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王:從上海灘開始一開始的上海灘一零七章直覺趙景陽下午在後院練功兩個小時。今天挺安靜——子宜她們幾個又出去玩兒去了。
練完功,趙景陽換了身利落的衣服,來到左側偏院。
「容嘉上這幾天沒鬧騰了?」
容嘉上就關在這兒。
在偏院兒看守容嘉上的,就是內衛的人。
道:「沒有再鬧騰了,景爺。」
前幾天這小子鬧的厲害,亂打亂砸不說,還屢次意圖翻牆逃走。可他一個公子哥兒,哪兒有這天分?說是什麼步兵學校出來的,卻連趙景陽手底下的流浪兒都干不過。
每每被捉住,便是一頓好打。
專挑軟肉地方揍,打的他哭天喊地,卻又看不出嚴重的傷痕。
其實這廝就算逃了,趙景陽也不會絲毫擔心——種了蠱呢。便逃到天涯海角,照樣逃不出趙景陽的手掌心。
點了點頭,走了。
也就問一句而已。
捕魚船隊的交接,可能就在這兩天兒了。
趙景陽準備溜達出去,到工地看看,問問嚴華工程進度。
剛到前庭,便見馮世真帶著倆姑娘,一路嘰嘰喳喳說說笑笑,走了過來。
「景陽!」
馮世真笑容滿面:「我給你介紹一下...」
「真真,不用了。」左邊的姑娘巧笑嫣兮,對趙景陽伸出縴手:「趙先生,又見面了。」
趙景陽哈哈一笑,握手:「於小姐,歡迎你來我家做客。」
是於夢竹。
至於馮世真右邊的這位,自然就是於夢竹的閨蜜,杜美慧。
「杜小姐,也歡迎你。」趙景陽跟她也握了握手。
然後對馮世真道:「早上說的『你的同學』,難道就是於小姐和杜小姐?」
馮世真笑道:「是夢竹。我們是中學同學。上大學的時候才分開的。」
說:「先前不是招聘老師麼,我去震旦大學招聘的時候,遇到了夢竹。還是夢竹幫忙,我才能那麼快聘齊老師呢。」
原來是這樣。
於夢竹笑起來十分有一種活潑的感覺,她說:「中學畢業分別的時候,我哭的稀里嘩啦的。聽說真真要去金陵,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呢。」
杜美慧一旁笑著,很純淨的那種笑容。
這下趙景陽也不出去溜達了,至於工程進度——隨時都可以問嚴華,不在一時之間嘛。
跟美麗的女孩兒聊天,是一件十分愜意的事。若是因為問工程進度,錯過了,那實在可惜。
趙景陽和馮世真便帶著倆姑娘參觀庭院,前庭、後院、花園,輕鬆隨意的閒聊,果然十分爽利。
一直到傍晚,眼看天黑。
於夢竹提出告辭。
「我得早點回去,不然我爸爸又要罵人了。」於夢竹有點怏怏不樂:「他管的太嚴了,我一點也不喜歡。」
趙景陽失笑,道:「他是為你好。」
於夢竹白了他一眼:「他也是這麼說的。為我好!」
趙景陽道:「你生在於家這樣的家庭,於老闆護著,你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險惡。你知道上海灘每天多少橫死的人嗎?知道那些普通家庭的姑娘,白天出門都可能會遇到麻煩嗎?」
他道:「你在我這兒,倒沒什麼。在其他地方,於會長的擔心是必要的。」
便說:「我讓石頭送你們回去。萬一你回去晚了,於老闆遷怒於我,打電話罵我一頓,我不是平白遭了無辜?」
於夢竹撇撇嘴,不跟趙景陽說話,轉對馮世真道:「真真,我明天再來找你!」
馮世真笑道:「行,到學校來找我,我隨時都在。」
走出大門,杜美慧與趙景陽道謝:「謝謝景陽哥哥今天下午陪我們聊天。」
這姑娘,眼神、模樣、笑容,都那麼純。以至於才一個下午,都叫『哥哥』了。
反倒是於夢竹,還『趙先生、趙先生』的稱呼。
趙景陽笑道:「有時間和夢竹一起來玩,我隨時歡迎。」
眼看著汽車遠去,趙景陽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眉宇間流淌過一抹思索之色。
「想什麼呢?」馮世真縴手在趙景陽眼前晃了晃。
趙景陽回過神來:「想杜美慧呢。」
馮世真立時大眼睛瞪圓,二指一拈,就要給趙景陽來一下狠的。
趙景陽道:「這姑娘不簡單。」
馮世真一愣,手停在半途:「不簡單?」
趙景陽點頭:「這世上有人憑藉察言觀色,就可以看透人心;但有的人善於偽裝,能把自己的心思徹底掩蓋在不一樣的表情之下,讓人只能看到他想讓人看到的面孔。」
說著攬住馮世真的腰,轉身往裡頭走:「杜美慧一臉天真、單純,但我能感受到她心中強烈的探尋欲望!」
說:「昨天在於家,我就感受到了。今天更強烈。」
馮世真眨巴眼睛:「強烈的探尋欲望?她難道喜歡上了你?」
趙景陽捏了她鼻子一下:「不是那種情緒。是另外一種...她只是想探尋我的根底,而不是對我本人產生了情、愛之類的興趣。」
到這裡,趙景陽說:「這是一種直覺,當人的精神意志極度強大的時候,就能夠直觀的捕捉他人的情緒變化。這種變化,不在表面,而在精神。」
「類似於所謂的讀心術,但並不準確,只是一個大概,比較模糊。」
說著笑起來:「譬如你、艷雲、紅玉...你們對我的產生的情緒,我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並且能準確的理解。所以我很清楚,杜美慧暗藏的情緒,並非你說的那種。」
馮世真一臉的吃驚:「那不是在你面前一點秘密都沒有了?」
趙景陽失笑:「我不是說了嗎?只是感受情緒,而不是讀心術。」
馮世真已略理解:「這樣麼...那照你這麼說,杜美慧一臉單純都是裝的?」
趙景陽道:「毫無疑問。」
馮世真皺眉:「那夢竹呢?」
趙景陽道:「她是真的單純。」
馮世真眉頭皺的更深:「那杜美慧在夢竹身邊,豈不是能把她玩兒的團團轉?」
趙景陽哈哈大笑:「或許。」
說:「也許杜美慧只是天生對任何有趣的存在,都會產生強大的好奇心呢?左右說不準。不過以後還是要防著點。這種人心機極深,一不小心就會著她的道。」
馮世真點了點頭:「那是該防著點。」
說:「我明天提醒夢竹一下。」
趙景陽搖頭:「這個就不必了。所謂疏不間親,於夢竹和杜美慧的交情,可比跟你的交情深。你只需注意著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