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是的。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法醫確實已經作出的死亡報告。但是,這份報告對三位死者的死亡時間,卻沒有一個具體明確的判斷。所以,如果對方提出異議,要求重新檢驗,那麼這個就不好說了,所以也就是說,這裡面還存在著一定的變數。」張建峰皺著眉頭,一邊用手翻看著王雪飛帶來的一大堆材料的內容,一邊說著。但他回答問題的時候,並不怎麼抬頭,而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堆材料上。
薛柯枚坐在一旁,認真地聽著王雪飛對各種問題的諮詢。她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這個張建峰似乎對王雪飛顯得並不是很熱情的樣子。
「準確推算死亡時間,時間短了好說,時間長了就不好說了。因為這其實也是一個難題,畢竟,有些問題以目前的技術水平,還難以解決。所以,在不能確定死亡先後時間的,幾個互有繼承關係的人在同一事件中死亡,推定沒有繼承人的人先死亡;都有繼承人的,如果幾個死亡人的輩分不同,那麼在繼承順序上,一般來說都是推斷長輩先死。沒錯吧?」
王雪飛滔滔不絕地說著,看得出來,王雪飛顯然對這個問題已經仔細研究過了。他顯得比律師還要更精通法律。
「你說的沒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般的繼承當然就是這樣。這是財產繼承的前提。有了這個前提之後,才能以此為依據,看看三個人到底是誰繼承誰?」張建峰還是在認真地翻看著桌上的一大堆材料,頭也不抬地說著。
「那其實不就是個寫狀子的事情了?」薛柯枚聽了,不禁說了這樣一句話。
「薛阿姨,哪有您想的那麼簡單?」
終於,張建峰放下了手裡的那堆材料,總算是不再低頭了。他喝了一口水,這才細細地介紹起來。
「明確了誰繼承誰的問題,那麼,下一步才可以看看被繼承者的哪些財產界定為遺產,哪些財產不屬於遺產,所以,這個案子並不簡單啊。」
作為律師的職業習慣,不知是真的,還是故意的,反正大多數人往往都喜歡把辦理案件的難度稍微誇大一些,以便於提高委託律師代理費用。
「怎麼個不簡單法?」王雪飛反問道。而薛柯枚則把椅子往前挪了挪,用心地聽著這位年輕的律師的講解。
張建峰見王雪飛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以為這件事似乎已經十拿九穩,穩操勝券,便皺了皺眉頭,這才繼續往下分析著:
「為什麼說不簡單呢?你們看,從這個案子的表面上看,似乎只是一個簡單的財產繼承案件,但其實並非你們想像的那麼容易。因為首先從財產上看,如果是一般人,家裡就那麼些財產,一眼就望到了底,那麼辦起來當然也順手。但問題是這三個人,都不是普通人,所以,財產狀況必然比常人複雜的多。比如楊吉輝,本身就是個企業家,個人的財產很多,有的表現為物質形態,比如房屋、汽車、收藏的各種古董,名貴字畫等等;有的表現為現金形態,包括各種債券、以及保險財產等等。」
薛柯枚暗暗地感到驚訝。因為在這之前,她只是知道楊吉輝很有錢,但具體有些什麼,她並不清楚。聽張建峰這麼一說,這才知道,問題遠不像她想到那麼簡單。
「就拿你剛才說的繼承順序吧,也沒有您說的那麼簡單。」說到這裡,張建峰從那堆材料里抽出了一份保險合同,在空中揮了揮,看著王雪飛說道:
「......《保險法》規定,受益人與被保險人在同一事件中死亡,且不能確定死亡先後順序的,推定受益人死亡在先。您看,就這一條,顯然與《繼承法》中的繼承順序不同。」
王雪飛一聽,頓時驚呆了。
他沒有想到,同樣是繼承,保險法與繼承法的繼承順序就完全不一樣。這讓他感到有些意外,也確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立刻,王雪飛再也不像剛才那樣,現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他乖乖地坐在那裡,看著張建峰,不再說話。
