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情未了 第十五章 劍的境界

    古風調整了下呼吸，對面的黑衣人二話不說，直接沖了過來，右手中的匕首閃動著寒光，如流水般湧向古風。

    古風雙眼死死盯著，右手飛揚，劍光劃破面前的光明，和匕首輕輕觸碰了下。

    匕首被輕輕推開後，那人後退三步，手中匕首翻飛，瞬間幻化出兩道殘影。

    古風一臉緊張，長劍橫行，快速划動起來，兩道殘影已然飄到了面前。

    忽上忽下，忽前忽後，好似彩蝶戲花，飄逸靈動又像追星趕月，快速刺進。

    古風只覺眼前寒光閃爍，氣勁滲入皮膚下，手腳都隱隱有些刺痛。咬牙揮動著長劍，極為勉強的抵禦著，腳步逐漸凌亂了起來。

    一陣手忙腳亂，汗水已經將後背打濕了，呼吸也急促了起來。古風心頭划過一絲恐慌，內心深處，一個聲音逐漸清晰起來。

    「你甘心就這樣嘛，不是說好，在這裡闖出一片天地的。變強，不是嘴上說說，趕緊找到自己的節奏。」

    古風虛晃一劍，將那人逼退後，碎步後退了點，調整了下呼吸，重新看向對面。

    「不錯，強者恆自強，如果連你都不能戰勝，那我怎麼實現誓言，我可是答應了靈舞，要幫她完成三個願望的！」

    喃喃自語的說了聲後，古風搶先出擊，長劍橫掃，將那人稍稍逼退些後，猛的換招，斜向上撩。

    逐步掌握主動後，古風的劍招開始凌厲起來，挑撩刺砍不斷的變換著，漸漸壓制著那人。

    一頓飯的功夫，那人被劍招死死困住，匕首被長劍逼著失去了章法，那原先靈動的蝴蝶，有氣無力的飄飛著，似乎隨時都會墜落在地。

    又過了陣，古風疲軟的癱坐在地，眼前一個深坑，逐漸縮小著洞口。

    「沒想到，只是第一個對手，我就差點掛掉。」

    古風感慨的甩著手，滿臉的汗珠肆意流淌著，剛才戰勝對手的瞬間，那人腳下出現了一個坑洞。

    「你這樣就滿足了？別忘了，在這裡，有時候是接連的戰鬥，哪有時間給你休息。」

    靜仙兒突然出現，滿意的點了點頭，卻是一臉嚴肅的說著。

    「站起來，只有不斷的逼迫自己的極限，才能知道潛力有多大。」

    靜仙兒說著，打了個響指，出現了個手持雙斧的男子，沒等古風站直身，男子高喊著，快速沖了過來。

    古風苦笑了下，拿起劍再度迎了過去。就這樣，古風開始了不停的揮劍，喘息，再揮劍的日子。

    「呼，終於一千了。」

    古風輕舒了口氣，眼前一個女子緩緩消散著，地上殷紅的鮮血快速收縮著，很快化成一個正方體的盒子。

    「還不錯，十九年八個月又十二天，擊殺千族劍修高手，的確是個奇才。」

    靜仙兒玉足緩行，輕飄飄來到古風面前，手中托著那個血紅盒子。

    看似十九年多時間，其實外界只不過過去了十九個月多，可是一千名各族高手，且都是劍修奇才，足以說明古風在同境界劍修中，驚人的實力。

    而且古風對於時間概念逐漸淡忘，整個人的氣質也變了，即使是熟睡，那股凌厲之氣，也一直綿延不斷的噴發著。

    同時他對於道的運用，也有了更深的領悟。水火道劍原本只是各一柄，現在是上下兩層數把。

    除了數量的變化，水流更為內斂，火焰更為狂放。加上古風自身的氣勢，有幾個對手就是受他的氣勢逼迫，無法正常運劍。

    「你現在對劍的感悟如何，除了當初的殺戮之兵，你還想到了什麼？」

    靜仙兒低聲問著，一雙美目上下打量著古風。

    「劍，不僅僅是殺戮之兵，也是止戈之兵，關鍵是看使用者本身。」

    古風高聲回應著，右手輕撫劍身，動作輕柔，就像在撫摸著情人的臉頰。

    「嗯，你現在的狀態，應該是步入了劍道的第一個境界。」

    古風疑惑的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靜仙兒。這些日子，自己見的最多的人就是她了，每次自己剛打贏對手，或被對手壓制的瀕臨絕境時，都是她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不得不承認，她的身上有種超凡脫俗的氣質，加上秀美的臉龐，玲瓏的身段，完全能讓所有見過的人，都沉醉在她的魅力中。

