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口中的汲取,漸漸的,小左川真帆的身體開始有了變化。
心臟擂鼓般重新跳動起來,呼吸與脈搏也恢復了平穩,仿佛有著源源不斷的生機通過嘴唇間的接觸,重新進入到了小左川真帆的身體之中。
原本毫無生氣的蒼白臉頰多出了幾分紅潤,看起來好像一位中了詛咒,暫時陷入到沉睡中的公主。
當然,即便是陷入到沉睡之中,身為忍者的本能依舊在忠實的驅使著她的身體,常年錘鍊出的忍者技藝此刻展露無疑,相接的地方有著吸熘吸熘的攪動聲不停傳出。
在這個過程中,攀附在她臉上的赤紅色咒紋似乎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驅逐,像是脫離土壤、暴露在太陽下的蚯引一般,開始掙扎著扭動起來。
最終無力與之抗衡,紛紛敗下陣來,不甘的從小左川真帆的臉頰上一一褪去。
而隨著赤紅色咒紋消失,她身上殘存的漆黑靈力火焰也漸漸熄滅。
一直盤踞在小左川真帆眉間的痛苦之色終於有所緩解,轉而露出了幾分舒適的表情。
在嘗到了甜頭之後,小左川真帆更加不肯放開懷中的夜神空,繼續加大力度,甚至試圖翻身騎到對方身上,以方便自己更好的獲取。
噗通。
因為小左川真帆忽然間的動作,原本位於岩石上的兩人一同掉了下來,摔倒在地。
短暫的墜落感與隱約傳來的痛感不禁讓小左川真帆的動作為之一頓。
下一瞬,她竟然一點點睜開了雙眼。
望著面前近在遲尺,臉上滿是無計可施的夜神空,一時間整個人不由得呆住了,雙眸之中塞滿了驚訝。
啊咧?
這是什麼情況?
自己,為什麼會在用舌頭和夜神打架?
然而這種程度的問題並沒能讓小左川真帆困惑多久。
下一秒,她便茅塞頓開,在心中暗自一拍掌,有些興奮道。
原來如此,是在做夢啊。
怪不得剛剛那種什麼地方掉下來的感覺很熟悉,果然是在做夢的時候經常會有的那種踏空感。
嘛,既然是做夢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現在整個人感覺好累,好想徹底放鬆一下......
想到這,小左川真帆不由得再一次閉上了雙眼,專心致志的開始享受起了此刻眼前的情景。
下一瞬,她察覺到夜神空放在她後背上的手忽然開始不安分的活動了起來。
對此,小左川真帆心裡頓時有些不屑。
哼。
果然是在做夢啊。
自己所了解的夜神,可不是這種膚淺的人啊。
不過......
這種膚淺的夜神,自己也不討厭就是了。
那麼,就來稍稍施展一下真正的技術,來教訓教訓這個無禮的後輩好了!
想到這,小左川真帆不禁變得有些躍躍欲試。
但很快的,她的表情再度一怔。
咦。
夜神的手的行動軌跡,好像和自己預想的不太一樣......
並不是在圖謀不軌的到處遊走,而是在自己後背上寫著什麼東西。
好奇之下,小左川真帆不由自主的開始研究起了對方究竟寫了些什麼。
小...左...川...前輩
清醒...了的話,差不多...可以鬆口了。
「嚶嚶嚶!?」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小左川真帆的臉頓時變得如同烙鐵般通紅且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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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忙將臉蛋從夜神空面前拔開,結結巴巴道。
「你...你是真的夜神?」
「小左川巡查,你難道還見過假的我嗎?」
夜神空摸了摸乾澀的嘴唇,有些無奈道。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以為是在做夢......」
「啊,我不是說我在夢裡就會這個樣子,這一次只不過是剛好想複習一下之前練習的內容,所以才......」
小左川真帆努力解釋著,但臉蛋卻不爭氣的愈發通紅。
到最後,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理直氣壯的甩鍋道。
「說到底,夜神你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啊?都怪你,讓我一下子分不清楚這是做夢還是現實了啦!」
「還能是為什麼,當然是來救你的。」夜神空道。
聽到這話,小左川真帆的表情頓時有些迷惑。
「救我?為什麼要救我......」
忽然間,她想起了什麼,面色勐地一變,忍不住驚呼道。
「啊,我想起來了,是禍津眾,我們被禍津眾襲擊了!」
「敵人呢?敵人現在在哪裡?」
「冷靜點,小左川巡查,敵人已經被解決了。」夜神空耐心的安撫道。
「被解決了?」
小左川真帆一臉迷惑的看向夜神空。
「被誰解決的,你嗎?」
看著面前一臉茫然的小左川真帆,夜神空心想道。
看來進入六道輪迴之後的事情,對方已經完全不記得了啊。
他隨即扯開了話題。
「先不說這個了,小左川巡查,你現在感覺沒事嗎?」
根據音無澈雪的話,六道輪迴開啟之後會消耗大量的生命力,可看小左川真帆現在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是音無澈雪的情報有誤,還是小左川真帆的體質異於常人?
