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文姝拿了熨斗出來。
她見李雲海等著沒動,笑道:「你脫衣服啊!你不會是怕羞吧?」
李雲海哂然一笑,說道:「那倒不是,我是覺得,我回家換了衣服就行。」
紀文姝道:「被別人看到,要笑話你的。你這麼大的老闆,被人笑話,可不是好玩的。」
李雲海呃了一聲,心想如果被蘇綰兒看到,還真要問東問西了。
於是便脫掉了外套,交給紀文姝去熨燙。
天氣已經很冷了。
這種園林式的宅子,是住在一樓的,在院牆之內,關緊門窗,冷風吹不進來。
不過天氣溫度低,李雲海脫了外套,冷得打了個寒顫。
紀文姝笑道:「你要是冷,就運動一下,我很快就熨好。」
李雲海喔了一聲,道:「沒事,我還好。」
他隨意的在房間裡走動了一下,看到那邊角落裡養一隻白貓,那白貓正瞪著大眼睛,看著他。
李雲海走過去,蹲下來看著那貓,笑道:「你還養寵物呢!」
「一個人無聊嘛!」紀文姝道,「養只貓玩。我見過一個女孩子,養青竹蛇當寵物的,好嚇人哦!」
「青竹蛇?當寵物?那得是什麼樣的人?」李雲海驚訝的問。
「一個剛剛研究生畢業的女孩子,就在我們科研院工作,她人很聰明的,就是性格有些古怪。」
「養蛇當寵物?這樣的女子,已經不只是古怪了!簡直就是變態!她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吧?」
「有啊!養蛇還不算?」
「那她工作時候呢?」
「那倒是挺正常的。」
「有點嚇人!正常人看到蛇,第一反應就是害怕,她居然敢養蛇?」
「我第一次聽說,也覺得不可思議。我還特意到她住的地方看了。」
「這很危險啊!萬一那蛇要是跑出去,咬了別人怎麼辦?青竹蛇就是竹葉青,是有毒蛇!」
「她把蛇的毒牙拔掉了的。」
「還是不可理喻!」
「這算什麼?你以為她只是養著看看嗎?」
「養來吃?」
「她哪裡捨得吃?拿來玩,就像耍蛇的人一樣,放在手掌心裡,纏繞在手臂上,還掛在脖子上,晚上睡覺,她還把蛇放在被窩裡。」
「她男朋友不害怕?」
「你覺得,她能交到男朋友?哪個男的敢和她談戀愛?」
「我想想都起雞皮疙瘩了!我覺得養養貓啊狗啊,還是可以接受的。我老家養的是土狗,也就是中華田園犬,很懂事,只吃扔在地上的食物,晚上睡在門外守家護院。」
兩人聊著寵物的話題,越聊越投機。
紀文殊幫李雲海熨好了衣服,提起來,幫他穿上。
「李總,請坐,我給你泡杯茶。」
「不用麻煩了。」
「不麻煩。還是說,你趕著回家有什麼事?」
「沒事,沒事!」李雲海笑道,「那就喝了茶再走。」
紀文姝嫣然笑道:「你不是離婚了嗎?怎麼還跟有老婆似的,到點就要回家?」
「呵呵,你們都知道了?」
「這事你還想瞞著我們呢?怕我們喝你的離婚酒?」
「瞧你這話說的,誰家離婚還辦酒呢?」
「有啊,慶祝自己龍歸大海,從此恢復自由之身。」
李雲海聽了,哈哈大笑。
紀文姝泡了兩杯茶端過來,遞一杯放在李雲海手裡。
李雲海聞著茶香,問道:「好香啊,這是什麼茶葉?」
「碧螺春,太湖產的茶葉。」
「哦,對,太湖產名茶。」
李雲海道:「我忽然發現,你是個很有生活情趣的女人。」
「不然呢?你以為我只知道工作?」
「你以前給我的印象,的確如此。」
「人的刻板印象,一旦形成,很難改變。我在工作的時候,當然得認真投入,不然對不起你給我的工資。」
「你家裡人都還好吧?」
「他們都好著呢!只是有一點不好,對我是年年催婚,月月催婚,現在幾乎是每日一催,跟催命符一樣,讓我煩不勝煩。」
「你父母應該有六十多了吧?」
「嗯,六十好幾了。」
「那當然著急了,說實事,你要是有個這麼大的女兒,還待字閨中,不想著出嫁,你著不著急?」
紀文姝默然片刻,吹了吹茶水,輕輕喝了一口,道:「我這輩子,或許就這樣了,不想找,也不想生。除非――」
「除非遇到一個心動的人?」
「除非是像是你這樣的男人,我才有可能心動了。」
說著,她大膽而又熱烈的看著李雲海。
李雲海幽默的笑道:「是嗎?我就在你面前,你心動了沒有?」
紀文姝喔了一聲:「心動了。你聽聽我的心跳有多利害?」
李雲海喉結上下滾動,說道:「你莫要逗我了。」
紀文姝放下茶杯,身子慢慢的靠近過來,離李雲海越來越近。
李雲海連忙笑道:「紀總,不用聽了,我感受到。」
紀文姝道:「你在怕什麼?怕我吃了你?」
李雲海搖頭道:「不是,我怕唐突了佳人。」
紀文姝幽幽的道:「佳人,在你眼裡,我還算是佳人嗎?」
李雲海道:「當然。」
紀文姝喝了酒,又受了刺激,此刻無比的大膽。
各種因素,但凡差一點,她也不會如此失態。
她眼神迷離的道:「李總,你反正也離婚了,我也沒有男人。我們都不用害怕吧?」
李雲海笑道:「紀總,你醉了。」
紀文姝忽然撲進李雲海懷裡。
李雲海手裡還端著茶杯呢,生怕倒在兩人身上,連忙將手伸開去,說道:「紀總,你真的醉了,我改天再來看你。」
紀文姝意亂情迷,捧著李雲海的臉便親個不停。
李雲海怕她難堪,便道:「等你醒了,你還想跟我好,我們再好,不然的話,我這樣得到了你,算是乘人之危,不算君子所為。再說了,你不想有點儀式感嗎?」
紀文姝怔了怔,坐正了身子,說道:「好吧!那你明天晚上過來嗎?」
李雲海道:「再說吧!也許你一覺醒來,就把今天的事情給忘了呢?」
說完,他喝完了杯中茶,微微笑道:「謝謝你的款待,茶很香,人很美!吻很銷魂!」
紀文姝慌張的撩著秀髮,道:「李總,你別介意,我真的有些失態。」
李雲海道:「都是成年人,不必說道歉,就算發生了什麼關係,你情我願的,也沒有什麼嘛!所以,我一定要等你清醒的時候,才能和你好。不然傳揚出去,說我趁著女下屬酒醉之時,強行不軌,那我名聲掃地了。」
這話說出來,立馬打消了紀文姝的尷尬。
紀文姝輕撫臉頰,笑道:「李總,我沒看錯人,你是個君子。」
李雲海自嘲的笑道:「君子?我不配!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