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伊織,你在哪呢?」
「詩乃學姐?嗯,嘶呼嘶呼...什麼?我這聽不太清。」
「我說我從廁所出來了,你在哪呢?」
「嗯哼~」
「我在比賽會場這邊,有點吵。」
「寺島學姐在我旁邊。」
「哦。」
對面的佐野詩乃頓時心領神會,沒有多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伊織果然靠譜。
他這會兒應該是在幸面前解釋今天的事情吧?
這一千萬沒白花。
佐野詩乃頗有些欣慰的點頭,但又有些疑惑:「不過你在幹什麼呢?怎麼聲音聽著有點怪。」
「沒事,吃關東煮。」
「有點燙嘴。」
「是嗎?」
「嗯,你今天先回去吧。」
「等過幾天我再給你消息。」
「那就拜託你了。」
佐野詩乃聽懂了椎名的意思,明白寺島幸在附近,不好把話說的太明白。
不過,打完這通電話,好歹算是放下了幾分心思。
既然伊織還能和幸那邊搭上話,那後面的計劃就還有機會繼續完成。
雖然,這次的誤會實在大了點。
一想起剛剛在衣櫃裡的那情形,佐野詩乃只覺整張臉都要燒起來。
而且,還是在幸面前......
丟死人了!
伊織那傢伙真的能解釋清楚嗎?
掛掉電話,佐野詩乃在原地站住,臉色通紅。
仔細想想,在衣櫃裡的時候,自己居然還因為一時衝動,在他脖子上留了那麼深的痕跡。
佐野詩乃想著,忽然有種綠人於無形之中的惴惴不安感。
被結衣發現,她不會生氣...吧?
揉揉臉,口中自我安慰:「沒關係,我們兩個之間清清白白......」
似乎是有些心虛,她又用力強調。
「清清白白!」
......
「嘶呼——」
「會長,要不我們就算了吧。」
掛掉電話,椎名伊織終於咬著牙對旁邊的寺島幸開口。
「你的比賽馬上就開始了,時間不夠。」
「不重要。」
寺島幸的聲音依舊清冷,語氣卻十分強硬,一副不得逞便誓不罷休的模樣。
椎名伊織看著雙手大力按揉他腳腕的寺島幸,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對你不重要,但是對我很重要!」
「寺島會長,你饒了我吧!」
「別揉了。」
「我用冷敷消腫就行!」
「你再揉這隻腳就要斷了!」
「嗯?」
寺島幸目光疑惑的轉頭看他。
此時的椎名伊織正坐在病床上,一條腿伸直被放到寺島幸大腿上,另一腿小心翼翼的蜷縮起來。
脖頸兩側各自放著一個冰袋冷敷。
似乎是因為冰袋保存太過完好的關係,這兩邊凍得他直哆嗦。
剛才被寺島幸咬了一口之後,因為脖子上的痕跡實在太過明顯,椎名伊織聽到廁所門口有人徘徊的動靜,就知道自己出不去了。
別的不說,單說自己帶著寺島幸和這一脖子的吻痕從男廁所出去,詩乃學姐估計能當場給他來一刀。
原本他還想在廁所里打個電話,給詩乃學姐來個調虎離山趁機逃跑。
但等他敲敲牆壁,發現裡面是空心磚之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隔音太差,外面沒準能聽見。
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從這間二樓窗戶翻出去。
椎名伊織本以為跳個二樓,對他14點的體質而言不過灑灑水,卻沒想到底下有個缺德玩意扔的瓶子。
一腳踩下去,右腳崴了。
要不是寺島幸跟著一起下來,他估計得爬到醫務室。
只不過,椎名對這個陌生的少女始終保持高度提防。
這個女孩,出手不講章法。
誰知道她會突然干出些什麼事?
長得好看的男孩子出門在外,要學會保護好自己。
被寺島幸握在手裡的腳往回縮了縮。
又被用力拽住。
椎名伊織抿了嘴,腳丫子疼得一抽一抽的——實在是會長手勁太大,都快捏癟了。
寺島幸看似漫不經心道:「今天,椎名君是在和佐野偷吃?」
「我和詩乃前輩,清清白白!」
「請會長你不要污衊我們之間純潔如白紙一般的友誼。」
椎名一手搭著一個冰袋,給兩邊的吻痕一起做冷敷。
聲音一本正經。
寺島幸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聲音比椎名還平淡:「那你們在衣櫃裡?」
「那種事,和會長無關吧?」
椎名伊織皺眉,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寺島幸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
「雖然這麼說很失禮,我也很感謝會長你把我帶到醫務室來,但是無論是剛剛在衛生間,還是從進到這個醫務室里之後,寺島會長......」
椎名伊織頓了頓,繼續道:「你完全沒有產生其他想法吧?」
他沒有被渚醬傳染讀心術,但伊織他畢竟還有個沒什麼存在感的系統。
在經過近半個月的時間試驗之後,椎名伊織已經能很清楚的捕捉到女孩們心動與被滿足的時機,並由此判斷是否能得到技能點與屬性點。
但是,他這種眼力與系統提示的配合,卻在寺島幸身上失效了。
無論是在隔間裡,寺島幸咬他的時候,還是進到醫務室之後給他揉搓腳腕,在這一整個過程里,寺島幸連一點屬性都沒有提供過。
——她根本沒有心動!
這才是椎名伊織判斷她不講章法的原因。
他雖然不知道這位學姐一路闖進男廁所到底想幹什麼。
但是...這個女孩的生癖,絕對有問題!
所以,即便寺島會長的顏值高得驚人,身材也非常出眾,伊織也不想跟她扯上關係!
更何況她還是詩乃學姐的目標。
君子不奪人所好。
聽了他這一番話之後,寺島幸的目光似乎更集中了幾分。
直直的與他對視。
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能看出來嗎?」
「與其說是看出來,不如說是判斷。」椎名伊織說著,又把腳往回縮了一下。
這次他倒是沒有被拽住,順利的縮進被子。
「會長你的情緒、動作,都實在是太過順暢了,無論對我做什麼都沒有絲毫遲疑,也沒想過任何我可能做出的反應。」
「無論是在廁所里把我按住,把我帶進醫務室,還是給我揉腳腕。」
「這些事情,在很多人眼中也許很令人心動...但誇張點說,我已經習慣了。」
「所以,能判斷出做這些事時,對方眼中的一點點感情。」
椎名伊織直視著寺島幸:「你,這不是完全沒有喜歡上我嗎?」
寺島幸側坐在床上,直勾勾的看著他。
漸漸的,眸中陰翳似乎散去稍許。
隱約露出幾分光。
原本始終僵著的小臉上,隱隱露出半分淺淺的微笑。
「是...嗎?」
「你到底想要什麼呢?寺島會長。」
「不知道。」
寺島幸被椎名伊織點破這一點,索性也不再像之前那樣試探自己的情緒。
她從床上站起身,伸展了下窈窕的身姿,輕聲道:「雖然不知道,但是下次還想再試試。」
「可以嗎?椎名君。」
「我拒絕。」
「那就是可以了。」
「我說拒絕!」
「我不會把你們的事情說不出去。」
「我們的也不會。」
寺島幸低頭看他,面上的笑容很淺,但出現在那始終沒有表情的小臉上時,卻異常明媚。
平淡如鏡的眸子裡,似是帶著幾分狡黠。
「只要你肯陪我!」
敷著冰袋的椎名伊織沉默。
寺島幸禮貌的朝他點頭,深深看了眼他脖頸冰袋下的吻痕,聲音依舊平淡得像在棒讀。
「另外......下次,我想試試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