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似是要吃自己肉喝自己血的老妖婆,易傳宗也不禁眯起來眼睛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定睛看了幾眼,易傳宗突然微笑了起來,這賈張氏怒歸怒,但是這發怒的方法可不對。
一個年近五十的老寡婦,平時最為擅長的就是一屁股蹲在地上,隨後伸手拍著自己大腿,打著節拍的哭兒喊天,周圍越有人她是哭得越是起勁兒。
現在可是事關她的兒媳婦,這是賈張氏的命根子,一家老小都指望著秦淮茹呢!
別說是發現了什麼,就是稍微聽到點動靜,怕是賈張氏也完全忍不了,直接就用上上面的那一套。
哪像是現在?
模樣倒是挺兇狠的,口氣也是充滿恨意,但是仔細一看,還有些色厲內荏地味道。
這是在怕他?
易傳宗臉帶著微笑地朝著前面走,既然讓他過去,那他就過去唄。
他確實是比較怕大媽,但那是因為他嫌麻煩。
本來就有巨大的年齡差距,年代造成的認知和思維也不同,還是一個不講理的女人,再要是生氣了,那就是一千隻鴨子在耳邊呱呱叫,這東西誰受得了?
但是要說怕,那完全沒有,他連自己媳婦兒都不怕,他會怕一個外人。
看著易傳宗挺胸抬頭一步一步緩慢地朝著前面走,賈張氏莫名地感覺有些拘謹,心裡頓時就弱了一截,隨後她感覺不對,再次齜牙咧嘴地對著易傳宗。
「那,傳宗啊,別衝動,咱們有事兒說事兒,有問題咱們就解決問題!」
這時候二大爺開口了,他沒有擺出院子裡面二大爺的架子,而是拿著平日裡兩人喝酒時商量的語氣來進行。
這勸起人來就好使多了,一點逆返地情緒都沒有,好似還知道他這邊是冤枉的,重點在解決事情。
一大爺平靜地看著,他一點都不擔心易傳宗會怎麼樣,無他,看著那擺出來的架子就知道,今天這事兒差不多穩了。
三大爺悠閒自得地喝著茶水,對易傳宗他是十分信服的,這種小事情肯定是能解決的很好,最多就是人生旅途之中的一點小插曲,當個樂子看準沒錯了。
他是來看故事的!
三大爺一想明白,這心裡那個舒服啊,三大爺的位置就是點小權利,耍耍官威能有多爽?他看得通透,境界高了一截,這才順他的心意。
「二大爺,瞧您說的,我哪能跟大媽動手?我就是看看賈大媽到底是多生氣。」
易傳宗笑呵呵地回了一句,隨後一拐彎走到婁曉娥跟前,輕聲問道:「怎麼樣,她來咱們家了沒有?」
他現在已經有點了解情況了,那麼剩下的就是處理。
要是賈張氏隨便來說兩句,這還不要緊。
這要是他媳婦兒懷著孕敢過來鬧事,那不好意思,這事兒大了!
婁曉娥氣鼓鼓地瞪了賈張氏一眼,說道:「來問我秦姐有沒有找過我,後面就讓我管管好自己男人,真是不識好人心!」
說完,她的眼神幽怨地瞪著易傳宗。
其實她心裏面也是有懷疑的,畢竟她看得緊,易傳宗肯定是沒有機會找花惜鳳,易傳宗一出門她就去隔壁坐坐。
這麼長的時間,自家這口子又是那樣,婁曉娥想想兩人從結婚到懷孕,她這男人一天天的無肉不歡,誰知道會不會憋急了對自己的閨蜜下手?
易傳宗聽賈張氏沒怎麼鬧騰,他心中的一些想法更是篤定了。
後面婁曉娥幽怨的眼神,他當然不能硬著頭皮兩人對視著硬抗。
兩口子之間講究戰術的,避實就虛,易傳宗伸手摸著媳婦兒的圓肚皮,手指像是彈鋼琴一樣,輕輕地點著。
他抬起頭對著賈張氏笑道:「賈大媽,如今我過來了,您找我有什麼事?」
賈張氏二話不說朝著一邊走去。
前方,秦淮茹有點弓著身子縮著腦袋,她側著眼睛看過來,一雙桃花眼裡面有擔憂,又有點害怕,整個一副嬌弱可欺的模樣。
賈張氏其實對易傳宗是有點憷頭,這院子裡面最慘的兩個例子擺在這裡呢,一個挺著大肚子的童嬌嬌,許大茂已經進了號子。
一個是劉光奇兩口子,現在住的都是臨時搭建的窩棚,再過幾天就是寒露,天氣變冷那窩棚怎麼住?如今兩人默默地站在一塊,好一副可憐的模樣,還是誰都不待見。
許大茂和劉光奇都是和易傳宗有些仇怨的,結果被整成這副樣子,要說跟易傳宗沒有關係,誰信啊?
