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姐姐就是這麼幹淨利落的一個女人。
李正勉為其難地擠出微笑,「好久不見了,殺手姐姐。」
李江山面無表情地說道:「關外送來消息,皇后囑咐我讓你多派點人手去吐蕃。」
李正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看李正一臉淡然的神情,李江山又說道:「你好像一點都不在意,你是早就料到了嗎?」
李正搖頭,「我料到他們會不要臉,我只是沒有料到他們會如此不要臉。」
李江山低聲說道:「需要我做點什麼嗎?」
李正捧著茶杯說道:「保持呼吸就好。」
「什麼?」
李江山詫異地眨了眨眼不太明白意思。
李正深吸一口氣說道:「殺手姐姐,跟著我做,深吸一口氣。」
李江山深吸一口氣。
李正又說道:「然後吐出一口氣。」
李江山也吐出一口氣。
「沒錯就這樣。」李正低聲說道:「保持呼吸,好好活著就好。」
「……」
李江山黑著臉安靜了好久,然後轉身離開。
現在往吐蕃增派人手不是這麼地現實。
也不是這麼派人手的。
王玄策和李恪如今已經進入吐蕃的深處了,按照現在的軍報來看,距離拉薩很近。
雖說心裡不能抱有太大的僥倖。
不過就算是現在五姓再次派出殺手進入吐蕃要去刺殺李恪,成功的可能性很小,很低。
之前是因為知道李恪和王玄策的駐紮所在,大家心裡都清楚。
但是現如今又是另外一番情況。
在茫茫的吐蕃高原上找人?不把自己丟了就算不錯了。
再回頭看了看李江山,李正起身走回家中。
家裡,李麗質坐在院子裡和徐慧熟練地剝著算盤算賬。
李正想了想如今現在自己要做的事情。
眼鏡要做成功,就要用到玻璃的提煉方法。
就算是可以提煉出玻璃,要造出眼睛,玻璃的提煉工藝需要很高。
在這個年代想要把玻璃燒製成後世的眼睛那樣,純手工的技藝中這無異於你要把一盆最簡單的炒菜,炒出五星級大廚的味道。
非常的難。
這個問題可以稍微往後放放。
再看眼下,修路要進行,印刷廠要擴建需要更大的動力,如今涇陽的動力來源只有水力。
想要更大的水力就需要修建河道。
還有養豬場也需要擴建。
閻立本的涇陽新書院也沒有落成。
……
突然想到自己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李正感覺距離退休數錢的好日子還有很遠。
李麗質拿著賬本而來說道:「有心事?」
「沒什麼。」
「對了。」李正拉著李麗質走到一旁小聲問道:「你和殺手姐姐熟不熟?」
李麗質說道:「李江山一直服侍在母后身邊,以前總是管著我們這些皇子公主,自懂事起就知道她了,怎麼了?」
李正看了一眼四周,確認殺手姐姐沒有在周圍又說道:「我的意思是熟悉嗎?就比如說知道她一些事情。」
「熟悉?」李麗質又想了一會兒說道:「你要這麼說,李江山姐姐從小就看著我們長大,但要是了解,殺手姐姐很熟悉我們,但是我對殺手姐姐以前的事情,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李正說道:「今天看殺手姐姐心事重重,一個女殺手有心事看起來就讓人害怕。」
「心事?」李麗質回想著說道:「要說殺手姐姐真的有心事,可能就那件事情了吧,之前和你說過。」
「什麼事情?」
李麗質低聲說道:「有些事情其實不能對外人說。」
李正連忙說道:「不能知道的事情就不用我了,我對宮裡的秘聞沒什麼興趣。」
李麗質捂嘴笑道:「你是我的丈夫,也不是什麼特別神秘的事情,只是我父皇母后心中的一個禁忌而已,你不說出去就好。」
人總是抵擋不住吃瓜的好奇。
回到房間中。
李麗質給李正倒上一杯茶水說道:「這件事其實很多人都不願意提起,也是皇爺爺那個時期的事情,父皇登基之後,李江山姐姐心中一直牽掛的就是平陽公主。」
李正喝著一口茶水,「果然還是李秀寧。」
李麗質點頭,「確實,我還見過李江山姐姐因為想要知道李秀寧的事情,還好幾次和母后爭執過。」
李正點頭,「原來是這樣。」
「嗯,很早以前那時候還是皇爺爺從晉陽起兵的那段時間,李秀寧在綠林中殺出了名聲,那時候李江山姐姐就跟著李秀寧了。」
李秀寧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女將,李正心裡想著。
李麗質低聲說道:「但是關於李秀寧還有一件很離奇的事情,我的這位姑姑戎馬十年,身為女子東征西討,就算是葬禮也是用的軍中葬禮,但是她的死因一直都是一個迷。」
「很多人也問起過,父皇,母后,皇爺爺都隻字不提,知道其中緣由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李江山姐姐心中一直放不下的就是李秀寧的死因,好幾次和母后有爭執也是因為李秀寧死因的事情,身為以前李秀寧身邊最得力的女將,李秀寧是她這多年以來的執念,她很想知道李秀寧的死因。」
李秀寧的死因就算是在歷史上也是一個謎題。
在史冊上雖然有李秀寧身為女將時候的功績。
但也只是功績,之後的事情便沒了記載。
最後的記載也是她的葬禮。
「我知道的就這些。」李麗質小聲又說道:「對了,過兩日皇叔要來。」
「哪位皇叔。」
李麗質俏目瞪了一眼李正,「還能是誰,河間郡王也就是現在的宗正寺卿。」
「李孝恭啊。」
「是的。」
李麗質長嘆一口氣。
李正倒吸一口氣,又問道:「他來做什麼?上一次不是來過了嗎?這怎麼又來了。」
「他來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還不是你……」李麗質說到一半急得一跺腳。紅著臉揮起拳頭,往李正的肩膀打了幾拳,而後轉身離開。
大唐民風彪悍,也不至於這樣,李正揉著有些疼的肩膀,「這個女人果然和她父皇一樣,怎麼說兩句就急眼了,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關上自己的房間的門,李正從系統圖書館中拿出道路勘測的書,繼續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