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珍閣,頂樓空曠的樓層間,秦陽的身影,剎那閃現。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徹底鎮壓下飛仙門和萬獸門以後,秦陽便將整合的瑣事,交付給了柯錦昌。
接下來的他,便是無所事事起來,重又進入藏珍閣,看看鷹鉤鼻男子這個硬骨頭而今的狀況。
三大名門整合以後,就該開始尋覓人族逆種的蹤跡,追尋父親的去處了。
「呼呼呼」
剛剛進入藏珍閣,秦陽便是聽到了粗重的喘息聲。
斷斷續續的粗重喘息,顯得格外的疲倦。
秦陽定睛看去,只見陷入噬靈旋渦之中的鷹鉤鼻男子,而今早已經被吞噬了大部分的精氣神。
蟬頭人身,背生透明雙翼的元神,此刻已經虛化,變得透明起來。
「還活著呢?」
發現鷹鉤鼻男子的悽慘現狀,秦陽沒有絲毫憐憫,反倒嘲諷地嗤笑起來。
「秦陽!!!」
鷹鉤鼻男子看到秦陽現身,透明的元神都是劇烈扭動起來。
早已經虛弱不堪的元神,蕩漾起魂靈波動。
但,很快就又平復了下去,被噬靈旋渦狠狠地壓制。
「殺了我!殺了我吧!」
鷹鉤鼻男子再也硬氣不起來,直接帶著哭腔懇求起來。
他已經受夠了,這樣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折磨。
這樣的折磨下,他連想死都難。
即便是獻祭自身的祭靈,都是做不到。
稍有想法,祭靈的感應剛剛交織而起,便被噬靈陣吞噬掉了。
「想死?」
秦陽淡然一笑:「很簡單,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一切,我就給你一個痛快。」
鷹鉤鼻男子的元神喘息,痛苦地嘶吟起來。
「怎麼?還不肯開口?」
秦陽抱拳佇立,不急不躁,玩味地俯視著鷹鉤鼻男子。
「你問!你問啊!!!」
鷹鉤鼻男子都是急哭了,恨不能吻頸自裁。
「你是不是人族逆種?」
秦陽見狀,也沒猶豫,果斷質詢起來。
「什麼人族逆種?呵!什麼是人族逆種?什麼又是人族正統?」
鷹鉤鼻男子喘息著嗤笑:「如果你這樣問的話,那我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你,我不是。」
不是?
秦陽蹙眉,逆天盟的傢伙,都這樣冥頑不靈,拒不承認自己是人族逆種?
「那我換個問法,你是不是來自逆天盟?」
沉吟了下,秦陽改變了問題。
「是!」
鷹鉤鼻男子這次坦然地承認了下來:「但逆天盟不是人族逆種。」
不是人族逆種?
秦陽嗤笑:「你們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還敢說自己不是人族逆種?」
「呵!」
鷹鉤鼻男子聞言,卻是不屑一顧的嗤笑起來:「殺人放火這些事情,天底之下做的人多了去了。」
「似你認為的人族正統,如飛仙門,萬獸門,升仙居,蕭家,乃至天池山和三聖閣,就沒有做過嗎?」
「憑什麼我們做,我們便是人族逆種。他們也做,甚至比我們做得還要惡劣,還要狠辣決絕,憑什麼他們是人族正統?」
這
鷹鉤鼻男子的駁斥,讓得秦陽臉色一凝。
「秦陽,你太年輕了,在你的認知之中,這個世界非黑即白。光明正大殺人放火的,便是人族正統,私底下悄然殺人的便是人族逆種」
眼看著秦陽臉色僵滯,鷹鉤鼻男子不屑一顧的嗤笑:「這樣的定論,未免也太可笑。」
秦陽蹙眉,沉默不言。
這傢伙的說辭,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論任何世界,也不論任何時代,更不論任何種族,從來都沒有什么正統或逆種之分的。」
鷹鉤鼻男子見狀,嗤笑更濃:「有的,只是弱肉強食罷了。當你足夠強大,當你的實力足夠強悍,這個世界的黑白定論,便由你決裁。」
「當你的實力足夠碾壓一切時,你說誰是黑,誰便是黑,誰是奸,誰便是奸。當你是弱者時,你無力反抗,別人附加給你的定論,你便逃避不了。」
「就似你一樣,鎮壓飛仙門,脅迫萬獸門,威凌望春城一樣。當你實力足夠壓制一切,望春城的黑白是非,便全都是你一人說了算而已。」
唰
鷹鉤鼻男子的這一番論調,讓得秦陽的臉色,剎那間劇變。
「我不否認,我不是什麼好人,甚至是做過不少惡劣的事情。但,我不認為,我是逆種。」
鷹鉤鼻男子卻是絲毫沒有在意,自顧自的獰笑道:「秦陽,你可以殺我,也可以折磨我,更可以羞辱我。」
「但,我絕不會承認,我是人族逆種。更不會認同,逆天盟是人族逆種。秦陽,若你真是條漢子,便應該明白,所謂的是非對錯,從來都不該任由人言。」
這傢伙的辯駁
秦陽眉頭緊鎖起來,對鷹鉤鼻男子的駁斥,感到震撼。
這些問題,往年他從來沒有思索。
而今初次耳聞鷹鉤鼻男子的論調,只覺是振聾發聵,有種顛覆世界觀的認知。
他仔細琢磨,兀自思忖,都不禁發現,無從反駁。
這便是人族逆種的信念嗎?
