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見 第八百六十五章 止不住的殺意

    說得輕鬆，只是不想讓武輕眉擔心罷了，實際上異域怪物的威脅對雲景來說無比糟糕。

    那可是以十億計的人族威脅啊，且還是滅絕性的屠殺，不似以往的『小打小鬧』，對於雲景來說壓力多大？

    尤其是人族這邊一天不交出雲景，那個可怕的數字還會翻倍！

    儘管從一開始人族和異域怪物之間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但目前為止異域怪物都還處於積累實力階段，沒有形成有組織的大規模屠殺，沒有事到臨頭的時候，其實世間很多人根本就感受不到危機的。

    而現在的情況呢，為了除掉雲景，異域怪物認真起來了，它們肯定會說到做到進行大規模的屠殺，而且揚言一天之內滅殺十億人口，那得出動多少神話境戰力的怪物？波及多大的範圍？關鍵還不知道它們從什麼地方動手，誰能保證那種情況不落到自己頭上？

    但凡不笨的人都知道異域怪物這樣做是因為雲景給它們帶去了巨大的威脅，它們害怕了，是逼迫，是陽謀，可關鍵的是，明白是一回事，有幾個人忍心眼睜睜看著十億人一夜之間被滅殺？

    清楚認知到這點的人裡面，神話境的還好，可那些無力反抗的平民百姓呢，他們會覺得你雲景不管再厲害，做了什麼事情，可是你一個人的性命就比得上我們全部加起來？

    人心大多時候都是自私的，當關乎自己身家性命的時候，又有幾個人能保持冷靜？

    當下異域怪物不是在講條件，而是赤裸裸的威脅，儘管它們每一天都沒有停下過屠戮無數人族，它們是要以這樣的方式孤立雲景，不管最終人族這邊是將雲景交給它們，還是不交但卻對雲景心懷怨恨，都中了它們的下懷，若是將雲景逼得站在它們那邊就更好了。

    總之它們永遠不會吃虧，畢竟屠殺人族就能成為它們更多意識降臨的載體養料！

    這並不是反向威脅多斬殺它們分身就能解決的問題，它們針對的只是雲景，而且縱使殺了它們再多分身都意義不大，因為它們分身死了，只要沒有死絕都能源源不斷繼續降臨。

    心念閃爍間這些情況雲景瞭然於心，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只會讓武輕眉擔心，她如今身懷六甲，情緒不宜太過波動。

    然而武輕眉又不是傻白甜，當了那麼多年的皇帝豈會不明白這些？可她幫不上什麼忙，只能裝著不知道，否則只會給雲景添亂。

    作為女人她當然有自私的一面，不希望自己男人出任何意外，可她卻明白，當雲景走上對抗異域文明道路那天，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這也是她為何幾個月前固執的要為雲景懷一個孩子，可以說是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她能做的只是儘可能讓雲景沒有後顧之憂，不希望雲景有任何意外，可就像如今這樣的局面，不管雲景如何抉擇，她都只能默默支持。

    其實這對她們這些和雲景親密的人來說是無比殘忍痛苦的，人世間就是這麼無奈。

    當然，她沒那麼悲觀，一直都堅信自己男人能創造奇蹟，再大的麻煩和威脅在他面前都會煙消雲散……

    兩人回到小院後稍作安頓，沒一會兒宋岩就前來復命了。

    「見過少爺，少夫人……」

    宋岩自然是認識武輕眉的，不管是處於對雲景的了解，還是對武輕眉的身份，站在雲景管家的角度他都沒有按照規矩稱呼武輕眉，而是用了『少夫人』這個模稜兩可的稱號。

    稍作見禮後他之言道：「少爺，拜帖我已經送到，柳姑娘那邊說隨時恭候少爺前往」

    「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我這邊準備準備就過去」，雲景點點頭道。

    宋岩拱手行禮，但並未第一時間離去，而是眉頭緊皺目露擔憂欲言又止。

    雲景啞然道：「還有什麼事兒？直說無妨，跟了我這麼多年你還不清楚麼，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吞吞吐吐了？」