    可最思念的還是顏靈舞，尤其是在快要放棄的時候，顏靈舞的身影，就像特效興奮劑，不斷激勵著自己，逐漸步入新高度。

    「什麼是劍道的第一境界，這和我們說的那些境界有什麼聯繫？」

    古風說出了自己的困惑，靜仙兒更像個博學的老師，無論自己如何努力的擊敗對手，她都能說出需要改進的地方。

    「你所謂的境界，是出於對道的領悟，而運用道的境界之分。而在各自修行的領域裡，還有具體的劃分。」

    「所謂的第一境界，就是你現在的感悟。手中有劍，心中且無劍。」

    「手中有劍，心中且無劍？」

    古風更為困惑了，靜仙兒柳眉一揚，螓首微點，笑意醉人的回答。

    「對，就是字面的意思，你現在還是有劍方有招式，而心中卻沒有烙印下自己的劍。」

    「劍修也好，其他的修真也罷，第一階段，都是嫻熟的掌握。隨後，你會開始在自己心中，烙刻適合自己的器，隨著器與自己的逐漸融合，最終和外在之物相同。」

    「這一階段就是第二境界，簡單的說，就是手中有劍，心中亦有劍。」

    靜仙兒說著扭過頭，眼神深邃的看向一旁，仿佛看穿了萬千阻礙。

    「呦，她也出來了，還真是巧呢。」

    古風知道，靜仙兒說的她，正是顏靈舞。果然沒多久，顏靈舞淺笑碎步，飄然而至，帶起一陣幽香。

    古風微微眯起眼，此刻像是步入花海，萬花綻放，爭奇鬥豔。顏靈舞則是那穿梭花海的彩蝶，輕盈飄舞，伴香而至。

    「嘖嘖，你是不是練了什麼邪功了，我怎麼感覺，你就像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劍。刺破天際的氣勢洶湧，卻又維持在身旁，就算站在你旁邊，我都感覺一陣陣的刺痛。」

    古風沒來由的心情大好，一時間忘了靜仙兒就在眼前，一把抓住顏靈舞的手，語氣柔和的回應。

    「你也是啊，我像一下子來到了萬花叢中，鋪天蓋地的各種奇花，而你就是一隻彩蝶，香飄飄的來到我身旁。」

    「好了，討厭，師尊還在，你要我難看啊。」

    顏靈舞嬌嗔了一聲，一抹暈紅瞬間浮現，襯托著她秀麗的臉蛋更加水靈，仿佛剛摘下的紅蘋果，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又不忍心如此破壞。

    「行了，你們兩個也是天生的緣分，以後你們一起出去闖蕩，也剛好。一個剛強，一個柔和，倒是挺符合道的真意，希望你們真能成為一生的道侶。」

    靜仙兒輕輕笑了笑，看著面前兩人，眼中划過複雜的神情，有欣喜有哀怨還有擔憂。

    「正好，我剛才說到了修道的境界，所修之道的境界，這兩者之間的區別，你也跟著聽聽吧。」

    靜仙兒說著，雙手一揚，空中灑落點點微光，眨眼間，三人面前出現了一張方桌和四個凳子。

    她接著輕輕拍了拍手，功夫不大，幾隻紫貂托舉著果盤，快速奔來，很快就將方桌擺滿了。

    靜仙兒率先坐下，隨後示意兩人也入座，順手拿起一個晶瑩剔透的果子，輕啟朱唇，皓齒微動，一口咬了下去。

    一股奇香飄出，古風和顏靈舞不由抽動了兩下鼻子，靜仙兒示意兩人也動嘴。品嘗了一番後，她拿起一顆珍珠般奇果，輕輕把玩著。

    古風邊吃邊說，顏靈舞也不時回應著，聊完了兩人這些日子各自的經歷，古風重述了剛才靜仙兒說的那番話，顏靈舞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好了，之前的你們都知道了，那我就繼續說下去了。」

    靜仙兒不時掃過兩人的臉，等古風說完，一口咬碎那顆果子，柔夷托著雪白的下巴，柔聲說了起來。，

    「當心頭烙印的器和自身完全一致後，就能熔煉器，藏於神識之中。這個階段就是第三境界，手中無劍，心中卻有劍。」

    「這一階段的修真者，即使身體消亡了，精氣神也能融於器中，之後尋得合適的材質，重新凝築，就能製成名存千古的名器！」

    靜仙兒說著，突然收了聲，歡快的盯著古風身後。古風只覺身後一陣異樣，未等他有所動作，那把長劍飄到了他面前。

    「你看這裡，上面寫著赤霄，這就是一把名器，也就是你們所謂的，嗯，對！先天靈寶。」

    仿佛是回應靜仙兒的話，赤霄劍嗚嗚的響了起來，劍身也變得紅艷如血，一股強大的氣勢向四周散發著。

    古風不由得想起，在地球時，中國有很多類似的故事。比如干將莫邪就曾獻身鑄劍，在比如三國時期，那些名震天下的名器，青龍偃月刀，丈八蛇矛槍等等

    莫非，這些被傳的神乎其神的故事，其實就是流傳下來的，修真者的器所凝鍊的先天靈寶？

    「至於第四個境界，就很神奇了，修真者的器不再局限於體內，而是融入天地間，可以和天地靈氣一起凝鍊。」

    「這一階段，叫做手中無劍，心中亦無劍。其實這也很符合道的真意，凝實化虛，取天地靈氣，匯日月精華，以道鑄體，虛實不滅。」

    靜仙兒說完，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句話，迴蕩在兩人身旁。

    「你們兩去紅塵中磨鍊一番吧，只有融於紅塵，方能脫得紅塵。多說無益，明天早上，我會親自帶你們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