不!
這便是逆天盟的信仰嗎?
秦陽心底一沉,莫非父親當初背離人族,甘願加入他們,便是被這樣的說辭論調給蠱惑的嗎?
「秦陽,逆天盟並非無惡不作,我們匯集在一起,加入這個組織,也並非行兇作惡。而是為了反抗那些自以為是的勢力,保護我們自己不被他們肆意欺凌而已。」
眼看著秦陽思忖沉默,鷹鉤鼻男子聲音緩和下來,凝視著秦陽語重心長的喟嘆起來:「秦陽,我相信,似你這樣的人,應該也是從弱小之中走出來的。」
「所以,你應該深有體會,當你弱小無助時,被人欺凌羞辱,甚至是嫌棄孤立時的感受。」
這傢伙什麼意思?
秦陽眉頭微挑,迎視著鷹鉤鼻男子的視野,他這是想要蠱惑自己?
聽著鷹鉤鼻男子循循善誘的口吻,秦陽不禁嗤笑起來:「想要蠱惑我自甘墮落,你還是別想了。」
鷹鉤鼻男子神情一僵,這小子這麼快就警覺過來了?
「算了,換個問題,我對你們逆天盟的作為,完全不感興趣。」
秦陽颯然一笑,揮手打斷了鷹鉤鼻男子仍欲堅持的蠱惑:「逆天盟之中,有沒有一個叫做秦宏的人?」
他對人族逆種的作為,並不了解。
嚴格算起來,他跟人族逆種接觸的次數,都很少。
唯有這次來到望春城,才徹底發生交集。
以前的時候,從來都是聽聞,一度認為人族逆種活在傳說之中的。
因此,他對人族逆種並沒有太深的感觸。
唯一的惡感,不過是自身父親墮落叛離人族正統的厭惡罷了。
「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不勝數,我怎地知曉,你說的又是哪一個?」
鷹鉤鼻男子嗤笑,對秦陽的詢問,絲毫也不意外。
秦陽蹙眉,冷冷地凝視著鷹鉤鼻男子,後者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要耍嘴皮子不成?
「看來你是不想痛快地死?」
秦陽臉色冷然了下來:「若是如此,那我可以過段時間再來。」
「別」
鷹鉤鼻男子頓時臉色變了,急忙叫住了作勢欲走的秦陽:「吾盟之中,確實有一個名叫秦宏的。只是,我不知道,會否是你所言的秦宏。」
「他在哪?」
秦陽眉頭緊蹙:「不管他是不是,我都要知曉,他人在哪兒?在做什麼?在你們逆天盟所任何職?」
鷹鉤鼻男子遲疑了下,隨即苦笑道:「他在哪兒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吾盟之中,任裁決司掌事。」
裁決司掌事?
秦陽一怔,這個職務,在逆天盟地位可不低。
據夥計十六講述,掌事這個職務,在逆天盟之中已經算是絕對的高層統領。
父親的晉升這麼快?
十數年時間,從走出大荒的神變境人物,成為了逆天盟那般足以攪動偌大南疆風雲大勢的權貴人物?
掌事之下的護使,都是半步天相境人物。
那麼,護使之上的掌事,又該是什麼修為?
天相境?
十數年時間,從神變境跨進天相境。
這個成長速度,放眼任何地方,都是極其可貴的。
秦陽暗暗唏噓,父親不愧是秦村百年以來資質最為卓絕的天驕人物。
思及於此,秦陽不禁好奇追問:「他如今什麼修為?還有,逆天盟之中,底蘊如何?都是什麼樣的架構?」
想要追尋父親去處,避免不了繼續跟逆天盟打交道。
所以,知己知彼,才能夠應付得了。
「秦宏的修為,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問道境人物之中,他當屬無敵。」
鷹鉤鼻男子毫無隱瞞,坦然的解釋道:「至於逆天盟的底蘊,你便不用問了,我不知道,也不清楚。」
「我在其中,身份地位並不高,最多只能夠接觸到掌事一級。更高層次的存在,別說知曉,我連聽都未曾聽過。」
「至於其他架構,逆天盟的組織,除了上下級之外,其他人幾乎是鮮少聯繫的。除了裁決司這個負責逆天盟一切獎懲制度的部門,其他人都只知自己所在的部門。」
看來逆天盟的保密工作,十分嚴謹。
秦陽聞言,臉色微凝。
難怪這個名傳南疆的浩大勢力,能夠做到如此蹤跡詭秘的程度。
其內部的保密規則,似乎都做得相當嚴密。
「秦陽,該說的,能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現在,該你遵守你的承諾了。」
鷹鉤鼻男子頹嘆一聲,認命地閉上了眼睛:「殺了我吧!」
「這麼著急想死?」
秦陽繞著對方的元神轉了一圈,看著對方蟬頭人身的元神,不禁失笑道:「我很懷疑,我若是真的殺了你,你的祭靈會否讓你再度復生?」
這傢伙的祭靈,能夠蟬蛻,天賦能力可謂是詭異至極。
自修煉以來,他都沒有耳聞過的。
因此,他在猶豫,是否真的要痛下殺手。
「嗡!」
正當秦陽兀自思忖之際,他的識海之中,卻是突然掀起一絲強烈的悸動。
緊接著,沉浮識海之中已久的寶鼎,劇烈顫抖起來。
圓鼓鼓的鼎腹間,一隻只猛獸凶妖的圖案,也是迅速蠕動,熠熠生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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