    抬頭看了雲景一眼，宋岩沉吟道：「少爺，回來的時候我聽到了一些關於你不好的言論……」

    「我知道，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做好自己的就好」，雲景笑了笑不以為意道，心頭卻是感慨，異域怪物的威脅鬧得太大了，清早它們才發話，這麼快就鬧得沸沸揚揚，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滿城風雨了。

    深吸口氣，宋岩沉聲道：「少爺，我自知自己沒多少本身，可這麼多年跟著少爺享福，卻沒有多少能幫到你的地方，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這條命是你的，我會一直追隨少爺，小的自知話多，不敢打擾少爺少夫人，這就告退」

    「宋岩倒是對你忠心耿耿，或許有些不會說話，更是有些悲觀，但意思表達得很清楚，阿景你要是出什麼意外他也不會苟活在這世上」，在宋岩走後武輕眉看著雲景笑道，不管內心多麼沉重，此時都沒有表達出來。

    笑了笑，雲景道：「人倒是不錯，就是很多時候有些蠢，情況還沒那麼糟糕」

    不想過多提及這些沉重的話題，武輕眉轉移話題饒有興致道：「既然那個柳顧傾已經答覆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識一下她到底如何禍國殃民的容貌呢」

    「我倒是隨時都可以出發，輕眉你這邊？」雲景看向她遲疑道，目光從她臉上移至她寬鬆衣服下不明顯的大肚子。

    說到底它有孕在身，得照顧道她的情況。

    武輕眉則直接起身道：「都說迫不及待了，我們這就過去吧」

    「嗯，既然如此，我這就帶你過去」，雲景起身攙扶著她說道。

    起身兩人都很明白，雲景的時間很緊迫，異域怪物的威脅表達得很清楚了，隨時都會發生意想不到的情況。

    實際上雲景心頭更明白，如果不是龍國天子李晶送了他那個意義非凡的小鼎的話，這會兒不知道多少人已經找上門來了，只因那個小鼎，暫時還沒有人尋來。

    可不管那個小鼎再怎麼意義非凡，面對異域怪物的威脅，壓得住暫時也沒法長久，畢竟那只是對龍國意義非凡，而怪物的威脅則是面向全天下！

    眼看就要啟程前往柳顧傾所在之處，武輕眉總結還是忍不住道：「不管任何困難險境，我們共同面對，天下沒有過不去的坎，我人族立於世間什麼困難沒經歷過，區區威脅不必放在心上」

    說話的時候她身上放在鼓起的肚子上。

    人畢竟有私心，尤其是女人，她真的做不到那麼無私，在用這個的動作告訴雲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希望他自私一些，多為自己，家人和孩子考慮，天下人的安危重擔不應該落在他一個人身上。

    站在人族角度她知道這樣不對，可作為一個單純的女人，家才是最重要的。

    腳步一頓，雲景笑道：「我明白你的心意，實話說，情況真沒有想像中那麼糟糕」，說道這裡，雲景頓了一下，手腕一番又道：「輕眉你看」

    天子劍入手，呈現在武輕眉眼前。

    她看了看天子劍，又看了看雲景，不解道：「這是？」

    「天子劍，輕眉你應該知道它一直都在我手中，現在我讓你看的是劍身，你看到了嗎？中間那條金線，已經蔓延至劍身超過一半位置了」，雲景示意她看天子劍道。

    的確是這樣，但她不懂，疑惑問：「阿景要表達什麼？」

    「我想說的是，當金線徹底延伸至劍尖的時候，天子劍便成長完成了，我能感覺到，一旦它徹底成長完全，區區異域降臨怪物分身罷了，不管多少都不足為懼！」雲景輕撫劍身從容道。