「我?我能有什麼事?」
小左川真帆下意識回答道。
不待夜神空再問,她便又想起了什麼,搶先一步問道。
「對了,夜神,野原呢?」
「我...在這。」
她身後傳來了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
小左川真帆循聲回過頭,看到野原倫太郎正倚靠在一處岩石邊,身下的土地已經滿是血漬。
見狀,小左川真帆立刻趕到對方身邊,想要伸手去攙扶,卻又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只能跪在對方身邊,手足無措道。
「野...野原,你沒事吧?」
聽到這話,野原倫太郎不禁嘴角勉強向上一揚,擺出一副沒好氣的樣子,教訓道。
「我說小左川啊,但凡你有眼睛,也該看出來這是致命傷吧?」
「行了,我現在已經很累了,讓我好好睡一覺吧。」
小左川真帆緊緊攥住對方的手,一臉不肯放棄的樣子。
「就算是致命傷也一定還有辦法的,野原你好歹再堅持一下啊!」
「咳....咳咳,本來我的確還能再堅持一會的,但是看到自己的女兒當著自己的面和別的男人接吻,血壓不自覺就升高了,現在傷口的血已經完全止不住了。」
野原倫太郎無力的咳嗽了兩聲,嘴角溢出了鮮血。
「不過,能在最後看到那樣一幕,似乎也不錯啊。」
「什麼最後一幕,野原,你在說什麼胡話......」
小左川真帆低下頭,聲音中帶上了些哭腔。
看著面前的小左川真帆,野原倫太郎心裡忽然湧現出了些自豪。
在最後,自己好歹也算保護了小左川一次啊。
......
一年前。
五番隊基地。
隨著基地的門開啟,剛剛討伐完特異點的音無澈雪從外面走了進來。
「辛苦了隊長,收穫到新的咒印了嗎?」
野原倫太郎從一旁出現,殷勤的向其打招呼道。
「嗯,這一次得到的,是名為『九命貓』的咒印。」
音無澈雪攤開手,一枚靛藍色的咒印正靜靜的躺在她的手心。
望著手中的咒印,她輕聲道。
「這枚咒印的能力,是在平日裡將能量儲存起來,在宿主瀕死時轉換成生命能量,然後將其一鼓作氣釋放出來,換句話說,就像是有了第二條生命。」
「雖然只是二級特異點孕育的咒印,但某種程度上來講,它卻擁有著連高階咒印都不具備的保命能力。」
「只不過,這個咒印有一個很大的副作用。」
「因為在平日所需的能量中將很大一部分能量抽走了,所以無法給大腦提供足夠的能量,人的思維就會變得有些遲鈍,也就是說,會變笨。」
「為了保命所以只能變成笨蛋了嗎,還真是讓人難以取捨啊......」野原倫太郎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忽然開口問道。
「隊長,這枚咒印的歸屬決定了嗎?」
「還沒有。」
「那麼,不如把這枚咒印給小左川吧。」野原倫太郎提議道。
「嗯?像小左川那麼聰明的孩子,用這種咒印不是浪費了嗎?」
對於野原倫太郎的提議,音無澈雪的反應有些驚訝。
「為什麼叫浪費?傻乎乎的,不用為什麼事情而煩惱悲傷,不也挺好的嗎。」
野原倫太郎聳了聳肩。
「更何況有些時候,知道真相才是更加痛苦的選擇吧?」
聽到這話,音無澈雪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大有深意的望了對方一眼。
「野原,你有什麼事情是不想被小左川知道的嗎?」
「隊長你在說什麼,我野原倫太郎可不是那種膽小怕事的男人啊。」野原倫太郎不屑道。
他望著音無澈雪手中那枚靛藍色的咒印,低聲道。
「不過,或許,我真的在害怕什麼。」
「對我而言,真的要我去面對某些東西,恐怖要比失去男人的尊嚴更可怕吧。」
......
看來,現在就到了面對那些東西的時候了啊。
此刻,野原倫太郎伸手拍了拍小左川真帆的手背,安慰道。
「好了,小左川,你現在該握住的手,已經不是我的了。」
「今後的話,會有人陪你一直走下去,他的手會比我更溫暖,更有力,而且會更懂得珍惜你,那樣的手,才是你該去握住的手。」
看著面前緊抿著嘴唇,眼眶通紅的小左川真帆,野原倫太郎故作輕鬆道。
「對了,還有些話要提前告訴你,在我的葬禮上你可不要哭啊,一名父親的歸宿應該是女兒的笑容,而不是什麼悲傷的眼淚。」
聽到這話,小左川真帆終於忍不住淚奔,埋在他身上哽咽道。
「可惡,野原你這混蛋,別想這麼輕易就去死啊,我、我還沒能親手教訓你一頓......」
下一瞬,她身旁傳來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咳咳,小左川巡查,聊的差不多了的話,就先讓一讓吧,接下來,我要開始治療野原先生了。」
聽到這話,小左川真帆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看向身旁的夜神空。
「啊?他都這個樣子了,還能有救嗎?」
「無論如何,也只能試一試了。」夜神空道。
見狀,小左川真帆立刻離開了野原倫太郎身邊,將位置讓給了夜神空。
看著面前的夜神空,野原倫太郎衰弱的開口道。
「放棄吧,已經來不及了,我馬上就要......」
他的『死』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下一瞬,夜神空手中出現了一顆豆子,被他塞到了野原倫太郎口中。
還沒等野原倫太郎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喉頭下意識一滾動,便將這顆豆子吞了下去。
霎時間,他那原本萎靡不振的雙眼頓時驚訝的瞪大,感覺到身體之中仿佛迸發出了無限的生命力,剎那間便修復好了這具殘破的身軀。
看到野原倫太郎的異樣,小左川真帆連忙湊上前,忐忑不安的詢問道。
「野原,你感覺怎麼樣?」
「我、我馬上就要......」
聽到這話,野原倫太郎不禁一時為之語塞。
半晌,才滿臉通紅的吐出幾個字。
「痊...痊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