她們家就是孤兒寡母還有一個老太婆,還真是不敢得罪。
今天,等閻解成走了之後,賈張氏可是魂不附體地想了好久好久。
最後,她先去強笑著去婁曉娥家裡問了問,秦淮茹最近都沒有去找過婁曉娥。
賈張氏有點憷頭易傳宗,但是對秦淮茹可是不怕,她直接殺到工廠裡面將秦淮茹喊了出來。
在大街上面肯定是不能亂說話,一路沉悶的帶回了家,賈張氏對著秦淮茹就是一陣的質問。
秦淮茹自然是不會承認,更是表現得一點關係都沒有,就是在工廠見了一次面,她說了說自己的難處,易傳宗說是讓她明天去婦聯找人伸冤。
賈張氏怎麼可能相信?
找人伸冤也得分怎們伸,一個衙役提供證詞也算是伸,一個主簿說兩句好話也算是伸,縣太爺直接定了桉子也算是伸。
現在好了,直接下了聖旨,這時候就不管是不是真有事兒,還是真沒事兒了,反正是看戲的不敢亂說,知情的也改了口,完事兒縣太爺還給了不小的賠償。
多大的情兒啊!
一個男人能對一個女人那麼上心,不是求之不得,就是自己的女人。
都是女人,賈張氏還是過來人,她哪裡能想不明白?
看著秦淮茹那健康紅潤的臉,想想那嫵媚多情的眼神,平日裡說話那叫一個硬氣,走在大街上都不弱起誰,比起原來都多了一分自信,這哪裡是沒了男人,這是找到的男人太好,這才神采奕奕的。
這種日子,從過完年就開始,賈張氏想了那麼久沒想明白,現在她終於是給逮住了,原來這兔子就在窩邊上。
想想那氣質卓絕,美麗動人的花惜鳳,她心裡就發慌。
這哪是什麼普通的女人家?
那麼優秀的一個女人和路上的一朵花似的,打扮的那麼漂亮就為了讓易傳宗多看一眼。
一想這個,賈張氏的心口窩都在打顫。
這要是秦淮茹也這樣,別說是她了,連孩子都得好好想像。
家裡這便宜給誰占都行,她最不想的就是給易傳宗占了這便宜,一個鬧不好,她不只是自己得會村子裡面,怕是這孫子還得跟著她去鄉下種地去。
賈張氏來到秦淮茹的面前,看著那嬌俏地小臉,白里透著紅,紅里透著粉,如今一副有點害怕的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那雙大眼睛告饒起來似乎都有些勾人心魄。
這哪裡像是一個寡婦?
當年她沒了丈夫,一年的功夫就不潤生了,直接變成了一個黃臉婆。
什麼事兒都得自己扛著,她那寡婦脾氣使起來,人人見了都畏懼三分。
如今倒好!
秦淮茹這個假寡婦在這裝可憐呢!
賈張氏心裡那個氣啊!平日裡那股子牙硬的性格呢?
不說以前,就說剛才那會兒,這媳婦兒也是硬氣地很,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讓她都以為誤會了!
現在倒好,裝起可憐來了!
一個寡婦沒人撐著,裝可憐給誰看?弱弱的才好欺負,潑辣點誰都不敢惹,就是真辦了什麼事兒也能湖弄過去。
如今這是給自己男人看的。
這可是她的兒媳婦!
賈張氏恨恨地抬起手,恨不得對著秦淮茹就是一陣掐一陣扭,好讓這女人守守婦道,雖然賈東旭已經走了。
她這邊手剛抬起來,就感覺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這女人有男人疼了。
那男人她還真惹不起,能讓婦聯搞那麼大的聲勢去軋鋼廠,多麼大的能量?她撒潑耍賴在人家面前都不好使。
這要是讓易傳宗看見她欺負這女人,還不定怎麼收拾她呢。
賈張氏抬起手一指頭點在秦淮茹的額頭上面,恨不成聲地說道:「家門不幸啊,你還有臉在這裡裝可憐!」
秦淮茹冤屈地喊道:「我沒有!」
那邊二大爺又開口了,「棒梗他奶奶,你說話歸說話,不講清楚你先別動手。」
遠處劉光天和劉光福對視了一眼,這根本就不是一句安撫的話語,他們兩兄弟可是親身證明過。
確實不能沒說清楚就打人,但是只要說清楚了確實有錯,那就可以往死里揍,揍起來心安理得,這回連老子一個不是都說不出來,兩兄弟不得不長記性啊。
賈張氏也沒太過分,伸手快速戳了兩下,趁著怒氣不注意,就當是發完了,她拽著秦淮茹地胳膊往院子中間走,一邊走還一邊說:「敢做不敢當,今天你就給我說清楚,你們兩個是什麼時候私通的!」
全院的人臉色都很是古怪,這要是別的人他們可能還不相信,但是易傳宗那家旁邊的花惜鳳就是最好的例子,兩人挨得那麼近,指定是有情,最多就是他們沒有發現,沒有什麼證據。
如今,難不成還跟院子裡面的俏寡婦有一腿?