「這還不算,由於他是一個企業家,家裡的哪些財產是屬於公司的,哪些是屬於個人的私產;哪些是能繼承的,哪些是不能繼承的,如果賬面上記載的非常清楚還好說,如果記得並不那麼清楚,賬面上稀里糊塗,完全是一本糊塗賬,那就費事了。還有楊子琪,你還不知道嗎?在與你結婚之前,就已經存在過一次婚姻關係,而且還有一個孩子。所以這也很複雜,因為她既有婚前的財產,又有婚後的財產;既有法定繼承,又有遺囑指定繼承;既有國內的財產,又有國外的財產,這就涉及到兩個國家不同的法律體系,屬於跨國案件了,這樣一來,我們不但要考慮國內繼承法,同時也要看美國的繼承法,而我們這邊的律師又不能去美國辦理案件,所以也需要委託美國的律師事務所辦理他們那邊的法律事務。另外還有其他幾個繼承人,也讓人感到頭疼,有普通繼承,有代位繼承,有遺囑繼承,你們想想費事不費事?」
被張建峰這麼雲裡霧裡一分析,薛柯枚和王雪峰頓時聽的頭大了。
「天哪,照你這麼說,楊家的這點兒財產,別說支付律師代理費了,怕是連去美國跑來跑去的飛機票,也未必夠呢?那還打個啥官司?」
薛柯枚顯然有些心虛了。因為她也知道,許多案件的律師費,據說是按小時來收費的。
「那倒還不至於。」
見薛柯枚說的這麼誇張,張建峰也被她逗笑了。「我們是按照訴訟標的額的多少來收費的,再說,所謂確定張子琪在美國的遺產,其實也就是個再次委託的事情。再說,我們這家律師事務所與世界上幾個主要國家的律師事務所都有合作關係。稅務方面的人才,財產評估師,要什麼有什麼,個個兵強馬壯,特別是英語翻譯人才,更是不在話下,而且辦理的跨國經濟案件也不是就你一個......」
張建峰擔心薛柯枚打退堂鼓,所以又開始給她提振信心。
「真的嗎?我們既然來找你,說白了,一方面是衝著你才來的。另外一方面,當然是想收費低一些。總不能也按小時收費吧?要是那樣,我們就不打了。」薛柯枚半正經半開玩笑地說道。
「放心吧,如果不出意外,這個官司應該還是值得打的。如果不打您二位就吃大虧了。因為人家對方也要請律師呢。您說的也對,咱們都是熟人,在私下我也給透個底,以我個人的分析,還是有七八成勝算的。所以,從總體上看,這個案子對你們還是有利的」
看的出來,張雪峰對這個案子的信心還是挺足的。
「你要是這麼一說,我還放心了。」聽了張建峰的這番話,王雪飛臉上的肌肉也鬆弛了下來。他看了看薛柯枚,想徵求一下她的意見:
「你覺得怎麼樣?」
「還能怎麼辦?看來也只能這麼辦了。」薛柯枚點點頭。接著,她笑了笑,又對張建峰說道:
「建峰,案情大體情況你也清楚。反正這事就全部交給你了,一句話:大家都是熟人,你儘管發揮你的法律才能,盡心盡力就行了。我們完全信任你。價錢嘛,剛才阿姨是和你開玩笑呢,所以你也不要客氣,該怎麼收費就怎麼收費,總不能虧待你吧?」可以說薛柯枚是看著老領導張永強的這位兒子長大的,所以也就特別的信任。
張建峰笑了。「薛阿姨,謝謝您對我給給予的信任。不過,咱們畢竟是熟人,我怎麼能不優惠呢?這樣吧,我和他們說說,咱們按最低價位收取律師費用。」同時,他也沉思了一下,又補充道:
「任何事情都存在出現某種意外的可能,作為律師,我必須事先說明,咱們也不是具有絕對的把握,所以萬一官司打輸了,律師費也」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但薛柯枚和王雪飛都知道張建峰說的意思。
「這還用說?你把我們兩個看成什麼人了?」王雪飛顯得十分大度。
這時,正在樓里閒轉著的王彪,估計他們洽談的差不多了,便也走進來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說妥了。咱們第一步,這是律師委託合同,簽個字吧。」
於是,薛柯枚坐在那裡,在張建峰的指導下,開始一張一張地簽字。
剛寫了幾個字,薛柯枚想起了什麼,她抬頭看了王雪飛一眼,說道:
「雪飛,你去走廊外面看看劉易,現在叫他進來吧。」
「好吧,你先慢慢簽字,我順便出去把律師費用交了。」見薛柯枚正一張一張地簽著一大堆律師委託合同,王雪飛也正想出去抽支煙。
「劉易......」
一出門,王雪飛見走廊里沒有孩子的身影,便輕輕地喊了一句。
「劉易......」他又輕輕地喊了一句,由於此時是上班時間,又是需要安靜的場所,所以,他的聲音也不能太大。
見這裡沒有劉易,王雪飛只好到別處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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