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昏禮據說在古代,人們結婚時選在黃昏時分,晝夜交替的時間進行的,意味著陰陽交合,人倫大禮。
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結婚就放在了早晨,而且還是太陽剛升起來那會兒,搞的是人困馬乏,誰都休息不好。所以,結婚也是個體力活,沒有優秀的身體素質,很難扛下來這一天到晚的折騰。
所以,人家天津某些地方就不錯,結婚放在下午,二婚的才在上午。唉,咱們起不來
獨立團團長李雲龍的婚禮,自然沒有放在凌晨,也沒有放在下午,而是選在了中午前的那會兒,典禮完了直接開席。
作為北山支隊的副支隊長,梁家村兵工廠的廠長,總部兵工廠的副廠長兼副總工程師,李月軒自然是要坐在席面上的,而且還是幹部們那一桌。
「同志們,鄉親們,經過組織批准,今天,咱們獨立團團長李雲龍同志,跟楊秀琴同志結尾革命伴侶,從此相伴一生,共同為革命事業」
趙剛政委在一邊主持婚禮,李雲龍跟秀琴一人帶著個大紅花,笑的那叫一個燦爛。而李月軒,卻是看著鐘面上的一桌子菜陷入了沉思。
桌子上基本沒啥像樣的菜,香椿芽炒雞店就算是上了台面的好菜了,此外就是一些以雞為主材的菜品,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再者,就是一些豆腐皮之類的,甚至苦菜這樣的野菜也上了桌子。
當然,這時候,能值班一個席面就不錯了,更何況這院子裡還有好幾桌呢,可見李雲龍也是下了「血本」了!啥?他自己掏錢?對啊,他結婚不自己掏錢,誰給他出?獨立團團長,津貼 5 塊錢,此時牙刷牙粉就能賣一塊五。
所以,別看李月軒只是送了一面梳妝鏡,而且鏡面不算大,實用面積只有 1520cm,但也是花了好幾塊錢的了。當然,這個也是兵工廠的副產品就是了,是玻璃廠製造光學玻璃的附屬產品而已。
玻璃廠製造光學玻璃幹啥?望遠鏡要不要?狙擊鏡要不要?只要一些青黴素,就能從毛熊家薅來技術跟人員,這時候還不趕緊的給建立起來?
所以,別看李月軒這幾年就憋在兵工廠沒什麼太多的建樹,但是他放出來的這些資料,卻是給八路軍提供了太多太多的幫助了!別的不說,咱們的戰士們,只要不在戰場上直接犧牲,那些傷員被抬下來,立馬就有專業的醫護兵盡心緊急救助。然後,感染關,就有磺胺跟青黴素頂上!
這樣的醫療條件,雖然不如國外那樣的高大上的,但是傷員因為感染犧牲的數量已經降到了極低的水平。從某種意義上講,李月軒間接救治的傷員實在是太多了,只要負傷過的,都得念著他的一份恩情呢。好吧,好像也沒啥意義
李雲龍的婚禮很簡單!流程簡單,菜品簡單,就連酒水也很簡單,就是每人一兩兌了水的白酒,對於能喝的人也只是潤潤口而已。不是李雲龍不想請大家多喝酒,也不是團部出不起酒錢給李雲龍,主要是今晚上還有行動呢,可不能喝多了!
婚禮很快結束,秀琴妹子去了李雲龍的新房等著,李雲龍繼續跟大家喝酒,看的出來他是真的很高興,畢竟人生四大喜事之一麼。
「團長,我敬您一杯!」朱子明是團部的幹事,端著酒盅給李雲龍敬酒,大概也是心裡有愧,所以一飲而盡就轉了回去坐下。「好,同志們喝好吃好啊!」李雲龍看著朱子明的背影幾秒鐘,然後繼續跟大家說話活躍氣氛。
婚宴雖然簡單,但是吃完了飯也到了中午一點半多,李雲龍的身上都帶上幾分酒意。但是從他偶爾閃爍的精明的眼神,李月軒就知道這位是在裝著呢。當然,李月軒不會點破,而是跟趙政委對視一眼,雙方很有默契的轉過了頭。
下午四點鐘,朱子明有些坐立不安的在自己的屋子裡踱步,內心充滿了糾結。他是個叛徒,放棄了信仰跟尊嚴,出賣了組織跟同志們。可是,不該是這樣的啊?他也是有著熱血的青年啊,也是在戰場上跟鬼子拼殺過,甚至還親自擊斃了幾個鬼子的人啊,怎麼就這樣了?
他在鬼子的牢房裡,挺過了老虎凳,挺過了灌辣椒水,甚至直到此時,他身上還有橫七豎八的疤痕,那是皮鞭沾著鹽水在他身上打的皮開肉綻後的痕跡。而最嚴重的,卻是他胸口那兩塊暗紅的疤痕,那是被烙鐵燙出來的。
他的指甲,到現在才長了出來,甚至指尖到現在都不敢用力,因為那種刺撓的感覺實在是揪心。可是這種揪心,跟當初指甲被生生拔下來時候的疼痛,又算得了什麼?可是,為啥那個鬼子軍官的一段話,就能讓自己放棄理想跟信念呢?
「唉是我貪生怕死麼?可是我現在幹的事情又在幹什麼呢?」朱子明暗自思慮的時候,屋門被敲響。
「朱幹事,政委叫你去一趟,你趕緊過去吧,我先走了」外面的人走了,朱子明也出了門,去了趙政委那邊。
然後,他就被控制了起來
等趙政委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的時候,朱子明卻是立即就失去了心裡的防線,他知道,自己早就被識破了。
「政委,我坦白,我交待,我對不起大家」朱子明開始竹筒倒豆子一樣的交代所有的問題,一點狡辯的意思都沒有。
當然,他能交代的事情,其實也沒太大的意義了,因為根據布置在趙家峪外圍的崗哨傳來的消息,他們已經見到了有不明身份的隊伍在秘密接近。而一直在團部會議室閉目養神的李月軒,也是從地圖中看到了閃爍的紅點在逐步接近。
「呵,停下啦,總共才 67 個鬼子?山本不行啊,都這麼久了,才弄出來這麼點人?」四周無人,李月軒的嘴裡發出了只有他能聽到的生意。
「各部門注意,密切關注這些人的位置,不要荒,也不要打草驚蛇,等著他們鑽進咱們的口袋陣!」村西南的山上,田川下了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