    眼睛一亮，武輕眉道：「當真？」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雲景收起天子劍笑道。

    點點頭，她不再糾結，而是問：「那它要什麼時候才成長完成？」

    「不知道，但想來要不了多久了」，雲景沉吟道，頓了一下又說：「正常情況下，天子劍要徹底成長完成幾乎是遙遙無期的事情，可昨天與龍國天子見面，他卻幫了我大忙，得到他的認可，就相當於得到了整個龍國認可，變相的得到了全天下認可，僅此一點，就大大的加速了天子劍的成長，僅一夜功夫金線就延伸過半了，繼續這樣下去，它成長完成應該要不了多久了」

    武輕眉聞言點頭，不過卻欲言又止。

    雲景看穿她的心情，笑道：「輕眉你想說，越是最後就越難吧？天子劍以如今的情況成長再快，最後那一絲才是關鍵，所以需要一個契機幫它完成最後的蛻變，總之你放心，情況真沒有想像中那麼糟糕，即使再如何，只要我不願意，沒有人能逼迫我！」

    「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永遠都是這麼從容不迫」，武輕眉頓時語氣輕鬆笑道，旋即又催促道：「我們快走吧，別讓人家一個大美人等我們，古往今來天下第一美人喲，阿景你捨得讓人家等嗎？」

    「哈哈，走吧」，雲景朗聲笑道。

    她反倒是瞪眼說：「嘖嘖，一說去見柳顧傾你就來精神了，還說你對人家沒想法？」

    「好賴都被你說了，我能說啥？」雲景頓時無語。

    然而心頭卻在感慨，武輕眉到底不是尋常女子，心思無比敏銳，看似輕鬆的話語實則是在掩蓋內心的驚慌。

    她袖子下面緊緊握著的拳頭被雲景感覺到了，皆因他說了需要一個契機天子劍才能完成最後的蛻變，一句話她就明白，那個所謂的契機絕對無比兇險！

    但她卻不能表現出來，省得給雲景壓力和擔心，只能轉移話題說些輕鬆的。

    話音落下，雲景便攙扶著武輕眉邁步消失在了原地，片刻後他們兩人就出現在了千里外的另一個地方，正是柳顧傾所在之處。

    依舊在龍國帝都之內，古往今來天下第一美人柳顧傾，她就宛如天空中的驕陽般耀眼，任何地方都無法掩蓋她的光芒，所以她的所在之處自然不是什麼秘密，甚至她本身想隱藏都不可能，

    不可置疑的是，柳顧傾所在之處周圍，時時刻刻都有無數人徘回，但卻沒有人敢冒著得罪她的風險去打擾，一來是自己捨不得，再則其他人也不答應。

    是以雲景和武輕眉出現在她住處門口，可想而知是多麼的讓人矚目，一下子就被無數人注意到了。

    『天下第一美人當真可怕，周圍明里暗裡僅僅神話境就超過雙十之數啊，更別說其他的了，有這等本事，他們要不要這麼閒？』和武輕眉並肩站在門外的雲景心頭感慨。

    正常情況下，他們這種突如其來的出現勢必會被柳顧傾的仰慕者出面阻攔甚至大打出手都有可能的，然而卻並沒有人出面，周圍留意到他倆的人們也只是默默觀望著。

    那些人之所以沒有出面，雲景大概明白原因，柳顧傾之前主動了解自己，那麼自己出現在這裡就不那麼突兀了，再則自己轟殺數百紫晶怪物之後，自己的容貌就已經不再是什麼秘密，不管是實力還是那一拳之後的影響力，一般人都沒有資格出面阻攔。

    當然，主要的還是自己昨天說過會來拜訪柳顧傾，宋岩前來遞拜帖不是什麼秘密，柳顧傾都答應了，其他人有什麼理由出面阻攔？那樣會得罪柳顧傾的客人，等於是得罪了她本身。

    不過李晶送的那個小鼎估計才是至關重要的……

    在雲景他們前面的是一個無比樸實的小院，僅有一棟三間小屋，院子裡還種了一些瓜果，春日裡長勢很好。

    一個布衣荊釵的女子正在菜地里忙碌，正是天下第一美人柳顧傾，儘管她穿著樸素，頭髮都只是用一根木簪固定，可依舊美得不可方物，世間一切在她面前都暗然失色，極盡一切美好於一身的她，一舉一動都牽動人心讓人迷醉得忘乎自己。

