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傑也看向府衙外的朱雀大街,外面來來往往的行人就沒有中斷過。
放下手中的卷宗,狄仁傑說道:「怎麼不對了?」
李崇義皺眉說道:「似乎有幾個異樣的身影,來來回回走了好幾次了。」
狄仁傑的目光也著府衙外。
長安城西市的一處街巷,許敬宗帶著人揍了幾個地痞。
許敬宗目光看著幾人說道:「這地頭是什麼人的?」
幾個地痞互相看了一眼沒說話。
許敬宗嘆息道:「可惜了,這麼硬骨頭的人不能為我所用。」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對方被揍得鼻青臉腫,開口問道。
許敬宗低下身看著他說道:「聽說你幾個人手頭上從來不會缺錢,而且前些日子剛從外面回到長安發了一筆橫財。」
對方也不是認慫的,猙獰著說道:「與你何干。」
許敬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本來是和我沒什麼關係,但後來這件事就禍害到了我上頭的人,你說我該不該管。」
說完許敬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得出來你們也是講道義的人,我很尊敬你們這樣的人,以後說不定也可以為我辦事,可你們被人賣了我又有些心疼。」
對方還是警惕地看著許敬宗。
許敬宗低聲說道:「這樣吧,只要你們說出口,事情我許敬宗來辦,絕對不會牽連到幾位的身上,但若是對方做事有不地道的我也可以幫幾位做主,我許敬宗在長安說話也是有一些分量的。」
這幾個地痞沉默了良久。
最後還是說出了幾個人名。
許敬宗記下了人名之後,便帶著人離開。
轉而去了下一個地方。
許敬宗來到西市的另外一個地方,這裡是一處宅院,這裡橫七豎八地躺著人,倒是都活著,只不過被揍得不輕。
「有人比我捷足先登了?」
正想著一個人從不遠處走來,來人抱著一把橫刀。
許敬宗看著來人說道:「敢問當面哪裡人?」
話語剛落,街巷的四周又走出幾個抱著橫刀的人。
許敬宗看了周圍巷口竟然被包圍了。
對方帶著斗笠。
人手數量不少
許敬宗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遊俠。
「替人辦事,若有打擾勿怪。」
對方說完便離開了。
這整得許敬宗一頭霧水。
遊俠也不是沒有接觸過,但是從來見過這麼有組織有紀律的遊俠。
稍一不注意就被對方包圍。
若是對方想殺自己剛剛就易如反掌。
許敬宗有些懊惱人手帶的不夠多。
又有些後怕。
又走了幾處地方,許敬宗都發現自己要查的事情,對方也在查。
而且每一次都比自己率先一步。
還有其他人在給長安令做事?
許敬宗想著長安令似乎也沒有和遊俠之類的人打過交道才是。
坐在府衙的李崇義這才收到了消息,今日長安城的很多地痞都被人給揍了。
李崇義有些吃驚,「許敬宗做得?」
小吏回報道:「許敬宗是幫著這些地痞報官的,人不是他打得。」
李崇義苦惱地揮了揮衣袖說道:「許敬宗人呢?」
「府衙外站著呢。」
「讓他進來!」
一旁的狄仁傑此刻也是一頭霧水。
今日長安城還真是不對勁。
許敬宗走入京兆府的府衙,隨之而來的數十個地痞。
看著眼前一排排鼻青臉腫的地痞,李義府嘴角直抽抽,「許敬宗,你還真是給長安城做了一件大好事啊,看來長安的地痞都被你一網打盡了?」
許敬宗嘆息道:「慚愧,慚愧,真不是在下幹得。」
李崇義好奇道:「你和我說說怎麼回事?」
許敬宗把今日遇到的事情和李崇義交代了一遍。
李崇義也問了這幾個地痞。
看來揍他們的同樣一幫人。
對方的身手十分了得。
都是遊俠做派。
這些地痞一個個想哭的心都有了。
大家被人揍了一頓還被人帶到了府衙。
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
看著一群狼狽的地痞,李崇義也心煩吩咐衙門裡的小吏把這些地痞先關入地牢,關幾天再說。
走到府衙的後院,這裡沒有其他人。
李崇義琢磨著說道:「你的意思是有人也在查這件事?」
許敬宗點頭,「崇義公子覺得是誰?」
李崇義低聲說道:「莫非是陛下?」
許敬宗搖頭說道:「不見得陛下會參與其中,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陛下一定會在關鍵時候毫不猶豫地把長安令賣了,根本不用這麼著急查。」
李崇義沒有否認,說道:「你說得有些慚愧了,但也很對,陛下確實沒有必要這麼做。」
許敬宗朝著太極殿方向稍稍一禮說道:「誰讓咱們的陛下是明君, 是天可汗呢。」
李崇義越加疑惑,「那會是誰?」
狄仁傑低聲說道:「這麼看來應該是另外的勢力在幫長安令。」
許敬宗說道:「我也這麼覺得,可是遊俠這類人長安令真有接觸過嗎?在下跟著長安令這麼久了,沒見過長安令和什麼遊俠交情這麼深,還幫著查案子?」
狄仁傑說道:「可能老師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人在幫他,而且這股勢力中有很多的遊俠。」
李崇義疑惑道:「號召遊俠的人?」
許敬宗想到了一個人,但他從陰山回來之後已經很多年沒有出門了。
狄仁傑又說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也覺得這一次老師面對的對手有些棘手,或者說對方已經隱約知道是誰,所以這才出手相助,而且是老師從來沒有遇見過的對手,來者不善!」
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許敬宗莫名有一種不安。
混跡長安城這麼多年,也算是長安城的消息通。
就連長安城的城防守備自己都一清二楚。
突然間長安多了一股陌生的勢力,而且自己一開始更是沒有察覺。
李崇義說道:「我會安排人去查一查對方的來路,我們京兆府還是可以調出一些人手,查起來也更加名正言順一些。」
許敬宗當然也明白,李崇義的意思。
對方在暗自己在明。
如今長安令也算是有了勢力,不清楚對方的底細之前還是不要暴露得太多為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