易傳宗欣賞了一會兒小情人的侷促模樣,要說秦淮茹怕,那指定是有點怕的,不只是怕,還心虛呢。
但要說多怕,兩人又不是在床上被抓住的,最多就是賈張氏使使規矩,這不是沒用力出手嗎?
他眼皮一抬,懶洋洋地說道:「賈大媽,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我知道你應該是聽說工廠裡面的事兒了,事關你家媳婦兒,又是家裡的頂樑柱,這事兒馬虎不得。」
「工廠裡面你現在放心了,院子裡面你又放心不下了,想著給左鄰右舍的一個警告。」
「我是不像閻解成在相親的節骨眼兒上,也不像是劉光奇在後院裡面隔得比較遠。除了這倆人我年齡最合適,還在您家對面,我媳婦兒又跟嫂嫂關係不錯,確實適合做殺雞儆猴的目標。」
「但是呢,您也不能找我啊!看我不順眼就將這罪名安在我身上,那我得多怨啊!您好歹拿出一個證據,讓大傢伙評評理不是?」
賈張氏一臉恨意地眯著眼,伸手指著易傳宗的鼻子咬著牙說道:「賊喊捉賊,你還有理了,還埋怨在我身上!你要證據,那我就給你證據!」
「你說,我兒媳婦在工廠裡面的事兒怎麼就找到你?你還去婦聯找好了人!之前的一天你們一前一後地到哪了?這可是有人看見了!說,你們兩個幹了什麼!」
這話說完,不用看旁人,易傳宗就感覺懷裡一張小臉昂了起來。
易傳宗眉梢一挑,好傢夥,還有人知道他去了婦聯?
能耐啊!
院子裡面就劉光奇是單位裡面的,他也不知道外面是怎麼傳的,但是這人知道的可能性是最高的。
易傳宗沒有亂看,依舊是懶洋洋地說道:「賈大媽,知道是我辦的,您還不謝謝我?哪有您這樣的,我幫嫂嫂將工廠裡面流言蜚語清乾淨了,到了您這還恩將仇報!您可真成!」
賈張氏恨聲說道:「這樣你就是承認了?」
「啊,對,承認了。」
易傳宗無所謂地點點頭。
「哎幼!我的東旭啊!」
賈張氏手臂抬高,搖擺著手落下拍在大腿上面,口中也是哭兒喊天地叫著冤屈,「我可憐的棒梗啊啊~」
易傳宗嘴角憋著笑地看著,說道:「賈大媽,您哭好歹掉個淚珠子,下回您手上抹點芥末油,說不定我還真信了您。」
本來大傢伙子都看愣住了,這人竟然敢承認!這可是私通!
一轉頭看著賈張氏那光打雷不下雨的模樣,大家反倒是心安了不少,這裡面是有隱情啊。
也就是在軋鋼廠的人知道什麼事,隱隱有些理解。
只不過,他們以為賈張氏會在院子裡面鬧一場,沒想到竟然和易傳宗聯繫在一塊兒。
一大爺見這局勢連忙喝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胡說,還不跟大傢伙講清楚!這麼大人了,淨胡鬧!」
易傳宗仰著頭張開嘴,面色恍然。
一大爺心中安定了不少,還行,這人認真起來辦起正事來還是挺靠譜的。
下一秒,一大爺的臉色就僵硬了,腦子裡面滿是嗡嗡的回音。
「哎幼!我可憐的東旭哥吶!吶吶~」
易傳宗拖著嗓子就是一聲哭喊,聲音霎時間將賈張氏的聲音蓋過去。
下一秒,他扯著嗓子喊道:「哎呀,我可憐的棒梗啊!啊啊~」
遠處,本來心情還有些低落的棒梗,冷不丁就打了一個寒顫,回神了!
賈張氏的哭喊戛然而止,目瞪口呆地看著前面學著她動作的大高個,那表情簡直無法形容。
()
1秒記住品筆閣:www.pinbige.com。手機版閱讀網址:m.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