    她沒有丫鬟伺候，親力親為，是那麼的自然，而且絕不是在作秀，勞作的動作無比嫻熟，已然融入了本能。

    按理說經常勞作的她經歷風吹日曬再漂亮都會受到影響，可她卻半點影響都沒有，一切都是那麼完美，沾染的泥土反倒像是對她的點綴。

    站在門口，透過籬笆看著院子裡勞作的柳顧傾，相隔幾十米近距離的看著她，饒是雲景都為之失神目露陶醉，呼吸下意識都屏住了，仿佛生怕弄出一點動靜驚擾到她，破壞了眼中世間最美好的畫面。

    都說容顏是女人最好的武器，而美到柳顧傾這種程度，簡直能稱得上天下無敵了！

    莫說雲景，就連他身邊的武輕眉都是一樣，沉積在眼前那副世間最美好的畫面之中，不忍破壞驚擾。

    甚至此時此刻武輕眉心底里下意識滋生出了自慚形穢的心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敢見人。

    太羞愧了，簡直沒臉見人！

    在此之前，不管世人將柳顧傾形容得如何天上少有地上無雙，武輕眉都自認為自己容貌不弱於人，難免起了攀比之心。

    在她想來，或許自己容貌比不上柳顧傾，但也不至於差太遠，可現在真正見到之後，想到自己的攀比之心，她甚至恨不得自殺才能消除那份對美好的褻瀆！

    柳顧傾就是這麼可怕而恐怖。

    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他倆就那麼站在門口，沒有前進也沒有後退，仿佛已經忘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任何多餘的動作和心思都是對眼前美好畫面的破壞和褻瀆。

    這是及其不正常甚至稱得上詭異的，畢竟柳顧傾從來都沒有避諱過他人，不知道多少次出現在公開場合，就如同當初逍遙鞠決賽那天，她周圍那麼多人，甚至更近距離的都大有人在，然而卻都沒有如同此時雲景他們那樣徹底沉迷連自己都忘了。

    是因為幾個月時間過去她變得更漂亮了，魅力已經到了連神話境頂尖勢力的雲景都能迷住的程度，還是說出現這樣的情況本就是她主動為之？

    當眼下的情況聯繫到她主動了解雲景，還答應雲景登門拜訪之後，雲景兩人的情況似乎就變得『正常』且『詭異』起來了。

    周圍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雲景兩人，見他們愣在門口都是一種本該如此的心態。

    世間誰能擋得住柳顧傾的魅力？

    一切都是那麼得合情合理不是麼。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仿佛一剎那，又好似過去了很久很久，沉積在眼前美好畫面的雲景聽到了一聲劍鳴，仿佛橫穿萬古而來，響徹耳旁，更是在意識深處響起。

    劍鳴聲帶著至高無上的氣息，似乎在憤怒在咆孝。

    當劍鳴響起的一瞬間雲景心神一動目光恢復清明，眼前的畫面依舊，依舊是窮極一切詞語都難以形容的美好畫面，但卻再也無法讓他沉迷，仿佛那道劍鳴之聲斬斷了眼前畫面對他的影響。

