了,這樣光靠繳獲是不行的。打鬼子的時候,咱們不也得消耗武器彈藥還有大量的經費嗎?有的時候仗打贏了,繳獲的東西還不夠消耗的呢。萬一打輸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是啊,是啊。」與會人員也都紛紛附和。
王懷明愈發氣憤了,他說道:「難道離了這個徐大龍,咱們根據地就生存不下去了嗎?」
孔捷在那裡陰陽怪氣地說道:「是不是能生存下去,這個可不好說。你是咱們軍分區的負責人,該怎麼辦,我們都聽你的意見。」
眾人也都紛紛附和,希望王懷明能夠給出解決問題的辦法來。
王懷明別看整人有一套,真正遇到事情卻束手無措。他哪裡拿得出什麼像樣的意見來,於是就把求助的目光望向了參謀長。
參謀長剛來根據地的時候,也是信心滿滿,他畢竟當過團長,自信能夠帶兵。可是他現在才發現,馬武山根據地可真的不同,跟其他的地方相比,這裡面的水太深了,他根本就玩不轉。
為了避免尷尬,他建議暫時休會,讓大家都想想辦法,然後再開會商量。
回到了王懷明的辦公室之後,參謀長說道:「鄭委,你看出來沒有?這幫傢伙是在給咱們出難題。」
王懷明氣憤地說道:「我怎麼不知道?現在的關鍵問題是該如何對付這幫傢伙。」
參謀長建議道:「你還是向上級匯報一下,就說根據地的這些人們受徐大龍的暗中指使,故意給咱們出難題。」
王懷明說道:「這個不用你提醒,我一定要上報徐大龍的惡行,對這些頑固的傢伙給予嚴厲地制裁。但是眼前的問題,該如何解決呢?」
說到這個,參謀長也是十分頭疼。他畢竟常年帶兵,若論打仗,還算是個好手。可是這搞錢,他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說道:「不如向上級請示一下,看看上級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和指示。」
王懷明向來都是扯虎皮拉大旗,於是就給他背後的靠山發去電報。
接到了王懷明的電報之後,他的靠山也十分頭疼。原本想讓王懷明過去掌握馬武山根據地,來增加自己的實力,沒有想到王懷明竟然如此不爭氣,連這些事情都搞不定。
生氣歸生氣,靠山還是給王懷明發來了指示電報,讓他先拖延一下,爭取時間來想辦法。
王懷明跟參謀長商量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
最終好歹憋出了個辦法,那就是這個月暫停發放工資和津貼,同時向總部求援,希望總部能夠支援根據地一部分經費。
總部首長接到了王懷明的電報,臉頓時就黑了下來。
他說道:「王懷明是怎麼回事?徐大龍在的時候,經常給上級送物資,送經費,怎麼換上了他,就要向總部要經費,這樣的幹部有什麼用?沒本事就別幹了。」
參謀長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他比較穩重。
他說道:「老總,總部經費無比的緊張,肯定是拿不出來的,不過還是要給王懷明回個電報,鼓勵他想辦法解決問題。」
老總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你就給他發電報吧。」
參謀長就給王懷明回了電報,電報中說馬武山根據地過去從來不向上級伸手,還主動幫助上級解決物資和經費的難題。王懷明剛剛到馬武山根據地任職,情況不熟悉,情有可原,總部特別批准馬武山根據地短期內可以不再向上級上交物資和彈藥,但是馬武山的問題由他們自己解決。
王懷明看完了總部發來的電報,真是哭笑不得。
他跟參謀長商量過後,總算是憋出了一個招,那就是派部隊學徐大龍的樣子,出去搶鬼子的,爭取獲得一部分的經費。
於是他們就召開了作戰會議,提出了派部隊外出繳獲的想法。
情報大隊代理隊長首先介紹敵情,他說道:「游擊隊在外地設置的情報站,情報員大部分都是僱傭來的,每個月要按時給他們發放經費,這個月沒有給人家錢,也就失去了人家的信任。這情報可不太好搞啊。」
李雲龍說道:「沒有情報,打什麼仗,難道讓弟兄們盲目出去送死嗎?」
孔捷跟李雲龍一唱一和,他故意說道:「老李,你說的是什麼話,沒有情報就不打仗了嗎?如今根據地經費困難,咱們就得出去打仗,萬一打贏了呢?好歹也能搶回點物資回來。」
王利民憂心忡忡地說道:「這也太冒險了。萬一打敗了,會犧牲很多人。」
崔振岳說道:「咱們沒有油料,怎麼出去打仗?」
鮑伯說道:「沒有油料,沒有航空炸彈,飛行大隊肯定是不能出動的。再說了,飛行大隊的人都是guyong兵,還沒有拿到錢,沒有人會出動的。錢的問題要趕緊想辦法,這個月的月底如果再不給我們錢,我們也就不幹了。」
會場吵成了一片,總的來說,沒有錢,這仗也不能去打了。打仗不僅不會有什麼收穫,還會勞民傷財。
王懷明一時不知道該針對誰才好了,他的目光掃向了崔振岳,說道:「戰車部隊沒有汽油,難道不能去友軍那裡借一點嗎?」
崔振岳說道:「這個,我可沒那麼大面子,友軍那裡都是徐大隊長的關係,咱們去了根本借不來呀。」
眾人吵了半天,最後也沒有一個什麼准主意。
王懷明有些惱羞成怒,他認為這幫傢伙都是在給自己出難題,是在蔑視自己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