    當思緒恢復清明的雲景頓時有些頭皮發麻，背後更是冒出了冷汗，自己之前到底怎麼了？為何想要沉積在眼前那份美好中一直到永遠？恨不得時光永恆定格在那一刻！

    一切皆因柳顧傾，她的美太恐怖太可怕了，自己在她面前連絲毫『反抗』之力都沒有。

    這一切幾乎是發生在一瞬間的事情，他帶著武輕眉來到柳顧傾門口，全身心的都沉醉在那美好畫面之中，劍鳴聲驚醒了雲景。

    反應過來的雲景心頭一跳暗道不好，身上的天子劍在嗡鳴顫抖，它在憤怒，而且還帶著滔天殺意的情緒！

    第二次，天子劍主動出擊，第一次還是當初明鏡老人隔空欲要推算雲景的時候。

    它從雲景袖子裡飛出，化作一米多長朝著幾十米外的柳顧傾飛去，明顯是衝著斬盡殺絕要她命去的！

    『回來』，來不及開口，與它心神相連的雲景通過意識進行溝通。

    然而此時天子劍卻並未聽他的，反而加快速度朝著柳顧傾飛去，甚至反饋給雲景的情緒它更憤怒了，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挑釁乃至侮辱，唯有將柳顧傾斬殺才能洗涮。

    天底下不知道多少人拜倒在柳顧傾的容貌之下，不知道多少人無條件的甘願為她赴死，若是她死了，後果無法想像！

    『我已經清醒過來了，不再受她影響，我明白你的感受，我亦是無比憤怒乃至受到無盡羞辱，不是依舊被她影響捨不得殺她才阻止你，相信我，接下來交給我』，雲景趕緊心神與之溝通。

    若非雲景第一時間念力延伸出去抓住它的話，否則以它的速度柳顧傾已經被斬成一堆碎肉了。

    儘管雲景這麼說，可天子劍猶豫中依舊還在堅持要飛去將柳顧傾斬殺。

    天子劍至高無上，而它的主人云景更應該凌駕於一切之上，而今居然出現了能左右雲景思緒意識的東西，天子劍豈能允許這種東西存在？否則所謂的至高無上還有什麼意義？

    『她不能死，至少暫時還不能死，在弄清楚她和她背後的情況下還不能死』，雲景此時只能如此儘量簡短的和天子劍進行溝通。

    聽他這麼一說，天子劍固執掙扎的舉動緩和了下來，但依舊猶豫了那麼一瞬間這才遵從雲景的意志返回。

    儘管它為雲景的遭遇感到憤怒乃至羞辱，可說到底他們之間還是雲景為主導。

    不，嚴格的說起來天子劍只是一柄劍器，它本身是沒有智慧和意識的，是認可雲景之後由雲景賦予了它所謂的情緒，與其說是它本身想殺柳顧傾，還不如說是雲景起了殺心，所謂的溝通不過也是雲景在說服自己！

    雲景不是優柔寡斷之人，也並非是害怕柳顧傾的影響力才沒有第一時間將其殺掉，舉世皆敵又如何？人生在世何懼之有？連異域文明雲景都不怕還怕柳顧傾的影響力？

    主要的是他心底清楚，目前活著的柳顧傾比死去的更重要！

    拋開已經可以確定她不對勁外，如今異域怪物虎視眈眈，若因為她的死而天下大亂，人族未來還有什麼指望？

    這是在雲景不受她影響下清楚的認知。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快到出了雲景幾乎沒有人意識到柳顧傾險些死在天子劍下，或許有極個別人感覺到情況不對，但並不清楚具體。

    安撫好天子劍，實際上也是安撫好自己，雲景第一時間看向身邊的武輕眉，臉色微變暗道不好。

    她表情變換，自嘲卑微懊悔……，目光閃爍已經呈現出無顏與世的表情了！

    雲景剎那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定是此前起了攀比之心，此時才會如此羞愧欲死，就如同其他人對柳顧傾起了不軌之心負罪感加身的情況如出一轍，神話境都難以自己何況是她？

    「輕眉醒醒」，雲景側身擋住了她的視線開口道，聲音不大，卻帶著雲景的意志深入她的意識深處，宛如天子劍喚醒他一樣去喚醒武輕眉。

    眨了眨眼，武輕眉目光恢復清明，迷茫的看著眼前的雲景愕然道：「發生什麼事兒了？我們到了嗎……」

    到底是桑羅女帝，瞬間她就意識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難看和後怕，不過眨眼就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